货殖第六十二
涂瓮第六十三
造神曲并酒第六十四
白醪曲(一)第六十五
笨符本切曲并酒(二)第六十六
法酒第六十七
(一)“白醪曲”,原作“白醪酒 ”,但卷中篇题作“白醪曲”,兹改使一致。
(二)“并酒”二字,金抄、黄校、明抄、湖湘本均无,据卷中篇题加。
货殖第六十二(一)
范蠡曰(二):“计然【一】云:‘旱则资车,水则资舟(三),物之理也。’”
白圭曰(四)【二】:“趣时若猛兽鸷鸟之发。故曰:吾治生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三】是也。”
《汉书》曰(五):“秦汉之制,列侯、封君食租,岁率户二百,千户之君则二十万;朝觐、聘享【四】出其中。庶民、农、工、商贾,率亦岁万息二千【五】,百万之家则二十万;而更徭、租赋出其中,……
“故曰:陆地,牧马二百□,“ (六)孟康曰:五十匹也。□,古蹄字(七)。”牛 □、角千(八),“孟康曰:一百六十七头。牛马贵贱,以此为率。(九)”千足羊;“ 师古曰:凡言千足者,二百五十头也。”泽中,千足彘;水居,千石鱼陂(十);“师古曰:言有大陂养鱼,一岁收千石。鱼以斤两为计。(十一)”山居,千章之楸(十二);“ 楸任方章【六】者千枚也。(十三)师古曰:大材曰章,解在《百官公卿表》。”安邑【七】千树枣,燕、秦千树栗,蜀、汉、江陵千树橘,淮北荥南济、河之间(十四)千树楸,陈夏【八】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九】千亩竹;及名国万家之城,带郭千亩亩(十五)钟之田,“孟康曰:一钟受六斛四斗。师古曰:一亩收钟者,凡千亩。”若【一0】千亩栀、茜,“孟康(十六)曰:茜草、栀子,可用染也。”千畦姜、韭: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
“谚曰:‘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此言末业,贫者之资也。“ 师古曰:言其易以得利也。”
“通邑大都:酤,一岁千酿,“ 师古曰:千瓮以酿酒。”□、酱千瓨【一一】,“ 胡双反(十七)。师古曰:瓨,长颈(十八)甖也,受十升。”浆(十九)千儋,“孟康曰:儋,甖也。师古曰:儋【
一二】,人儋之也,一儋两甖。儋,音丁滥反。”屠牛、羊、彘千皮,谷籴千钟(二十),“师古曰:谓常籴取而居之。” 薪□千车,船长千丈,木千章,“ 洪洞方章材也。旧将作大匠掌材者曰章曹掾【一三】。(二一)”竹竿万个【一四】,轺车百乘,“ 师古曰:轺车,轻小车也。”牛车千两【一五】,木器漆者千枚,铜器千钧,“钧,三十斤也。”(二二)素木、铁器若栀、茜千石,“ 孟康曰:百二十斤为石。素木,素器也。”马□、噭千【一六】,“师古曰:噭,口也。 □与口共千,则为马二百也。噭,音江钓反。”牛千足,羊、彘千双,僮手指千,“孟康曰:僮,奴婢也。古者无空手游口,皆有作务,作务须手指,故曰‘手指’,以别马牛蹄角也。师古曰:手指,谓有巧伎者。指千则人百。”筋、角、丹砂千斤,其帛、絮、细布千钧,文、采千匹,“ 师古曰:文,文缯(二三)也。帛之有色者曰采。”荅布、皮革千石,“孟康曰:荅布,白叠【一七】也。师古曰:粗厚之布也。其价贱,故与皮革同其量耳,非白叠也。荅者,重厚之(二四)貌。”漆千大斗,“师古曰:大斗者,异于量米粟之斗也。今俗犹有大量。”糱曲、盐豉千合,“ 师古曰:曲糱以斤石称之,轻重齐则为合;盐豉则斗斛量之,多少等亦为合。合者,相配耦之言耳。今西楚荆、沔(二五)之俗,卖盐豉者,盐、豉各一斗,则各为裹(二六)而相随焉,此则合也【一八】。说者不晓,迺读为升合之‘
合’,又改作‘台(二七)’,竞为解说,失之远矣。”鲐、鮆千斤,“ 师古曰:鲐,海鱼也。鮆,刀鱼也,饮而不食者。鲐音胎,又音□。鮆音荠,又音才尔反。而说者妄读鲐为‘ 夷’,非惟失于训物,亦不知音矣。”鮿、鲍(二八)千钧,“师古曰:鮿,膊【一九】鱼也,即今不着盐而干者也。鲍,今之□(二九)鱼也。鮿音辄。膊,(三十)音普各反。□,音于业反。而说者乃读鲍为鮠鱼之鮠,音五(三一)回反,失义远矣。郑康成以为:□,于□室干之。(三二)亦非也。□ 室干之,即鮿(三三)耳,盖今巴、荆人所呼‘鰎鱼’ 者是也,音居偃反。秦始皇载鲍乱臭【二0】,则是□ 鱼耳;而□室干者,本不臭也。□,音蒲北反。”枣、栗千石者三之,“师古曰:三千石。 ”狐、貂裘千皮,羔羊裘千石,“ 师古曰:狐、貂贵,故计其数;羔羊贱,故称其量也。 ”旃席【二一】千具,它果采千种(三四),“ 师古曰:果采,谓于山野采取果实也。”子货金钱千贯【二二】,节驵侩【二三】,“孟康曰:节,节物贵贱也,谓除估侩,其余利比于千乘之家也。师古曰:侩者,合会二家交易者也;驵者,其首率也。驵,音子朗反。侩,音工外反。”贪贾三之,廉贾五之:“孟康曰:贪贾,未当卖而卖,未当买而买,故得利少,而十得其三;廉贾,贵乃卖,贱乃买,故十得五也。”亦比千乘之家。此其大率也。……
“卓氏曰:……吾闻岷山(三五)之下沃□(三六),下有踆鸱,至死不饥。“孟康曰:踆者蹲,水乡多鸱;其山下有沃野灌溉。师古曰:孟说非也。踆鸱,谓芋也。其根可食以充粮,故无饥年(三七)。《华阳国志》曰(三八):汶山郡都安县【二四】有大芋如蹲鸱也。”谚曰(三九):富何卒【二五】?耕水窟;贫何卒?亦耕水窟。言下田能贫能富(四十)。……
“丙氏……家,自父兄、子弟约:俯有拾,仰有取。(四一)”
《淮南子》曰(四二):“贾多端则贫,工多伎则穷,心不一也。”高诱曰:“贾多端,非一术;工多伎,非一能:故心不一也。”
(一)司马迁最早作《货殖列传》(《史记》卷一二九),班固据以作《货殖传》(《汉书》卷九一)。本篇所记,除篇末引《淮南子.诠言训》外,余均出于《汉书.货殖传》,因亦并见于《史记.货殖列传》。“货殖”中几乎全部是关于农、林、牧、副、渔的生产交易经营,与《要术》全***述范围相同,大概因此之故,贾氏列此专篇,而与“商贾之事,阙而不录”者有不同。
(二)此段见于《汉书.货殖传》者,作“昔粤王句践困于会稽之上,迺用范蠡计然。计然曰:‘……故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物之理也。’” 没有“范蠡曰”的引称。另外,《史记》裴骃《集解》引有《范子》,《新唐书.艺文志》着录有《范子计然》十五卷,并注说:“范蠡问,计然答”,则此段来源,也可能出自此类后人假讬之书。
(三)“旱则资车,水则资舟”,各本同,但恰恰和《汉书.货殖传》“旱则资舟,水则资车”(《史记.货殖列传》同)相反。据《
要术》,旱用车,水用船,是常理;但《汉书》反常,据颜师古的解释是:“旱极则水,水极则旱,故于旱时预蓄舟,水时预蓄车,以待其贵,收其利也。”《国语.越语上》文种对越王也说:“臣闻之贾人,……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则《要术》可能是倒错。
(四)这段也见于《汉书.货殖传》,但同样没有“白圭曰”的题称。原文是:“白圭,周人也。当魏文侯时,……乐观时变,故人弃我取,人取我予,……与用事僮仆同苦乐,趋时若猛兽挚鸟之发。故曰:吾治生犹伊尹、吕尚之 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挚”(《史记》同)通“鸷”。《要术》“趣”通“趋”(《史记》同),即赶上、抓紧,不失时机。
(五)以下均系《汉书.货殖传》文(亦见于《史记.货殖列传》)。
(六)引号(“”)内系《汉书》原有注文。下同。但并非全是颜师古的引注,参看有关校记。
(七)“□,古蹄字”的上面,《汉书》有“师古曰”。这不是《
要术》脱去这三字,而是所据《汉书》注本有不同。类似的情况颇不少,这一类的注是唐颜师古《汉书》注本出书以前原有的。
(八)《汉书》作“牛千□、角” ,《史记》作“牛蹄、角千”。
(九)这条小注,《汉书》作:“ 孟康曰:‘百六十七头也。马贵而牛贱,以此为率也。 ’”下面尚有师古注,但《要术》没有。
(十)“陂”,《汉书》作“波” ,颜师古并特为作注:“‘波’读曰‘陂’,言有大陂养鱼,一岁收千石鱼也。说者不晓,乃改其波字为‘皮 ’,又读为‘披’,皆失之矣。”说明颜注本与贾氏所用《
汉书》本不同。《史记》亦作“陂 ”。“石”原是衡名,即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一百二十斤)。
(十一)“鱼以斤两为计”,今本《汉书》无此注文。《史记》裴骃《集解》引徐广语,有此解释。
(十二)“楸”,《汉书》作“萩” ,通“楸”,《史记》作“材”。《史记》裴骃《集解》引韦昭云:“楸木,所以为辕。”
(十三)“楸任”云云这句上面,《汉书》有“孟康曰”。又“千枚”,黄校、明抄误作“ 千故”,湖湘本误作“大枚”;金抄同《汉书》,不误。
(十四)“荥”,黄校、明抄、湖湘本误作“荣”,据《汉书》改正(金抄不清楚)。“淮北荥南济、河之间”,《汉书》同《要术》,惟“济、河”作“河、济”,《史记》则作“淮北、常山已南河、济之间”。“荥”指“荥泽”,是古薮泽之一,久已湮塞,故址在今河南省荥阳县。常山即恒山,在山西省北部;又汉郡名,在今河北省元氏县。《史记》所指地区,比《汉书》要广阔得多,反映山西、河北的木材逐渐被砍伐。
(十五)“千亩亩钟之田”,明抄、湖湘本均作“千亩钟之田”。按此指每亩收一“钟”的田一千亩,“亩”字需要重复,据金抄及《汉书》原文补。
(十六)“孟康”,明抄误作“茜康 ”。又金抄脱注内“茜”、“栀”、“染”三字,“可 ”误作“河”。据他本及《汉书》分别补正。
(十七)“胡双反”,颜师古注作“ 瓨,音胡双反”,在下文“受十升”之下。这也说明 《要术》所注,非出颜注,而另有其来源。
(十八)“颈”,明抄、湖湘本误作 “头”,据金抄及《汉书》改正。
(十九)“浆”,百衲本《史记》作 “酱”。按“浆”是所谓“米汁相将”的饮料,包括淡酒、薄粥、炒米汤、酸浆水等,古代也用以代茶解渴,和“酱”完全不同。上文已提到“□、酱”,这里不应又是“酱”,应是“浆”字之误,或者上文“□、酱” 是“□浆”之误。
(二十)“谷籴千钟”,明抄及《汉书》如文;《史记》作“贩谷粜(按系“粜”的讹字)千钟”。“籴”,金抄作“●”,依据下文颜注“籴取 ”,金抄仍作“●取”,则此字仍是“籴”字,不过写法不同(在金抄中不同写法的字很多),或者写错。湖湘本则作“粜”,同《史记》,但注文仍作“籴”。杨树达《汉书窥管》以为“籴”、“粜”均误,应是“● ”字,与“谷”同义。《今释》因据金抄以证杨氏之说为确。惟金抄自作“●”,不作“●”。兹从金抄、明抄及《汉书》原文。
(二一)这条小注,今本《汉书》没有,但见于《史记》裴骃《集解》引《汉书音义》。“ 洪洞方章材也”,《汉书音义》“方章”作“
方槁章”,“槁”字应系袭上文“ 薪槁”而衍;明抄作“洪同方□草材也”,“□”亦衍,“草”是“章”之讹;金抄则作“洪桐方章材也”。按“洪洞”是形容木材粗大,“洪桐”只是大桐树,兹参校金抄及《汉书音义》作如上文。
关于《汉书音义》,南朝宋裴骃《史记集解》声明:“
都无姓名者,但云《汉书音义》。 ”说明《汉书音义》中的引说有不题姓名的,裴氏在引用其文时,只好迳称其书名。《要术》中的引注,有不少不题姓名的,也应该出于《汉书音义》。因此,《要术》所引,才会有不少和现在的颜注《汉书》不同或为颜注所无。这说明一个问题,即《要术》所引《汉书》注,除唐以后所加的颜注外,其余原先已有。《汉书音义》,据《唐书.经籍志》着录有孟康《汉书音义》九卷。
(二二)这条小注,《汉书》作:“ 孟康曰:‘三十斤为钧。’”(
百衲本《汉书》“孟”误作“器” )《史记》作:“徐广曰:‘三十斤。’”《要术》引注无题名,不能目为脱漏姓名,而是所据注本不同。
(二三)“缯”,明抄、湖湘本讹作 “绪”,据金抄及《汉书》改正。
(二四)各本无“之”字,金抄有,《汉书》亦有。
(二五)“沔”,各本及《汉书》均作“●”,无此字,讹。唐有沔州,故治在今湖北省汉阳县。《史记.货殖列传》说:“自淮北沛、陈、汝南、南郡:此西楚也。” 张守节《正义》:“言从沛县西至荆州,并西楚也。”这里“西楚荆、沔”,即指西楚的荆州、汉阳一带地方。字应作 “沔”,兹改正(渐西本作“沔”,是)。
(二六)“裹”,明抄误作“众”。
(二七)湖湘本作“占”,明抄作“ 古”,均误;兹据金抄及《汉书》作“台”。
(二八)正注文三“鮿”字,明抄均如字,同《汉书》,指淡味的干鱼;金抄、黄校、湖湘本均作“鲰”,同《史记》,是“鮿”的别体。但“鲰 ”又音邹,则指杂小鱼,为了避免混淆,兹从明抄及《汉书》作“鮿”。又正注文所有“鲍”、“□”、“鮠 ”三字,金抄几乎全是一个样子像“●”形,殊谬。
(二九)“□”,明抄、湖湘本作“ 鲍”,虽意思相同,仍是误字,据《汉书》改正。“□ 鱼”即腌鱼,亦即《要术》卷八脯腊篇的“浥鱼”。
(三十)“膊”,明抄、湖湘本误作 “转”,据金抄及《汉书》改正。
(三一)“五”,黄校、明抄、湖湘本误作“王”,据金抄及《汉书》改正。
(三二)郑康成即郑玄,语见《周礼.天官》“笾人”郑玄注“鲍鱼”,是:“鲍者,于● 室中糗干之,出于江淮也。”郑既注“鲍鱼”,故注文亦承正文作“饱者”,但《要术》及《汉书》均作“□ ”,说明鲍、□所指虽相同,而《周礼》各本传抄有异。“●”同“□”,即《说文》“●”的省写,音必,同“●”,是用火烘干。
(三三)明抄、湖湘本脱“鮿”字,金抄不脱,但此字金抄均别写作“鲰”。
(三四)“它果采千种”,《史记》作“佗果、菜千钟”,比《汉书》合理。
(三五)黄校、明抄作“□山”,《汉书》同。“□”是“岷”的讹字,兹从金抄作“岷山 ”。《史记》作“汶山”(湖湘本、《津逮》本、渐西本同)。张守节《正义》:“汶音□”。按岷山一名汶山。
(三六)各本及《汉书》均作“□” ,金抄作“楙”,《史记》作“
野”。按古文“野”字应作“□” ,“□”是讹字。“楙”则是古文“茂”字,金抄讹。兹改作“□”。
(三七)“年”,黄校讹作“耳”。
(三八)《华阳国志》云云,颜注引以证明“踆鸱”确是指芋;《史记》张守节《正义》也引到,文字全同。
(三九)“谚曰”云云,系《要术》加注,非《汉书》注文。
(四十)金抄、明抄无“能富”二字,他本有,兹据补。
(四一)此段《汉书》全文是:“鲁人俗俭啬,而丙氏尤甚,以铁冶起富至钜万,然家自父兄、子弟约:俯有拾,卬有取。……”颜师古注:“俯,古俯字也。俯仰必有所取拾,无钜细、好恶也。”“ 卬”同“仰”。
(四二)见《淮南子.诠言训》。下文高诱注,今传高诱注本无。
【一】“计然”,据《汉书》注引孟康说是:“姓计名然,越臣也。”据《史记》裴骃《集解》引《范子》则是:“姓辛氏,字文子。”虽有不同,而许多人都以为是人名,则是一致的。《汉书.古今人表》并且将他列在第四等。只有蔡谟不同意,他认为是范蠡所着书的篇名,理由是:“谓之‘计然’者,所计而然也。群书所称句践之贤佐,种、蠡为首,岂闻复有姓计名然者乎?若有此人,越但用半策,便以致霸,是功重于范蠡,蠡之师也。焉有如此而越国不记其事,书籍不见其名,史迁不述其传乎?”(《汉书》注引)
【二】“白圭”,战国时人,善于经商。《孟子.告子下》篇、《
韩非子.喻老》篇也有一个白圭,善于筑堤治水,据《孟子》赵岐注,就是善于经商的这个白圭。但也有人说是另一人(如清阎若璩等)。
【三】伊尹,佐汤灭夏。吕尚,即姜太公,佐周灭商。“孙”指春秋时孙武,“吴”指战国时吴起,都善于用兵,后来“孙吴”并称。商鞅,战国时人,帮助秦孝公变法厉行新政,秦国因以富强。
【四】朝见天子叫“朝觐”。诸侯相互报聘送礼叫“聘享”。
【五】“岁万息二千”,一万本钱,每年取得二千的孳息。
【六】《周礼.考工记》“舆人” :“方者中矩。”平正条直叫做“方”。“方章”就是平正粗直的大木材。
【七】安邑,县名,汉置,有今山西省安邑镇及夏县地。
【八】陈,今河南省淮阳县等地。夏,今河南省禹县。
【九】渭川,当指渭河。
【一0】“若”是“或者”的意思。下文“若栀、茜千石”,义同。
【一一】“□”,也写作“醯”,读若稀音,就是醋。“瓨”,又音江。
【一二】“儋”,即“担”字。
【一三】“将作大匠”,官名,秦为 “将作少府”,汉景帝时改名“
将作大匠”,掌管皇家土木建筑。 “章曹掾”是将作大匠下面管理木材的属官。
【一四】“个”,就是“根”、“枝 ”的意思。
【一五】“两”,即“辆”字。
【一六】“噭”音窍,顾胤即读为“ 窍”字。“马□、噭千”,据颜师古的解释,“噭”指口,则一匹马以四蹄一口计,五除一千,共得马二百匹。但《史记》司 马贞《索隐》引顾胤说则有不同,顾胤以为上文“牧马二百□”,即五十匹,已经和千户侯相等,这里“马□、噭千”,不应解释为二百匹;“噭”即“窍”字,应该是指“九窍” (两眼、两耳、两鼻孔、一口及肛门、尿道),则连四蹄,一共十三,十三除一千,得马七十七匹。不过这里是指交易的数额,和上文指牧养的头数有不同,照颜师古的解释还是可以的。
【一七】《史记》张守节《正义》: “按白叠,木绵所织,非中国有也。”“白叠”本指棉花,因亦称其所织棉布为“白叠”。也写作“
白□”,见卷十“木绵〔一一0〕 ”所引称。
【一八】照颜师古的解释,这个“合 ”,只能笼统地表示曲糱或盐豉各有相同的数量,但不能表明确实具体的数量。《史记》裴骃《集解》引徐广注,“合”读为“瓵”,音贻,是受一斗六升的陶制容器。大概这也是颜师古所不同意的。但作为某种定量的容器解释,究竟要合理些。
【一九】《释名.释饮食》:“膊,迫也;薄椓肉迫着物使燥也。”“薄”是迫近,由这一意义孳生为“膊”字,指迫近热或火使某种物体干缩,所以“膊肉”就是腊肉。这里“膊鱼”就是干鱼,即郑玄所谓“于□室干之”。
【二0】秦始皇在暑天死于沙丘(在今河北省平乡县),尸体运回长安,在路上已发臭,乃用腌鱼放在运棺木的凉车中,以乱其臭。《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崩于沙丘平台,……不发丧。棺载辒凉车中。……会暑上,辒车臭,乃诏从官,令车载一石鲍鱼,以乱其臭。”这就是“鲍鱼乱臭”的出典。
【二一】“旃”通“□”,“旃席” 即□毯。
【二二】“子”,利息;“子贷金钱千贯”,以一千贯钱放债取息。
【二三】“节”,操纵。“驵”,音脏,“驵侩”,大市侩,大掮客。
【二四】都安县,三国蜀置,故治在今四川省灌县东。
【二五】“卒”,同“猝”,音促,急暴,快速。
涂瓮第六十三
凡瓮,七月坯为上,八月为次,余月为下。
凡瓮,无问大小,皆须涂治;瓮津【一】则造百物皆恶,悉不成,所以特宜留意。新出□及热【二】脂涂者,大良。若市买者,先宜涂治,勿便盛水。未涂遇雨,亦恶。
涂法:掘地为小圆坑,旁开两道,以引风火(一)。生炭火于坑中,合【三】瓮口于坑上而熏之。火盛喜【四】破,微则难热,务令调适乃佳。数数【五】以手摸之,热灼人手,便下。泻热脂于瓮中,回转浊流(二),极令周匝;脂不复渗所荫切,乃止。牛羊脂为第一好,猪脂亦得。俗人用麻子脂者,误人耳。若脂不浊流,直一遍拭之,亦不免津。俗人(三)釜上蒸瓮者,水气,亦不佳。以热汤数斗着瓮中,涤荡疏洗之,泻却;满盛冷水。数日,便中用。用时更洗净,日曝令干。
(一)“风火”,明抄、湖湘本如文,金抄倒作“火风”。
(二)正注文的“浊流”,黄校、明抄均如文,唐韩鄂《四时纂要.十月》篇采《要术》亦作“浊流”,金抄均作“独流”,湖湘本则作“浊流 ”、“独流”。“浊流”是指混有杂质缓缓流动的油脂,兹从黄校及《四时纂要》。
(三)“人”,明抄误作“入”,据金抄等改正。
【一】“津”,渗漏。
【二】“及热”,趁热,指刚出□趁热涂脂。
【三】“合”,瓮口朝下,倒扣在坑口上。
【四】“喜”,容易,《要术》中常用。
【五】“数数”(音朔),即频频,常常。
造神曲【一】并酒(一)
第六十四女曲在卷九藏瓜中(二)
作三斛麦曲法(三):蒸、炒、生【二】,各一斛。炒麦:黄,莫令焦。生麦:择治甚令精好。种各别磨。磨欲细。磨讫,合和之。
七月取中寅(四)日,使童子着青衣,日未出时【三】,面向杀地【四】,汲水二十斛。勿令人泼水,水长【五】亦可泻却,莫令人用。其和曲之时,面向杀地和之,令使绝强【六】。团曲之人,皆是童子小儿,亦面向杀地,有污秽者不使。不得令人室近【七】。团曲,当日使讫,不得隔宿。屋用草屋【八】,勿使瓦屋。地须净扫,不得秽恶;勿令湿。画地为阡陌,周成四巷。作“曲人”,各置巷中,假置“曲王”,王者五人。曲饼随阡陌比肩相布【九】。
布(五)讫,使主人家一人为主,莫令奴客【一0】为主。与“
王”酒脯之法:湿“曲王”手中为□,□中盛酒、脯、汤饼【一一】。主人三遍读文,各再拜。
其房欲得板户,密泥涂之,勿令风入。至七日开,当处翻之,还(六)令泥户。至二七日,聚曲,还令涂户,莫使风入。至三七日,出之,盛着瓮中,涂头。至四七日,穿孔,绳贯,日中曝,欲得使干,然后内之【一二】。其曲饼,手团二寸半,厚九分。
祝曲文(七):东方青帝土公、青帝威神,南方赤帝土公、赤帝威神,西方白帝土公、白帝威神,北方黑帝土公、黑帝威神,中央黄帝土公、黄帝威神,某年、月,某日、辰,朝日(八),敬启五方五土之神:
主人某甲,谨以七月上辰,造作麦曲数千百饼,阡陌纵横,以辨疆界,须建立五王,各布封境。酒、脯之荐,以相祈请,愿垂神力,勤鉴所领(九):使虫类绝踪,穴虫(十)潜影;衣色锦布,或蔚或炳【一三】。杀热火□【一四】,以烈以猛;芳越薰椒,味超和鼎【一五】。饮利君子,既醉既逞;惠彼小人,亦恭亦静。敬告再三,格言斯整。神之听之,福应自冥。人愿无违,希从毕永。急急如律令。
祝三遍,各再拜。
造酒法【一六】:全饼曲,晒经五日许,日三过【一七】以炊帚【一八】刷治之,绝令使净。若遇好日,可三日晒。然后细锉【一九】,布帊盛【二0】,高屋厨上晒经一日,莫使风土秽污。乃平量曲一斗,臼中捣令碎。若浸曲一斗,与五升水(十一)。浸曲三日,如鱼眼汤沸【二一】,酘【二二】米。其米绝令精细【二三】。淘米可二十遍。酒饭,人狗不令啖。淘米及炊釜中水、为酒之具有所洗浣者,悉用河水佳也。
若作秫、黍米酒,一斗曲,杀米二石一斗【二四】:第一酘,米三斗;停一宿,酘米五斗;又停再宿,酘米一石;又停三宿,酘米三斗。其酒饭,欲得弱炊【二五】,炊如食饭法,舒使极冷,然后纳之。
若作糯米酒,一斗曲,杀米一石八斗。唯三过酘米毕。其炊饭法,直下饙【二六】,不须报蒸【二七】。其下饙(十二)法:出饙瓮中【二八】,取釜下沸汤浇之,仅没饭便止。此元仆射【二九】家法。
又造神曲法:其麦蒸、炒、生三种齐等,与前同;但无复阡陌、酒脯、汤饼、祭曲王及童子手团之事矣。
预前事麦三种,合和细磨之。七月上寅日作曲。溲欲刚,捣欲精细(十三),作熟【三0】。饼用圆铁范【三一】,令径五寸,厚一寸五分,于平板上,令壮士熟踏之。以杙刺(十四)作孔。
净扫东向开户屋,布曲饼于地【三二】,闭塞窗户,密泥缝隙,勿令通风。满七日翻之,二七日聚之,皆还密泥。三七日出外,日中曝令燥,曲成矣。任意举、阁【三三】,亦不用瓮盛。瓮盛者则曲乌肠【三四】,乌肠者,绕孔黑烂。若欲多作者任人耳,但须三麦齐等,不以三石为限。
此曲一斗,杀米三石;笨曲一斗,杀米六斗:省费悬绝如此。用七月七日焦麦曲及春酒曲,皆笨曲法【三五】。
造神曲黍米酒方:细锉曲,燥曝之。曲一斗,水九斗,米三石。须多作者,率以此加之。其瓮大小任人耳。桑欲落时【三六】作,可得周年停【三七】。初下用米一石,次酘五斗,又四斗,又三斗,以渐待米消既酘,无令势不相及【三八】。味足沸定为熟。气味虽正,沸未息者,曲势未尽,宜更酘之;不酘则酒味苦、薄【三九】矣。得所者,酒味轻香,实胜凡曲。初酿此酒者,率多伤薄,何者?犹以凡曲之意忖度之,盖用米既少,曲势未尽故也,所以伤薄耳。不得令鸡狗见。所以专取桑落时作者,黍必令极冷【四0】也。
又神曲法:以七月上寅日造。不得令鸡狗见及食。看(十五)麦多少,分为三分:蒸、炒二分正等;其生者一分,一石上加一斗半。【四一】各细磨,和之。溲时微令刚,足手【四二】熟揉为佳。使童男小儿饼之,广三寸,厚二寸。须西厢东向开户屋中,净扫地,地上布曲:十字立巷,令通人行;四角各造“曲奴”一枚。讫,泥户勿令泄气。七日开户翻曲,还塞户。二七日聚,又塞之。三七日出之。作酒时,治曲如常法,细锉为佳。
造酒法:用黍米二斛,神曲一斗(十六),水八斗。初下米五斗,米必令五六十遍淘之。第二酘七斗米。三酘八斗米。满二石米以外,任意斟裁。然要须米微多,米少酒则不佳。冷暖之法,悉如常酿,要在精细也。
神曲粳米醪【四三】法:春月酿之。燥曲一斗,用水七斗,粳米两石四斗。浸曲发如鱼眼汤。净淘米八斗,炊作(十七)饭,舒令极冷。以毛袋【四四】漉去曲滓,又以绢滤曲汁于瓮中,即酘饭。候米消,又酘八斗;消尽,又酘八斗。凡三酘,毕。若犹苦者,更以二斗酘之。此酒(十八)合醅【四五】饮之可也。
又作神曲方:以七月中旬以前作曲为上时,亦不必要须寅日;二十日以后作者,曲渐弱。凡屋皆得作,亦不必要须东向开户草屋也。大率小麦生、炒、蒸三种等分,曝蒸者令干,三种合和,碓●(十九)。净簸择,细磨。罗取麸,更重磨,唯细为良【四六】,粗则不好。锉胡叶(二十)【四七】,煮三沸汤。待冷,接取清者,溲曲。以相着为限,大都欲小刚,勿令太泽。捣令可团便止,亦不必满千杵。以手团之,大小厚薄如蒸饼剂【四八】,令下微浥浥【四九】。刺作孔。丈夫妇人皆团之,不必须童男。
其屋,预前数日着猫,塞鼠窟,泥壁,令净扫地。布曲饼于地上,作行伍,勿令相逼,当中十字通阡陌,使容人行。作“曲王”五人,置之于四方及中央:中央者面南,四方者面皆向内。酒脯祭与不祭,亦相似【五0】,今从省。
布曲讫,闭户密泥之,勿使漏气。一七日,开户翻曲,还着本处,泥闭如初。二七日聚之:若止三石麦曲者,但作一聚,多则分为两三(二一)聚;泥闭如初。三七日,以麻绳穿之,五十饼为一贯,悬着户内,开户,勿令见日。五日后,出着外许【五一】悬之。昼日晒,夜受露霜【五二】,不须覆盖。久停亦尔,但不用被雨。此曲得三年停,陈者弥好。
神曲酒方:净扫(二二)刷曲令净,有土处,刀削去,必使极净。反(二三)斧背椎破,令大小如枣、栗;斧刃则杀小。用故纸糊席,曝之。夜乃勿收,令受霜露。风、阴则收之,恐土污及雨润故也。若急须者,曲干则得;从容者,经二十日许受霜露,弥令酒香。曲必须干,润湿则酒恶。
春秋二时酿者,皆得过夏;然桑落时作者,乃胜于春。桑落时稍冷,初浸曲,与春同;及下酿,则茹瓮【五三】--止(二四)取微暖,勿太厚,太厚则伤热。春则不须,置瓮于砖上。
秋以九月九日或十九日收水,春以正月十五日,或以晦日,及二月二日收水,当日即浸曲。此四日(二五)为上时,余日非不得作,恐不耐久。收水法,河水第一好;远河者取极甘井水,小咸则不佳。【五四】
渍曲法(二六):春十日或十五日,秋十五(二七)或二十日。所以尔者,寒暖有早晚故也。但候曲香沫起,便下酿。过久曲生衣,【五五】则为失候;失候则酒重钝,不复轻香。
米必细●,净淘三十许遍;若淘米不净,则酒色重浊【五六】。大率曲一斗,春用水八斗,秋用水七斗;秋杀米三石,春杀米四石。初下酿,用黍米四斗,再馏【五七】弱炊,必令均熟,勿使坚刚、生减(二八)【五八】也。于席上摊黍饭令极冷,贮出【五九】曲汁,于盆中调和,以手搦破之,无块,然后内瓮中。春以两重布覆,秋于布上加□,若值天寒,亦可加草。一宿、再宿,候米消,更酘六斗。第三酘用米或七八斗。第四、第五、第六酘,用米(二九)多少,皆候曲势强弱加减之,亦无定法。或再宿一酘,三宿一酘,无定准,惟须消化乃酘之。每酘皆挹取瓮中汁调和之,仅得和黍破块而已,不尽贮出。每酘即以酒杷遍搅令均调,然后盖瓮。
虽言春秋二时杀米三石、四石,然要须善候曲势:曲势未穷,米犹消化者,便加米,唯多为良。世人云:“米过酒甜。”此乃不解法候【六0】。酒冷沸止,米(三十)有不消者,便是曲势尽。
酒若熟矣,押出,清澄【六一】。竟夏直以单布覆瓮口,斩席盖布上,慎勿瓮泥;瓮泥封交即酢坏。
冬亦得酿,但不及春秋耳。冬酿者,必须厚茹瓮、覆盖。初下酿,则黍小暖下之。一发之后,重酘时,还摊黍使冷--酒发极暖,重酿暖黍,亦酢矣【六二】。
其大瓮多酿者,依法倍加之。其糠、沈【六三】杂用,一切无忌。
河东【六四】神曲方:七月初治麦,七日作曲。七日未得作者,七月二十日前亦得。麦一石者,六斗炒,三斗蒸,一斗生,细磨之。桑叶五分,苍耳一分,艾一分,茱萸【六五】一分--若无茱萸,野蓼亦得用--合煮取汁,令如酒色。漉去滓,待冷,以和曲,勿令太泽。捣千杵。饼如凡饼,方范作之。
卧曲【六六】法(三一):先以麦□【六七】布地,然后着曲讫,又以麦□覆之。多作者,可以用箔、槌,如养蚕法【六八】。覆讫,闭户。七日,翻曲,还以麦□覆之。二七日,聚曲,亦还覆之。三七日,瓮盛。后(三二)经七日,然后出曝之。
造酒法:用黍米。曲一斗,杀米一石(三三)。秫米【六九】令酒薄,不任事。治曲必使表里【七0】、四畔、孔内,悉皆净削,然后细锉,令如枣、栗。曝使极干。一斗曲,用水二斗(三四)五升。
十月桑落初冻则【七一】收水酿者为上时。春酒【七二】正月晦日收水为中时。春酒,河南地暖,二月作;河北地寒,三月作;大率用清明节前后耳。初冻后,尽年暮,水脉既定【七三】,收取则用;其春酒及余月,皆须煮水为五沸汤,待冷浸曲,不然则动【七四】。十月初冻尚暖,未须茹瓮;十一月、十二月,须黍穣茹之。
浸曲,冬十日,春七日,候曲发,气香沫起,便酿。隆冬寒厉,虽日茹瓮,曲汁犹冻,临下酿时,宜漉出冻凌【七五】,于釜中融之--取液而已,不得令热。凌液尽,还泻着瓮中,然后下黍,不尔则伤冷。假令瓮受五石米者,初下酿,止用米一石。淘米须极净,水清乃止【七六】。炊为饙,下着空瓮中,以釜中炊汤,及热【七七】沃之,令饙上水深一寸余便止。以盆合头。良久水尽,饙极熟软,便于席上摊之使冷。贮汁于盆中,搦黍令破,泻着瓮中,复以酒杷搅之。每酘皆然。唯十一月、十二月天寒水冻,黍须人体暖下之;桑落、春酒,悉皆冷下。初冷下者,酘亦冷;初暖下者,酘亦暖;不得回易冷热相杂【七八】。次酘八斗,次酘七斗,皆须候曲糱【七九】强弱增减耳,亦无定数。
大率中分米:半前作沃饙,半后作再馏黍。纯作沃饙,酒便钝;再馏黍,酒便轻香【八0】:是以须中半耳。
冬酿六七酘,春作八九酘。冬欲温暖(三五),春欲清凉。酘米太多则伤热,不能久。春以单布覆瓮,冬用荐盖之。冬,初下酿时,以炭火掷着瓮中,拔刀横于瓮上。酒熟乃去之。冬酿十五日熟,春酿十日熟。
至五月中,瓮别【八一】□盛,于日中炙之,好者不动,恶者色变。色变者宜先饮,好者留过夏。但合醅停须臾便押出,还得与桑落时相接。地窖着酒,令酒土气,唯连檐草屋中居之为佳。瓦屋亦热。作曲、浸曲、炊、酿,一切悉用河水。无手力之家,乃用甘井水耳。
《淮南万毕术》曰:“酒薄复厚,渍以莞蒲【八二】。”“断蒲渍酒中,有顷出之,酒则厚矣。”
凡冬月酿酒,中冷不发者,以瓦瓶盛热汤,坚塞口,又于釜汤中煮瓶,令极热,引出,着酒瓮中,须臾即发【八三】。
(一)金抄、明抄、湖湘本“酒” 下有“等”字,但卷首总目无,《津逮》本、渐西本等据总目删去。按此篇专讲“神曲”系统的曲和酒的酿造法,与《笨曲并酒》篇专讲“笨曲”系统者相同,此“ 等”字无必要,据卷首总目删去。
(二)“女曲在卷九藏瓜中”,金抄、明抄作“安曲在藏瓜卷中九”,湖湘本作“安曲在藏瓜卷中”。按卷九《作菹藏生菜法》篇引《
食次》有作“女曲”法,“安曲” 是“女曲”写错,“卷九藏瓜中”又倒错为“藏瓜卷中九”,兹为改正。
(三)“作三斛麦曲法”,湖湘本 “作”上多“凡”字,金抄、明抄无,湖湘本衍。又金抄、明抄“蒸、炒、生”以下另起一行,湖湘本迳接上文不提行,兹从湖湘本。
(四)金抄作“中寅”,各本作“ 甲寅”。甲寅日七月未必都有,故从金抄。
(五)“布”,各本均脱,据金抄补。
(六)“还”是仍然、照旧的意思,各本均讹作“迁”,据金抄改正。
(七)“祝曲文”全文原系顶格书写,兹改为低一格,以示区别。作曲是复杂的曲菌培养过程,操作稍有不慎,都可引起敏感的菌类的变化,因而影响曲的质量。古代劳动人民在长期的实践斗争中,虽然掌握一些微生物作用 于曲和相互抑制的规律,但究竟不是绝对有把握的,因此还有若干迷信的动作,这里“祝曲”就是突出的表现。
(八)金抄作“朝日”,各本作“ 朔日”,都费解。韩鄂《四时纂要.六月》篇“造神曲法”采《要术》作“某年、月、日、辰,谨启”,“朝日”应是衍文。
(九)“领”,各本均作“愿”,《四时纂要》采《要术》作“领”,指领受,与上下协韵,并避免与上句重复,兹改正。
(十)“穴”,金抄作“●”,误;明抄、湖湘本作“□”,亦非;《津逮》本作“穴” ,“穴虫”,指蛇鼠之类,兹从之。后见《四时纂要》正作“穴虫”。
(十一)“五升水”,各本同。用一半的水浸多过它一倍的曲,当然未始不可,但相当干;用此浸水极少的曲,酿固态发酵的酒,用米量达二石一斗(或一石八斗),亦未始不可,但出酒量太少了。即使《
要术》酿制各种酒的液比(用水量对原料米的百分比)很低,本篇各种酒的酿制,其浸神曲的用水量,也还用到一斗曲几斗水的比例,可是这里少到只用“五升水”,神曲各酒无此例,未知是否“五斗水”之误。
(十二)“饙”,明抄、湖湘本讹作 “馈”,据金抄等改正。
(十三)“精细”,明抄、湖湘本作 “粉细”,误。按此指拌和得相当干硬的曲料要捣得很精熟,字应作“精”,兹据金抄改正。
(十四)小木桩和短而尖的木楔之类都可以叫做“杙”,金抄、湖湘本作“□”,误,据明抄等改正。“刺”,明抄讹作“剌”。
(十五)“看”,金抄像“舂”或“ 春”(看不清),湖湘本作“者”,均误;字应作“看 ”,据黄校、明抄改正。
(十六)“黍米二斛,神曲一斗”,原作“黍米一斛,神曲二斗”。按此酒三酘共下米二石,“一斛”显系“二斛”之误。下文用此曲酿“粳米醪 ”,一斗曲杀米二石四斗,则“二斗”又是“一斗”之误,原文倒错,故改正。
(十七)“作”,金抄无,据明抄、湖湘本补。
(十八)“酒”,明抄、湖湘本无,据金抄补。
(十九)“●”音肺,舂的意思,金抄误作“●”,湖湘本误作“●”,黄校、明抄讹作“ ●”,兹改正。他处有相同情况时,迳予改正,不再作校记。
(二十)“胡叶”,金抄、明抄同,湖湘本作“胡菜”。吾点校记始疑是“胡□”之误,近人校本亦均改作“胡□”。胡□即□耳,又名苍耳,下文“河东神曲”煮苍耳取汁,《法酒》篇“白堕曲”煮胡□叶取汁,这里也是煮汁溲面,似乎有可能是“胡□” 之误。不过河东神曲和白堕曲除用□耳外,尚用艾、蓼之 类一并煮汁,这里是单用“
胡叶”一种,证之下篇《白醪曲》也只单用一种胡叶,而该篇“胡叶”三见,因之这二字恐未必是“胡□”之误。但“胡叶”未详何指,兹姑存金抄原文存疑。
(二一)“三”,各本脱,应有,据金抄补。
(二二)“净扫”与“令净”重复, “扫”应是指“帚”,下篇有“
竹扫”,即指竹帚,也可能竟是“ 帚”字之误。
(二三)“反”,除渐西本外,他本均作“及”,误。吾点校记:“
及字疑反。”按卷四《种枣》篇有 “反斧……椎之”(《柰林檎》篇作“翻斧”),吾校是。渐西本即据吾校改为“反”字。兹改正。
(二四)“止”,黄校、明抄、渐西本作“上”,金抄、湖湘本、《
津逮》本、《学津》本作“止”。按“上”如果连上句读作“茹瓮上”,“茹瓮”就是围里瓮外,地位明确,再称“上”为费词,而“取微暖,勿太厚”,脱“止”则语气不足,故从金抄作“止”。
(二五)“四日”,实际有“五日” 。
(二六)“渍曲法”,各本均作“清曲法”,误。按本段所记,完全是酿酒而不是作曲,且 “清曲”既非曲名,自无所谓“清曲法”,同时也不是另一种酒的酿造法(比如将“清曲法”改成酒名为“清酒法”或“清曲酒法”之类)。根据下文经过十日或十五日的浸渍,“候曲香沫起便下酿”,很明显是指“渍曲”,是上面“神曲酒方”的继续,上文只谈到曲的处理和取水,本段以下继续说明怎样浸曲和酿造,“神曲酒”的酿造过程才交代完毕。黄麓森最早作了正确校记:“
清是浸、渍音形相近之讹。”上段末了说到“收水法”,这里接写“
渍曲法”,叙述连贯,也有层次。 “清”是“渍”字之误,兹改正。这样的错法,在别处还有,如《笨曲并酒》篇“九酝法”的误“渍曲”为“ 清曲”。
(二七)“十五”下湖湘本、《津逮》本等有“日”字,金抄、明抄无,其实没有也可以。
(二八)“减”,黄校、明抄、湖湘本等均空一格,据金抄补。
(二九)“用米”,金抄误作“用水 ”,明抄、湖湘本等不误。
(三十)明抄、湖湘本作“米”,金抄误作“未”。
(三一)“卧曲法”这段,原文提行另作一段,因此容易使人误解“
卧曲”是一种曲名。其实这段是继续说明“河东神曲”的布曲方法的(采取相同“卧法” 的还有下篇“白醪曲”和《笨曲并酒》篇的“秦州春酒曲”),不是作什么“卧曲”。原文分段,兹仍其旧。
(三二)“后”,疑应作“复”。
(三三)“一石”,各本同,误。按 “神曲”的酿酒效率极高,下文明说初酿“用米一石” ,“次酘八斗,次酘七斗”,而且酘的总次数是“冬酿六七酘,春作八九酘”,酿造指标超出一斗曲杀米一石远甚,至少可达三石以上,“一石”明显系错字。
(三四)明抄、湖湘本作“一斗”,金抄作“二斗”。但“二斗五升”的用水量仍有不足。用二斗五升水浸曲一斗后的有限曲汁拿来和一石原料米的黍饭,即使黍饭经过“沃饙”处理含水量有增加,也只是使饭粒胀饱糊化透彻而已,怎能□破饭块使分离( “□黍令破”)?曲饭落瓮后又怎能用酒耙搅拌得过来?因此怀疑“二斗”仍有误字。
(三五)明抄作“温暖”,金抄作“ 酒暖”,黄校作“酒温暖”。“
酒”,金抄误,黄校衍,兹从明抄。“暖”本书统一作“暖”。
【一】《要术》中有八种黄酒小麦曲,分“神曲”、“笨曲”和“
白醪曲”三类。本篇五种曲均属神曲系统,《笨曲并酒》篇二种曲为笨曲系统,《白醪曲》篇一种为白醪曲。就各种曲的酿酒效率说,神曲类高于笨曲类远甚,白醪曲则在二者之间。神曲类一斗曲杀米少则一石八斗,多至四石,即用曲量与原料米的比率为1:18-40,亦即用曲量占原料米的5﹒5-2﹒5%;笨曲类一斗曲杀米仅六七斗,其比率为1:6-7,即用曲量占原料米的16﹒6-14﹒3%;白醪曲一斗杀米一石一斗,占原料米的9﹒1%,用于夏月在高温下速酿白醪酒,为其特点,其效率高于笨曲而低于神曲。“神曲”、“笨曲”的名称,不在乎曲块的大小(笨曲为大型方饼曲,神曲为小型圆饼曲或方饼曲),应是由于糖化、酒化力的强弱不同。和现在着名黄酒的小麦曲用量占原料米的百分比作比较:江苏丹阳特产甜黄酒,用曲量(其曲为七成小麦三成大麦的混合曲)为糯米的8%(以重量计,下同),江阴特产黑黄酒为糯米的10%,山东即墨黄酒为黍米的13%,着名浙江绍兴酒及各地绍酒系统的仿绍酒,均为糯米的15%左右。这些酒除麦曲外还都要另加酒药或酒母。着名山东兰陵美酒,单用麦曲,不加其他糖化、酵母菌制剂,则为黍米的30%左右(此酒酒精浓度特高,是另加入高粱蒸馏白酒酿成的)。蒸馏白酒如着名山西汾酒,其所用大麦豌豆曲也要占原料高梁米的9-11%。酒药(亦称小曲、酒饼)是我国独特而优异的酒曲,经过长时间的驯养,实际具有纯粹培养菌种的性能,但它是配合很多种中药制成,使酿成的黄 酒常带有一股药味,如果单纯用酒药酿酒,风味也比较单调,所以一般酿造黄酒都配入比酒药用量多得多的麦曲或红曲。福建红曲黄酒是具有悠久历史的名产,如单用红曲酿造,用曲量为原料米(糯米或粳米)的10-15%,用红曲及厦门白曲混合酿造,在气温较高季节,最少也得原料米的4%。这些曲的酿酒效率都没有达到《要术》神曲的最高标准,一般相当于笨曲和白醪曲,如果统一用重量计算,《要术》的效率还要高些,因为曲末的重量轻于米而容积大于米。“神曲”为小型饼曲,外型颇像现在的酒药,但配料和性能完全不同,神曲在《要术》中完全是以正常酒曲使用的,但其酿酒效率这样高,颇不能理解。至北宋朱翼中《北山酒经》(杭州地区)的“玉友曲”等小曲,则已经是现在的酒药了。
【二】《要术》中共计九种黄酒曲,所用原料,八种为小麦,一种为粟。对原料的配制,除笨曲类二种纯用炒过的小麦外,其余七种都是生熟相配合。其配合方法:神曲类有三种是蒸、炒、生的小麦等量配合,一种是蒸、炒小麦各为100,生小麦为115,另一种是蒸、炒、生小麦的比例为6:3:1白醪曲一种也是蒸、炒、生小麦等量配合;粟曲一种,则生粟为蒸粟的二分之一。九种曲都没有单纯用生料的。北宋以后,作曲已大多用生料,其用料、配料与配药,更为多样,制造程序亦更复杂,曲类也更多,都表明在不断发展。现在的小麦曲亦大多纯用生小麦。蒸、炒、生三种配合的曲,现在已经没有。小麦经过蒸、炒,有利于霉菌的繁殖。绍兴酒历来用生麦曲,由于小麦中的淀粉事先未经糊化,未能充分被利用,在酿造过程中淀粉利用率不很高,因此影响到出酒率。一九五七年苏州地区改用从酒母初酿期的发酵醪中分离出来的黄曲霉,试制成纯粹培养菌种生麦曲,以代替原来的生小麦“草包曲”,用于粳米代替糯米的仿绍酒的酿造,其用曲量从原来的15%减少到10%,成品酒的酒精浓度和出酒率都有提高。湖州地区迳予改用熟麦曲,即将原料小麦轧碎成三至五片经过蒸熟后制成的曲,由于它的糖化力比生麦曲强,并且没有生麦曲常使曲粒沉在缸底容易产酸的缺点,因此用曲量减到8-10%,酒精含量提高1%以上,出酒率也有提高,酸度则有降低。但用纯粹培养菌种生麦曲酿酒常会使成品酒产生过多的苦味,或苦味不够(由于曲霉长得太老或太嫩),用熟麦曲又会使成品酒产生一股熟小麦特殊的气味,都影响到酒的品质和固有的风味。由于曲的配料、操作方法和地区、时间的不同,各种曲有各种不同的性能,《要术》采用 蒸、炒、生三种配合的方法制曲是颇为独特的。
“三斛麦曲”的制造程序如下图: (图表,尚无资料)
【三】“日未出时”,当天的水没有被人们活动使用过,这时最早取得,比较纯 净清洁,同时水温也有不同。
【四】“杀地”,迷信说法的方位名称。
【五】“长”,音仗,多余的意思。《世说新说.德行》篇:“(
王)恭作人无长物。”“长物”即多余之物。“水长”就是水有多余。
【六】“绝强”,少加水,和得很硬,很匀透。《要术》加水拌和各种曲的干湿程度有“ 绝强”、“微刚”、下部“微浥浥”等的不同,但都没有说明用水量。现在黄酒麦曲的拌和水量,各地区根据各自的操作经验和气温的不同,大约在曲料的18-40%之间,相差可达一倍多。蒸馏白酒用的麦豆混制曲,和水量还要多些。凭手摸以定干湿标准,群众通常有 “□得拢,散得开”的经验,即北宋朱翼中《
北山酒经》卷中“顿递祠祭曲”所说“握得聚,扑得散”的溲曲要诀。达到这样的标准,大约需要曲料的38%上下的水分。《要术》对笨曲的拌和以“手搦不相着者”为“刚”(《笨曲并酒》篇“ 秦州春酒曲法”),则所谓“刚”比“□得拢、散得开 ”的标准要干。这里“绝强”,还要干些,可能近于用水最少的标准。
【七】“室近”,意即“近室”,指团曲时不许有闲杂的人近入制曲间,以避免某些可能引起的有害微生物的污染。
【八】“草屋”,密闭程度胜于瓦屋,以便于保温、避风。
【九】“比肩相布”是左右相挨近,不是前后相叠,“阡陌”是布曲的行列,这样,曲块之间留着一定的空隙,有利于发酵热量的发散和菌类的均匀生长与繁殖。下文“又作神曲方”所说:“作行伍,勿令相逼”,正是此意。现在布曲方式有分堆作层叠式排列的,如品字形等式。《四时纂要》也有品字形堆曲法。《要术》中似均采用单层平列法。
【一0】南北朝时封建统治阶级普遍役使奴隶,数量很大,颜之推以一家不超过二十人为知足(《颜氏家训.知足》篇)。所谓“客”,最初是客人、宾客,后来客的依附性强化了,主人可以“畜”,可以“役属”他们,如《汉书.何并传》、《后汉书.马授传》等所记,名义虽仍保持“宾客”,实际上已成为奴属,所以也变称为“私客”、“家客”、“奴客” 。“奴客”之名,《汉书.胡建传》已见,自后《后汉书》、《三国志》以至南北朝各史书上所见尤多。其中有比较高级的“典计”等名目,可以管理一些家务,但祭祀之权,仍属于封建家长制下的家长,所以说,“莫令奴客为主”。
【一一】《释名.释饮食》:“饼,并也,溲面使合并也。”溲面做成的面食,只要是加汤煮的,古时统称为“汤饼”,以别于“蒸饼”(馒头)、“胡饼”(大饼、烧 饼)等。面条是常食的汤饼,所以后来多指面条。
【一二】《要术》各种曲在进入曲室保温培菌阶段的调理过程,大致相同,都是呆定七日调节品温一次,不是根据室温与品温升降的具体情况随时掌握,也没有开窗、减除覆□物等通气、放湿的措施,在很大程度上是听其自然的,未知会不会容易出次品甚或废品。
【一三】“衣”,指曲饼上分布着的一层曲菌。北宋朱翼中《北山酒经》卷中造曲“总论” 称:“惟是体轻,心内黄白,或上面有花衣,乃是好曲。”成品曲从外观上检查,通常以黄绿色分生子丰满,菌丛稠密,无黑色等杂菌生长为良。但来自空气、原料、器具、覆盖物、人身上的微生物非常复杂,杂有青、黑、红等杂色的曲,并非绝对是坏曲,而通常白色也是好的。《要术》所谓“衣色锦布”,《笨曲并酒》篇“ 作秦州春酒曲法”所谓“五色衣成”,恐怕不是单纯的词藻形容,可能事实上有较多样的菌种分布着。“蔚” 是青绿色的形容词,“炳”是红黄色的形容词,同时都含有繁殖旺盛的意思。这是指成品曲的质量。
【一四】“杀”指米的消化,即糖化、酒化完全;“热火”指温度,即要求发酵透彻;“□ ”即“焚”字,形容酵解旺盛。这是指曲的酿酒效率。
【一五】黄酒是由许多混杂培养的霉菌、酵母菌和细菌等的共同作用酿成的,所以具有独特的色、香和鲜味。“薰椒”是形容酒的香味(
由于含酯量高和具有曲香),“和鼎”是形容鲜味(由于富有氨基酸)。这是指成品酒的质量。
【一六】《要术》各种酒的酿造法,分别列在各种曲的下面,表示列在某种曲下面的各种酒,就都用该种曲酿造。这里“造酒法”以下三段,在原书亦分三段,“造酒法”这段是对碎曲、浸曲、淘米、用水等准备工作作一总交代,以下“作秫、黍米酒”、 “作糯米酒”二段是具体作什么酒的方法。
【一七】“过”,遍;“日三过”,一日三遍。
【一八】“炊帚”,刷甑具用的刷把,也就是厨灶上用的□帚一类用具。
【一九】“锉”是斫碎,“细锉”是斫成小块,大如枣、栗。下文用河东神曲酿酒即是:“ 然后细锉,令如枣、粟。”现在山东即墨黄酒用曲也是先碎成二三厘米大的小块,然后再磨粉。朱翼中《北山酒经》卷下“用曲”:“四时曲,粗细不同:春冬酿造日多,即捣作小块子,如骰子或皂子大,则发断有力,而味醇酽;秋夏酝造日浅,则差细,欲其曲、米早相见而就熟。要 之,曲细则味甜美,曲粗则硬辣。若粗细不匀,则发得不齐,酒味不足。大抵寒时化迟,不妨宜用粗曲;暖时曲欲得疾发,宜用细末。”夏秋气温高,要求发酵迅速,酒精浓度上升快,以抑制酸败菌的繁殖,所以曲要粉碎得细,所谓“欲得曲、米早相见而就熟”。春冬天冷,发酵期长,不妨碎成小块,使充分营后发酵作用,使酒味醇酽。但《要术》用曲是热时粗寒时细,则是为了防止发酵热时过快寒时过迟,都会影响酒质,与《北山酒经》相反而相成。
【二0】帛二幅叫做“帊”,即今大方巾,亦即“帊单”。“布帊盛”,即用布帊兜裹着,搁在高屋橱架上晒,避免尘土染污。
【二一】“鱼眼”,描状煮水初沸时气泡大小的情况。苏轼《煎茶诗》:“蟹眼已过鱼眼生。”黄庭坚诗:“鱼眼常随蟹眼来。”明王志坚《表异录》卷十:“煎茶初滚曰蟹眼,渐大曰鱼眼,故俗以未滚曰‘盲汤’。”古人以此作为煮茶的“火候”。曲加水份起发酵作用而逸出碳酸气,因而产生气泡,“如鱼眼汤沸”,就是说气泡大小像鱼眼那样,拿这个作为掌握浸曲时间的标准之一。
【二二】“酘”,音头,实即“投” 字而用于饮食品酿造者(卷八作醋各法即均用“投”字),意即投饭在瓮中酿酒,即今俗语所谓“落缸”。初酘投在曲液中,二酘以下投在发酵醪中。《要术》分次酘饭下瓮,初酘、二酘、三酘,最多至十酘,直至发酵停止酒熟为止,先酘的发酵醪对于后酘的饭起着酒母作用。《要术》分多次落缸,而饭酘在曲液中,或用曲液和饭,很少用曲末直接与饭接触,都和现在一般的酿造法不同。浙江温州乌衣红曲黄酒、福建福州红曲黄酒的先浸红曲几小时再下饭入缸中或□中,浙江宁波、嘉兴等地的“喂饭黄酒”(“喂饭”是第二次投饭于发酵醪中)之类,略微相似。
【二三】“绝令精细”,指舂得极清白。米愈精白,可溶性无氮物(
以淀粉为主)含量愈高,为产生酒精及一部分微生物代谢产物的主要来源。米的外皮及胚子中蛋白质及脂肪含量特多,对酿酒来说,含量过多都有碍酒质,所以要除去,只留着胚乳。精白度愈高,对酿酒愈好。下文“淘米可二十遍”,目的亦在淘净糠皮杂质,以免影响酒质。
【二四】“杀米”,指曲对于原料米的糖化和酒精发酵的效率。“二石一斗”,为该种曲对于该种米所能负荷的消米量的指标。
【二五】“酒饭”,指酿酒的饭。“ 弱炊”,炊得软熟些,使充分软化,《要术》一般 的方法是“再馏”。
【二六】“饙”,音分,《玉篇》: “半蒸饭也”,《广韵》“二十文”:“一蒸饭也”,即蒸汽初次上甑就不再蒸煮的半熟饭。由于半熟,故称 “半蒸”;由于不再浇水复蒸,故为“一蒸”。半熟饭不能酿酒,必须再经软化,使无生心、白心现象,以利于有益微生物的营糖化、酒精发酵作用。方法之一是将半熟饭下在瓮中乘热灌进适量的锅底沸汤,使饭胀饱熟透为度。这个方法叫做“沃饙”(见下文河东神曲酿酒法),也就是下文所说“出饙瓮中,取釜下沸汤浇之” 。沃饙比蒸饭要烂,但糯米有烂而比较不易糊的优点。
【二七】“报”是“回”的意思,“ 报蒸”就是回蒸,即添水复蒸。既是“沃饙”,自毋庸复蒸。
【二八】“出饙瓮中”,起出饙饭,装入瓮中,省去“纳”、“入”一类字。
【二九】北齐时有元斌,为拓跋氏宗室,其祖封高阳王,“斌少袭祖爵,历位侍中、尚书左仆射”,北齐天保初循例降爵为高阳县公,天保二年(五五一年)卒,见《北齐书.元斌传》。其年代、官名和封邑高阳都和《要术》所记及贾思勰曾任高阳太守相符,未知即其人否?
【三0】“作熟”,指和得相当干硬的曲料必须再经过透彻揉捣,务使吸水均匀,没有白心、黏块、软硬不一等不均匀现象。
【三一】“范”,指踩曲块的模型,就是“曲模”。《要术》这里的形制是一个圆形的小铁模,无底,实际上就是一个圆铁圈。下文河东神曲则为方形模。踏曲法:先将曲模放在平板上,将曲料团成面团放入模中,再由踩曲人在上面用力踩踏,踏好后脱模,曲饼就成形了。北宋朱翼中《北山酒经》卷中关于踏曲:“入模子,用布包裹,实踏。”现在的踏曲法,大致相同。解放前有专业性的踏曲组织,称“曲班”。《要术》的曲,有手团的,也有脚踏的,前者较疏松,后者较坚实,制成曲后,性能有不同。
【三二】《要术》各曲颇多直接排列在地面上。唐韩鄂《四时纂要》、北宋朱翼中《北山酒经》作曲法则地上都用物衬垫,然后将曲块放在上面。现在亦然。
【三三】“举”,挂起来;“阁”放在橱架上。
【三四】“乌肠”,曲经晒燥之后,复盛入瓮中,容易吸收潮气,因而被杂菌滋生,在中心部分孔的周围呈黑褐色。《北山酒经》卷中制曲“总论 ”:“造曲: 水多则糖心,水脉不匀则心内青黑色,伤热则心红,伤冷则发不透而体重。”“糖”借作“溏”字,“溏心”是由于和曲用水过湿使中心部分水分未能蒸发散去,有益微生物不能正常生长,干燥后该部呈灰褐色,曲质很坏,现在叫做“窝水曲”。和曲干湿不匀(“水脉不匀”),则断面常呈青黑斑点。“伤热”是由于温度过高,被红霉菌所侵殖而现红心。“伤冷”由于温度过低,俗所谓“不上霉” ,曲料所含营养物质未能被曲菌很好利用,所以成曲“
体重”,就是重量减轻得很少,这也是很坏的曲。
【三五】“七月七日焦麦曲”,实际上就是《笨曲并酒》篇的“颐曲”。“颐曲”和该篇的 “春酒曲”,都是炒小麦曲,所不同的,只是作曲时间有差别。炒小麦曲是“笨曲法”的特色,所以二种曲为同类。
【三六】“桑欲落时”,以阴历言,北方在九月,《荀子.宥坐》篇杨倞注:“桑落,九月时也。”当然十月也可以称为“桑落”,如下文“河东神曲造酒法”:“十月桑落初冻。”南方在十月,岭南可至十一月。酿酒在手工业操作条件下,在气温过高时,易于酸败,许多名酒,在夏季都停酿,绍兴酒由于发酵期又长,所以只在每年小雪节开始浸米,一至立春,就停止蒸饭酿造,受季节性的限制很大。桑落时在秋末初冬,《要术》所谓摊饭易于使其“极冷”,实则主要在易于掌握发酵醪的温度,这时历来认为是酿酒的最好时令,历史上很早就有“桑落酒”的名称。
【三七】“停”,指成品酒不因环境变化而变质的可能贮存期。
【三八】“无令势不相及”,酿酒在头几天的主发酵阶段,发酵旺盛,酒精含量直线上升,可达全含量的三分之二以上,过后转入后发酵期,在长期间内醇度增涨微缓,所以酘饭必须掌握在主发酵期的适当时间内,过早过迟,均非所宜。《北山酒经》卷下 “投醹”:“投醹(指次酘的饭)最要厮应,不可过,不可不及。……若脚(指初酿的酒母)嫩力小,酘早‘ 甜麋’(借作“糜”字,即投醹),冷不能发,脱折断(指发酵中止),多致涎慢(指被杂菌所滋生而臭败),酒人谓之‘□了’。”相反,“脚热发紧,不分摘开(指从一缸内及时分开以降低发酵醪品温,同时抓紧分别酘饭),发过无力方酘,非特酒味薄不醇美,兼曲末少(指主发酵过去,曲力已弱),咬甜麋不住,头脚(酒母为脚,再酘为头)不厮应,多致味酸。”所说由于酘饭过早过迟“势不相及”而引起的酸败变质情况,很是细致。又此曲一斗,杀米三石,至此只酘了二石二斗,未知是否包括在“以渐待米消即酘”之中,或者有脱文?
【三九】曲多酒苦,米多酒甜。《北山酒经》卷下“用曲”:“米石百两,是为气平,十之上(一斗米十两曲以上)则苦,十之下则甘。”《要术》下文“神曲粳米醪法”:“若犹苦者,更以二斗酘之。”《笨曲并酒》篇“作春酒法”和“九酝法”等也都有曲过酒苦的说明。这里“苦、薄”是说既苦而又淡薄。薄则易酸,汉刘向《新序》卷四《杂事》:“墙薄则亟坏,缯薄则亟裂,器薄则亟毁,酒薄则亟酸。”
【四0】我国黄酒酿造的特点是在长时间内营缓慢的糖化、酒化作用,而逐渐积累较高浓度的酒精。如果才下酿时温度过高,有利于淀粉□糖化作用的进行,但由于高温(五三至六三度C)对淀粉□虽为最合适,但对酵母菌为不合适,而且糖分积累过快过高,对酵母菌的活动也不利,同时淀粉□在高温下一部分被钝化,也影响到后一阶段的糖化。所以我国黄酒酿造的另一特点是保持在对二方面都相当合适的同一温度下使糖化与酒化作用同时交替进行,最后达到酒精含量逐渐提高的目的。这是我国劳动人民在酿造工艺方面的独特创造。《要术》摊饭要使“极冷”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增高下酿时的温度而引起酒醪的酸败。所以《北山酒经》“投醹”说:“四时并须放冷,《齐民要术》所以专取桑落时造者,黍必令极冷故也。”但这只是以饭温调节下缸品温的一项措施,并非一成不变,尚须看气温而定,如在严寒冬季,则需要微暖。现在这样,《要术》亦然。
【四一】这个曲蒸、炒、生三种小麦配合的比例是:蒸、炒小麦各为一百时,生小麦为百分之一百十五。
【四二】“足”,音沮,《广韵》去声“十遇”:“足,添物也。”《类篇》:“益也。” “足手”犹言多手、并手,不是用足和手一起揉面。
【四三】“醪”,音劳,《说文》: “汁滓酒也。”即带糟的酒。现在称正在发酵期间的酒为发酵醪,成熟未榨的酒为成熟醪,均本此义。
粳米性质较硬,如按照常法蒸煮,不易糊化,会有白心、硬心等缺点;其糖化较糯米难,淀粉利用率较低,因此出酒率亦较低,而出糟率较高;多搅拌容易生毛发糊,增加操作上的困难,而且酒液较糯米要浑浊,压榨不易。解放后经过不断的努力和改进,逐步摸索出一套以粳米代替糯米的经验,基本上解决了存在的问题。《要术》这里也用粳米酿酒,除用过滤曲汁一点外,别无其他不同记述,未知许多问题怎样解决。或者但求成酒,不计损失,质量差点也就连糟吃喝了,还是当时 粳米的质量有不同?
【四四】“毛袋”,即卷六《养羊》篇所称的“毛堪酒袋”,用于榨酒和过滤渣滓。
【四五】“醅”,《广韵》:“酒未漉也”,即带糟未经压榨的酒,义与“醪”同。“醅” 既是连糟酒,因亦称糟为“醅”。“合醅饮之”,即连糟吃喝。
【四六】“唯细为良”,这是《要术》中将制曲原料粉碎得最细的曲。曲粒过粗,曲块空隙大,水分吃不透,而且容易蒸发散去,而热量又易散失,有益微生物繁殖不易。曲粒过细,则曲块过于黏稠,水分不易发散,热量又不易散失,易被酸败菌侵殖。现在制造小麦曲一般仅将小麦破碎成三五片使淀粉外露而已,不使有过多的粉质。《要术》要求愈细愈好,与《北山酒经》纯用精白面粉(一百斤小麦磨作六十斤白面)制曲相似,均与今法有不同。《要术》此曲只要求捣到可团便止,并且是用手团而不用脚踏,似乎也含有为避免过黏考虑的意思。
【四七】《要术》九种曲中有四种和 “药”的曲,即此曲、河东神曲、下篇的白醪曲及《法酒》篇的“大州白堕曲”。
【四八】“蒸饼”,即今馒头、馍馍。“剂”是原来的剂量、份剂,指未蒸前的原剂型。卷九《饼法》篇“切面粥”条有“大作剂”,正是指作时的面剂大小。
【四九】“令下微浥浥”,使下面稍微带点潮。在《要术》中这种曲大概是和水最多的曲。一般说来,如果和水太少,有益微生物尚未成熟,而曲块已呈干燥状态;如果用水太多,则来火过猛,会变成内部炭化的“受火曲”,或外干内溏,又会变成“窝水曲”,均于制曲不利。但另方面,绍兴酒草包曲以和水较干得到特有的适量苦味,这是由于和产生苦味有关的曲霉分生子因干燥而受到抑制,不致产生过多的苦味;而用水较多则又有利于淀粉利用率的提高。所以用水多少,对制曲的关系十分错综复杂,孰优孰劣,根据各地习惯和其他条件,亦未易一语论定。《要术》此曲,曲料粉碎极细,用水又较多,而其酿酒效率竟高达一斗曲四石米,用曲量只占原料米的2﹒5%,为九种曲中最高者,并为现在麦曲之所不及,则是此曲的特色,但亦有不能理解的疑问。
【五0】“亦相似”,指祭与不祭,曲都同样。这无异对上文祭曲的讽刺。
【五一】“外许”即“外处”,指户外。
【五二】此曲“夜受露霜”,颇似《北山酒经》先罨后风的“●曲”,见注释【六六】。
【五三】“茹”,《要术》中的特用词,作“包”、“裹”解释。字书未载此义。高诱注《吕氏春秋.功名》篇的“茹”说:“茹,读茹船漏之茹字。”《易经》“既济”:“繻,有衣袽。”王弼注: “衣袽,所以塞舟漏也。”说明“茹”即“袽”字。由堵塞漏孔一义引申于外部的防护,就是封裹。“茹瓮” 即用稿秆之类裹护瓮外,以便保温。这在酿造操作中是常见的措施。
【五四】水质对酿酒的关系极大,所谓“名酒必有佳泉”,有一定的科学依据。这里是《要术》对酿酒水源的选择。水中氯化物如果含量适当,对微生物是一种养分,对□无刺激作用,并能促进发酵,但至能使味觉感觉到咸苦味时,已是太多,则对微生物有抑制作用,所以要“极甘井水,小咸则不佳”。“小 ”通“少”,作“稍”字、“微”字用。黄河流域地下水一般含可溶性盐类较高,所以井水会带咸苦味,但也有含量较低的泉源井水,则味道淡如河水,一般称为“ 甜水”。
【五五】“生衣”,长出菌醭,结成一层皮膜。此时曲已变质,糖化、发酵力减弱,使成品酒厚重不醇。
【五六】糠皮杂质未经淘净,使酒重浊不清。
【五七】蒸汽初次透出饭面,添水(酒、浇、淋)复蒸为“馏”,《
要术》所谓“再馏”,亦即复蒸。《尔雅.释言》邢昺疏:“蒸米谓之饙,饙必馏而熟之。”馏的目的在使米粒软硬一致,生熟均匀,糊化透彻,《要术》谓之“均熟”。
但均熟并非非馏不行, “沃饙”也是一法,已见上注。另外事前浸米使胀也是一法,例如下篇“酿白醪法”的“一馏饭”,只蒸一次,由于预前已浸米一宿,所以一蒸也达到均熟,毋须再蒸。
【五八】“坚刚”,过硬;“生”,生心、白心,投入生产会悬浮在醪液中使酒量减产;“ 减”,《广雅.释诂二》:“劣,减也”,生熟不匀,过熟发毛,均非所宜。
【五九】“贮出”,即舀出,亦简称 “贮”,如下文“贮汁于盆中”。
【六0】“法候”,指在发酵期察候并掌握恰好的酘米份量和最合适的操作时机。“法候” 连词,《北山酒经》卷下“投醹”引《要术》正作“体候”,是其明证。又《笨曲并酒》篇“又造粟米酒法” 有“
法用”连词,用法亦相同。否则米多酒甜,增加出糟率,米少酒薄,影响酒质,均为“失候”。汉王充《论衡.幸偶》篇:“蒸谷为饭,酿饭为酒。酒之成也,甘苦异味;饭之熟也,刚柔殊和:非庖厨酒人有意异也,手指之调,有偶适也。”
【六一】“押”通“压”,“押出” 即“压出”,这里首次提到压榨。《要术》没有说明怎样压榨法,但晋时已有所谓“干榨酒”,《要术》卷八《作酢法》篇“作大酢法又法”有“如压酒法,毛袋压出”,并且能够“压糟极燥”(“酒糟酢法”),说明压榨技术已相当进步,至少也应有简单的榨槽。
“清澄”,酒液榨出后必须经过澄清,否则会影□酒质和增加过夏的困难。按照现在的操作程序,澄清后继即煎酒,目的在杀死酒中杂菌并使蛋白质混浊物质凝集,以利陈酿。《要术》中没有提到煎酒,可能那时还没有这样做,但单澄清亦便于贮存。《北山酒经》卷下“收酒”:“大抵酒澄得清,更满装,虽不煮,夏月亦可存留。”《要术》此酒经过澄清,亦称“春秋二时酿者,皆得过夏。”
【六二】发酵温度过低或过高,都会引起酒液变质。这里冬酿酒初次落瓮用温饭,再酘时发酵温度很高则用冷饭,否则易致酸败。
【六三】“沈”,指淘米泔、饭汤等。《要术》中对酿酒所用的米糠、沈汁和饭颇多不许人或家畜、家禽食用的“禁忌”,但这里指明“
一切无忌”,已有不同。到北宋的《北山酒经》,就完全没有这一套了。
【六四】河东,郡名,秦置,有今山西省西南角地区。后魏时郡治在今永济县东南。
【六五】《要术》中此曲用桑叶、□耳、艾及茱萸(或野蓼)四种“
药”,是用药种数最多的,但还没有像现在“酒药”的用上几十味中药。用某种药可能对某种糖化或发酵菌类的繁殖有益,但也有无益甚或有妨碍的。
【六六】“卧”即“罨”,“卧曲” 即进入曲室保温培菌,俗称“罨曲”。《要术》各种曲都经过“卧”,不过这里才出现此字而已。“
罨”易而“风”难。《要术》九种曲都是“罨曲”。至北宋《北山酒经》则除罨曲外,尚有“风曲”(不罨,用植物叶子包裹,盛在纸袋中,挂在透风不见日处)和“●曲”(风、罨并用,大致罨时短,风时长)。至明《天工开物》,又发展有“丹曲” ,先罨后风,技术复杂,而风尤为重要。
【六七】“□”,音涓,“麦□”即麦□、麦秆。《要术》中自此曲以下五种曲,均用稿、草之类下衬上覆,不直接置于地上。
【六八】“箔”,蚕箔;“槌”,原指蚕架的直柱,这里即指蚕架。参看卷五《种桑柘》篇 “养蚕法”注释。
【六九】卷二有《粱秫》篇,《要术》本文单称“秫米”时,即指此“秫”。糯米,《要术》本文亦称“秫稻米”。糯米除混有杂米成分不纯或光照不足“阴子”
多外,酿酒质量不会比黍米差。这里 “秫米”不是指糯米。
【七0】“表里”,指上下两面。《笨曲并酒》篇“浸药酒法”:“
治曲法,须斫去四绿、四角、上下两面。”
【七一】“则”,通“即”。下文“ 收水则用”,用法同。
【七二】“春酒”,指春酿酒。《诗经.豳风.七月》:“十月获稻,为此春酒。”周历建子,十月岁尽,得称十月酿酒为春酒。但汉以后改为建寅,即今农历,如仍以十月所酿酒为“春酒”,就不合适。所以《四民月令》称正月所酿酒为“春酒”,十月所酿酒为“冬酒”。现在也是这样。九、十月桑落时为酿酒的特宜时令,其酒称“桑落酒”,与“春酒”、“ 冬酒”对称,这从下文“春酒”与“初冻后,尽年暮” 对称,与“十一月、十二月天寒水冻”对称,又与“桑落”对称,均可为证明。据此,我们这里在“上时”、 “中时”断句,不断为“十月桑落初冻……为上时春酒,正月晦日……为中时春酒”,致使冬酿酒也变成“春酒”。
【七三】水是一种极好的溶媒,对酿酒的糖化迟速,发酵良否,酒味优劣,都极有关系。这是由于水中或多或少地溶解有各种无机和有机物质,并混杂有不溶解的悬浮物、胶体物质和生物等物质,感应灵敏的微生物一与接触就起反应,所以对酿酒用水的水源、水质必须加以慎重的选择和鉴别。冬季水中浮游生物和其他有机杂质含量较少,可以直接用生水投入生产,而且气候较冷,易于管理,不易发生酒质酸败的现象。绍兴酒所以历来强调只能用冬水酿酒,即由于此。《要术》所谓“水脉既定”,就是指这个用冬水酿酒较为隐定不易变质的特点。开春后天气转暖,所以酿酒用水须加以煮沸灭菌处理,否则容易使酒质变坏。
【七四】“动”,酸败变质。酿造各篇常用。
【七五】冰,北方也叫做“凌”。
【七六】《要术》淘米有多至五六十遍的。此处首次提到“水清即止”。其实水清就可以。《北山酒经》卷下“淘米”对米的纯净度极为重视,方法也精细:“造酒,治糯为先,须令拣择不可有粳米。若旋(随时)拣,实为费力,要须自种糯谷,即全无粳米,免更拣择。……凡米,不从淘中取净,从拣中取净,缘水祇去得尘土,不能去砂石鼠粪之类。要须旋舂簸令洁白。走水一淘,大忌久浸,盖拣簸既净,则淘数少而浆入。但先倾米入箩,约度添水,用杷子靠定箩唇,取力直下,不住手急打斡,使水米运 转,自然匀净,才水清即止。如此则米已洁净,亦无陈气。”
【七七】“及热”,趁热。
【七八】酿酒好坏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完全由于温度的掌握是否最适于霉菌、酵母等的活动的关系。温度不足或过高,都能坏酒。上文“神曲酒方”酿冬酒初酘用温饭,次酘仍须用冷饭,否则发酵温度过高,必致酸败。这里冬酿酒概用温饭,不得“ 冷热相杂”,这是由于曲的性能有不同,同时徒然增加管理上的困难,招致损失。
【七九】“糱”,原指麦芽,这里作为此物对彼物起作用来解释,“
曲糱”就是曲发、曲势的意思。
【八0】“沃饙”泡得很烂,多次搅拌后容易发糊,不利于菌类的繁殖,并且有碍压榨,使酒液重浊不醇,糟粕多;“再馏黍”糊化透彻而不过烂,搅拌后不易发毛,而且糖化、酒化较完全,所以酒质较为清香醇澈,出酒率也较高。
【八一】“别”,各别,指每瓮各盛一碗酒在日中晒着。
【八二】“莞蒲”,因其叶可制莞席而得名,应即香蒲科的香蒲。《
尔雅.释草》:“莞,苻蓠。”郭璞注:“今西方人呼蒲为莞蒲。”《诗经.小雅.斯干》:“上莞下簟。”孔颖达疏引《本草》说:“
白蒲,一名苻蓠,楚谓之莞蒲。” 香蒲亦单称为“蒲”。叶鞘抱合成圆棒状,在土中的白色,在水中的淡绿色,地下茎嫩者亦白色,故又名“白蒲”。
【八三】《北山酒经》卷下“酴米” :“若下脚(初酿下瓮)后,依前发慢,……或以一二升小瓶伫热汤,密封口,置在瓮底,候发即急去之,谓之‘追魂’。”其法与《要术》相同,现在也常被采用。
白醪曲第六十五皇甫吏部【一】家法
作白醪曲法:取小麦三石,一石熬【二】之,一石蒸之,一石生。三等合和,细磨作屑。煮胡叶(一)汤,经宿使冷,和麦屑,捣令熟。踏作饼:圆铁作范,径五寸,厚一寸余。床上置箔,箔上安蘧蒢(二),蘧蒢上置桑薪灰,厚二寸。作胡叶汤令沸,笼子中盛曲五六饼许,着汤中,少时出,卧置灰中,用生胡叶覆上--以经宿,勿令露湿【三】--特【四】覆曲薄遍而已。七日翻,二七日聚,三七日收,曝令干。作曲屋,密泥户,勿令风入。若以床小,不得多着曲者,可四角头竖槌(三),重置椽箔如养蚕法。七月作之。
酿白醪法:取糯米一石,冷水净淘,漉出着瓮中,作鱼眼沸汤浸之。经一宿,米欲绝酢【五】,炊作一馏饭,摊令绝冷。取鱼眼汤沃浸米泔二斗【六】,煎取六升,着瓮中,以竹扫冲之,如茗渤【七】。复取水六斗,细罗曲末一斗,合饭【八】一时内瓮中,和搅令饭散。以□物裹瓮,并口覆之。经宿米消,取生疏布漉出糟。别炊好糯米一斗作饭,热着酒中为汛(四),以单布覆瓮。经一宿,汛(四)米消散,酒味备矣。若天冷,停三五日弥善。
一酿一斛米,一斗曲末,六斗(五)水,六升浸米浆。若欲多酿,依法别瓮中作,不得并在一瓮中。四月、五月、六月、七月皆得作之【九】。其曲预【一0】三日以水洗令净,曝干用之。
(一)本篇三处“胡叶”,金抄、明抄、湖湘本均同;《学津》本、渐西本改作“胡□” ;我们仍宋明刻本之旧存疑,参看上篇校记(二十)。
(二)“蘧蒢”,音渠除,一般从竹作“籧篨”,但从艸也可以。从竹如《说文》释为“ 粗竹席”,《方言》卷五释为粗簟;从艸如高诱注《淮南子.本经训》释为“苇席”,颜师古注《急就篇》也是粗苇席。《汉书.叙传》亦正从草作“蘧蒢”。卷八《作豉法》篇“作豉法”也从艸,故均仍其旧。金抄二 “蒢”字均讹作“荫”。
(三)“槌”,应从木,金抄、明抄作“捶”,沿讹字,兹据湖湘本改正。
(四)“汛”,各本均作“泛”,误,应是“汛”的形近而讹。“
汛”是潮汛、汛候,涵义同“信” 。《北山酒经》卷下“酴米”称加在初酘饭中藉以测候发酵作用的水为“信水”,《天工开物》称接种剂为“ 信”,都是作为一种汛候的材料,以 为征验。这里酘一斗米在清酒中,是作为一种测候酒味是否合格的汛候剂,故称“汛米”,字应作“汛”,兹改正。
(五)“六斗”,金抄误作“六升 ”。下文“六升”金抄误作“六斗”。均据明抄等倒正。
【一】《魏书.裴叔业传》,裴叔业先仕南齐武帝(四八三至四九三年),后入后魏。其属吏皇甫光,亦先仕南齐明帝(四九四至五百年),后入后魏。光侄玚,为吏部郎,是高阳王的女婿,太昌元年(
五三二年)卒。《要术》所称“皇甫吏部”,未知是否即为皇甫玚。
【二】“熬”,《说文》:“干煎也。”《方言》卷七:“凡以火而干五谷之类,自山而东齐楚以往谓之熬。”这里所谓“熬”,实际上就是炒。《要术》引《食经》文,亦多以“熬”为炒,并包括炒菜。但《要术》本文无此用例,这是皇甫家法的原来用语。
【三】“以经宿,勿令露湿”,指用早一天采来已经过一宿不带露湿的“胡叶”,不是让曲饼露在室外过夜。按下文有“密泥户,勿令风入”,说明这仍是“罨曲”,而且此时曲饼已排列在灰上,而灰撒在苇席上,苇席铺在蚕箔上,蚕箔放在蚕架上,蚕架竖立在“密泥户”的曲室中,怎么又搬到室外去过夜呢?而且曲饼已在保温育菌的开始阶段,更不可能让它再受风露,致有受冷不上火变成“光面曲”或“死曲” 的危险。再者,此曲是经过过汤的,外层较湿,下面所以要垫灰,亦与吸收水分和保温有关,哪会再让它受露湿的呢?制曲用植物枝叶覆盖,枝叶或干或湿,全视曲的干湿程度和品温升降如何而定,现在群众作曲,对叶的干湿和覆盖的厚薄很有讲究。由于此曲外层较湿,所以才用干鲜叶覆盖,而不用带露湿的叶。否则,在院子里过夜,只薄薄的盖一层叶,又怎样防止不受露湿?并且,下篇《笨曲并酒》篇“作秦州春酒曲法”:“预前数日刈艾,……曝之令萎,勿使有水露气。”又卷八《黄衣黄蒸及糱》篇:“预前一日刈薍叶,薄覆。无薍叶者,刈胡枲,择去杂草,无令有水露气,候麦冷,以胡枲覆之。”都是很好的证例。据此,我们对这句作如上的读法,不读成“
用生胡叶覆上以经宿,勿令露湿” 。
【四】“特”,仅,只的意思。
【五】这里首次提到浸渍原料米。这是皇甫家法。但《要术》本身也有,如下篇的“粟米酒法”等,多用于糯性较差的粟米或穄米。浸米的一般目的在使原料米淀粉颗粒的巨大分子链由于水化作用而展开,便于在常压蒸煮下在短时间内就能糊化透彻。通常糯米在蒸汽全部透出饭面后 再浇水闷盖五六分钟,就能使经过浸渍已经水化的淀粉颗粒由于温度的逐渐上升而使其各巨大分子间的联系解体而达到充分糊化的目的。
但如本例所记,浸米的目的不仅在此,更在于使米质酸化,并取用浸米的酸浆水作为酿酒的重要配料。此法在《要术》中仅三例,本例来自皇甫家法,另二例来自《食经》(下篇“冬米明酒法”和“愈疟酒法”)。就用酸浆一点说,这个方法和现在绍兴酒(包括同系统的仿绍酒)的“摊饭酒”用浸米酸浆入缸拌饭相似,更和江苏无锡“老□黄酒”的对酸浆先经充分煎熬再投入生产相似。北宋时杭州地区的《北山酒经》亦用煎熬酸浆投入生产,并称:“浙人不善偷酸,所以酒熟入灰”,绍兴酒为了中和酸度和加速酒液的澄清,在压榨前有加石灰的习惯,则《北山酒经》对于酸度的控制在当时更能合到适量的标准。酸浆酿酒的起源不详。《食经》有很多南方食品的特点,很可能是南朝作品,则用浸米酸浆作配料一点,在南方已有很久的历史。
《北山酒经》卷下“卧浆”:“造酒最在浆,……大法,浆不酸,即不可酝酒。”又“煎浆”引古谚:“看米不如看曲,看曲不如看酒,看酒不如看浆。”说明酸浆的重要性。酸浆的作用,据绍兴酒的研究,可以调节发酵醪的酸度,有利于酵母菌的繁殖,并提供酵母菌良好的营养料,使酒精浓度迅速增长,对杂菌起抑制作用。《北山酒经》卷上总说所谓:“自酸之甘,自甘之辛,而酒成焉。”说明所以要用酸浆的道理。皇甫家法又经过灭菌和浓缩处理,可能效果还有不同。据此,此酒应是速酿酒,不是“甜酒酿”或者甜水酒。古所谓“醪酒”,一般都有速酿而较淡薄的意思。《要术》中醪酒五例的又一特点是都是春秋或夏季酿酒,没有冬酿酒。
【六】“取鱼眼汤沃浸米泔二斗” ,这是一句,不能分割,意即取鱼眼汤泡浸过的米泔水二斗,即上文“取糯米一石,……作鱼眼沸汤浸之”的原浸米酸浆二斗,也就是下文明白交代的配料标准的“ 六升浸米浆”(经浓缩后),这正是此酒用酸浆作配料的紧要关键。日译本连上句读为:“炊作一馏饭,摊令绝冷,取鱼眼汤沃。”意谓再用鱼眼沸汤来泡浸冷饭,但这是糯米,并且是先烫一宿再溜的,已经充分糊化,而且饭已经摊得很冷,正准备下酿,怎么可能再来“沃饙”。《今释》读成:“取鱼眼汤,沃浸米泔二斗”,意谓“用鱼眼汤,泡出两斗米泔水来”,凡用浆水,概用酸浆,其来源为原浸米酸浆或特制酸浆,这两斗米泔水怎样泡法,酸的还是不酸,等等问题,也很难理解。 “鱼眼沸汤”是还没有大开的汤,《北 山酒经》卷下“汤米”:“春间用插手汤,夏间用宜似热汤,秋间即鱼眼汤(原注:比插手差热),冬间须用沸汤。”
【七】“渤”,通“浡”,指泡沫;“茗渤”即茗中泡沫。《神农本草经》“苦菜”陶弘景注:“茗皆有浡,饮之宜人。”唐陆羽《茶经》“五之煮”:“第一沸,出水一瓢。以竹筴环激汤心,则量末当中心而下。有顷,势若奔涛溅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华也。凡酌,置诸□,令沫饽均。(原注:本草并字书,饽,均茗沫也。)沫饽,汤之华也。华之薄者曰沫,厚者曰饽,细轻者曰花。”类似的记载,宋人笔记中还多。这里“茗渤”是用来形容用“竹扫”冲击酸浆所产生的白色泡沫。《北山酒经》卷下“汤米”:“ 浆味自有死活,若浆面有花衣,浡白色明快,涎黏,… …乃是活浆。”“竹扫”即竹刷把,和卷九《煮●》篇引《食次》的“●□”是同类用具。二斗酸浆经过浓缩和撇除浮沫只剩下六升已很黏稠,所以能冲击出很多泡沫。
【八】“合饭”,指水、曲末连饭一时落缸,即《法酒》篇“作当梁法酒”的“水、曲、黍俱时下之”,恐未必是用曲末和饭。
【九】此酒酿法有不少特点,如用酸浆、酸浆经过灭菌浓缩、冲击泡沫、热酘汛饭等,这里选在夏季高温下酿造,成熟极快,随酿随喝,也是它的特色。(图形,缺资料)
【一0】“预”,预先。《法酒》篇亦单用“预”字,在他处多用“
预前”。
笨符本切曲【一】并酒第六十六
作秦州【二】春酒曲法:七月作之,节气早者,望前作;节气晚者,望后作。用小麦不虫者,于大镬釜中炒之。炒法:钉大橛,以绳缓缚长柄匕匙着橛上【三】,缓火微炒。其匕匙如挽桌法,连疾搅之,不得暂停,停则生熟不均。候麦香黄便出,不用过焦。然后簸择,治令净。磨不求细;细者酒不断粗(一),刚强难押。
预前数日刈艾,择去杂草,曝之令萎,勿使有水露气。溲曲欲刚,洒水欲均。初溲时,手搦不相着者佳。溲讫,聚置经宿,来晨熟捣。作木范之:令饼方一尺,厚二寸。使壮士熟踏之。饼成,刺作孔。竖槌,布艾椽上【四】,卧曲饼艾上,以艾覆之。大率下艾欲厚,上艾稍薄。密闭窗、户。三七日曲成。打破,看饼内干燥,五色衣成,便出曝之;如饼中未燥,五色衣未成,更停三五日,然后出。反覆日晒,令极干【五】,然后高厨上积之。此曲一斗,杀米七斗。(二)
作春酒法:治曲欲净,锉曲欲细,曝曲欲干。以正月晦日,多收河水;井水若(三)咸,不堪淘米,下饙亦不得。
大率一斗曲,杀米七斗,用水四斗,率以此加减之。十七石瓮,惟得酿十石米,多则溢出。作瓮随大小(四),依法加减。浸曲七八日,始发,便下酿。假令瓮受十石米者,初下以炊米两石为再馏黍,黍熟,以净席薄摊令冷,块大者擘破,然后下之。没水而已,勿更挠劳【六】。待至明旦,以酒杷搅之,自然解散也。初下即搦者,酒喜厚浊【七】。下黍讫,以席盖之。
以后,间一日辄更酘,皆如初下法。第二酘用米一石七斗,第三酘用米一石四斗,第四酘用米一石一斗,第五酘用米一石,第六酘、第七酘各(五)用米九斗:计满九石,作三五(六)日停。尝看之,【八】气味足者乃罢。若犹少味(七)者,更酘三四斗。数日复尝,仍未足者,更酘三二斗。数日复尝,曲势壮,酒乃苦者,亦可过十石米,但取味足而已,不必要止十石。然必须看候,勿使米过,过则酒甜。其七酘以前,每欲酘时,酒薄霍霍【九】者,是曲势盛也,酘时宜加米,与次前【一0】酘等--虽势极盛,亦不得过次前一酘斛斗也。势弱酒厚者,须减米三斗。势盛不加,便为失候;势弱不减,刚强不消。加减之间,必须存意。
若多作五瓮以上者,每炊熟,即须均分熟黍,令诸瓮遍得;若偏酘一瓮令足,则余瓮比候黍熟,已失酘矣【一一】。
酘,常令寒食【一二】前得再酘乃佳,过此便稍晚。若邂逅【一三】不得早酿者,春水虽臭,仍自中用【一四】。
淘米必须极净。常洗手剔甲,勿令手有咸气;则【一五】令酒动,不得过夏。
作颐(八)曲法:断理麦艾布置法,悉与春酒曲同;然以九月中作之。大凡作曲,七月最良;然七月多忙,无暇及此,且颐曲,然(
九)此曲九月作,亦自无嫌。若不营春酒曲者,自可七月中作之【一六】。俗人多以七月七日作之。崔寔亦曰(十):“六月六日,七月七日,可作曲。”
其杀米多少,与春酒曲同。但不中为春酒:喜动。以春酒曲作颐酒,弥佳也。
作颐酒法:八月、九月中作者,水未定(十一),难调适,宜煎汤三四沸,待冷然后浸曲,酒无不佳。大率用水多少,酘米之节,略准春酒,而须以意消息【一七】之。十月桑落时者,酒气味颇类春酒。
河东颐白酒法:六月、七月作。用笨曲,陈者弥佳,□治【一八】,细锉。曲一斗,熟水三斗,黍米七斗。曲杀多少,各随门法。常于瓮(十二)中酿。无好瓮者,用先酿酒大瓮,净洗曝干,侧瓮着地作之。
旦起,煮甘水,至日午,令汤色白乃止。量取三斗,着盆中。日西,淘米四斗,使净,即浸【一九】。夜半炊作再馏饭,令四更中熟,下黍饭席上,薄摊,令极冷。于黍饭初熟时浸曲,向晓昧旦日未出时,下酿,以手搦破块,仰置勿盖。日西更淘三斗米浸,炊还令四更中稍【二0】熟,摊极冷,日未出前酘之,亦搦块破。明日便熟。押出之。酒气香美,乃胜桑落时作者。
六月中,唯得作一石米。酒停得三五日。七月半后,稍稍多作。于北向户大屋中作之第一。如无北向户屋,于清凉处亦得。然要须日未出前清凉时下黍;日出以后热,即不成【二一】。一石米者,前炊五斗半,后炊四斗半。
笨曲桑落酒法:预前净□曲,细锉,曝干。作酿池【二二】,以□茹瓮,不茹瓮则酒甜,用穣【二三】则太热。黍米淘须极净。以九月九日日未出前,收水九斗,浸曲九斗。当日即炊米九斗为饙。下饙着空瓮中,以釜内炊汤及热沃之,令饙上游水深一寸余便止。以盆合头。良久水尽,饙熟极软,泻着席上,摊之令冷。挹取曲汁,于瓮中【二四】搦黍令破,泻瓮中,复以酒杷搅之。每酘皆然。两重布盖瓮口。七日一酘,每酘皆用米九斗。随瓮大小,以满为限。假令六酘,半前三酘,皆用沃饙;半后三酘,作再馏黍。其七酘者,四炊沃饙,三炊黍饭。瓮满好熟,然后押出。香美势力,倍胜常酒。
笨曲白醪酒法:净削治曲,曝令燥。渍曲必须累饼置水中,以水没饼为候【二五】。七日许,搦令破,漉去滓。炊糯米为黍【二六】,摊令极冷,以意酘之。且饮且酘,乃至尽。□(十三)米亦得作。作时必须寒食前令得一酘之也。
蜀人作酴酒【二七】法酴音涂:十二月朝【二八】,取流水五斗,渍小麦曲二斤【二九】,密泥封。至正月、二月冻释,发【三0】,漉去滓,但取汁三斗,杀米三斗。炊作饭,调强软。合和,复密封。数十日便熟。合滓餐之,甘、辛、滑如甜酒味,不能醉人。多啖,温温小暖而面热也。
粱米酒法:凡粱米皆得用;赤粱、白粱者佳。春秋冬夏,四时皆得作【三一】。净治曲如上法。笨曲一斗,杀米六斗;神曲弥胜。用神曲,量杀多少,以意消息。春、秋、桑叶落时【三二】,曲皆细锉;冬则捣末,下绢簁【三三】。大率一石米,用水三斗。春、秋、桑落三时,冷水浸曲,曲发,漉去滓。冬即蒸瓮使热,穣茹之;以所量水,煮少许粱米薄粥,摊待温温以浸曲;一宿曲发,便炊,下酿,不去滓。
看酿多少,皆平分米作三分,一分一炊。净淘,弱炊为再馏,摊令温温暖于人体【三四】,便下,以杷搅之。盆合,泥封。夏一宿,春秋再宿,冬三宿,看米好消,更炊酘之,还泥封。第三酘,亦如之。三酘毕,后十日,便好熟。押出。酒色漂漂与银光一体,姜辛、桂辣、蜜甜、胆苦,悉在其中,芬芳酷烈,轻俊遒爽,超然独异,非黍、秫之俦也。
穄米酎【三五】法酎(十四)音宙:净治曲如上法。笨曲一斗,杀米六斗;神曲弥胜。用神曲者,随曲杀多少,以意消息。曲,捣作末,下绢簁。计六斗米,用水一斗。从酿多少,率以此加之。
米必须●,净淘,水清(十五)乃止,即经宿浸置。明旦,碓捣作粉,稍稍箕簸,取细者如□粉法。讫(十六),以所量水煮少许穄粉作薄粥。自余粉悉于甑中干蒸,令气好馏,下之,摊令冷,以曲末和之【三六】,极令调均。粥温温如人体时,于瓮中和粉,痛抨使均柔,令相着;亦可椎打,如椎曲法。擘破块,内着瓮中。盆合,泥封。裂则更泥,勿令漏气。
正月作,至五月大雨后,夜暂开看,有清中饮,还泥封。至七月,好熟。接【三七】饮,不押。三年停之【三八】,亦不动。一石米,不过一斗糟【三九】,悉着瓮底。酒尽出时,冰硬糟(十七)脆,欲似石灰。酒色似麻油,甚酽(十八)。先能饮好酒一斗者,唯禁得升半。饮三升,大醉。三升不浇,必死。
凡人大醉,酩酊无知,身体壮热如火者,作热汤,以冷水解--名曰“生熟汤”,汤令均均(十九)小热,得通人手--以浇醉人。汤淋处即冷,不过数斛汤,回转翻覆,通头面痛淋,须臾起坐。与人此酒,先问饮多少,裁量与之。若不语其法,口美不能自节,无不死矣【四0】。一斗酒,醉二十人。得者无不传饷【四一】亲知以为乐(二十)。
黍米酎法:亦以正月作,七月熟。净治曲,捣末,绢簁,如上法。笨曲一斗,杀米六斗;用神曲弥佳,亦随曲杀多少,以意消息。米细●,净淘,弱炊再馏黍,摊冷。以曲末于瓮中和之,挼令调均,擘破块,着瓮中。盆合,泥封。五月暂开,悉同穄酎法。芬香美酽,皆亦相似。
酿此二酝,常宜谨慎:多,喜杀人;以饮少,不言醉死,正疑药杀,尤须节量,勿轻饮之。
粟米酒法:唯正月得作,余月悉不成。用笨曲,不用神曲。粟米皆得作酒,然青谷米最佳。治曲、淘米,必须细、净。
以正月一日日未出前取水。日出,即晒曲。至正月十五日,捣曲作末,即浸之。大率曲末一斗--堆量之--水八斗,杀米一石。米,平量之。随瓮大小,率以此加,以向满为度。随米多少,皆平分为四分,从初至熟,四炊而已。
预前经宿浸米令液,以正月晦日向暮炊酿,正作饙【四二】耳,不为再馏。饭欲熟时,预前作泥置瓮边,饙熟即举甑,就瓮【四三】下之,速以酒杷就瓮中搅作三两遍,即以盆合瓮口,泥密封,勿令漏气。看有裂处,更泥封。七日一酘,皆如初法。四酘毕,四七二十八日,酒熟。
此酒要须用夜,不得白日。四度酘者,及初押酒时【四四】,皆回身映火,勿使烛明及瓮。酒熟,便堪饮。未急待,且封置,至四五月押之弥佳。押讫,还泥封,须便择取荫屋贮置【四五】,亦得度夏。气味香美,不减黍米酒。贫薄之家,所宜用之,黍米贵而难得故也。
又造粟米酒法:预前细锉曲,曝令干,末之。正月晦日日未出时,收水浸曲。一斗曲,用(二一)水七斗。曲发便下酿,不限日数,米足便休为异耳。自余法用,一与前同。
作粟米炉酒【四六】法:五月、六月、七月中作之倍美。受二石以下瓮子,以石子二三升蔽瓮底。夜炊粟米饭,即摊之令冷,夜得露气,鸡鸣乃和之。大率米一石,杀,曲末一斗,春酒糟末一斗,粟米饭五斗(二二)。曲杀若少,计须减饭。和法:痛挼令相杂,填满瓮为限。以纸盖口,砖押上,勿泥之,泥则伤热。五六日后,以手内瓮中,看冷无热气,便熟矣。酒停亦得二十许日。以冷水浇。筒饮之。●(二三)出【四七】者,歇【四八】而不美。
魏武帝上九酝法,奏曰:“臣县故令(二四)九酝春酒法:用曲三十斤,流水五石,腊月二日渍曲(二五)。正月冻解,用好稻米,漉去曲滓便酿。法引曰: ‘譬诸虫,虽久多完。’(二六)三日一酿,满九石米止(二七)。臣得法,酿之常善。其上清,滓亦可饮。若以九酝苦,难饮,增为十酿,易饮不病(二八)。”
九酝用米九斛,十酝用米十斛,俱用曲三十斤,但米有多少耳。治曲淘米,一如春酒法。
浸药酒法:--以此酒浸五茄木皮【四九】,及一切药,皆有益,神效。--用春酒曲及笨曲,不用神曲。糠、沈埋藏之,勿使六畜食。治曲法:须斫去四缘、四角【五0】、上下两面,皆三分去一,孔中亦剜去。然后细锉,燥曝,末之。大率曲末一斗,用水一斗半。多作依此加之。酿用黍,必须细●,淘欲极净,水清乃止。用米亦无定方,准量曲势强弱。然其米要须均分为七分,一日一酘,莫令空阙,阙即折曲势力。七酘毕,便止。熟即押出之。春秋冬夏皆得作。茹瓮厚薄之宜,一与春酒同,但黍饭摊使极冷,冬即须物覆瓮。其斫去之曲,犹有力,不废余用耳。
《博物志》胡椒酒法(二九):“以好春酒五升;干姜【五一】一两,胡椒七十枚,皆捣末;好美安石榴五枚,押取汁。皆以(三十)姜、椒末,及安石榴汁,悉内着酒中,火暖取温。亦可冷饮,亦可热饮之。温中下气。若病酒,苦觉体中不调,饮之,能者四五升,不能者可二三升从意。若欲增姜、椒亦可;若嫌多,欲减亦可。欲多作者,当以此为率。若饮不尽,可停数日。此胡人所谓荜拨【五二】酒也。”
《食经》作白醪酒法:“生秫米一石。方曲【五三】二斤,细锉,以泉水渍曲,密盖。再宿,曲浮,起【五四】。炊米三斗酘之,使和调(三一),盖。满五日,乃好。酒甘如乳。九月半后不作(三二)也。”
作白醪酒法(三三):用方曲五斤,细锉,以流水三斗五升,渍之再宿。炊米四斗,冷,酘之。令得七斗汁【五五】。凡三酘。济令清【五六】。又炊一斗米酘酒中,搅令和解,封。四五日,黍浮【五七】,缥色上【五八】,便可饮矣。
冬米明酒法【五九】:九月,渍精稻米一斗,捣令碎末,沸汤一石浇之。曲一斤,末,搅和。三日极酢,合三斗酿米炊之,气刺人鼻,便为大发,搅成。用方曲十五斤酘之。米三斗,水四斗,合和酿之也。
夏米明酒法【六0】:秫米一石。曲三斤,水三斗渍之。炊三斗米酘之,凡三。济出,炊一斗,酘酒中。再宿,黍浮(三四),便可饮之。
朗陵【六一】何公夏封清酒法:细锉曲如雀头【六二】,先布瓮底。以黍一斗,次第间水五升浇之。泥着日中,七日熟。
愈疟酒法:四月八日作。用米一石(三五),曲一斤,捣作末,俱酘水中。须酢(三六),煎一石,取七斗。以曲四斤,须浆冷,酘曲【六三】。一宿,上生白沫,起。炊秫一石,冷,酘中。三日酒成。
作酃卢丁反(三七)酒【六四】法:以九月中,取秫米一石六斗,炊作饭。以水一石,宿【六五】渍曲七斤。炊饭令冷,酘曲汁中。覆瓮多用荷、箬,令酒香。燥复易之。
作和酒法:酒一斗;胡椒六十枚,干姜一分,鸡舌香一分,荜拨【六六】六枚,下簁,绢囊盛,内酒中。一宿,蜜一升和之。
作夏鸡鸣酒法:秫米二斗,煮作糜【六七】;曲二斤(三八),捣,合米和,令调。以水五斗渍之【六八】,封头。今日作,明旦鸡鸣便熟。
作□【六九】酒法:四月取□叶,合花采之,还,即急抑着瓮中。六七日,悉使乌熟,曝之,煮三四沸,去滓,内瓮中,下曲。炊五斗米【七0】,日中可燥(三九),手一两抑之【七一】。一宿,复炊五斗米酘之,便熟。
柯柂【七二】良知反酒法:二月二日取水,三月三日煎之,先搅曲中水【七三】。一宿,乃炊秫米饭。日中曝之,酒成也。
(一)“细者酒不断粗”,各本同。按此指粉碎曲料过细,使酒液浑浊,不利压榨,“粗 ”,费解,可能原是“糟”字,残烂后错成“
粗”,后又改为“粗”。所谓“断 ”,即指糟粕与酒液的分离。
(二)黄丕烈(荛圃)所得校宋本(即黄校),校到这里为止,以下至卷十均未校〔张步瀛校宋本(即张校)系根据黄廷鉴校本转录,只校到卷六止〕。
(三)金抄、明抄、湖湘本作“若 ”,《学津》本、渐西本改作“
苦”,没有必要。按这是说井水如果是咸的,不能酿酒,如果是甜井水,那也可以,即《造神曲并酒》篇所说“远河者取极甘井水”,故从金抄。
(四)“作瓮随大小”,意谓作酒的瓮,随其大小。有改作“随作瓮大小”或“作随瓮大小”,甚或将“作”字拆开,改作“随瓮大小,依法作加减”。其实原文可以,没有必要改动。
(五)金抄脱“各”字,明抄、湖湘本等不脱。
(六)明抄等作“三五”,金抄误作“二五”。
(七)“少味”,金抄、明抄作“ 少米”,误,据湖湘本等改正。
(八)本篇内各“颐”字,各本同,金抄均作“●”。按卷八《作酢法》篇“酒糟酢法” 有“颐酒糟”,明抄、湖湘本固然仍作“颐”,院刻亦正作“颐”(金抄则误作“顺”),证明这字应是“颐 ”字。“颐”,《集韵》又作“●”,金抄是“●”的异写或者写错。
(九)“且颐曲,然”,各本同,费解,当有脱讹。《今释》“且”下加“作”,“然” 改“盖”,作“且作颐曲,盖……”,也好。《图书集成》引《要术》干脆删去“且颐曲”三字,痛快而轻率。
(十)“崔寔亦曰”云云,明抄、湖湘本等均提行,金抄不提行,不应提行。又崔寔《四民月令.六月》篇说:“是月廿日,可捣择小麦硙之。至廿八日溲,寝卧之。至七月七日,当以作曲。”《七月》篇:“七月四日,命治曲室,……七日遂作曲。” 没有“六月六日”可作曲的话,未知是否指作酱曲,参看《四民月令辑释.六月》篇校记。
(十一)“水未定”,各本均作“水定”,脱“未”字。按《造神曲并酒》篇的河东神曲酿酒法称:“初冻后,尽年暮,水脉既定,收水则用;其春酒及余月,皆须煮水为五沸汤,待冷浸曲,不然则动。”已经交代得很明白,而且有一定的科学依据,显系脱“未”字,兹据补。参看该篇注释【七三】。
(十二)“瓮”上疑脱“小”字。
(十三)“□”,同“□”,也写作 “粳”,但各本均作“□”,据《集韵》,“□”同“ 糠”,《要术》讹,兹改正。
(十四)“酎”,明抄误作“酣”。
(十五)“水清”,各本误作“米清 ”,据金抄改正。
(十六)金抄、湖湘本等作“讫”,明抄作“粉讫”。
(十七)“糟”,各本同,不好解释,疑系“碎”、“松”一类字袭上文“糟”字而讹。
(十八)酒、醋醇烈叫做“酽”,金抄、湖湘本等误作“酿”,明抄不误。
(十九)各本只一“均”字,不好解释,金抄重文作“均均”,当是当时口语,好像“温温 ”、“漂漂”等词一样,兹从金抄。
(二十)明抄作“乐”,金抄作“暴 ”,湖湘本等作“恭”。
(二一)湖湘本等脱上文“收水”的 “水”字,这里“曲、用”二字,则空白三格。金抄、明抄如文,无脱空。
(二二)“大率米一石,杀,曲末一斗,春酒糟末一斗,粟米饭五斗”,不易理解,疑有错乱。“米一石,杀,曲末一斗”,以米杀曲,虽与以曲杀米的通例不合,还可以用句法倒易来解释,即一石米被“
杀”的用曲量是一斗,问题不大。成问题的是“春酒糟末一斗,粟米饭五斗”。“春酒糟末”如果解释为春酒曲上削下来的外层废曲末,因其曲力较弱,故一斗仅杀米五斗(像日译本的解释),不过废曲末的质量很差,单独用于酿酒,《要术》并无其例,即使下文“浸药酒法”有“不废余用”之说,那是砍下来的大块曲,性能有不同,而且也没有说用于酿酒,同时,称“曲末”为“糟”,更没有根据。《北山酒经》酿酒用发酵旺盛的酒醅阴干为“酵”,称为“干酵” ,或者就用湿醅直接和饭,称为“传醅”;即墨黄酒的原有酿法亦用湿醅和饭,俗称“引子”。《要术》的“ 春酒糟末”或者也是一种作为接种酒母醪使用的“干酵 ”。惟用量特多,又为可疑。总之,这二句疑有错乱,兹存疑。
(二三)金抄、明抄、湖湘本、渐西本作“酳”,音胤。《礼记》、《仪礼》多有此字,意思是“以酒漱口”。又《玉篇》:“与●同。”《说文》:“●,少少饮也。”少饮与漱口相通,但都和这里不相切合,误。《津逮》本、《学津》本作“●”,音涓,《玉篇》:“
以孔下酒也。”即在瓮肩或瓮下边开的嘴孔。卷八《作酢法》篇“酒糟酢法”、卷九《锡哺》篇均有“●瓮”,酒糟酢法并有“●孔子下之”,即从●孔中泻出。这里意思相同,字应作“●”,兹改正。
(二四)“臣县故令”下,据《北堂书钞》卷十四八引有“南阳郭芝有”五字。
(二五)“渍曲”,仅金抄如文,他本均误作“清曲”(其误与《造神曲并酒》篇的“渍曲法”同)。
(二六)“法引曰”云云,“法引” ,也许是作这个“九酝法”的人的引说;“譬诸虫,虽久多完”,无法解释,疑有脱误。
(二七)“止”,仅明抄误作“正” ,其余所有金抄、湖湘本、《津逮》本、《学津》本、渐西本等全作“止”。《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 “酒则九酝甘醴。”李善注引《魏武集》“上九酝奏” 称:“三日一酿,满九斛米止。”亦正作“止”。
(二八)《北堂书钞》卷十四八所引在“增为十酿”下有“差甘”二字,在“易饮不病”下有“谨上献”句,曹操(魏武帝)的奏文,大概至此结束,以下是贾氏的话。
(二九)今传《博物志》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是宋以后掇集散佚并杂采他书而成的书,此条不见该书中。《艺文类聚》卷八九“椒”引有此条,是:“胡椒酒方:以好酒五升,干姜一两,胡椒七十枚,末;好石榴五枚,管收计(按系“笮取汁”之误),着中。下气。”
(三十)“皆以”,金抄、明抄同,湖湘本等作“皆以尽”,《观象庐丛书》本改为“皆令尽”,属上句。我们怀疑“皆”字袭上文“皆捣末”而衍。
(三一)“炊米三斗酘之,使和调” ,全文至此,一石米的原料,只下了三斗,其余七斗,未有交代。参照次条“作白醪酒法”,可能是分四次酘下,即前三次各三斗,最后一次一斗,刚好合到一石的用米量。不过这样用曲量太少,未知“二斤”是否有误。
(三二)“不作”,金抄、明抄如文;湖湘本等作“可作”,恰恰相反。按上篇“酿白醪法 ”:“四月、五月、六月、七月,皆得作之”;本篇“ 笨曲白醪酒法”:“必须寒食前令得一酘之”;《造神曲并酒》篇“粳米醪法”:“春月酿之”,都说明这是秋前酿酒,不是冬酿酒,兹从金抄。
(三三)《要术》在引用他人资料时,常是一起放在篇末,如果篇中谈的不止一个项目时,则就其不同性质,分别放在各个项目的末了,引述完了,再谈另一个项目。这里自“作白醪酒法”以下各条,仍系引自《食经》文。各条中称“方曲”,不称“笨曲 ”;曲的计量用斤,不用升斗;有不少特用术语,如出糟叫“济”,曲发叫“起”,下曲也叫“酘”等;白醪酒重出,酘饭清酒液中如皇甫家法,“和酒”的配制酒如《博物志》胡椒酒,都表明别有来源;文字过简而晦涩,句法不同,操作过程也没有《要术》叙述得详晰,和他处所引《食经》完全是一个类型,这些都说明它不是《要术》本文,而是《食经》文。又“作夏鸡鸣酒法 ”条的“秫米二斗”和“水五斗”,刘寿曾校记:“《食经》二作三”,“《食经》斗(指五斗)作升”,也说明这一点。
(三四)明抄、湖湘本作“浮”,金抄误作“净”。
(三五)“用米一石”,原作“用水一石”,不通,下文“炊秫一石”,就是这一石米,兹改正。《本草纲目》卷二五“愈疟酒”引到这条,指明引自《齐民要术》,全文如下:“四月八日,米一石,曲一斤,为末,俱酘水中。待酢,煎之,一石取七斗,待冷,入曲四斤。一宿,上生白沫,起。炊秫一石,冷酘。三日酒成。”“米”、“待”二字及行文程序都是李时珍改的,但改得合理,故改正。
(三六)金抄脱“酢”字,明抄、湖湘本等不脱。“须”,原作“酒”,是形近讹字,“须 ”作“待”解释,与下文“须浆冷”同义,日译本改作 “须”,《本草纲目》引《要术》改作“待”,均合理,兹改正。
(三七)“卢丁反”是“酃”(音灵)的音切,金抄、明抄无“反”字,据湖湘本、渐西本补。
(三八)“斤”,金抄作“斗”,兹从明抄、湖湘本等作“斤”。
(三九)“日中可燥”,有窜乱,应紧接在“曝之”下面,作“曝之日中,可燥”,指曝晒 “□”的花叶。“可燥”,犹言“好燥”,卷四《种栗》篇“藏生栗法”有“晒细沙可燥”,也是《食经》文,用法相同。
【一】“笨”是粗笨,卷九《煮胶》篇有“笨胶”,意即粗胶,所谓“笨曲”,亦即粗曲之意,系对“神曲”而言,指其酿酒效率远较逊弱。此外,曲型较大,配料单纯,也都有“笨”的意思。本篇以“
笨曲”题篇,但只有笨曲的名称,没有作法,实际“笨曲”是一类曲的大名,所以篇中“ 秦州春酒曲”和“颐曲”二种曲,都属于笨曲类。“颐曲”在《造神曲并酒》篇又称为“七月七日焦麦曲”。
【二】秦州,三国魏置,有今甘肃省南部天水、陇西、武都一带地方,州治上邽,在今天水县南。后魏改上邽为上封,州治仍旧。
【三】“钉大橛”,钉实一个木桩在地上。“长柄匕匙”,长柄的锅铲。“缓缚”,松松地活套在木桩上头,使转动灵活,像摇橹那样(“如挽桌法”)。
【四】“□槌,布艾椽上”,槌是蚕架的直柱,椽是蚕架上的横档,横档上安上蚕箔,把艾摊在蚕箔上,上面再铺排曲饼。《白醪曲》篇有“竖槌重置椽箔,如养蚕法”,《造神曲并酒》篇的“卧曲法”有“多作者可用箔槌,如养蚕法”。这里也是这样。
【五】“反覆日晒,令极干”,曲要晒得很干,并经过一定期间的存放才能使用,目的在使制曲期所繁殖的杂菌在长期干燥的环境下陆续死灭,以提高曲的质量。
【六】“挠劳”,搅和撩动,实际即指搅拌。《汉书.匈奴传》有“挠酒”,《要术》卷八《作酢法》篇“粟米曲作酢法”有“慎勿挠搅”,均此意。搅拌不仅是为了搅散饭块,并且使发酵醪的品温降低,并使品温及发酵成分上下均匀一致,另方面还可使积聚在饭盖下面的大量碳酸气排泄出去,同时供给新鲜空气,可以促进益菌繁殖,抑制其他杂菌的滋生。开耙为黄酒酿造中主发酵阶段的重要技术关键。在此阶段内往往由老技工 灵活掌握适时地耙搅多次,在紧要期间一天还不止耙搅一次,直至酒糟下沉进入后发酵阶段为止。《要术》由于它的酿造法是分多次酘饭,往往在每次酘饭时开耙一次,其他时间没有提到,虽然总的搅拌是经过了多次的,但方法比较呆定。耙少了对酒精发酵不利,耙多了增加酒精的挥发量。
【七】“喜”,容易。饭落瓮时马上搅拌,容易搅糊,所以酒容易厚浊。
【八】“尝看之”,品尝酒味以察曲力。同样的麦曲,常因微生物的性能改变,使酿酒效果不同,所以用米量不是一成不变,需要灵活掌握。现在名酒的酿造,如绍兴酒,在第三、四次开耙时,由于品温变化已趋缓和,单纯依靠测定品温决定开耙时间,不能保证酒的风味,必须由老技工品尝酒味作为适时开耙的主要依据。
【九】“霍霍”,形容“酒薄”。这里所谓“酒薄”,指糖化、发酵作用旺盛,出酒情况良好,即液化迅速产酒量较多,实际是发酵醪较为稀薄,不是指酒味淡薄,所以用“霍霍”来形容。“霍霍” 犹言“闪闪”、“亮晶晶”,也是醪稀液多的状况。下文“势弱酒厚”,即指醪厚液少,所以必须减米,否则发酵就更成问题。
【一0】“次”是挨次;“次前”,即紧挨着这一次的上一次。同例,紧挨着这一个的下一个,也有“次下”之称。
【一一】这段是说延误了发酵盛期,就是上文所说“势盛不加,便为失候”,也就是下文“ 浸药酒法”所说“莫令空阙,阙即折曲势力”。《北山酒经》卷下“投醹”说:“发过无力方投,非特酒味薄不醇美,兼曲末少,咬甜麋不住,头脚不厮应,多致味酸。”其理相同。
【一二】“寒食”,旧时节名,据《要术》所记,在清明节前一日,见卷九《醴酪》篇“煮醴酪”条。
【一三】不期而遇叫“邂逅”,这里指偶然碰上什么事情。
【一四】《要术》除冬水外,其余各月酿酒用水都须经过煮沸才投入生产,这是合理的。但这里“春水虽臭,仍自中用”,即使经过煮沸,并于酿酒无碍,恐亦不太卫生。这或者是过分强调“正月晦日 ”收水的缘故。
【一五】“则”上省去“不尔”或“ 有咸气”一类字。《要术》在别处也有这样的句例,如卷九《素食》篇引《食次》“薤白蒸”的“则漏去油” 。
【一六】关于作曲时间,《要术》九种曲除白堕曲没有交代外,其余神曲五例,白醪曲及春酒曲各一例,共七例均七月作,只有这个“颐曲”可以九月作。 据《要术》所述,颐曲和春酒曲的不同,只是时间上的差别,这里所称“若不营春酒曲者,自可七月中作之”,则颐曲亦可在七月中作,与春酒曲似乎没有差别。但春酒曲要看节气早晚分望前望后,而颐曲可以不分,并且“俗人多以七月七日作之”,大概这样仍有不同。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作春酒曲呢?是不是只是因为错过了七月,不得不推迟到九月作颐曲?二种曲的性能不同,春酒曲可以作颐酒很好,而颐曲不能作春酒,容易坏,那末“俗人多以七月七日作之”的颐曲,刚刚赶上那年是属于节气早的望前,这个曲还算不算春酒曲?因为二种曲除时间外究竟还有什么差别,文中没有交代。
【一七】“消息”,意即增减,斟酌。
【一八】“□治”,指削净曲的外层,不是粉碎的过程。《造神曲并酒》篇“神曲酒方”: “刷曲令净,有土处刀削去。”又河东神曲作酒法:“ 治曲必使表里、四畔、孔内,悉皆净削。”就是这里的 “□治”。
【一九】“即浸”,指另用水浸米。原先量在盆中的三斗熟水是用于浸曲的。
【二0】“稍”,《广韵》:“均也。”
【二一】《北山酒经》卷下“酴米” 强调下酿不令见日:“下时东方未明要了,若太阳出,即酒多不中。”又卷上总说:“后魏贾思勰亦以夜半蒸炊,昧旦下酿。”这是温度关系,不是迷信,唐韩鄂《四时纂要》也有这样的酿法,现在也还有采用的。
【二二】酿酒的发酵室,俗称“缸室 ”,所谓“酿池”,就是低于地面下若干尺的缸室,或者有一定面积的缸基。唐山高粱酒的缸室是挖成半地下室的,以地下水位的高低,决定挖地的深浅,多至低下四尺,少则以低下二尺为度。低下愈深,温度愈良,冬暖夏凉,有利发酵。
【二三】“□”,指净秆,“穣”,指带叶的黍秆,二者不同,以后才泛指稿秆。《汉书.郊祀志》:“席用苴□。”颜师古注引应劭:“□,□ 本也,去皮以为席。”《集韵》:“●,……音皆,禾 □去皮、颖也。或作‘□’。”段玉裁注《说文》“□” 字:“□、秸、鞂三形同,……谓禾茎既刈之,上去其穗,外去其皮,存其净茎是曰‘□。”都说明“□”就是“□”,“□”就是去叶的净秆。至于“
穣”,则是带叶的黍秆,《说文》段注:“谓之穣者,茎在皮中,如瓜瓤在瓜皮中也。” 《要术》中的“穣”,还是这个意思,有时“黍穣”连称,或称“黍穄穣”,但绝无“禾穣”、“麦穣”等,只有“
谷●”、“谷●”、“麦●”、“ 麦□”、“稻秆”等。
【二四】“于瓮中”,这是将曲汁舀出与黍饭相和的另一只瓮。在这种场合,《造神曲并酒》篇“神曲酒方”及河东神曲酒法用“盆”,本例和下文二种“酎法”都在“瓮中和”。
【二五】《要术》酿酒多用浸渍后的 “水曲”,少数用曲末和饭,这里用全饼没水浸渍,又是一种不同浸法。
【二六】“黍”,这里是“饭”的代词,和所谓“杀鸡为黍”的“黍”相同。
【二七】“酴酒”,当即“酴醾酒” ,即所谓“重酿酒”,指酿造期较长。又《玉篇》解释为“麦酒不去滓饮”,与下文“合滓餐之”亦合。“麦酒”的名称见于《后汉书.范冉传》、《北史.钵和国传》等,当是大麦酿制的酒。
【二八】“朝”,有各种解释,一般指早上。元旦叫“岁朝”,这里可以解释为十二月初一的早上。汉刘向《洪范五行传》:“上旬为月之朝。” 则指十二月上旬的早上。
【二九】“小麦曲”,是蜀人制作的曲,其杀米指标亦低,《要术》列在本篇,亦属笨曲类。“二斤”,不是《要术》的计量单位。《要术》都用升斗,仅法酒一例为例外。此外用斤的只有本例、曹操九酝法及《食经》各例,均来自别处。又“朝”、“小麦曲”、“斤”,也反映都是采访得来的原来用语。
【三0】“发”,指打开泥封着的浸曲的瓮。下文曹操九酝法:“腊月二日渍曲。正月冻解,……漉去曲滓便酿。”这里十二月初渍曲,至来春解冻漉去曲滓便下酿,情况相同,不过九酝法未经泥封而已。
【三一】“春秋冬夏,四时皆得作” ,不受季节限制,这里首次提到,是此酒特点。因气温较高,南方夏季酿酒管理困难。现在北方如山东兰陵美酒,即墨黍米黄酒,春夏秋冬四季都可酿造。
【三二】桑叶落在秋末冬初,这里在秋、冬之外单独列出“桑叶落时”,说明它是酿酒的一个独特时令。
【三三】“簁”,同“筛”。《要术》春秋用小块曲,冬用细筛曲,与《北山酒经》相反。实则其理相同:《要术》在防止发酵温度过高,所以热时小块,寒时粉末:《北山酒经》则利用发酵升温快,使“
曲、米早相见”,故热时细,寒时粗,是特殊方法,但掌握不好,有酸败和“早熟”之弊。《酒经》所以这样做,和用酸浆有关系,这是酿造工艺上的发展。
【三四】“摊令温温暖于人体”,不分气温高低,均以温饭下酿,这里是特别的。
【三五】“酎”,也是“重酿酒”,指酿造期长而酒质醇浓的酒。张晏解释《史记.文帝本纪》的“高庙酎”说:“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酎之言纯 也。”晋张载《酃酒赋》:“醇酎秋发。”均与《要术》二种“酎酒”正月作七月熟而酒质醇酽相符。《要术》各种酒一般酿造期都很短,惟“酴酒”、“酎酒”为长,故均为“重酿酒 ”。《说文》:“酎,三重醇酒也。”段玉裁解释为用酒代水再酿造两遍酿成的酒。用酒代水酿酒虽可增加酒液的浓厚度(浓厚如油)和酒精度(普通黄酒一般不超过20%,酒酿酒可以超过它,但不能超过很多,因醇度过高,酵母无法生存),但非《要术》所指。
【三六】“以曲末和之”,这里明确指明用曲末和饭,下文“黍米酎法”亦同,和现在一般的酿法相同。《北山酒经》卷下“用曲”:“
古法:先浸曲发如鱼眼汤,净淗米,炊作饭,令极冷,……投饭。近世不然:炊饭冷,同曲溲拌入瓮。”《要术》大多采用前法,用后法还没有一般化。
【三七】就瓮中挹取上面的清酒,在《要术》叫做“接”,即所谓“
接取清”,接到最后,就是俗语所称的“滗”。参看卷八《黄衣黄蒸及糱》篇注释【二】。
【三八】《要术》中酿造各种酒,除药料配制酒二种不计外,共计三十九种,均无煎煮灭菌处理,而此酒陈贮三年不变质,时间最长。《
北山酒经》已有“煮酒”、“火迫酒”的记载,是世界上最早的。该书有北宋政和七年(一一一七年)李保的序,其成书在一一一七年以前。
【三九】这里正式提到出糟率。“一石米,不过一斗糟”,以容量计,糟粕仅占用米量的10%,确实是低的。现在黄酒的出糟率,各地不一,以重量计,约为用米量的20%至40%。一般而言,酿造期愈长,出糟愈少。
【四0】《周礼.天官》“酒正”贾公彦疏引《魏都赋》:“醇酎中山,沈湎千日。”中山,郡名,其酒冬月下酿,接夏始成,也是一种酽醇的酎酒。所谓“沈湎千日”,指《博物志》卷五所记刘元石贪饮中山“千日酒”(即三年陈酿)死而复活的故事。
【四一】“饷”,赠送;“传饷”,转相赠送。
【四二】“饙”,这里不是用沸汤泡的“沃饙”,因为事先已经浸米一宿。但这是粟米,所以仍将热饭酘入曲液中。
【四三】“瓮”,指原来浸着曲汁的酿酒瓮。
【四四】“初押酒时”,指将成熟醪灌入酒袋上榨的准备过程。这个过程,现在绍兴酒在早晨进行。糯米酒一般压榨一昼夜,粳米酒压榨较困难,需要二昼夜。
【四五】“押讫,还泥封,须便择取荫屋贮置”,指榨出的生酒经过澄清后,另行 灌瓮泥封,随即搬入荫屋贮存。此酒经过四酘的二十八日所谓酒熟之后,再经过几十天的继续酝酿,酒精浓度增加极微,而酯化成分累积提高,故而“气味香美”,即所谓“越陈越香”。在酒醪成熟后的酿造程序,现在的方法是压榨、澄清、煎酒、灌□、泥封、陈酿,和《要术》比较,只少了一个煎生酒的过程,因为那时还没有这样做。生酒不经过澄清,过夏困难,《要术》、《北山酒经》所记均同。此酒既得过夏,亦应经过澄清,不过此处省略而已。
【四六】“炉酒”,明胡侍《真珠船》卷五“炉酒”条在引《要术》此条后说:“详其法,即今所谓‘咂酒’。然今法只用小白曲,或小麦、大麦、糯米,瓶罂中皆得作之,而浇饮以汤。古为‘芦酒’ ,因以芦筒□之,故名。今云‘炉’,当是笔误。”(渐西本《要术》刘寿曾校记作《珍珠船》,按《珍珠船》系明陈继儒撰,无此条,是《
真珠船》之误。)惟颜师古注《急就篇》卷三“甑……卢”说:“卢,小瓮,今之作卢酒者,取名于此。”“卢”、“鑪”、“垆”、“
炉”古通用,《要术》自是小□酒的意思,不必一定用筒管吸饮就非叫“芦酒”不可。
【四七】“筒饮之”,用管子吸饮。 “●出”,从●孔中泻出。
【四八】“歇”,指气味走泄。《广雅.释诂二》:“歇,……泄也。”
【四九】“五茄木”,即五加,皮可浸酒。这条是记述酿造浸药酒的酒,不是药酒的浸法。
【五0】“四角”,春酒曲“饼方一尺”,笨曲(这里指颐曲)和春酒曲同一类型,都是方曲。
【五一】“干姜”是生姜的干燥根茎。宋苏颂《图经本草》:“生姜(,……秋采根,于长流水洗过,日晒,为干姜。”现在是经过多次的炕干制成。
【五二】“荜拨”,即胡椒科的荜茇,由译音得名,产于热带。此酒与下文引《食经》的“ 和酒”,均属配制酒类,不是酿制酒。但此酒配料中并未用到荜茇,则荜茇和同属的胡椒,在当时当地似有 Piper 的共名。
【五三】“方曲”,这是《食经》用语。《要术》有方形曲而不以曲形为名。自此条至本篇末,均采自《食经》。
【五四】“起”,亦《食经》用语。下文“愈疟酒法”的“上生白沫,起”,义同。在《要术》本文叫做“发”。现在俗语也叫做“作”。
【五五】“令得七斗汁”,这里首次提到出酒量,但最后共出酒若干,仍无线索可 寻,因此仍无从计算其出酒率。
【五六】“济令清”,指出糟取酒。 “济”,古文作“泲”,也写作“●”。唐玄应《一切经音义》卷十五《十诵律》“●”字下解释:“又作泲,同。……《广雅》:‘●,漉也。’谓●出其汁也。 ”此酒作法,和上篇的“酿白醪法”相像,上篇的“经宿米消,取生疏布漉出糟。别炊好糯米一斗作饭,热着酒中为汛”,就是这里的“凡三酘。济令清。又炊一斗米酘酒中……”。所谓“济令清”,就是“漉出糟”。卷八《作酢法》篇引《食经》“水苦酒法”有“泲取汁 ”,字正作“泲”,而“济令清”也正是“泲取汁”的意思。“济”、“
泲”也都是《食经》的特用词。汉以前文献亦多作“泲”,又叫做“
缩”。就字的本身说,“济”是济渡,表示和水分离;又通“挤”,则是挤出水液中的固体成份,都和漉或过滤具有同样的作用。
《周礼.春官》“司尊彝”:“醴齐缩酎。”《礼记.郊特牲》:“缩酌用茅,明酌也。”郑玄注:“五齐,醴尤浊,和之以明酌,泲之以茅,缩去滓也。……酒已泲,则斟之以实尊彝。 ”“
醴齐”即连醅的甜米酒,要漉去醅,使成清酒,然后才可以“酌”,故称“缩酌”。所以孔颖达直接解释说:“缩,泲也。……泲谓泲漉也。”
【五七】“黍浮”,饭渣浮上缸面。 “黍”仍是“饭”的通名,不是黍米饭。
【五八】“缥色上”,酒色开始微带青色。
【五九】《食经》此酒酿法,其重要步骤和《北山酒经》相同。(一)“渍精稻米一斗,捣令碎末,沸汤一石浇之”,在《酒经》这是“
卧浆”,即泡制酸浆。(二)烫泡三日后米浆极酸,“合三斗酿米炊之,气刺人鼻,便为大发”,这在《酒经》是“蒸醋麋(通糜)”,就是将原料米加酸浆蒸成酸饭。《酒经》是蒸,《食经》应是煮,即现在所谓“煮糜”。《酒经》并认为“脚麋若炊得稀薄如粥,即造酒尤醇,搜(借作溲)拌入曲时,却缩水,胜如旋入别水也”。至于“
大发”,实际是烫米过程中发得极酸,即《酒经》所描述的“渐渐发起泡沫,如鱼眼、虾跳之类,大约三日后必醋矣”,则“气刺人鼻,便为大发”句应在“三日极酢”下更合适。(三)“搅成”,这是将蒸熟的酸饭搅烂成“糜”,即《酒经》所谓“便用桌篦拍击,令米……皮折心破,里外●烂成麋”,《食经》的米有一部分先经粉碎,更容易搅烂。(四)“ 用方曲十五斤酘之”,这在《酒经》是“用曲”,即和曲入糜,《酒经》称:“酒要辣,更于酘饭中入曲”,《食经》也是在酘饭中入曲,但一下子用曲十五斤,虽然还有第二酸饭,也觉曲多米少,过于苦辣,未知有否 误字。(五)“米三斗,水四斗,合和酿之也”,这是《酒经》的“投醹”,即第二酘,也是最后一酘,于是进入成酒阶段。即墨黍米黄酒的旧式酿造法,和《食经》、《
酒经》的这种酿造程序颇多相似。此酒酿造程序复杂,而叙述极简,不易明了,《要术》本文决不如此简晦,也反映《要术》是抄自《食经》原文。
【六0】此酒酿造程序和上文“作白醪酒法”相同,也和上篇“酿白醪法”相若。“济出” 还是《食经》的特用语;“酘酒中”,指酘饭于漉去糟后的酒液中,即上篇所谓“为汛”的操作。
【六一】朗陵,县名,汉置,南朝宋废。故城在今河南省确山县西南。
【六二】“细锉曲如雀头”,即《要术》本文所谓“大如枣、栗”,但没有交代用曲量。《要术》本文用曲夏用小块,冬用细末,此法夏亦用小块曲,均与《北山酒经》夏细冬粗不同。又此酒与下文“ 夏鸡鸣酒”都是一种□酿酒,即以一定的曲、米、水封酿于酒□中,酿法简单,成熟快,但不易贮存。
【六三】“酘曲”,这里实际就是浸曲。下曲称为“酘”,与上文“
冬米明酒法”的“用方曲十五斤酘之”相同,均《食经》用语。
【六四】“酃酒”,以用酃湖水酿酒得名。酃湖在今湖南省衡阳县东。《北堂书钞》卷一四八“湘东酃水”条引《吴录》:“湘东酃县有酃水,以水为酒。”《文选》左思《吴都赋》:“飞轻轩而酌绿醽。”唐李善注引《湘州记》:“湘州临水县有酃湖,取水为酒,名曰酃酒。”明冯化时《酒史》卷上载晋张载《酃酒赋》标题下注文:“衡阳东有酃湖,酿酒甚美,所谓酃酒。”《赋》文云:“造酿在秋,告成在春。 ”《要术》所载无成熟时期,据张《赋》,也是一种“ 重酿酒”。又此条是《要术》抄自“食经》文,《食经》也不过采录名酒的酿造法,都不知道它们是否曾经酿造过,尤其此酒用竹箬覆瓮,而且燥了要换,是用鲜箬,在《要术》是很困难的。
【六五】“宿”,早先,预前。
【六六】“荜拨”,这里和胡椒并用,胡椒科草本,其子实辛香,可用以浸酒。“鸡舌香” 即丁香,见卷五《种红蓝花栀子》篇注释【一六】。此酒与上文引《博物志》的“胡椒酒”,同属配制酒,在《要术》中仅此二例。
【六七】煮熟的酒饭,俗称“糜”,因称其煮饭过程为“煮糜”。现在山东即墨等地还是这样称呼。它和蒸饭的不同点是经过不断的搅拌甚至击拍使 成糊饭,故称为“糜”。它可以是粥状的,但也可以是糊饭,甚或焦化的烂饭。
【六八】“以水五斗渍之”,二斗秫米用五斗水,用水量超过用米量一倍以上,这在《要术》的各种酒中是“液比”最高的。绍兴酒等连浸米、蒸饭加上落缸时的水分在内,没有达到原料米的一倍。
【六九】“□”音审,《广韵》上声 “寝”韵:“□,木名,《山海经》云:‘煮其汁,味甘,可为酒。’”今本《山海经》无此记载。清徐文靖《管城硕记》卷二三:“《齐民要术》、《沈约集》、《皮日休集》皆有□酒。……谢灵运《山居赋》:‘苦以木成,甘以□熟。’自注云:‘木酒味苦,□酒味甘,并至美,兼以疗病:□治□核,木治痰冷。’《六书故》亦作‘棯’,《尔雅》:‘还味,棯枣’,是酿酒取棯汁为酒也。”但“□”虽也写作“棯”,未必等于《尔雅》的“棯枣”。清郭柏苍《闽产录异》卷二“果属”记载有“冬年”说:“粤东亦产,取以酿酒,名‘ 稔酒’。”“冬年”即“倒捻子”,也叫“都念子”(参看卷十“果蓏〔七〕”注释【九】)。唐刘恂《岭表录异》卷中:“倒捻子……花似蜀葵,小而深紫,南中妇女,得以染色。”《本草纲目》卷三一“都念子”引唐陈藏器《本草拾遗》,其药效主治“痰嗽哕气”。则所谓“□酒”,或许是倒捻子的花叶汁酿制的酒。
【七0】“炊五斗米”,意即炊五斗米酘瓮中,与下条“乃炊秫米饭”相同,省去“酘之” 一类字。但《要术》本文无此省略法。
【七一】“手一两抑之”,指饭下瓮后将饭面用手稍稍压抑几下。《
北山酒经》卷下“酴米”记载下饭操作:“将麋(通糜)逐段排□,用手紧按瓮边四畔,拍令实,中心剜作坑子。”这完全像现在黄酒落缸时的 “搭窝”操作,不过现在只是用竹刷把之类将窝面轻轻敲实,使饭窝不下塌为度。
【七二】“柯柂”,未详。日译本以为也许是“枸杞”之误。《今释》认为崔豹《古今注》中有芍药一名“可离”的话,也许是“可离”的同音字。“柂”音离。
【七三】“搅”,搅和。“中水”,疑“水中”倒错。
法酒【一】第六十七酿法酒,皆用春酒曲。其米、糠、沈汁、饙、饭,皆不用人及狗鼠食之。
黍米法酒:预锉曲,曝之令极燥。三月三日,秤曲三斤三两,取水三斗三升浸曲。经七日,曲发,细泡起,然后取黍米三斗三升,净淘--凡酒米,皆欲极净,水清乃止,法酒尤宜存意,淘米不得净,则酒黑--炊作再馏饭。摊使冷,着曲汁中,搦黍令散。两重布盖瓮口。候米消尽,更炊四斗半米酘之。每酘皆搦令散。第三酘,炊米六斗。自此以后,每酘以渐加米。瓮无大小,以满为限。酒味醇美,宜合醅饮之。饮半,更炊米重酘如初,不着水、曲,唯以渐加米,还得满瓮。竟夏饮之,不能穷尽,所谓神异矣。
作当梁法酒:当梁下置瓮,故曰“当梁”。以三月三日日未出时,取水三斗三升,干曲末三斗三升,炊黍米三斗三升为再馏黍,摊使极冷:水、曲、黍俱时下之。三月六日,炊米六斗酘之。三月九日,炊米九斗酘之。自此以后,米之多少,无复斗数,任意酘之,满瓮便止。若欲取者,但言“偷酒”,勿云取酒。假(一)令出一石,还炊一石米酘之,瓮还复满,亦为神异。其糠、沈悉泻坑中,勿令狗鼠食之。
□米法酒【二】:糯米大佳(二)。三月三日,取井花水【三】三斗三升,绢簁曲末三斗三升,□米三斗三升--稻米佳,无者,旱稻(三)米亦得充事--再馏弱炊,摊令小冷,先下水、曲,然后酘饭。七日更酘,用米六斗六升。二七日更酘,用米一石三斗二升。三七日更酘,用米二石六斗四升,乃止--量酒备足,便止。合醅饮者,不复封泥。令清者,以盆盖,密泥封之。经七日,便极清澄。接取清者,然后押之。
《食经》七月七日作法酒方:“一石曲作‘燠饼【四】’:编竹瓮下,罗饼竹上,密泥瓮头。二七日出饼,曝令燥,还内瓮中。一石米,合得三石酒【五】也。”
又(四)法酒方:焦麦曲【六】末一石,曝令干,煎汤一石,黍一石,合糅(五),令甚熟。以二月二日收水,即预煎汤,停之令冷。初酘之时,十日一酘,不得使狗鼠近之。于后无若(六)或八日、六日一酘,会以偶日酘之,不得只日。二月(七)中即酘令足。常预煎汤停之,酘毕,以五升洗手,荡瓮。其米多少,依焦曲杀之。
三九酒法(八):以三月三日,收水九斗,米九斗,焦曲末九斗--先曝干之:一时和之,揉和令极熟。九日一酘,后五日一酘,后三日一酘。勿令狗鼠近之。会以只日酘,不得以偶日也。使三月中,即令酘足。常预作汤,瓮中停之,酘毕,辄取五升洗手,荡瓮,倾于酒瓮中也。
治酒酢法【七】:若十石米酒,炒三升小麦,令甚黑,以绛帛再重为袋,用盛之,周筑令硬如石,安在瓮底。经二七日后,饮之,即回【八】。
大州【九】白堕曲方饼法【一0】:谷三石:蒸两石,生一石,别硙【一一】之令细,然后合和之也。桑叶、胡□叶、艾,各二尺围,长二尺许,合煮之使烂。去滓取汁,以冷水和之,如酒色,和曲。燥湿以意酌之。日中捣三千六百杵,讫,饼之。安置暖屋床上:先布麦□厚二寸,然后置曲,上亦与□二寸覆之。闭户勿使露见风日。一七日,冷水湿手拭之令遍,即翻之。至二七日,一例侧之。三七日,笼之【一二】。四七日,出置日中,曝令干。
作酒之法,净削刮去垢,打碎,末,令干燥。十斤曲,杀米一石五斗。
作桑落酒法:曲末一斗,熟米二斗。其米令精细,净淘,水清为度。用熟水一斗。限三酘便止。渍曲,候曲向发便酘,不得失时。勿令小儿人狗食黍。
作春酒,以冷水渍曲,余各同冬酒【一三】。
(一)“假”,明抄误作“酘”,据金抄、湖湘本等改正。
(二)“糯米大佳”,各本同,是说如果用糯米代替粳米,那就更好,这是符合实际的。《今释》改“大”为“亦”,日译本仍旧不改,应不改。
(三)金抄作“旱稻”,明抄、湖湘本等作“早稻”。按上文“稻米佳”,应指水稻而言,因“□米”不仅限于水稻,旱稻也同样有,这是说这个“□米法酒”用水稻粳米更好,如果没有,旱稻粳米也行。如果是“早稻”,在同样的技术措施下,“糯米大佳”完全可以代替粳米,但不可能用早稻代替粳米。所以明抄等作“早稻”是错的。
(四)这个“又”字,表明此条仍出自《食经》。下条“三九酒法”亦同。《要术》叙述用曲量,有一特点,即以一斗曲能杀多少米为标准,要多酿,照这个标准增加,与引“蜀人”、曹操、《食经》等有显着差别。这里上下三条叙述简阙,文句倒装,有不少疑窦,《要术》本文没有这样含糊的。
(五)“糅”,金抄、明抄、湖湘本如字,原意是“杂和”,通“
揉”,渐西本改作“揉”。
(六)金抄、明抄作“无苦”,他本作“无若”,均费解,应有窜误,存疑。比较起来, “无若”作“不若”比较好解释,兹暂从他本。
(七)“二月”,各本同。按下条 “三九酒法”例,九斗焦麦曲先后酘四次共米三石六斗,在三月内酘完,其曲杀米率为曲一斗杀米四斗。本例用同一焦麦曲酿造,用曲末一石,应杀米四石,四石每次酘一石,分四次酘,其日期为二月二日初酘,十二日再酘,二十日三酘,二十六日四酘足。原文“二月中即酘令足”,时间充裕,“二月”不是“三月”之误。《今释》改为“三月”,不必。日译本不改,是。
(八)“酒法”,各本同,疑“法酒”倒错。
【一】“法酒”与其他酒的不同酿法,据《要术》所记是:(一)初酿时水、曲、米三者的数量相等(或数字相同);(二)以后酘米是比例地增加,和他种酒大都是逐渐减少的不同;(三)无论数量和月日都采用三、六、七、九等数。就(二)而言,它突破“春酒曲”的原有杀米标准很多,即突破一斗曲杀七斗米的指标很远,如“□米法酒”竟高达一石五斗米之多,而其酿 法,除三、六、九、“当梁”、“偷酒”等迷信的“术数”外,并无若何特别,这是一个疑问。引《食经》“又法酒方”的“ 其米多少,依焦曲杀之”,倒是合理的。
【二】此酒用水三斗三升,酘米共四石九斗五升,酒的浓厚度超过上篇的“酎酒”,在笨曲系统各酒中是最浓厚的。笨曲各酒中上篇的“夏鸡鸣酒”,是最淡薄的酒之一。中等浓厚的是上篇的“粟米酒”等。兹列表比较如下(浸米、炊饭增加的水分不计算在内):
酒名
初酘时
酘完时
备注
原料米
(%)笨曲
(%)加水
(%)原料米
(%)笨曲
(%)水
(%)
夏鸡鸣酒
100
250
100
250
一次酘完,
曲用斤计。
粟米酒
100
40
320
100
10
80
□米法酒
100
100
100
100
6.6
6.6
【三】“井花水”,清晨最先汲得的井水,见《重修政和证类本草》卷五“井华水”及《本草纲目》卷五 “井泉水”。
【四】“燠饼”是将曲饼密封在瓮中的一种特殊处理法,颇像《造神曲并酒》篇“三斛麦曲法”的“盛着瓮中,涂头”,不过《食经》似是将成曲在临酿酒前作此处理。
【五】“一石米,合得三石酒”,明确指明出酒率的,仅此一例。现在各种黄酒的出酒率,以重量计,约为原料米的150%至300%不等。
【六】“焦麦曲”,指炒小麦制成的曲,下文“焦曲”,亦指此。《北山酒经》卷下“用曲”:“新曲未经百日心未干者,须擘破炕焙。未得便捣,须放隔宿;若不隔宿,则造酒定有炕曲气。”现在浙江宁波糯米黄酒用的小麦曲要经过五六日的熏烘,使成焦化备用;山东即墨黍米黄酒用的小麦曲,先将砖状块曲轧碎至二三厘米大的小块,在锅中焙炒约二十分钟,使一部分呈焦化,然后磨成粉末使用。但这些都是对成曲的烘焙或焦化处理,本身不是焦麦曲。
【七】《要术》有二种救治酒病的方法,分见于《造神曲并酒》篇及本篇。《造神曲并酒》篇的是治冬酒中冷的方法,因神曲各酒多在冷天酿造,容易伤冷,所以列在该篇。在本篇的就是这条治酒酸的方法,因本篇都是较热和热天酿的酒,伤冷不发的问题不大,可是容易发酸,所以列在本篇。
【八】“回”,回复好的味道。卷八《作酢法》篇“回酒醋法”,则指使酸酒回复好的酸味使变成醋。
【九】“大州”,四川有大洲堡、大洲驿,后魏有“州县”,属武德郡(见《魏书.地形志》),恐均非此处所指,其地未详。
【一0】“白堕曲方饼法”,这是“ 白堕酒”的仿制酒,因刘白堕始酿而得名。郦道元《水经注》卷四“河水”章“又南过蒲阪县西”下记载:河东郡“民有姓刘名堕者,宿擅工酿,采挹河流,酝成芳酎。……排于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矣。……庶友牵拂相招者,每云‘索郎’,……索郎,反语为‘桑落’也。”这是说“索郎”相切为“桑”,“郎索”相切为“ 落”,这二字就是“桑落酒”的隐语,而“桑落酒”即由刘堕酿于桑落时而得名。杨炫之《洛阳伽蓝记》“法云寺”下记载有河东郡人,姓刘名白堕,善酿酒,香美异常,喝了沉醉不醒,并可远运千里不坏,当时人就称为“白堕酒”。后魏时洛阳有二个“里”的居民,就以仿制此酒为业。郦、杨都是后魏时人,郦较早,杨和贾思勰同时。贾氏所记“白堕曲”和“桑落酒法”,就是这个酒的仿制法。此酒亦可春酿,故杨记又有“白堕春醪”的名称。《要术》也记载有春酿法。但这个白堕曲没有制曲时间,也没有大小尺寸,和其他八种曲不同,未知是原来流传着的方子上就没有还是有脱漏。
本卷内各种黄酒的酿造,可分为三大类:第一类,蒸、炒、生三种小麦混和配制的神曲和神曲酒类,多是冬酒,在第六四篇。白醪酒虽是夏酒,但所用白醪曲也是三种小麦配制的,故次于神曲篇之后,列为第六五篇。第二类,纯用炒小麦的笨曲和笨曲酒类,多是春夏酒,曲的性能和酿法都不同,专列一篇为第六六篇。法酒酿法虽异,但也用笨曲,并且也是春夏酒,故次于笨曲篇之后,列为第六七篇。第三类,就是这里用谷子作原料的白堕曲和白堕酒类。白堕酒是特别的一类,可以另列一篇,但由于材料很少,而且同为方曲,其杀米标准亦略同笨曲,故附在本篇之末。《要术》这样按照各种曲的原料、制法、性能和酿酒时令等的不同,作如上的编排,基本上是合适的。
【一一】“硙”,就是磨。
【一二】“笼之”,可能是盛在笼里。《北山酒经》“玉友曲”等的制法有“以篮子悬通风处”的过程。
【一三】“冬酒”,即指上文的“桑落酒”。
作品简介:《战国策》为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原作者不明,一般认为非一人之作。资料年代大部分出于战国时代,包括策士的著作和史料的记载。原来的书名不确定,成书据推断也并非一时,可能在秦统一以后。刘向进行整理后,删去其中明显荒诞不经的内容,按照国别,重新编排体例,定名为《战国策》。全书共三十三卷,分“东周”“西周”“秦”“楚”“齐”“赵”“魏”“韩”“燕”“宋”“卫”“中山”十二国的“策”论。《战国策》作品主要记述了上起公元前490年智伯灭范氏,下至前221年高渐离以筑击秦始皇共245年间,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或者说记录了战国时纵横家游说各国的活动和说辞及其权谋智变斗争故事,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全书现存497篇。早在宋代就已有不少缺失,由曾巩奉旨“访之士大夫家,始尽得其书”,得以校补。后又经多次修订。现今所见《战国策》已远非东汉时期版本,其中有不少章节与其说是历史,不如说是虚构的文学故事。《战国策》就是记载战国至秦汉时期,一些谋士为了谋取富贵或者实现自己的治国理念,针对当时的各国形势,为自己效力的主君分析内外形势、制定策略的说辞的合集。全书并非出于一人之手,也非成于一时。全书没有系统完整的体例,都是相互独立的单篇。在形成之初便有多个版本。据说西汉刘向在校理皇家书库时,对所见的“中战国策书”,包括六种记载战国纵横家说辞的作品,即所谓的中书六种,包括《国策》《国事》《事语》《短长》《长语》《修书》,和“国别者八篇”等材料进行了编撰。因书所记载的多是战国时纵横家为其所辅之国提出的政治和外交策略,且其内容“大抵皆纵横捭阖,谲狂相轧倾夺之说也”,因此刘向把这本书名为《战国策》,名称沿用至今。全书共三十三卷,约十五万字。内容曾历经包括宋、元、明多个朝代或大或小的修补,加之传抄和翻刻时的错讹。与最初版本差别可能很大。今本共三十三卷。东周策一卷,西周策一卷,秦策五卷,齐策六卷,楚策四卷,赵策四卷,魏策四卷,韩策三卷,燕策三卷、宋卫策一卷,中山策一卷,共497篇。《战国策》成书以后,其内容的真实性就一直饱受争议,甚至可说它的性质与定位是《战国策》研究的最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刘向本人是把它算作《六艺略》部分。四部归类法出现后,多将其归入史部,但对于这一分法,自宋代以来便有不同看法。如南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将《战国策》归入子部“纵横家”类:“予谓其纪事不皆实录,难尽信。盖出于学纵横者所著,当附于此。”此后,高似孙《子略》、马端临《文献通考》及《宋史·艺文志》都把《战国策》归入子部。甚至就名称而言,“策”指“书册”还是“策略”一直有争议。还有人认为《战国策》“不是一般概念上的历史书”,可能是“策士”阶层的修习教材,长短不一,故称为《长书》《修书》《短书》,合起来是《短长》,内容是有关策谋和国家大事的,所以叫做《国事》《事语》《国策》。《战国策》的文学成就非常突出,在中国文学史上,它标志着中国古代散文发展的一个新时期,文学性非常突出,尤其在人物形象的刻画,语言文字的运用,寓言故事等方面具有非常鲜明的艺术特色。……
作品简介:《金匮要略》是我国东汉著名医学家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的杂病部分,也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论述杂病诊治的专书,原名《金匮要略方论》。“金匮”是存放古代帝王圣训和实录的地方,意指本书内容之珍贵。全书分上、中、下三卷,共25篇,载疾病60余种,收方剂262首。所述病证以内科杂病为主,兼及外科、妇科疾病及急救卒死、饮食禁忌等内容。被后世誉为“方书之祖”。《伤寒杂病论》问世以后,由于战乱等原因,成书不久即散乱于世。至北宋时,翰林学士王洙在宫藏书匮中发现蠹简本《金匮玉函要略方》,书分上、中、下3卷,实为《伤寒杂病论》的节略本。北宋校正医书局校勘《金匮》时,依据此本,删去上卷伤寒部分,保留中、下两卷杂病和妇人病两部分,并把下卷方剂分列各证之下,重新编成《金匮要略方论》,分为上、中、下3卷,其文字自此基本定型,并由此演变出各类版本……
作品简介:《齐民要术》大约成书于北魏末年(公元533年-544年),是北朝北魏时期,南朝宋至梁时期,中国杰出农学家贾思勰所著的一部综合性农学著作,也是世界农学史上专著之一,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完整的农书。全书10卷92篇,系统地总结了六世纪以前黄河中下游地区劳动人民农牧业生产经验、食品的加工与贮藏、野生植物的利用,以及治荒的方法,详细介绍了季节、气候、和不同土壤与不同农作物的关系,被誉为“中国古代农业百科全书”。《齐民要术》是一部综合性农书,为中国古代五大农书之首,该书记述了黄河流域下游地区,即今山西东南部、河北中南部、河南东北部和山东中北部的农业生产,概述农、林、牧、渔、副等部门的生产技术知识。《齐民要术》推崇耿寿昌之常平仓、桑弘羊之均输法皆为“益国利民,不朽之术”,并嘲笑孔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贾思勰建立了较为完整的农业科学体系,对以实用为特点的农学类目作出了合理的归划。对开荒、耕种到生产后的加工、酿造和利用等一系列过程详细记述,同时还论述了种植学、林学以及各种养殖学……
作品简介:《清史稿》是中华民国初年由北洋政府设馆编修,经袁世凯批准,由赵尔巽为总担纲编纂的一部记载清朝历史的纪传体历史著作。全书共有五百三十六卷,其中本纪二十五卷,志一百四十二卷,表五十三卷,列传三百一十六卷,以纪传为中心。《清史稿》自1914年设立清史馆起,编修工作历时十四年,先后参加编写的有柯劭忞等一百多人。1927年,主编赵尔巽见全稿已初步成形,遂决定以《清史稿》之名将各卷刊印出版,以示其为未定本。赵尔巽在《发刊缀言》中指出,本书是“作为史稿披露”的“急救之章”,并非视为成书“,但因尚无依中国传统正史体例编写的清朝史书,加上《清史稿》本身史料丰富,其价值仍不可忽视。全书包括整个大清帝国的重要历史事件,历史人物,上起1616年清太祖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建国称汗,下至1912年清朝灭亡,共二百九十六年的历史。因其未经总阅修订即匆忙付梓刊行,故曰“史稿”。参与该史稿纂修的工作人员,前后有300多人,编纂时间历达15年,最后成书536卷,800余万字。《清史稿》为清史研究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史料。但其在政治观点、体裁体例、史实内容等方面,也存在诸多问题和舛错。认真研究总结《清史稿》纂修始末及其经验教训,对刚启动的新的大型清史纂修工程,不无裨益和借鉴……
作品简介:《论衡》一书相传为东汉思想家王充(公元27年-97年)所作,大约汇编成于章和二年(公元88年)。现存文章有85篇(其中的《招致》仅存篇目,实存84篇)。《论衡》细说微论,解释世俗之疑,辨照是非之理,即以“实”为根据,疾虚妄之言。“衡”字本义是天平,《论衡》就是评定当时言论的价值的天平。它的目的是“冀悟迷惑之心,使知虚实之分”(《论衡·对作》篇)。因此,它是古代一部不朽的唯物主义的哲学文献。正因为《论衡》一书“诋訾孔子”,“厚辱其先”,反叛于汉代的儒家正统思想,故遭到当时以及后来的历代封建统治阶级的冷遇、攻击和禁锢,将它视为“异书”。《论衡》共八十五篇,是王充用了三十年心血才完成的,被称为“奇书”。公元189年蔡邕来到浙江,看到《论衡》一书如获至宝,密藏而归。蔡邕的友人发现他自浙江回来以后,学问突有大进,猜想他可能得了奇书,便去寻找。果然在他帐间隐蔽处发现了《论衡》一书,便抢了几卷就走。蔡邕急忙叮嘱:“此书只能你我共读,千万不要外传”。友人读后亦称“真乃奇书也”。东汉时代,儒家思想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占支配地位,但与春秋战国时期所不同的是儒家学说打上了神秘主义的色彩,掺进了谶纬学说,使儒学变成了“儒术”。而其集大成者并作为“国宪”和经典的是皇帝钦定的《白虎通义》。王充写作《论衡》一书,就是针对这种儒术和神秘主义的谶纬说进行批判。直到近几十年,才对王充的《论衡》有了较为客观的认识和系统的研究,尽管在对《论衡》的研究中还有不少分岐,有些问题还有待于进一步深入探讨,但这部著作正日渐显现出其思想异彩则是确定无疑的……
作品简介:《周礼》是儒家经典,十三经之一,是西周时期的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军事家周公旦所著。《周礼》、《仪礼》和《礼记》合称“三礼”,是古代华夏礼乐文化的理论形态,对礼法、礼义作了最权威的记载和解释,对历代礼制的影响最为深远。经学大师郑玄为《周礼》作了出色的注,由于郑玄的崇高学术声望,《周礼》一跃而居《三礼》之首,成为儒家的煌煌大典之一。《周礼》在汉代最初名为《周官》,始见于《史记·封禅书》。《周礼》中记载先秦时期社会政治、经济、文化、风俗、礼法诸制,多有史料可采,所涉及之内容极为丰富,无所不包,堪称为中国文化史之宝库。“制礼作乐”这一对中国社会、中国思想文化、中国历史产生深远影响的伟大工程,是周公在洛阳完成的。《周礼》是一部通过官制来表达治国方案的著作,内容极为丰富,涉及到社会生活的所有方面。所记载的礼的体系最为系统,既有祭祀、朝觐、封国、巡狩、丧葬等等的国家大典,也有如用鼎制度、乐悬制度、车骑制度、服饰制度、礼玉制度等等的具体规范,还有各种礼器的等级、组合、形制、度数的记载。许多制度仅见于此书,因而尤其宝贵。这些制度规范《周礼》分为六类职官,《天官·大宰》谓之“六典”:“一曰治典,以经邦国,以治官府,以纪万民;二曰教典,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三曰礼典,以和邦国,以统百官,以谐万民;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百官,以均万民;五曰刑典,以诘邦国,以刑百官,以纠万民;六曰事典,以富邦国,以任百官,以生万民。”《天官·小宰》谓之“六属”:“一曰天官,其属六十,掌邦治”;“二曰地官,其属六十,掌邦教”;“三曰春官,其属六十,掌邦礼”;“四曰夏官,其属六十,掌邦政”;“五曰秋官,其属六十,掌邦刑”;“六曰冬官,其属六十,掌邦事”……
作品简介:《阅微草堂笔记》原名《阅微笔记》,是清朝翰林院庶吉士出身的纪昀于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至嘉庆三年(1798年)间以笔记形式所编写成的文言短篇志怪小说。在时间上,《阅微草堂笔记》主要搜辑各种狐鬼神仙、因果报应、劝善惩恶等当时代前后的流传的乡野怪谭,或亲身所听闻的奇情轶事;在空间地域上,其涵盖的范围则遍及全中国,远至乌鲁木齐、伊宁、滇黔等地。同时《阅微草堂笔记》有意模仿宋代笔记小说质朴简淡的文风,曾在历史上一时享有同《红楼梦》、《聊斋志异》并行海内的盛誉。《阅微草堂笔记》主要记述狐鬼神怪故事,意在劝善惩恶。全书虽然不乏因果报应的说教,但是通过种种描写,折射出封建社会末世的腐朽和黑暗。如第一章中对几类主要的狐形象进行描写,体现狐世界的秩序和规范;第二章写纪昀构建狐世界的叙事手法;第三章写纪昀创作狐故事的原因。在结语中,纪昀肯定了狐故事的艺术价值,并将其与以往及同时代的作品进行比较,指出其情理内涵和叙事语言、故事安排上的特点,总结小说创作受到的内外因素的影响及表现。书中记述若真若假,旨在藉由这些志怪的描写来折射出当时官场腐朽昏暗堕落之百态,进而反对宋儒的空谈性理疏于实践之理气哲学,并且讽刺道学家的虚伪矫作卑鄙,旁敲侧击的揭露社会人心贪婪枉法及保守迷信。不过对处于社会下层的广大人民悲惨境遇的生活,纪昀在笔调中也表达出深刻的同情与悲悯,在每则故事结尾处作者总是会来那么几句短语,以衡平的语气来评断其故事来龙去脉理事曲直之所在或其有否通情达理之处地,此些评后语却也总是耐人寻味。纪昀无疑是中国历史上重要的文学家和思想家,无怪乎,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记史略》中评论此书道:“纪晓岚本长文笔,多见秘籍,文襟怀旷达,故后来无人能夺其席,他竟敢借文章以攻击社会,真算得很有魄力的人” 。《阅微草堂笔记》的主要成就也如鲁迅所说:“隽思妙语,时足解颐;间杂考辨,亦有灼见”(《中国小说史略》)。由于作者的文笔好和地位高,它在当时文坛上影响很大。可见《阅微草堂笔记》实为“无人能夺其席”的中国文学瑰宝……
作品简介:《昭明文选》又称《文选》,是中国现存的最早一部诗文总集,由南朝梁武帝的长子萧统组织文人共同编选。萧统死后谥“昭明”,所以他主编的这部文选称作《昭明文选》。一般认为,《昭明文选》编成于梁武帝普通七年(526年) 至中大通三年(531年) 之间。《昭明文选》收录自周代至六朝梁以前七八百年间130多位作者的诗文700余篇 ,是一部现存最早的文学总集 ,在这部总集里 ,萧统把我国先秦两汉以来文史哲不分的现象作了梳理和区分 ,他认为经史诸子都以立意纪事为本 ,不属词章之作,只有符合“事出于沉思 ,义归乎翰藻”的标准的文章才能入选。也就是说 ,只有强调“文以载道”,在文章中蕴含自己的思想,并且只有符合“事出于沉思 ,义归乎翰藻”的标准的文章才能入选。也就是说 ,善用典故成辞、善用形容比喻、辞采精巧华丽的文章 ,才合乎标准 ,《昭明文选》正是以此来划分文学与非文学界限的第一部选集。由于 《昭明文选》选材严谨 、注重词藻 ,所选的大多是典雅之作。在过去文人的眼中,一向被视为文学的教科 书 ,是士子们必读的一部书,千余年来流传不衰。大诗人杜甫教育他的儿子宗武要 “熟精文选理”(《宗武生日》) 。到了宋代 ,更有“文选烂 、秀才半”的俗谚(陆游《老学庵笔记》)。《昭明文选》的诞生是文学发展的必然。 自从有了《昭明文选》,这才使我国自先秦来文史不分现象有了明确的分界。《昭明文选》继往开来 ,对古今文体做了全面的阐述、辨析和整理 ,它是我国第一部按体区分规模宏大的文学总集 ,这在文学史上是个开创。首先对《昭明文选》作注释的是《昭明文选》问世六、七十年后的《文选音义》,这是隋代萧统的侄子萧该对《文选》语词作的音义解释。稍后,在隋、唐之际有曹宪,“文选学”的名称就见于《 旧唐书· 曹宪传》。这两位学者的著作都题为《文选音义》,也都已亡佚。许淹、李善、公孙罗等都曾是曹宪的学生,他们都曾批注《文选》。现存最早的、影响最大的著作是唐高宗显庆(656-661)年间李善的《文选注》。李善是一位渊博的学者,号称“书麓”。他注释《文选》,用力至勤,引书近1700 种,前后数易其稿……
作品简介:《围炉夜话》儒家通俗读物,是明清时期著名的文学品评著作,对于当时以及以前的文坛掌故,人、事、文章等分段作评价议论。王永彬,字宜山,人称宜山先生,王氏后人称其宜山公, 一生经历了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五个王朝。这本书是作者王永彬“于清·咸丰甲寅二月,于桥西馆”的 “一经堂”完成的。作者虚拟了一个冬日拥着火炉,至交好友畅谈文艺的情境,使本书语言亲切、自然、易读,并由于其独到见解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围炉夜话》分为221则,以“安身立业”为总话题,分别从道德、修身、读书、安贫乐道、教子、忠孝、勤俭等十个方面,揭示了“立德、立功、立言”皆以 “立业”为本的深刻含义,与《菜根谭》、《小窗幽记》并称处世三大奇书。中国传统文人是快乐、超俗,亦或痛苦、压抑,现已难以说得清楚。哪代文人即使在生活安逸、仕途得意时,心中也常存为天地立心为万民请命的忧患意识,而在陡遭不测、倾家荡产时,又能常常保持一份无怨无悔的淡然心态。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因其博大,受其滋润的中国文人的心胸也是宽广大度的,其精神世界更是丰富多彩的……
作品简介:《伤寒论》,又作《伤寒杂病论》,为东汉张仲景所著,是中国第一部理法方药皆备、理论联系实际的中医临床著作。此书被认为是汉医学之内科学经典,奠定了中医学的基础。在四库全书中为子部医家类。因为历史因素,本书原貌不复可见。《伤寒论》是一部阐述外感热病治疗规律的专著。全书12卷。现今遗存10卷22篇,东汉张仲景撰于公元3世纪初。张仲景原著《伤寒杂病论》,在流传的过程中,经后人整理编纂将其中外感热病内容结集为《伤寒论》,另一部分主要论述内科杂病,名为《金匮要略方论》。《伤寒论》原书曾经西晋王叔和整理编次,在五代十国时期已经处于一线单传、存亡继绝的危机状态。此书在北宋国家书府秘藏八九十年,嘉佑年间(1056-1063),北宋校正医书局成立,选高继冲进献本为底本,由孙奇、林亿等校定,于1065年由朝廷诏命国子监雕版刊行,名为定本《伤寒论》,结束了从汉末至宋凡八百余年传本歧出、条文错乱的局面。金皇统四年即南宋绍兴十四年(1144)成无己《注解伤寒论》刊行,有详注,逐渐取代白文本《伤寒论》,白文本南宋未再翻刻。至元代,白文本《伤寒论》除少数藏书家偶有其书外,社会上已无该书。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江苏常熟藏书家赵开美偶然得到北宋刻本《伤寒论》十卷,请优秀刻工将此书收刻于《仲景全书》中。北宋原刻本旋即丢失,现今仍在留存的只有赵开美本。赵开美本逼真宋版,后世尊称赵开美本为《宋本伤寒论》。赵开美本今存五部。《伤寒论》在国外亦有广泛影响。除此之外,其他还有《唐本伤寒论》(唐·孙思邈)《宋本伤寒论》(宋·高继冲)《金本注解伤寒论》(金·成无已)《宋本伤寒论》(明·赵开美)《康治本伤寒论》(日本)《康平本伤寒论》(日本)《桂林本伤寒论》《敦煌本伤寒论》(残卷)等版本。《伤寒论》突出成就之一是确立了六经辨证体系。运用四诊八纲,对伤寒各阶段的辨脉、审证、论治、立方、用药规律等,以条文的形式作了较全面的阐述。对伤寒六经病各立主证治法,如“太阳伤寒”用麻黄汤;“太阳中风”用桂枝汤;阳明经证用白虎汤;阳明腑证用承气汤;少阳病用小柴胡汤……归纳总结了不同的病程阶段和症候类型的证治经验,论析主次分明,条理清晰,能有机地将理、法、方、药加以融会,示人以证治要领。《伤寒论》另一突出成就是对中医方剂学的重大贡献。本书记载了397法,113方,提出了完整的组方原则,介绍了伤寒用汗、吐、下等治法,并将八法具体运用到方剂之中,介绍了桂枝汤、麻黄汤、大青龙汤、小青龙汤、白虎汤、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葛根黄芩黄连汤、大承气汤、小承气汤、调胃承气汤、大柴胡汤、小柴胡汤等代表名方。书中记载的的方剂,大多疗效可靠,切合临床实际,一千多年来经历代医家的反复应用,屡试有效。由于张仲景所博采或个人拟制的方剂,精于选药,讲究配伍,主治明确,效验卓著,后世誉之为“众方之祖”,尊之为“经方”。该书总结了前人的医学成就和丰富的实践经验,集汉代以前医学之大成,并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系统地阐述了多种外感疾病及杂病的辨证论治,理法方药俱全,在中医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和承前启后的作用,对中医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而且,《伤寒论》一书不仅为诊治外感疾病提出了辨证纲领和治疗方法,也为中医临床各科提供了辨证论治的规范,从而奠定了辨证论治的基础,被后世医家奉为经典……
作品简介:《古文观止》是清代吴楚材、吴调侯于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选定的古代散文选本。该书是清朝康熙年间选编的一部供学塾使用的文学读本,此书是为学生编的教材,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正式镌版印刷。《古文观止》收自东周至明代的文章222篇,全书12卷,以收散文为主,兼取骈文。题名“观止”是指该书所选的都是名篇佳作。该书入选之文皆为语言精炼、短小精悍、便于传诵的佳作。衡文标准基本上兼顾到思想性与艺术性。在文章中间或末尾,选者有一些夹批或尾批,对初学者理解文章有一定帮助;体例方面一改前人按文体分类的习惯,而是以时代为经,以作家为纬。《古文观止》所选的文本,都是古代历史长河中优选下来的佳作,这些作品或雄浑潇洒,或俊逸清新。入选作品的题材虽然广泛,但都内容充实,情真意切。《古文观止》突破了分类选编容易流于琐细的局限,是一部比较系统的通史性选本。取文能够大致反映古代散文不同发展阶段和不同风格的概貌,给读者以中国散文史的整体观,既将历代传颂的名篇尽可能选入,又重点突出,衡文标准力图思想与艺术兼顾,尽量避免重理偏向或重文偏向。作者仍然是以不违背封建正统思想这一点放在首位,“异端邪说”是不可能入选的。在每篇之中、之末有夹批或尾批。《古文观止》则以时代为纲,作者为目,将作者的各类文体的作品集粹于一处,阅读方便,查看快捷,使读者对清代之前的散文史认识清楚,印象深刻。《古文观止》的流行性与通俗性、权威性难以动摇,仍影响巨大,是青年首选的普及性古文选本。《古文观止》最早的版本,有映雪堂本等。五四运动以后,在上海等地出版了多种“言文对照"的《古文观止》,共有四种:上海沈鹤记书局署做肃房编译室著的一部,广益书局印行署名陆文昭译的一种,署名宋晶如译注的一种,署名许啸天译注的一种……
作品简介:《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相邦吕不韦的主持下,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杂家名著。成书于秦始皇统一中国前夕。此书以道家学说为主干,以名家、法家、儒家、墨家、农家、兵家、阴阳家思想学说为素材,熔诸子百家学说于一炉,闪烁着博大精深的智慧之光。吕不韦想以此作为大秦统一后的意识形态。但后来执政的秦始皇却选择了法家思想,使包括儒家在内的诸子百家全部受挫。《吕氏春秋》集先秦儒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全书共分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吕氏春秋》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注重博采众家学说,以道家思想为主体兼采阴阳、儒墨、名法、兵农诸家学说而贯通完成的一部著作。所以《汉书·艺文志》等将其列入杂家。高诱说《吕氏春秋》“此书所尚,以道德为标的,以无为为纲纪”。《吕氏春秋》是战国末期吕不韦重要的巨著,公元前239年左右完成,当时正是秦国统一六国的前夕。其书“基本上以儒家为宗,取各家之长而弃其短,所以能成一家之言。”是秦汉杂家的代表作之一。吕不韦是秦国一代名相,任职于战国末年。吕因散尽家财帮助在赵国为人质的嬴异人立嫡有大功劳,在异人继位为秦庄襄王后,被任用为秦国丞相。《吕氏春秋》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有组织按计划编写的文集,上应天时,中察人情,下观地利,以儒家思想为基调,坚持无为而治的行为准则,用儒家伦理定位价值尺度,吸收墨家的公正观念、名家的思辨逻辑、法家的治国技巧,加上兵家的权谋变化和农家的地利追求,形成一套完整的国家治理学说。《吕氏春秋》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有组织按计划编写的文集,规模宏大,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十二纪每纪五篇共六十篇,八览每览八篇(《有始览》少一篇)共六十三篇,六论每论六篇共三十六篇,另有《序意》一篇,共一百六十篇。十二纪按照月令编写,文章内容按照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自然变化逻辑排列,属于应和天时的人世安排,体现了儒家天道自然与社会治理的吻合。《吕氏春秋》是一部产生于战国晚期的理论著作,出于众人之手,风格不完 全统一。但是其中有些文章精练短小,文风平实畅达,用事说理颇为生动,仍然 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文学散文。如《重己》篇讲自己的生命如何重要,先从人不爱倕之指而爱己之指、人不爱昆山之玉而爱己之玉之说起,层层深入,语言朴素恳切。《贵公》篇讲“圣人之治天下也,必先公”的道理,先提出论点,再以荆人遗弓、桓公问管仲等具体事例说明,叙述生动明快。其他如《贵生》、《用众》、《顺民》、《正名》、《察传》、《似顺》等篇也各有特色。《大乐》篇讲音乐的产生、本质和功用等,语言简洁流畅,有《老子》的文风,其中有些段落本身就是声中音律的押韵散文……
作品简介:《天工开物》由宋应星初刊于1637年(明崇祯十年丁丑),作者是明朝科学家宋应星。《天工开物》共三卷十八篇,全书收录了农业、手工业,诸如机械、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生产技术。《天工开物》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著作,是中国古代一部综合性的科学技术著作,有人也称它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著作,作者是明朝科学家宋应星。外国学者称它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作者在书中强调人类要和自然相协调、人力要与自然力相配合。是中国科技史料中保留最为丰富的一部,它更多地着眼于手工业,反映了中国明代末年出现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生产力状况。全书分为上中下三卷18篇。并附有123幅插图,描绘了130多项生产技术和工具的名称、形状、工序。书名取自《尚书·皋陶谟》“天工人其代之”及《易·系辞》“开物成务”,作者说是“盖人巧造成异物也”(《五金》)。全书按“贵五谷而贱金玉之义”(《序》)分为《乃粒》(谷物)、《乃服》(纺织)、《彰施》(染色)、《粹精》(谷物加工)、《作咸》(制盐)、《甘嗜》(食糖)、《膏液》(食油)、《陶埏》(陶瓷)、《冶铸》、《舟车》、《锤煅》、《燔石》(煤石烧制)、《杀青》(造纸)、《五金》、《佳兵》(兵器)、《丹青》(矿物颜料)、《曲蘖》(酒曲)和《珠玉》。《天工开物》全书详细叙述了各种农作物和手工业原料的种类、产地、生产技术和工艺装备,以及一些生产组织经验。上卷记载了谷物豆麻的栽培和加工方法,蚕丝棉苎的纺织和染色技术,以及制盐、制糖工艺。中卷内容包括砖瓦、陶瓷的制作,车船的建造,金属的铸锻,煤炭、石灰、硫黄、白矾的开采和烧制,以及榨油、造纸方法等。下卷记述金属矿物的开采和冶炼,兵器的制造,颜料、酒曲的生产,以及珠玉的采集加工等。《天工开物》中分散体现了中国古代物理知识,如在提水工具(筒车、水滩、风车)、船舵、灌钢、泥型铸釜、失蜡铸造、排除煤矿瓦斯方法、盐井中的吸卤器(唧筒)、熔融、提取法等中都有许多力学、热学等物理知识。在《五金》篇中,明确指出,锌是一种新金属,并且首次记载了它的冶炼方法。《天工开物》中记录了农民培育水稻、大麦新品种的事例,研究了土壤、气候、栽培方法对作物品种变化的影响,又注意到不同品种蚕蛾杂交引起变异的情况,说明通过人为的努力,可以改变动植物的品种特性,得出了“土脉历时代而异,种性随水土而分”的科学见解。《天工开物》的可贵之处:在于记述了工农业生产中许多先进的科技成果。书中用技术数据给以定量的描述,显露出先进的科学思想和理论阐述,注重引入理论概念,而非单纯技术描述。在农业方面,《乃粒》指出水稻育秧后三十天即拔起分栽,一亩秧田可移栽二十五亩,即秧田与本田之比为1∶25。又说旱稻食水三斗,晚稻食水五斗,失水即枯。这些技术数据对农业生产有指导作用,是育秧、插秧和灌溉的理论基础,在以前的农书中未曾提到过。《天工开物》也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反映西学,如“凡焊铁之法,西洋诸国别有奇药。中华小焊用白铜末,大焊则竭力挥锤而强合之,历岁之久终不可坚。故大炮西番有锻成者,中国惟恃冶铸也。”《天工开物》中的“物种发展变异理论”比德国卡弗·沃尔弗的“种源说”早一百多年;“动物杂交培育良种”比法国比尔慈比斯雅的理论早两百多年;挖煤中的瓦斯排空、巷道支扶及化学变化等,也都比当时国外的科学先进许多。尤其“骨灰蘸秧根”、“种性随水土而分”等研究成果,更是农业史上的重大突破。《天工开物》详细记述了家蚕新品种的培育:将黄茧蚕同白茧蚕杂交,培育出褐茧蚕,将“早雄”和“晚雌”杂交,培育出“嘉种”,比法国的同类记录早200多年。在《五金》篇中,宋应星是世界上第一个科学地论述锌和铜锌合金(黄铜)的科学家。他明确指出,锌是一种新金属,并且首次记载了它的冶炼方法。这是中国古代金属冶炼史上的重要成就之一,使中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世界上唯一能大规模炼锌的国家。宋应星记载的用金属锌代替锌化合物(炉甘石)炼制黄铜的方法,是人类历史上用铜和锌两种金属直接熔融而得黄铜的最早记录。 [1] 总结提出的炼铁与炒铁炉的串连使用,直接把生铁炒成熟铁,具有现代冶金技术的重要特色。这种方式在17世纪的欧洲还没有。《天工开物》中记录了农民培育水稻、大麦新品种的事例,研究了土壤、气候、栽培方法对作物品种变化的影响,又注意到不同品种蚕蛾杂交引起变异的情况,说明通过人为的努力,可以改变动植物的品种特性,得出了“土脉历时代而异,种性随水土而分”的科学见解,把中国古代科学家关于生态变异的认识推进了一步,为人工培育新品种提出了理论根据。《天工开物》一书在崇祯十年初版发行后,很快就引起了学术界和刻书界的注意。 明末方以智《物理小识》较早地引用了《天工开物》的有关论述……
作品简介:《梦溪笔谈》,北宋科学家、政治家沈括(1031年—1095年)撰,是一部涉及古代中国自然科学、工艺技术及社会历史现象的综合性笔记体著作。该书在国际亦受重视,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评价为“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据现可见的最古本元大德刻本,《梦溪笔谈》一共分30卷,其中《笔谈》26卷,《补笔谈》3卷,《续笔谈》1卷。全书有十七目,凡609条。内容涉及天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各个门类学科,其价值非凡。书中的自然科学部分,总结了中国古代、特别是北宋时期科学成就。社会历史方面,对北宋统治集团的腐朽有所暴露,对西北和北方的军事利害、典制礼仪的演变,旧赋役制度的弊害,都有较为详实的记载。《梦溪笔谈》成书于11世纪末,一般认为是1086年至1093年间。作者自言其创作是“不系人之利害者”,出发点则是“山间木荫,率意谈噱”。书名《梦溪笔谈》,则是沈括晚年归退后,在润州(今镇江)卜居处“梦溪园”的园名。该书包括祖本在内的宋刻本早已散佚。现所能见到的最古版本是1305年(元大德九年)东山书院刻本,现收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元大德刻本是为善本,其流传清晰,版本有序,历经各朝代,数易藏主,至1965年,在周恩来主持下,于香港购回。《梦溪笔谈》具有世界性影响。日本早在19世纪中期排印这部名著,20世纪,法、德、英、美、意等国家都有学者、汉学家对《梦溪笔谈》进行系统而又深入的研究,而在这之前,早有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德语等各种语言的翻译本。《梦溪笔谈》详细记载了劳动人民在科学技术方面的卓越贡献和他自己的研究成果,反映了中国古代特别是北宋时期自然科学达到的辉煌成就。《宋史·沈括传》作者称沈括“博学善文,于天文、方志、律历、音乐、医药、卜算无所不通,皆有所论著”。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评价《梦溪笔谈》为“中国科学史上的坐标”。被世人称为“中国科学史上里程碑”。然而,《梦溪笔谈》也存在着一些局限与瑕疵,被研究者普遍认定的不足之处主要有:一是由于所处时代的局限,该书的部分条目充斥着维护封建王朝统治的意识与观点;二是由于人类当时认知水平的局限,该书部分条目的论述已经显得不够科学;三是主要由于作者自身的原因,该书的部分条目特别是“神奇”、“异事”类条目中,充斥着浓重的怪诞、宿命唯心色彩,成为该书受批评最多的方面;四是由于种种复杂原因,该书中的部分条目特别是据二手资料写就的条目存有讹误,胡道静《梦溪笔谈校证》、吴以宁《梦溪笔谈辨疑》等多有校订。但是瑕不掩瑜,些许缺憾并不影响《笔谈》的总体价值,这也是众多研究者的共识……
作品简介:《文心雕龙》是中国南朝文学理论家刘勰(xié)创作的一部理论系统、结构严密、论述细致的文学理论专著,成书于公元501~502年(南朝齐和帝中兴元、二年)间。它是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第一部有严密体系的、“体大而虑周”(章学诚《文史通义·诗话篇》)的文学理论专著。 刘勰《文心雕龙》的命名来自于环渊的著作《琴》。其解《序志》云:“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昔涓子(环渊)《琴心》,王孙巧心,心哉美矣,故用之焉。”全书共10卷,50篇(原分上、下部,各25篇),以孔子美学思想为基础,认为道是文学的本源,圣人是文人学习的楷模,“经书”是文章的典范。把作家创作个性的形成归结为“才”、“气”、“学”、“习”四个方面。《文心雕龙》还系统论述了文学的形式和内容、继承和革新的关系,又在探索研究文学创作构思的过程中,强调指出了艺术思维活动的具体形象性这一基本特征,并初步提出了艺术创作中的形象思维问题;对文学的艺术本质及其特征有较自觉的认识,开研究文学形象思维的先河。全面总结了齐梁时代以前的美学成果,细致地探索和论述了语言文学的审美本质及其创造、鉴赏的美学规律。《文心雕龙》是中国南朝文学理论家刘勰创作的一部文学理论著作,成书于公元501~502年(南朝齐和帝中兴元、二年)间。全书共10卷,50篇(原分上、下部,各25篇),以孔子美学思想为基础,全面总结了齐梁时代以前的美学成果,细致地探索和论述了语言文学的审美本质及其创造、鉴赏的美学规律。《文心雕龙》共10卷,50篇。分上、下部。每部各25篇。全书包括四个重要方面。上部,从《原道》至《辨骚》的5篇,是全书的纲领。而其核心则是《原道》《徵圣》《宗经》3篇。要求一切要本之于道,稽诸于圣,宗之于经。从《明诗》到《书记》的20篇,以“论文序笔”为中心,对各种文体源流及作家、作品逐一进行研究和评价。在有韵文为对象的“论文”部分中,以《明诗》《乐府》《诠赋》等篇较重要;在无韵文为对象的“序笔”部分中,则以《史传》《诸子》《论说》等篇意义较大。下部,从《神思》到《物色》的20篇(《时序》不计在内),以“剖情析采”为中心,重点研究有关创作过程中各个方面的问题,是创作论。《时序》《才略》《知音》《程器》等4篇,则主要是文学史论和批评鉴赏论。下部的这两个部分,是全书最主要的精华所在。以上四个方面共49篇,加上最后叙述作者写作此书的动机、态度、原则,共50篇。《文心雕龙》是一部“体大思精”“深得文理”的文章写作理论巨著。全书分五十篇,内容丰富,见解卓越,皆“言为文之用心”,全面而系统地论述了写作上的各种问题。尤为难得的是对应用写作也多有论评。粗略统计,全书论及的文体计有59种,而其中属于应用文范畴的文体竟达44种,占文体总数的四分之三。(《应用写作》杂志1996年第4期,《的应用写作论》)。范文澜说得好 :"系统地全面地深入地讨论文学,《文心雕龙》实是唯一的一部大著作……
作品简介:《徐霞客游记》是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创作的一部散文游记,明末徐弘祖经34年旅行,写有天台山、雁荡山、黄山、庐山等名山游记17篇和《浙游日记》、《江右游日记》、《楚游日记》、《粤西游日记》、《黔游日记》、《滇游日记》等著作,除佚散者外,遗有60余万字游记资料。死后由他人整理成《徐霞客游记》。世传本有10卷、12卷、20卷等数种。在原稿的基础之上,王忠纫手校、季梦良续成稿本,成书于崇祯十五年(1642年)。《徐霞客游记》主要按日记述作者1613年至1639年间旅行观察所得,对地理、水文、地质、植物等现象,均做了详细记录。《徐霞客游记》是系统考察中国地貌地质的开山之作,同时也描绘了中国大好河山的风景资源,此外优美的文字也使之成为文学佳作,在地理学和文学上都有着重要的价值。徐霞客的出游大致分为两个时期:前期北登恒山,南及闽粤,东涉普陀,西攀太华之岭,偏重搜奇访胜,写下了天台山、雁荡山、黄山、庐山、嵩山、华山、五台山、恒山等名山游记十七篇;后期的西南地区之行,则在探寻山川源流、风土文物的同时,重点考察和记述喀斯特(石灰岩)地貌的分布及其发育规律。《徐霞客游记》全书六十余万字,其中记述游历广西的《粤西游日记》却占了篇幅的约三分之一,可见广西在这一书中的重要地位。《徐霞客游记》中关于景物的描写不仅贴近现实,而且十分准确。现代科技也印证了徐霞客对于地质地貌和岩石景观记载的准确性,据对比,徐霞客对华东地区和桂林许多岩石、溶洞的描述与科学工具的实际测量惊人地吻合。例如在《游桂林日记》中对伏波试剑石的描写:“一石柱下垂覆崖外,直抵下石,如莲萼倒挂,不属于下者,仅寸有余焉。是名伏波试剑石。”准确说明了石柱的具体位置是“下垂覆崖外,直抵下石”,形态形貌“如莲萼倒挂”,尤其是“仅寸有余”的精确描述,比前人笼统地记载要科学得多。清代学者钱谦益:霞客先生游览诸记,此世间真文字、大文字、奇文字,不当令泯灭不传,仁兄当急为编次,谋得好事者授梓,不惟霞客精神不磨,天壤问亦不可无此书也。英国科学家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徐霞客游记》读来并不像是十七世纪的学者所写的东西,倒像是一位二十世纪的野外勘测记录。民国学者刘虎如:其词意之高妙,备极诸长,非身历其境者,何能出此……霞客之游记,非仅写景物、谈风月而已,对于山岭之来脉、江海之源流,而未尝无所发现,其有助于地理,自不可没。美国匹兹堡大学教授、中国旅美地理学家谢觉民:读徐霞客的游记,最好是旅行时随身携带。《徐霞客游记》中描写事物所采用的清新优美文笔,使读者爱不释手。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以前的一百三十五年间,完全靠读者用笔抄写来流传。乾隆四十一年以后,才有刻本流传。对《徐霞客游记》的文学价值,不少名家有过中肯的评论。《徐霞客游记》的史料价值,涵盖层面甚广。徐霞客对于山水地理方面的贡献,除了对山形地貌的观察外,对于水文分布、江源探寻以及山水与气候关系的体验,也有翔实的记录。徐霞客对于当时政治情势的观察也很深入,他游历各地看到整体政治风气的败坏、藩镇的巧取豪夺、土司制度的紊乱、人民生活的困顿以及边关军事防卫的松弛,都显示出晚明政治的腐败现象。他的游记登录许多书院、古迹、碑碣、辞匾以及少数民族的特殊文化等等,对于文化古迹方面的记录保存,发挥很大的作用。另外,徐霞客对于各地的宗教信仰、道观寺庙也多有记载,为儒、释、道各种宗教在各地的传布情形,留下了历史的轨迹。由这些丰富的内容来看,这部游记能在历史上留名,被认为是晚明时期一部跨越文学与科学的著作,确实有其道理……
作品简介:《左传》是古代文学作品,相传为左丘明著。作品原名为《左氏春秋》,汉代改称《春秋左氏传》,汉以后才多称《左传》。它是儒家重要经典之一,与《公羊传》《谷梁传》合称“春秋三传”。《左传》实质上是一部独立撰写的记史文学作品,它起自鲁隐公元年(公元前722年),迄于鲁哀公二十七年(公元前468年),以《春秋》为本,通过记述春秋时期的具体史实来说明《春秋》的纲目。《春秋左传》相传是春秋末期的史官左丘明所著。司马迁、班固等人都认为《左传》是左丘明所写。唐朝的刘知几《史通·六家》:“左传家者,其先出于左丘明。”唐朝的赵匡首先怀疑《左传》不是左丘明所作。此后,有许多学者也持怀疑态度。很多人都认为写《左传》的左氏并非左丘明。叶梦得认为作者为战国时人;郑樵《六经奥论》认为是战国时的楚人;朱熹认为是楚左史倚相之后;项安世认为是魏人所作;程端学认为《春秋左传》是伪书。清朝的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中却仍然认为是左丘明所著。康有为则认为是刘歆所作。今人童书业则认为是吴起所作,赵光贤认为是战国时鲁国人左氏所作。现在一般认为《左传》为吴起作,成书时间大约在战国中期(公元前4世纪中叶)。《左传》以《春秋》为本,通过记述春秋时期的具体史实来说明《春秋》的纲目。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说:“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左传》代表了先秦史学的最高成就,是研究先秦历史和春秋时期历史的重要文献,对后世的史学产生了很大影响,特别是《春秋左传》对确立编年体史书的地位起了很大作用。而且由于它具有强烈的儒家思想倾向,强调等级秩序与宗法伦理,重视长幼尊卑之别,同时也表现出“民本”思想,因此也是研究先秦儒家思想的重要历史资料。《左传》主要记录了周王室的衰微,诸侯争霸的历史,对各类礼仪规范、典章制度、社会风俗、民族关系、道德观念、天文地理、历法时令、古代文献、神话传说、歌谣言语均有记述和评论。晋范宁评《春秋》三传的特色说:“《左氏》艳而富,其失也巫(指多叙鬼神之事)。《谷梁》清而婉,其失也短。《公羊》辩而裁,其失也俗。”《左传》不仅是历史著作,也是一部非常优秀的文学著作。它表现在:长于记述战争,故有人称之为“相砍书”;又善于刻画人物,重视记录辞令。《左传》受到学界重视是在魏晋时期,先后有郑玄、杜预为其作注解,以后成为研究《春秋》的重要典籍。《左传》在史学中的地位被评论为继《尚书》与《春秋》之后,开《史记》、《汉书》之先河的重要作品……
作品简介:《尚书》,最早书名为《书》,是一部追述古代事迹著作的汇编。分为《虞书》、《夏书》、《商书》、《周书》。因是儒家五经之一,又称《书经》。现在通行的《十三经注疏》本《尚书》,就是《今文尚书》和伪《古文尚书》的合编本。现存版本中真伪参半。西汉学者伏生口述的二十八篇《尚书》为今文《尚书》,鲁恭王在拆除孔子故宅一段墙壁时,发现的另一部《尚书》,为古文《尚书》。西晋永嘉年间战乱,今、古文《尚书》全都散失了。东晋初,豫章内史梅赜给朝廷献上了一部《尚书》,包括《今文尚书》33篇,以及伪《古文尚书》25篇 。《尚书》列为重要核心儒家经典之一,历代儒家研习之基本书籍, “尚”即“上”,《尚书》就是上古的书,它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历史文献汇编。传统《尚书》(又称《今文尚书》)由伏生传下来。传说是上古文化《三坟五典》遗留著作。2018年11月,清华大学战国竹简研究成果发布,证实其中古文《尚书》系后人伪作。《尚书》的尚常见有三种解释方法:一种说法认为“上”是“上古”的意思,《尚书》就是“上古的书”;另一种说法认为“尚”是“尊崇”的意思,《尚书》就是“人们所尊崇的书”;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尚”是代表“君上(即君王)”的意思,因为这部书的内容大多是臣下对“君上”言论的记载,所以叫做《尚书》。“尚书”一词的本义是指中国上古皇家档案文件的汇编。“尚”意为“(把卷着的、包着的、摞着的东西)摊开、展平”;“书”即文字、文字记录、文档;“尚书”即“解密的皇家文档”、“(向社会)公开的皇室卷宗”。相传《尚书》为孔子编定。孔子晚年集中精力整理古代典籍,将上古时期的尧舜一直到春秋时期秦穆公时期的各种重要文献资料汇集在一起,经过认真编选,选出100篇,这就是百篇《尚书》的由来。相传孔子编成《尚书》后,曾把它用作教育学生的教材。在儒家思想中,《尚书》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但实际上西汉学者用二十八宿比喻伏生今文《尚书》二十八篇,《尚书》百篇之说乃后起。秦始皇统一中国后,颁布《焚书令》,禁止民间收藏图书,凡是民间收藏的《诗》《书》及诸子百家的著作,全都要送交官府,集中焚毁。秦代的焚书给《尚书》的流传带来毁灭性打击,原有的《尚书》抄本几乎全部被焚毁。西汉时期,相传鲁恭王在拆除孔子故宅一段墙壁时,发现了另一部《尚书》,是用先秦六国时的字体书写的,人们称之为古文《尚书》。古文《尚书》经过孔子后人孔安国的整理,篇目比今文《尚书》多16篇。然而,在西晋永嘉年间,及一篇孔安国传和一篇《尚书序》,当时《秦誓》一篇已佚,所以这部《尚书》共有59篇。现今流传两千多年的《尚书》,大多是根据梅赜所献的这个本子编修……
作品简介:《资治通鉴》(常简作《通鉴》),是由北宋史学家司马光主编的一部多卷本编年体史书,共294卷,历时十九年完成。主要以时间为纲,事件为目,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写起,到五代后周世宗显德六年(公元959年)征淮南停笔,涵盖十六朝1362年的历史。在这部书里,编者总结出许多经验教训,供统治者借鉴,宋神宗认为此书“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即以历史的得失作为鉴诫来加强统治,所以定名为《资治通鉴》。《资治通鉴》全书294卷,约三百多万字,另有《考异》、《目录》各三十卷。《资治通鉴》是一部编年体的通史(《史记》为第一部纪传体通史,《春秋》为现存最早编年体史书),按时间先后叙次史事,往往用追叙和终言的手法,说明史事的前因后果,容易使人得到系统而明晰的印象。它的内容以政治、军事的史实为主,借以展示历代君臣治乱、成败、安危之迹,作为历史的借鉴。叙述了各族人民的生活与斗争。《资治通鉴》全书共294卷,约300多万字,书中记载的历史由公元前403年,也就是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写起,一直到959年,五代的后周世宗显德六年征淮南为止。是司马光以为君亲政,贤明之道为出发点所编写成的一本巨著,所谓“删削冗长,举撮机要,专取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为编年一书,使先后有伦,精粗不杂。”。在横跨中国16个朝代,一共1362年的历史中,详近略远,隋唐五代371年,占全书40%,史料价值最高。很明显的他多次着墨在其中的贤明政治时期,如文景之治,贞观之治等等。《资治通鉴》以时间为“纲”,以事件为“目”,纲举则目张,时索则事叙。《资治通鉴》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历史著作,历来为人们所重视和阅读学习……
作品简介:《百家姓》是一部关于汉字姓氏的作品。按文献记载,成文于北宋初。原收集姓氏411个,后增补到504个,其中单姓444个,复姓60个。《百家姓》采用四言体例,对姓氏进行了排列,而且句句押韵,虽然它的内容没有文理,但对于中国姓氏文化的传承、中国文字的认识等方面都起了巨大作用,这也是能够流传千百年的一个重要因素。《百家姓》与《三字经》、《千字文》并称“三百千”,是中国古代幼儿的启蒙读物。“赵钱孙李”成为《百家姓》前四姓是因为百家姓形成于宋朝,故而宋朝皇帝的赵氏、吴越国国王钱俶、正妃孙氏以及南唐国主李氏成为百家姓前四位。据考古及基因研究显示,中国人的姓氏起源并非只有一个地区,而是存在多地区多起源的趋势。全基因组基因分型研究表明,远古时期亚洲人沿着从南往北的路线迁徙,才形成了如今的东亚人群。在文字资料的记述以及传说中,亦有中国人是从北往南迁徙而形成的说法。《百家姓》既是一本启蒙教材,也是一本记录中国姓氏的书籍。其内容来源于姓氏的发展。在《百家姓》之前,有关姓氏的文字记载可以上溯至商代甲骨文。战国时有史官编著的《世本》, 记载黄帝至春秋时期诸侯大夫的姓氏、世系、居邑等等,可惜到宋朝已经逐渐毁坏。《百家姓》虽称为”百家姓“,但并非只有一百个姓。《百家姓》文中的姓氏次序也不是按姓氏人口实际排列。根据渊源出处的不同或其特征,《百家姓》中所列姓氏可以分为14种。《百家姓》是一部记录姓氏的文集,全文568个字,通篇采用四言体例,句句押韵,虽然它的内容没有文理,但读来顺口,易学好记,与《三字经》《千字文》相配合,成为中国古代蒙学中的固定教材。关于《百家姓》与《三字经》、《千字文》的区别,明代理学家吕坤曾说过:“初入社学八岁以下者,先读《三字经》以习见闻,读《百家姓》以便日用,读《千字文》以明义理。“……
作品简介:李时珍念本草一书历代注解者谬误亦多,遂考古证今,辨疑订误,广采博收群书,在宋代唐慎微《经史证类备急本草》基础上编成此书。《本草纲目》版本颇多,除国外各种全译或节译本外,国内现存约七十二种,大致可分为“一祖三系”,即祖本(金陵本、摄元堂本)及江西本、钱本、张本三个系统。江西本系统,主要为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夏良心、张鼎思刻本等;钱本系统,主要为明崇祯十三年(1640)钱蔚起杭州六有堂刻本,并改绘药图,以及清顺治十二年(1655)吴毓昌太和堂本,乾隆间《四库全书》本即据此本抄录;张本系统,主要为清光绪十一年(1885)张绍棠南京味古斋刻本,文字参校江西本、钱本,药图改绘后增加十余幅,并附《本草纲目拾遗》。1957年人民卫生出版社本即据张本影印,晚近通行本为1977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刘衡如校点本,1993年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金陵本影印本。《本草纲目》,本草著作,52卷。明代李时珍(东璧)撰于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至万历六年(1578年),稿凡三易。此书采用“目随纲举”编写体例,故以“纲目”名书。以《证类本草》为蓝本加以变革。序例(卷1、2)相当于总论,述本草要籍与药性理论。本书刊行后,促进了本草学的进一步发展,倪朱谟的《本草汇言》、赵学敏的《本草纲目拾遗》、黄宫绣的《本草求真》等,均是在其学说启示下而著成的本草典籍。达尔文(Chrles Robert Darwin)在其著作中亦多次引用本书的资料,并称之为“古代中国百科全书”。英国李约瑟( Joseph Needham)称赞李时珍为“药物学界中之王子”。本书为本草学集大成之作。刊行后,很快流传到朝鲜、日本等国,后又先后被译成日、朝、拉丁、英、法、德、俄等文字。……
作品简介:佛教经典,全称《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又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简称《金刚经》。由于篇幅适中,得到广泛传播,三论、天台、贤首、唯识各宗都有注疏,特别受到慧能以后的禅宗重视。最早由后秦鸠摩罗什于弘始四年(402)译出。共一卷。以后相继出现5种译本:1、北魏菩提流支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2、南朝陈真谛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3、隋达摩笈多译《金刚能断般若波罗蜜经》;4、唐玄奘译《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即《大般若经》的第九会);5、唐义净译《佛说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此经的注疏很多,在印度,除弥勒所造八十偈释本之外,尚有无蓍《金刚般若论》、世亲《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论》、功德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破取相不坏假名论》,以及未被汉译的师子月、月官等人所撰的论释。在中国,从东晋到民初,各家撰述不绝,主要有后秦僧肇《金刚经注》、隋吉藏《金刚经义疏》、隋智顗《金刚经疏》、唐慧净《金刚经注疏》、唐智俨《金刚经略疏》、唐窥基《金刚经赞述》、慧能《金刚经解义》《金刚经口诀》、唐宗密《金刚经疏论纂要》等书。近人注释亦有印顺《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讲记》等多种。此经主张世上一切事物空幻不实,“实相者则是非相”,认为应“离一切诸相”而“无所住”,即对于现实世界不应执著或留恋。卷末四句偈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被称为一经之精髓。……
作品简介:《三十六计》或称三十六策,是指中国古代三十六个兵法策略,语源于南北朝,成书于明清。它是根据中国古代军事思想和丰富的斗争经验总结而成的兵书,是中华民族悠久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原书按计名排列,共分六套,即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败战计。前三套是处于优势所用之计,后三套是处于劣势所用之计。每套各包含六计,总共三十六计。其中每计名称后的解说,均系依据《易经》中的阴阳变化之理及古代兵家刚柔、奇正、攻防、彼己、虚实、主客等对立关系相互转化的思想推演而成,含有朴素的军事辩证法的因素。解说后的按语,多引证宋代以前的战例和孙武、吴起、尉缭子等兵家的精辟语句。全书还有总说和跋。三十六计是中国古代兵家计谋的总结和军事谋略学的宝贵遗产,为便于人们熟记这三十六条妙计,有位学者在三十六计中每取一字,依序组成一首诗:金玉檀公策,借以擒劫贼,鱼蛇海间笑,羊虎桃桑隔,树暗走痴故,釜空苦远客,屋梁有美尸,击魏连伐虢。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前所长石兴邦研究员认为,张联甲先生孜孜不倦地博览古代军事典籍,潜心书理,研究而编撰的14万余言的大型兵书《秘本兵法》,为继承祖国历史文化遗产,弘扬优秀文化作出了贡献。像其中重要部分的“六六行·三十六计”,较之《三十六计》,其内容要丰富得多。至于“张本”与“流行本”的关系,即它们是否出自于张联甲之手,有关专家认为尚需进一步考证。……
作品简介:《黄帝内经》分《灵枢》、《素问》两部分,是中国最早的医学典籍,传统医学四大经典著作之一(其余三者为《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是一本综合性的医书,在黄老道家理论上建立了中医学上的“阴阳五行学说”、“脉象学说”、“藏象学说”、“经络学说”、“病因学说”、“病机学说”、“病症”、“诊法”、“论治”及“养生学”、“运气学”等学说,从整体观上来论述医学,呈现了自然、生物、心理、社会“整体医学模式”(另据现代学者考证,认为今本中的黄老道家痕迹是隋唐时期的道士王冰窜入)。 其基本素材来源于中国古人对生命现象的长期观察、大量的临床实践以及简单的解剖学知识。《黄帝内经》奠定了人体生理、病理、诊断以及治疗的认识基础,是中国影响极大的一部医学著作,被称为医之始祖。《黄帝内经》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百部经典》之一,2021年已经推出。《汉书·艺文志·方技略》载有“医经”、“经方”、“神仙”和“房中”四种中医典籍 [4] ,《黄帝内经》被收录于“医经”中。《黄帝内经》分为《素问》和《灵枢》两部分。《素问》重点论述了脏腑、经络、病因、病机、病证、诊法、治疗原则以及针灸等内容。《灵枢》是《素问》不可分割的姊妹篇,内容与之大体相同。除了论述脏腑功能、病因、病机之外,还重点阐述了经络腧穴,针具、刺法及治疗原则等。《黄帝内经》接受了中国古代唯物的气一元论的哲学思想,将人看作整个物质世界的一部分,宇宙万物皆是由其原初物质“气”形成的。在“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的观念指导下,将人与自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作品简介:《国语》相传是春秋时期左丘明所撰的一部国别体著作。他的编纂方法是以国分类,以语为主,故名“国语”。至唐,始有人疑问,或谓之西汉刘向校书所辑,或谓多人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陆续编成,近代包括康有为在内的多位学者怀疑是战国或汉后的学者托名春秋时期各国史官记录的原始材料整理编辑而成的,将存疑考证。该著作记录范围为上起周穆王十二年(公元前990年)西征犬戎(约公元前947年),下至智伯被灭(公元前453年)。《国语》中包括各国贵族间朝聘、宴飨、讽谏、辩说、应对之辞以及部分历史事件与传说。《国语》是我国第一部国别体史书。《国语》,又名《春秋外传》或《左氏外传》。相传为春秋末鲁国的左丘明所撰,但现代有的学者从内容判断,认为是战国或汉后的学者托名春秋时期各国史官记录的原始材料整理编辑而成的。《国语》是中国最早的一部国别体史书,凡二十一卷(篇),分周、鲁、齐、晋、郑、楚、吴、越八国记事。记事时间,起自西周中期,下迄春秋战国之交,前后约五百年。相较《左传》,《国语》所记事件大都不相连属,且偏重记言,往往通过言论反映事实,以人物之间的对话刻画人物形象,具有一定的文学价值。《国语》按照一定顺序分国排列。在内容上偏重于记述历史人物的言论。这是国语最大的特点。《国语》全书二十一卷,《周语》三卷,记载了西周穆王、厉王直至东周襄王、景王、敬王时有关“邦国成败”的部分重大政治事件,反映了从西周到东周的社会政治变化的过程。《鲁语》二卷,则着重记载鲁国上层社会一些历史人物的言行,反映了春秋时期这个礼义之邦的社会面貌。《齐语》一卷,主要记载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采取的内政外交措施及其主导思想。从史学和文学成就看,《国语》不如《左传》。但《国语》也有较为明显的艺术特色,这就是:一、长于记言,二、有虚构故事情节。虽然在语言上较为质朴,但从文学的发展角度来看,应该说比《左传》前进了一步。例如,《晋语》所记骊姬深夜向晋献公哭诉进谗的事,早在秦汉之际就被人怀疑。《孔丛子·答问》记陈涉读《国语》至此处,向博士问道:“人之夫妇,夜处幽室之中,莫能知其私焉,虽黔首犹然,况国君乎?余以是知其不信,乃好事者为之词。”虽然博士曲为《国语》回护,硬说宫廷之中有女性的内史旁听记录,这是不能说服人的。……
作品简介:韩非子是战国时期思想家、法家韩非的著作总集。《韩非子》 是在韩非子逝世后,后人辑集而成的。据《汉书·艺文志》著录《韩非子》五十五篇,《隋书·经籍志》著录二十卷,张守节《史记正义》引阮孝绪《七录》(或以为刘向《七录》)也说“《韩非子》二十卷。”篇数、卷数皆与今本相符,可见今本并无残缺。著作中许多当时的民间传说和寓言故事也成为成语典故的出处。《韩非子》是法家学派的代表著作,共二十卷。韩非(约公元前280~233年),后人称韩非子或韩子,战国时期韩国人,为韩国公子,与李斯同学于荀子,喜好刑名法术之学,为法家学派代表人物。全书由五十五篇独立的论文集辑而成,里面的典故大都出自韩非,除个别文章外,篇名均表示该文主旨。其学说的核心是以君主专制为基础的法、术、势结合思想,秉持进化论的历史观,主张极端的功利主义,认为人与人之间主要是利害关系而仁爱教化辅之,强调以法治国,以利用人,对秦汉以后中国封建社会制度的建立产生了重大影响。该书在先秦诸子中具有独特的风格,思想犀利,文字峭刻,逻辑严密,善用寓言,其寓言经整理之后又辑为各种寓言集,如《内外储说》、《说林》、《喻老》、《十过》等即是。史载,韩非口吃,不善言谈,长于著书,使秦之时,被同学李斯等谗言所害,入狱,后服毒自杀。司马迁说“韩非囚秦,《说难》、《孤愤》。”韩非虽口不善辩,然下笔汹涌,鞭辟入里;语言简洁,又不乏生动活泼之态。韩非寡言少语之际,遭同窗暗算之时,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对社会进行冷峻犀利的观察,个中滋味,岂足为外人道!观此书,明司马之意,知韩子之文,畅“无情”之法治,有所本矣!《韩非子》注本中,重要的有清王先慎的《韩非子集解》,近人梁启雄的《韩子浅解》,以及今人陈奇猷《韩非子集释》等。今据《四部丛刊》本整理。《韩非子》是韩非逝世后,后人辑集而成的。据《汉书·艺文志》著录《韩子》五十五篇,《隋书·经籍志》著录二十卷,张守节《史记正义》引阮孝绪《七录》(或以为刘向《七录》)也说“《韩非子》二十卷。”篇数、卷数皆与今本相符,可见今本并无残缺。《韩非子》的版本自宋以后略分二系。第一系的祖本是南宋乾道元年福建刻本,这一宋刻本今已不存,但尚有几部明清时期据此影抄本的本子传世。从这一系出的略分两支,第一支是明万历间赵用贤《管韩合刻》系统,赵本据以宋本为底本并据他本改正,且本身有初印本与后印挖改本的区别,这一支还有万历间周孔教黄策刊本、吴勉学刊本、凌濛初刊本、沈景麟刊本、赵如源王道焜校刻本、葛鼎刻本,但这些翻刻本都受到下面第二系《韩子迂评》本的“干扰”;另一支则是清代吴鼒仿宋刻本,此本直接据宋乾道本影刻。并有据吴鼒本校勘翻刻的《二十二子》本。……
作品简介:《晏子春秋》,又称《晏子》,是记载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齐国政治家晏婴言行的一部历史典籍,用史料和民间传说汇编而成,书中记载了很多晏婴劝告君主勤政,不要贪图享乐,以及爱护百姓、任用贤能和虚心纳谏的事例,成为后世人学习的榜样。晏婴自身也是非常节俭,备受后世统治者崇敬。过去疑古派认为《晏子春秋》是伪书,《晏子春秋》也被长时期的冷落,自1972年银雀山汉墓出土文献证明 《晏子春秋》并非伪书。《晏子春秋》中有很多生动的情节,表现出晏婴的聪明和机敏,如“晏子使楚”等就在民间广泛流传。通过具体事例,书中还论证了“和”和“同”两个概念。晏婴认为对君主的附和是“同”,应该批评。而敢于向君主提出建议,补充君主不足的才是真正的“和”,才是值得提倡的行为。这种富有辩证法思想的论述在中国哲学史上成为一大亮点。《晏子春秋》经过刘向的整理,共有内、外八篇,二百一十五章。《晏子春秋》是记叙春秋时代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晏婴言行的一部书。晏子,名婴,齐国夷维(今山东省高密县)人,生年不可考,卒于公元前500年。他出身世家,年轻时就从政。其父晏弱去世后,他继任齐卿,历仕灵、庄、景三朝,长达五十四年。晏子是我国历史上有名的“智者”,他在世的时候正值齐国不断走向衰落的年代,国君昏聩,权臣把持朝政,外有秦、楚之患,内有天怒人怨之忧。晏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尽力补天,力挽狂澜,使齐国在诸侯各国中赢得了应有的地位,他本人也成为齐国历史上与大政治家管仲并称的声誉。现在流行的《晏子春秋》分内篇、外篇两部分,内篇分谏上、谏下、问上、问下、杂上、杂下六篇,外篇分上、下二篇。谏上、谏下主要记叙晏婴劝谏齐君的言行;问上、问下主要记叙君臣之间、卿士之间以及外交活动中的问答;杂上、杂下主要记叙晏婴其他各种各样的事件。外篇两篇内容较为驳杂,与内篇六篇相通而又相别。各篇之间的内容既有相对的独立性,又互有联系,个别的还有互相矛盾之处。……
作品简介:《笠翁对韵》是从前人们学习写作近体诗、词,用来熟悉对仗、用韵、组织词语的启蒙读物。作者李渔,号笠翁,因此叫《笠翁对韵》。全书分为卷一和卷二。按韵分编,包罗天文、地理、花木、鸟兽、人物、器物等的虚实应对。从单字对到双字对,三字对、五字对、七字对到十一字对,声韵协调,琅琅上口,从中得到语音、词汇、修辞的训练。从单字到多字的层层属对,读起来,如唱歌般。较之其他全用三言、四言句式更见韵味。……
作品简介:《荀子》是战国时期荀子和弟子们整理或记录他人言行的哲学著作。《荀子》全书一共32篇,其观点与荀子的一贯主张是一致的。在前27篇中,也有几篇,如《议兵》、《大略》等可能是他的学生整理而成的。《荀子》一书今存三十二篇,除少数篇章外,大部分是他自己所写。他的文章擅长说理,组织严密,分析透辟,善于取譬,常用排比句增强议论的气势,语言富赡警炼,有很强的说服力和感染力。《荀子》是战国后期儒家学派重要的著作。它的注本除唐杨倞的《荀子注》外,清王先谦的《荀子集解》,汇集清代学者的训诂考订成就,内容翔实;梁启雄的《荀子简释》综合诸家校释成果,尤重“简易、简明、简要”;另有章诗同的《荀子简注》、熊公哲的《荀子今注今释》等。荀子是一位儒学大师,在吸收法家学说的同时发展了儒家思想。他尊王道,也称霸力;崇礼义,又讲法治;在“法先王”的同时,又主张“法后王”。孟子创性善论,强调养性;荀子主性恶论,强调后天的学习。这些都说明他与嫡传的儒学有所不同。他还提出了人定胜天,反对宿命论,万物都循着自然规律运行变化等朴素唯物主义观点。……
作品简介:《冰鉴》作者曾国藩。是一部纵横中外的人才学教科书,一部关于识人、相人的经典文献,是曾国藩总结自身识人、用人心得而成的一部传世奇书,是曾国藩体察入微、洞悉人心的心法要诀。《冰鉴》因具有极强的实用性、启迪性和借鉴性而受到各界人士的重视和喜爱。《冰鉴》为读者打造一条走近曾国藩的智慧之道,感受他独到的识人、用人策略。 一部真正的智慧经典,不仅可以跨越他所属的领域,而且可以跨越时空!《冰鉴》一书对后世影响颇大,蒋介石的相人之法,就得益于《冰鉴》。他在安排重要人事时,也常常观察其相貌颜色,以决定用否。蒋纬国在担任三军大学校长期间,该书曾被指定为学生的重要参考书。该书曾在大陆绝迹几十年,近年被整理出版,深受读者青睐。国藩看相的学问——《冰鉴》这一部书。它所包涵看相的理论,不同其他的相书。他说:“功名看气宇”,就是这个人有没有功名,要看他的风度。“事业看精神”,这个当然,一个人精神不好,做一点事就累了,还会有什么事业前途呢?“穷通看指甲”,一个人有没有前途看指甲,指甲又与人的前途有什么关系呢?绝对有关系。根据生理学,指甲是以钙质为主要成分,钙质不够,就是体力差,体力差就没有精神竞争。有些人指甲不像瓦型的而是扁扁的,就知道这种人体质非常弱,多病。“寿夭看脚踵”,命长不长,看他走路时的脚踵。我曾经有一个学生,走路时脚根不点地,他果然短命。这种人第一是短命,第二是聪明浮燥,所以交待他的事,他做得很快,但不踏实。“如要看条理,只在言语中”,一个人思想如何,就看他说话是否有条理,这种看法是很科学的。……
作品简介:《小窗幽记》是明代陈继儒(一说陆绍珩)创作的小品文集,刊行于天启四年(1624年)。《小窗幽记》全书分为醒、情、峭、灵、素、景、韵、奇、绮、豪、法、倩十二卷,共一千五百余则,内容涉及修身、养性、立言、立德、为学、致仕、立业、治家等各方面,主要表达的是文人雅士淡泊名利、宁静致远、超凡脱俗的内心世界和精神追求。《小窗幽记》文字清雅,格调超拔,论事析理,独中肯綮,为明代清言的代表作之一。全书分醒、情、峭、灵、素、景、韵、奇、绮、豪、法、倩12卷,共一千四百余条格言。或陈说利害,指点迷津,以言醒世;或肯定情爱,颂扬忠贞,赞美人世间一切真情实感;或强调道德修养的重要,倡导读书,劝勉人们要有高尚的道德、丰厚的学养和良好的性情;或提倡淡泊名利,严于操守,多做善事;或描述隐居生活,赞美田园生涯,宣扬朴素为美;或状物写景,以景悟情,回归自然;或强调静心,体味物韵,提升人生的境界;或评述奇人异物,阐言美文奇书,推崇高人奇士;或描绘物、景的和谐绮丽,赞美阳刚和阴柔之美;或称誉豪士,召唤英雄,使人意气风发;或以自身的体验和认知,陈述做人、处世应遵循的准则;或讨论美的形态、美的条件和美的境界。……
作品简介:《墨子》是阐述墨家思想的著作,原有71篇,现存53篇,一般认为是墨子的弟子及后学记录、整理、编纂而成。《墨子》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记载墨子言行,阐述墨子思想,主要反映了前期墨家的思想;另一部分《经上》、《经下》、《经说上》、《经说下》、《大取》、《小取》等6篇,一般称作墨辩或墨经,着重阐述墨家的认识论和逻辑思想。《墨子》一书思想非常丰富,其中政治思想、伦理思想、哲学思想、逻辑思想和军事思想都比较突出,尤其是它的逻辑思想,是先秦逻辑思想史的奠基作。《墨子》的政治思想,主要反映在《尚贤》、《尚同》、《非攻》、《节用》、《节葬》、《非乐》诸篇中。墨家主张任人唯贤的用人原则,反对任人唯亲,它说,做官的不能永远都是高贵的,老百姓也不能永远都是下贱的。它主张从天子到下面的各级官吏,都要选择天下的贤人来充当。墨子反对统治者发动的侵略战争,声援被侵略的国家,并为此而奔走呼嚎,勇敢地主持正义。墨子对统治者过的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极为反感,主张对统治者要进行限制。对死人的葬礼,墨子主张节俭,反对铺张浪费。这些客观上反映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愿望和要求。《墨子》的伦理思想,主要反映在《兼爱》、《亲士》、《修身》等篇中。墨子主张"兼相爱,交相利",人们不分贵贱,都要互爱互利,这样社会上就不会出现以强凌弱、以贵欺贱、以智诈愚的现象。国君要爱护有功的贤臣,慈父要爱护孝顺的儿子。人们处在贫困的时候不要怨恨,处在富有的时候要讲究仁义。对活着的人要仁爱,对死去的人要哀痛,这样社会就会走向大同。墨子的伦理思想虽然抹杀了阶级性,带有空想的色彩,但它却是广大劳动人民要求平等、反抗压迫、呼唤自由的心声。《墨子》是阐述墨家思想的著作,原有71篇,现存53篇,一般认为是墨子的弟子及后学记录、整理、编纂而成。《墨子》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记载墨子言行,阐述墨子思想,主要反映了前期墨家的思想;另一部分《经上》、《经下》、《经说上》、《经说下》、《大取》、《小取》等6篇,一般称作墨辩或墨经,着重阐述墨家的认识论和逻辑思想。《墨子》一书思想非常丰富,其中政治思想、伦理思想、哲学思想、逻辑思想和军事思想都比较突出,尤其是它的逻辑思想,是先秦逻辑思想史的奠基作。《墨子》的政治思想,主要反映在《尚贤》、《尚同》、《非攻》、《节用》、《节葬》、《非乐》诸篇中。墨家主张任人唯贤的用人原则,反对任人唯亲,它说,做官的不能永远都是高贵的,老百姓也不能永远都是下贱的。它主张从天子到下面的各级官吏,都要选择天下的贤人来充当。墨子反对统治者发动的侵略战争,声援被侵略的国家,并为此而奔走呼嚎,勇敢地主持正义。墨子对统治者过的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极为反感,主张对统治者要进行限制。对死人的葬礼,墨子主张节俭,反对铺张浪费。这些客观上反映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愿望和要求。《墨子》的伦理思想,主要反映在《兼爱》、《亲士》、《修身》等篇中。墨子主张"兼相爱,交相利",人们不分贵贱,都要互爱互利,这样社会上就不会出现以强凌弱、以贵欺贱、以智诈愚的现象。国君要爱护有功的贤臣,慈父要爱护孝顺的儿子。人们处在贫困的时候不要怨恨,处在富有的时候要讲究仁义。对活着的人要仁爱,对死去的人要哀痛,这样社会就会走向大同。墨子的伦理思想虽然抹杀了阶级性,带有空想的色彩,但它却是广大劳动人民要求平等、反抗压迫、呼唤自由的心声。《墨子》的哲学思想,主要反映在《非命》、《贵义》、《尚同》、《天志》、《明鬼》、《墨经》诸篇中。墨家哲学思想的最大贡献是认识论。墨子主张把知识分为"闻知"、"说知"、"亲知"三类,"闻知"是传授的知识,"说知"是推理的知识,"亲知"是实践经验的知识。这就否定了唯心主义的先验论。……
作品简介:《传习录》是哲学著作,由王阳明的门人弟子对其语录和信件进行整理编撰而成。王阳明是中国明代哲学家、宋明理学中心学一派的代表人。此书记载了他的语录和论学书信。“传习”一词源出自《论语》中的“传不习乎”一语。《传习录》包含了王阳明的主要哲学思想,是研究王阳明思想及心学发展的重要资料。上卷经王阳明本人审阅,中卷里的书信出自王阳明亲笔,是他晚年的著述,下卷虽未经本人审阅,但较为具体地解说了他晚年的思想,并记载了王阳明提出的"四句教"。"心即理"本来是陆九渊的命题,《传习录》对此作了发挥。王阳明批评朱熹的修养方法是去心外求理、求外事外物之合天理与至善。王阳明认为"至善是心之本体","心即理也,此心无私欲之蔽,即是天理,不须外面添一分。"他这样说是强调社会上的伦理规范之基础在于人心之至善。从这个原则出发,他对《大学》的解释与朱熹迥异。朱子认为《大学》之"格物致知"是要求学子通过认识外物最终明了人心之"全体大用"。王阳明认为"格物"之"格"是"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意之本体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知"是人心本有的,不是认识了外物才有的。这个知是"良知"。在他看来,朱子的格物穷理说恰恰是析心与理为二的。由此可见,王阳明的"心即理"的命题主要是为其修养论服务的。“致良知说”是对陆九渊心即理思想的发展。王阳明的心即理的思想也有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本体论的含义。然而,如果偏重从本体论研究它,就会忽视它在王阳明修养论中的基础意义。知行问题是《传习录》中讨论的重要问题,也反映了王阳明对朱熹以来宋明道学关于这个问题讨论的进一步研究。不但全面阐述了王阳明的思想,也体现了他辩证的授课方法,以及生动活泼、善于用譬、常带机锋的语言艺术。《传习录》包括了王学所有重要观点。上卷阐述了知行合一、心即理、心外无理、心外无物、意之所在即是物、格物是诚意的功夫等观点,强调圣人之学为身心之学,要领在于体悟实行,切不可把它当作纯知识,仅仅讲论于口耳之间。中卷有书信八篇。回答了对于知行合一、格物说的问难之外,还谈了王学的根本内容、意义与创立王学的良苦用心;讲解致良知大意的同时,也精彩地解释了王学宗旨;回答了他们关于本体的质疑并且针对各人具体情况指点功夫切要。另有两篇短文,阐发阳明的教育思想。下卷的主要内容是致良知,阳明结合自己纯熟的修养功夫,提出本体功夫合一、满街都是圣人等观点,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四句教,它使王学体系齐备。……
作品简介:《孙膑兵法》是战国时期孙膑创作的中国军事著作。《孙膑兵法》为研究我国古代军事思想提供了重要的新资料。《孙膑兵法》又名《齐孙子》,系与《孙子兵法》区别之故。《汉书·艺文志》称“八十九篇,图四卷”,但自《隋书·经籍志》始,便不见于历代著录,概大约在东汉末年便已失传。1972年,临沂银雀山汉墓竹简出土,这部古兵法始重见天日。但由于年代久远,竹简残缺不全,损坏严重。经竹简整理小组整理考证,文物出版社于1975年出版了简本《孙膑兵法》,共收竹简364枚,分上、下编,各十五篇。对于这批简文,学术界一般认为,上篇当属原著无疑,系在孙膑著述和言论的基础上经弟子辑录、整理而成;下篇内容虽与上篇内容相类,但也存在着编撰体例上的不同,是否为孙膑及其弟子所著尚无充分的证据。1985年,文物出版社出版的《银雀山汉墓竹简(壹)》中,收入《孙膑兵法》凡16篇,系原上编诸篇加上下篇中的《五教法》而成,其篇目依次为:擒庞涓、见威王、威王问、陈忌问垒、篡卒、月战、八阵、地葆、势备、兵情、行篡、杀士、延气、官一、五教法、强兵。孙膑的军事思想主要集中于《孙膑兵法》。孙膑特别重视道,这一点和《六韬》很相似,在《孙膑兵法》的治国、治军以及治敌各个方面,孙膑都反复强调道的作用。孙膑不迷信赏罚的作用,认为必须“用民得其性”才能做到“则令行如流",如果违背民性,而赏罚就会失去作用。孙膑说“赏未行,罚未用,而民听令者,其令,民之所能行也。赏高罚下,而民不听其令者,其令,民之所不能行也。使民虽不利,进死而不旋踵,孟竟之所难也,而责之民,是使水逆流也。"比起特别迷信赏罚的作用的尉缭,孙膑见识要更深一层。……
作品简介:《笑林广记》是一部流传久远、影响深广的通俗笑话总集,语言风趣幽默,文字简练生动,形式短小精悍,堪称中国古代文化宝库中的旷世奇珍。此书作者署名清代“游戏主人”,但其内容并非一人一世所作,而是广大劳动者集体智慧的结晶!《笑林广记》在编译过程中,对原书的内容做了精心遴选,保留了其中的10部,在力图呈现给广大读者一席原汁原味的“笑话盛宴”的同时,剔除了一些内容不健康和脱离当时社会背景不易理解的篇章。希望《笑林广记》能够让广大读者在紧张忙碌的生活中多一份欢笑,少一份烦恼!另传,《笑林广记》广为流传于改革开放前平度市民间,作者系清朝仕途失意文人李笑远(今属青岛市平度蓼兰镇韩丘村)。李笑远父家富庶,自古书香门第世家,颇具才气,与同时期邻村张志,为平度远近闻名之两大才子;自古文人相轻,民间两人斗气之事亦颇为可乐!李笑远,才气逼人,然仕途不平,多次科考均被排挤替下,一气之下,郁郁家中,大骂天下人,以解不时之气;纵观全书,天下人皆被其骂,仅其母未有所提,笑远曰,母孕十月,以命生余,不可不敬!……
作品简介:《幼学琼林》是中国古代启蒙的儿童读物,作者为明末的西昌人程登吉。本书最早名为《幼学须知》,又称《成语考》、《故事寻源》。明景泰年间的进士邱睿、清朝的嘉庆年间由邹圣脉、民国时人费有容、叶浦荪和蔡东藩等进行了增补。《幼学琼林》是骈体文写成的,全书全部用对偶句写成,容易诵读,便于记忆。全书内容广博、包罗万象,被称为中国古代的百科全书。人称“读了《增广》会说话,读了《幼学》会读书”。书中对许多的成语出处作了许多介绍,读者可掌握不少成语典故,此外还可以了解中国古代的著名人物、天文地理、典章制度、风俗礼仪、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鸟兽花木、朝廷文武、饮食器用、宫室珍宝、文事科第、释道鬼神等诸多方面的内容。书中还有许多警句、格言,至今仍然传诵不绝。但是书中也有一些封建观点,对于现代人来说难以认同。伟人毛泽东就能熟背《幼学琼林》,可见此书影响于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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