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卷七 僧道部 内容: 追度牒一乡官游寺,问和尚吃荤否。 曰:“不甚吃。 但逢饮酒时,略用些。 ”曰:“然则汝又饮酒乎? ”曰:“不甚吃。 但逢家岳妻舅来,略陪些。 ”乡官怒曰:“汝又有妻,全不像出家人的戒行。 明日当对县官说,追你度牒。 ”僧曰:“不劳费心,三年前贼情事发,早已追去了。 ”掠缘簿和尚做功德回,遇虎,惧甚,以铙钹一片击之。 复至,再投一片,亦如之。 乃以经卷掠去,虎急走归穴。 穴中母虎问故。 答曰:“适遇一和尚无礼,只扰得他两片薄脆,就掠一本缘簿过来,不得不跑。 ”发往邺都有素不信佛事者,死后坐罪甚重。 乃倾其冥资,延请僧鬼作功课,遍觅不得。 问人曰:“此间固无僧乎? ”曰:“来是来得多。 都发往邺都了。 ”追荐一僧追荐亡人,需银三钱,包送西方。 有妇超度其夫者,送以低银。 僧遂念往东方,妇不悦。 以低银对,即算补之,改念西方。 妇哭曰:“我的天。 只为几分银子,累你跑到东又跑到西,好不苦呀! ”哭响屁一人以幼子命犯孤宿,乃送出家。 僧设酒款待,子偶撒一屁甚响,父不觉大恸。 僧曰:“撒屁乃是常事,何以发悲? ”父曰:“我想小儿此后要撒这个响屁,再不能够了。 ”闻香袋一僧每进房,辄闭门口呼“亲肉心肝”不置。 众徒俟其出,启钥镉觑之,无他物,惟席下一香囊耳。 众疑此有来历,乃去香,实以鸡粪。 僧既归,仍闭门取香囊,且嗅且唤曰:“亲肉心肝呀,你怎么这等臭。 非撒了一屁么? ”卖字一妇游虎丘,手持素扇。 山上有卖字者,每字索钱一文。 妇止带有十八文求写,卖字者题曰:“美貌一佳人,胭脂点嘴唇,好像观音样,少净瓶。 ”子持扇,为馆师见之。 问:“此扇何来? ”子述以故。 师曰:“被他取笑了。 ”因取十七文,看他如何写法。 卖者即书云:“聪明一秀才,文章滚出来,一日宗师到,直呆。 ”生取扇,含怒下山。 途遇一僧,询知其故。 僧曰:“待小僧去难他。 ”遂携十六文以往。 写者题曰:“伶俐一和尚,好像如来样。 睡到五更头,硬。 ”僧曰:“尾韵不雅,补钱四文,求你换过。 ”卖字曰:“既写,如何抹去? 不若与你添上罢。 ”援笔写曰:“硬到大天亮。 ”没骨头秀才、道士、和尚三人,同船过渡。 舟人解缆稍迟,众怒骂曰:“狗骨头,如何这等怠慢! ”舟人忍气渡众,下船撑到河中。 停篙问曰:“你们适才骂我狗骨头,汝秀才是甚骨头,讲得有理,饶汝性命,不然推下水去! ”士曰:“我读书人攀龙附凤,自然是龙骨头。 ”次问道士,乃曰:“我们出家人,仙风道骨,自然是神仙骨头。 ”和尚无可说得,乃慌哀告曰:“乞求饶恕,我这秃子,从来是没骨头的。 ”杜徐一僧赴宴而归。 人问坐第几席,答曰:“首席是姓杜的,次席是姓徐的,杜徐之下,就是贫僧了。 ”天报老僧往后园出恭,误被笋尖搠入臀眼,乃唤疼不止。 小沙弥见之。 合掌云:“阿弥陀佛,天报。 ”问秃一秀才问僧人曰:“秃字如何写? ”僧曰:“不过秀才的尾巴弯过来就是了。 ”当真取笑一和尚途行,一小厮叫曰:“和尚和尚,光头浪荡。 ”僧怒云:“一个筋头翻在你娘肚上。 ”妇怒曰:“我家小厮,不过作耍,为何出此粗言? ”僧曰:“娘娘,难道小僧当真,何须着急? ”道士狗养猪栏内忽产下一狗,事属甚奇。 邻里环聚议曰:“道是狗养的,又是猪的种;道是猪养的,又是狗的种。 ”跳墙一和尚偷妇人,为女夫追逐,既跳墙,复倒坠,见地上有光头痕,遂捏拳即指痕土上如冠子样,曰:“不怕道士不承认。 ”养汉尼有尼姑同一妓者,死见阎王。 王问妓曰:“汝前世做何生理? ”妓曰:“养汉接客。 ”王判云:“养汉接人,方便孤身。 发还阳世,早去超生。 ”问尼姑:“你是何人? ”答曰:“吃素念佛。 ”王亦判云:“吃素念经,佛口蛇心。 一百竹片,打断脊筋。 ”尼哀告曰:“不瞒大王说,小妇人虽是个尼姑,其实背地里养汉,做私窠子的。 ”僧浴僧见道家洗浴,先请师太,次师公,后师父,挨次而行,毫不紊乱。 因感慨自叹曰:“独我僧家全无规矩。 老和尚不曾下去,小和尚先脱得精光了。 ”见和尚有三人同行,途遇穿一破裤者。 一友曰:“这好像猎户张三。 ”一人曰:“不然。 还似渔翁撒网。 ”又一人曰:“都不确。 依我看来,好像一座多年破庙。 ”问:“为何? ”答曰:“前也看见和尚,后也看见和尚。 ”上下光师号光明,徒号明光。 客问:“贤师徒法号如何分别? ”徒答曰:“上头光是家师,下头光即是小僧。 ”望烟囱富人才当饮啖,闲汉毕集。 因问曰:“我这里每到饭熟,列位便来,就一刻也不差,却是何故? ”诸闲汉曰:“遥望烟囱内烟出,即知做饭,熄则熟矣,如何得错。 ”富人曰:“我明日买个行灶来煮,且看你们望甚么? ”众曰:“你煨了行灶,我等也不来了。 ”忏悔孝子忏悔亡父,僧诵普庵咒。 至“南无佛佗耶”句,孝子喜曰:“正愁我爷难过奈何桥,多承佗过了。 ”乃出金劳之。 僧曰:“若肯从重布施,连你娘等我也佗了去罢。 ”桩粪有买粪于寺者,道人索倍价,乡人讶之。 道人曰:“此粪与他处不同,尽是师父们桩实落的,泡开来一担便有两担。 ”倒挂一士问僧云:“你看我腹中是甚么? ”僧曰:“相公自然满腹文章在内。 ”士曰:“非也。 ”曰:“然则是五脏六腑乎? ”士曰:“亦非也。 ”僧问何物,曰:“一肚皮和尚。 若不信,现有一光头挂在外面。 ”祭器僧临终嘱其徒曰:“享祀不须他物,只将你窟臀供座足矣。 ”徒如命。 方在祭献,听见有人叩门。 忙应曰:“待我收拾了祭器就来。 ”头眼一僧与人对弈,因夺角不能成眼,躁甚头痒。 乃手摩头顶而沉吟曰:“这个所在,有得一个眼便好。 ”驱蚊一道士自夸法术高强,撇得好驱蚊符,或请得以贴室中。 至夜蚊虫愈多。 往咎道士。 道士曰:“吾试往观之。 ”见所贴符曰:“原来用得不如法耳。 ”问:“如何用法? ”曰:“每夜赶好蚊虫,须贴在帐子里面。 ”谢符一道士过王府基,为鬼所迷,赖行人救之,扶以归。 道士曰:“感君相救,无物可酬,有避邪符一道,聊以奉谢。 ”鬼王撒尿大族出丧,路逢大雨。 女眷人等,避于路旁檐下。 和尚没处存身,暂躲在开路神腹内。 少顷,一僧从神腰里伸头探望,看雨住否。 诸女眷惊曰:“我们回避,开路神要撒尿哩。 ” 发布时间:2025-03-31 22:16:04 来源:古籍文学网 链接:https://www.gujitop.com/book/855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