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五王 献文六王 孝文六王
文成皇帝七男:孝元皇后生献文皇帝;李夫人生安乐厉王长乐;曹夫人生广川 庄王略;沮渠夫人生齐郡顺王简;乙夫人生河间孝王若;悦夫人生安丰匡王猛;玄 夫人生韩哀王安平,早薨,无传。
安乐王长乐,皇兴四年,封建昌王,后改封安乐王。长乐性凝重,献文器爱之。 承明元年,拜太尉,出为定州刺史。顿辱衣冠,多不奉法,百姓诣阙讼之,孝文罚 杖三十。贪暴弥甚,以罪徵诣京师。后谋不轨,事发,赐死于家,葬以王礼,谥曰 厉。
子诠,字搜贤,袭。宣武初,为凉州刺史。在州贪秽,政以贿成。后除定州刺 史。及京兆王愉之反,诈言国变,在北州镇咸疑朝廷有IO,遣使观诠动静。诠具 以状告,州镇帖然。愉奔信都,诠以李平、高殖等四面攻烧,愉突门而出。寻除侍 中,兼以首告之功,除尚书左仆射。薨,谥曰武康。
子鉴,字长文,袭。后除相州刺史、北讨大都督,讨葛荣。仍兼尚书左仆射、 北道行台尚书令,与都督裴衍共攻信都。鉴既庸才,见天下多事,遂谋反,降附葛 荣。都督源子邕与裴衍合围鉴,斩首传洛,诏改姓元氏。庄帝初,许复本族,又特 复鉴王爵,赠司空。
鉴弟斌之,字子爽,性险无行。及与鉴反,败,遂奔葛荣。荣灭,得还。孝武 帝时,封颍川郡王,委以腹心之任。帝入关,斌之奔梁。大统二年,还长安,位尚 书令。薨,赠太尉,谥武襄。
广川王略,延兴二年封,位中都大官。性明敏,鞫狱称平。太和四年,薨。谥 曰庄。
子谐,字仲和,袭。十九年,薨。诏曰:“古者大臣之丧,有三临之礼,此盖 三公已上。自汉已降,多无此礼。庶仰遵古典,哀感从情。虽以尊降伏,私痛宁爽。 欲令亲王有期亲者为之三临,大功亲者为之再临,小功缌麻为之一临。广川王于朕 大功,必欲再临者,欲于大敛日亲临尽哀,成服之后,缌衰而吊。既殡之缌麻,理 在无疑。大敛之临,当否如何?为须抚柩于始丧?为应尽哀于阖柩?”黄门侍郎崔 光、宋弁、通直常侍刘芳、典命下大夫李元凯、中书侍郎高聪等议曰:“三临之事, 乃自古礼。爰及汉、魏,行之者稀;陛下方遵前轨。臣等以为若期亲三临,大功宜 再。始丧之初,哀之至极,既以情降,宜从始丧。大敛之临,伏如圣旨。”诏曰: “魏、晋已来,亲临多阙,至于戚臣,必于东堂哭之。顷大司马安定王薨,朕既临 之后,受慰东堂。今日之事,应更哭不?”光等议曰:“东堂之哭,盖以不临之故。 今陛下躬亲抚视,群臣从驾,臣等议,以为不宜复哭。”诏曰:“若大司马戚尊位 重,必哭于东堂。而广川既是诸王之子,又年位尚幼,卿等议之,朕无异焉。”谐 将大敛,帝素委貌深衣哭之,入室哀恸,抚尸而出。
有司奏:“广川王妃薨于代京,未审以新尊从于卑旧,为宜卑旧来就新尊?” 诏曰:“迁洛之人,自兹厥后,悉可归骸芒岭,皆不得就茔恆、代。其有夫先葬北, 妇今丧在南,妇人从夫,宜还代葬。若欲移父就母,亦得任之。其有妻坟于恆、代, 夫死于洛,不得以尊就卑。欲移母就父,宜亦从之。若异葬,亦从之。若不在葬限, 身在代丧,葬之彼此,皆得任之。其户属恆、燕,身官京洛,去留之宜,亦从所择。 其属诸州诸,各得任意。”诏赠谐武卫将军,谥曰刚。及葬,帝亲临送之。子灵道 袭。卒,谥悼王。
齐郡王简字叔亮,太和五年封,位中都大官。简母,沮渠牧犍女也。简性貌特 类外祖。后为内都大官。孝文尝与简俱朝文明太后皇信堂,简居帝之右,行家人礼。 迁太保。孝文仁孝,以诸父零落,存者唯简,每见,立以待之;俟坐,致敬问起居, 停简拜伏。简性好酒,不能理公私之事。妻常氏,燕郡公喜女也,文明太后以赐简。 干综家事,颇节简酒。乃至盗窃,求乞婢侍,卒不能禁。薨时,孝文不豫,诏曰: “叔父薨背,痛慕摧绝,不自胜任。但虚顿床枕,未堪奉赴,当力疾发哀。”谥曰 灵王。宣武时,改谥曰顺。
子祐,字伯授。母常氏,孝文以纳不以礼,不许其为妃。宣武以母从子贵,诏 特拜为齐国太妃。祐位泾州刺史。薨,谥曰敬。
河间王若字叔儒,未封而薨。追封河间,谥曰孝。诏京兆康王子太安为后。太 安于若为从弟,非相后之义,废之。以齐郡王子琛继。
琛字昙宝,幼敏慧,孝文爱之。宣武时,拜定州刺史。琛妃,宣武舅女,高皇 后妹。琛凭恃内外,在州贪婪。及还朝,灵太后诏曰:“琛在定州,唯不将中山宫 来,自余无所不致,何可叙用!”由是废于家。琛以明帝始学,献金字《孝经》。 又无方自达,乃与刘腾为养息,赂腾金宝巨万计。腾为言,乃得兼都官尚书。出为 秦州刺史,在州聚敛,百姓吁嗟。东益、南秦二州氐反,诏琛为行台,仍充都督, 还摄州事。既总军省,求欲无厌。进讨氐、羌,大被摧破。内恃刘腾,无所畏惮。 为中尉弹纠,会赦,除名。寻复王爵。后讨鲜于修礼,败,免官爵。后讨汾晋胡、 蜀,卒于军,追复王爵。
安丰王猛字季烈,太和五年封,加侍中。出为镇都大将、营州刺史。猛宽仁雄 毅,甚有威略,戎夷畏爱之。薨于州,赠太尉,谥曰匡。
子延明袭。宣武时,授太中大夫。延昌初,岁大饥,延明乃减家财以拯宾客数 十人,并赡其家。至明帝初,为豫州刺史,甚有政绩。累迁给事黄门侍郎。延明既 博极群书,兼有文藻,鸠集图籍万有余卷。性清俭,不营产业。与中山王熙及弟临 淮王彧等并以文学令望,有名于世。虽风流造次不及熙、彧,而稽古淳笃过之。迁 侍中,诏与侍中崔光撰定服制。后兼尚书右仆射。以延明博识多闻,敕监金石事。
及元法僧反,诏为东道行台、徐州大都督,节度诸军事。与都督临淮王彧、尚 书李宪等讨法僧。梁遣其豫章王综镇徐州。延明先牧徐方,甚得人誉;招怀旧土, 远近归之。综既降,延明因以军乘之。复东南之境,至宿、豫而还。迁都督,徐州 刺史。频经师旅,人物雕弊。延明招携新故,人悉安业,百姓咸附。
庄帝时,兼大司马。元颢入洛,延明受颢委寄。颢败,奔梁,死于江南。庄帝 末,丧还。孝武初,赠太保,王如故,谥曰文宣。
所著诗赋赞颂铭诔三百余篇。又撰《五经宗略》、《诗礼别义》;注《帝王世 纪》及《列仙传》。又以河间人信都芳工算图。又集《器准》九篇,芳别为之注, 皆行于世矣。
孙长儒,孝静时袭祖爵。
献文皇帝七男:思皇后生孝文皇帝;封昭仪生咸阳王禧;韩贵人生赵郡灵王干、 高阳文穆王雍;孟椒房生广陵慧王羽;潘贵人生彭城武宣王勰;高椒房生北海王详。
咸阳王禧字思永,太和九年封,加侍中、骠骑大将军、中都大官。文明太后令 皇子皇孙于静所别置学,选忠信博闻之士为之师傅,以匠成之。孝文以诸弟典三都 职,谓禧曰:“弟等皆幼年任重,三都折狱,特宜用心。夫未能操刀而使割锦,非 伤锦之尤,实授刀之责。”文明太后亦致诫勖。出为使持节、开府、冀州刺史,孝 文饯于南郊。又以济阳王郁枉法赐死之事遣告禧,因以诫之。后禧朝京师,诏以廷 尉卿李冲为禧师。
时王国舍人应取八族及清修之门,禧取任城王隶户为之,深为帝责。帝以诸王 婚多猥滥,于是为禧娉故颍川太守陇西李辅女;河南王干娉故中散代郡穆明乐女; 广陵王羽娉骠骑谘议参军荣阳郑平城女;颍川王雍娉故中书博士范阳卢神宝女;始 平王勰娉廷尉卿陇西李冲女;北海王详娉吏部郎中荣阳郑懿女。
有司奏:“冀州人苏僧瓘等三千人称禧清明,有惠政,请世胙冀州。”诏曰: “画野由君,理非下请。”入除司州牧。诏以禧元弟之重,食邑三千户,自余五王 皆食邑二千。
孝文引见朝臣,诏断北语,一从正音,禧赞成其事。于是诏:“年三十已上, 习性已久,容或不可卒革。三十已下,见在朝廷之人,语音不听仍旧。若有故为, 当降爵黜官。若仍旧俗,恐数世之后,伊洛之下,复成被发之人。朕尝与李冲论此, 冲言:‘四方之语,竟知谁是;帝者言之,即为正矣,何必改旧从新。’冲之此言, 应合死罪。”乃谓冲曰:“卿实负社稷。”冲免冠陈谢。又责留京之官曰:“昨望 见妇女之服,仍为夹领小袖,何为而违前诏?”禧对曰:“陛下圣过尧、舜,光化 中原。舛违之罪,实合处刑。”孝文曰:“若朕言非,卿等当奋臂廷论,如何入则 顺旨,退有不从?昔舜语禹:‘汝无面从,退有后言。’卿等之谓乎!”
寻以禧长兼太尉公。后帝幸禧第,谓司空穆亮、仆射李冲曰:“元弟禧戚连皇 极,且长兼太尉,以和饪鼎,朕恆恐君有空授之名,臣贻彼己之刺。今幸其宅,徒 屈二宾,良以为愧。”帝笃于兄弟,以禧次长,礼遇优隆。然亦知其性贪,每加切 诫,而终不改操。后加侍中,正太尉。
及帝崩,禧受遗辅政。虽为宰辅之首,而潜受贿赂。姬妾数十,意尚未已,犹 欲远有简娉,以恣其情。宣武颇恶之。景明二年春,召禧等入光极殿,诏曰:“恪 比缠尪疾,实凭诸父。今便亲摄百揆。且还府司,当别处分。”寻诏进位太保,领 太尉。
帝既览政,禧意不安,遂与其妃兄兼给事黄门侍郎李伯尚谋反。帝时幸小平, 禧在城西小宅。初欲勒兵直入金墉,众怀沮异。禧心因缓,自旦达晡,计不能决。 遂约不泄而散。直寝符承祖、薛魏孙与禧将害帝。是日,帝息于芒山,止浮图阴下, 少时睡卧,魏孙便欲赴廷。承祖私言于魏孙曰:“吾闻杀天子者身当癞。”魏孙且 止。帝寻觉悟。俄有武兴王杨集始出,便驰告。而禧意不疑,乃与臣妾向洪池别墅, 遣其斋帅刘小苟奉启,云检行田牧。小苟至芒岭,已逢军人,怪小苟赤衣,将欲杀 害。小苟言欲告反,乃缓之。
禧是夜宿于洪池,不知事露。其夜,将士所在追禧,禧自洪池东南走,左右从 禧者唯兼防阁尹龙武。禧忧迫,谓曰:“试作一谜,当思解之,以释毒闷。”龙武 欻忆旧谜云:“眠则同眠,起则同起,贪如犲狼,赃不入己。”都不有心于规刺也。 禧亦不以为讽己,因解之曰:“此是眼也。”而龙武谓之是箸。渡洛水,至柏坞, 顾谓龙武曰:“汝可勉心作与太尉公同死计。”龙武曰:“若与殿下同命,虽死犹 生。”俄而禧被禽,送华林都亭,著千斤锁格龙武,羽林掌卫之。时热甚,禧渴闷 垂死,敕断水浆。侍中崔光令左右送酪浆升余,禧一饮而尽。初,孝文观台宿有逆 谋气,言于禧曰:“玄象变,汝终为逆谋,会无所成,但受恶而已。”至此,果如 言。
禧临尽,畏迫丧志,乃与诸妹公主等诀,言及一二爱妾。公主哭且骂之,言: “坐多取此婢辈,贪逐财物,致今日之事,何复嘱问此等!”禧愧而无言。遂赐死 私第,绝其诸子属籍。禧之诸女,微给资产、奴婢。自余家财悉以赉高肇、赵修二 家,其余赐内外百官,逮于流外,多百匹,下至十匹,其积聚若此。其宫人为之歌 曰:“可怜咸阳王,奈何作事误?金床玉几不能眠,夜蹋霜与露。洛水湛湛弥岸长, 行人那得度!”其歌遂流至江表。北人之在南者,虽富贵,闻弦管奏之,莫不洒泣。
禧八子。长子通,字昙和,窃入河内太守陆琇家。初与通情,既闻禧败,乃杀 之。
通弟翼,字仲和,后会赦,诣阙上书,求葬父。不许,乃与二弟昌、晔奔梁。 正光中,诏咸阳、京兆二王诸子并听附属籍。后复禧王爵,葬以王礼,诏晔弟坦袭。
翼与昌,申屠氏出;晔,李妃所出也。翼容貌魁壮,风制可观,梁武甚重之, 封为咸阳王。翼让其嫡弟晔,梁武不许。后为青、冀二州刺史,镇郁州。翼谋举州 入国,为梁武所杀。
翼弟树,字秀和,一家独立。美姿貌,善吐纳,兼有将略。位宗正卿。后亦奔 梁。梁武尤器之,封为魏郡王,后改封鄴王。数为将领,窥觎边服。尔硃荣之害百 官也,树时为郢州刺史,请讨荣。梁武资其士马,侵扰境上。孝武初,御史中尉樊 子鹄为行台,率徐州刺史杜德、舍人李昭等讨之。树城守不下,子鹄使金紫光禄大 夫张安期说之。树请委城还南,子鹄许之,杀白马为盟。树恃誓,不为战备。与杜 德别,还南。德不许,送洛阳,置在景明寺。树年十五奔南,未及富贵。每见嵩山 云向南,未尝不引领歔欷。初发梁,睹其爱姝玉兒,以金指环与别,树常著之。寄 以还梁,表必还之意。朝廷知之,俄而赐死。未几,杜德忽得狂病,云:“元树打 我不已。”至死,此惊不绝。舍人李昭寻奉使向秦州,至潼关驿,夜梦树云:“我 已诉天帝,待卿至陇,终不相放。”昭觉,恶之。及至陇口,为贺拔岳所杀。子鹄 寻为达野拔所杀。
孝静时,其子贞自建业求随聘使崔长谦赴鄴葬树,梁武许之。诏赠树太师、司 徒、尚书令。贞既葬,还江南,位太子舍人。及侯景南奔,梁武以贞为咸阳王。送 景,使为魏主。未几,景反。
晔字世茂,梁封为桑乾王,卒于南。
坦一名穆,字延和。傲狠凶粗,因饮醉之际,于洛桥左右顿辱行人,为道路所 患。从叔安丰王延明每切责之曰:“汝凶悖性与身而长。昔宋有东海王祎,志性凡 劣,时人号曰驴王。我熟观汝所作,亦恐不免驴号。”当时闻者号为“驴王”。禧 诛后,坦兄翼、树等五人相继南奔,故坦得承袭。改封敷城王。永安初,复本封咸 阳郡王。累迁侍中。庄帝从容谓曰:“王才非荀、蔡,中岁屡迁,当由少长朕家, 故有超授。”初,禧死后,诸子贫乏,坦兄弟为彭城王勰所收养,故有此言。
孝武初,其兄树见禽。坦见树既长且贤,虑其代己,密劝朝廷以法除之。树知 之,泣谓坦曰:“我往因家难,不能死亡,寄食江湖,受其爵命。今者之来,非由 义至,求活而已,岂望荣华?汝何肆其猜忌,忘在原之义!腰背虽伟,善无可称。” 坦作色而去。树死,竟不临哭。
后历司徒、太尉、太傅,加侍中、太师、录尚书事、宗师、司州牧。虽禄厚位 尊,贪求滋甚,卖狱鬻官,不知纪极。为御史劾奏,免官,以王归第。寻起为特进, 出为冀州刺史。专复聚敛,每百姓纳赋,除常别先责绢五匹,然后为受。性好畋渔, 无日不出。秋冬猎雉兔,春夏捕鱼蟹,鹰犬常数百头。自言宁三日不食,不能一日 不猎。入为太傅。
齐天保初,准例降爵,封新丰县公,除特进、开府仪同三司。坐子世宝与通直 散骑侍郎彭贵平因酒醉诽谤,妄说图谶,有司奏当死。诏并宥之。坦配北营州,死 配所。
赵郡王干字思直,太和九年,封河南王,位大将军。孝文笃爱诸弟,以干总戎 别道,诫之曰:“司空穆亮年器可师,散骑常侍卢阳乌才堪询访,汝其师之。”迁 洛,改封赵郡王。除都督、冀州刺史。帝亲饯于郊,诫曰:“刑狱之理,先哲所难。 然既有邦国,得不自励也!”诏以李凭为长史,唐茂为司马,卢尚之为谘议参军, 以匡弼之。而凭等谏,干殊不纳。州表斩盗马人,于律过重,而尚书以干初临,纵 而不劾。诏曰:“尚书曲阿朕意,实伤皇度。干闇于政理,律外重刑,并可推闻。” 后转特进、司州牧。车驾南讨,诏干都督中外诸军事,给鼓吹一部,甲士三百人, 出入殿门。
干贪淫不遵政典,御史中尉李彪将纠劾之,会遇干于尚书下舍,屏左右诫之, 而干悠然不以为意。彪表弹之。诏干与北海王详俱随太子诣行在所。及至,密使左 右察其意色,无有忧悔,乃亲数其过,杖之一百,免所居官,以王还第。薨,谥曰 灵王。陪葬长陵。
子谧袭封。干妃穆氏表谧及谧母赵等悖礼愆常。诏曰:“妾于女君,犹妇人事 姑舅;妾子于君母,礼加如子之恭。何得黩我风猷,可付宗正依礼正罪。”谧在母 丧,听声饮戏,为御史中尉李平所弹。遇赦,复封。后为岐州刺史。
谧性暴虐,明帝初,台使元延到其州界,以驿逻无兵,摄帅检核。队主高保愿 列言:“所有之兵,王皆私役。”谧闻,大怒,鞭保愿等五人各二百。数日间,谧 召近州人夫,闭四门,内外严固,搜掩城人,楚掠备至。又无事而斩六人,合城凶 惧。众遂大呼,屯门。谧怖,登楼毁梯以自固。士人散走,城人分守四门。灵太后 遣游击将军王竫驰驿喻之。城人既见IP至,开门谢罪。乃罢谧州,除大司农卿。 迁幽州刺史。谧妃胡氏,灵太后从女也。未发,坐殴其妃,免官。后除都官尚书。 车驾出拜圆丘,谧与妃乘赤马犯卤簿,为御史所弹,灵太后特不问。薨,高阳王雍, 干之母弟,启论谧,赠假侍中、司州牧,谥贞景。
谧兄谌,字兴伯,性平和,位都官尚书。尔硃荣之入洛阳,启庄帝欲迁都晋阳。 帝以问谌,争之以为不可。荣怒曰:“何关君而固执也!且河阴之役,君应之。” 谌曰:“天下事天下论之,何以河阴之酷而恐元谌!宗室戚属,位居常伯,生既无 益,死复何损!正使今日碎首流肠,亦无所惧。”荣大怒,欲罪谌。其从弟世隆固 谏,乃止。见者莫不震悚。谌颜色自若。后数日,帝与荣见宫阙壮丽,列树成行, 乃叹曰:“臣一昨愚志,有迁京之意,今见皇居壮观,亦何用去河洛而就晋阳。臣 熟思元尚书言,深不可夺。”是以迁都议因罢。永安元年,拜尚书左仆射,封魏郡 王。谌本年长,应袭王封,为其父灵王爱其弟谧,以为世子。庄帝诏复谌封赵郡王。 历位司空、太保、太尉、录尚书事。孝静初,拜大司马。薨,谥孝懿。谌无他才识, 历位虽重,时人忽之。
谧弟谭,颇强立,少为宗室推敬,卒于秦州刺史。
谭弟谳,贪暴无礼。位太中大夫,封平乡男。河阴遇害。
广陵王羽字叔翻,太和九年封,加侍中,为外都大官。羽少聪慧,有断狱之称。 后罢三都,以羽为大理,典决京师狱讼。迁特进、尚书右仆射,又为太子太保、录 尚书事。孝文将南讨,遣羽持节安抚六镇。发其突骑,夷夏宁悦。还领廷尉卿。及 车驾发,羽与太尉元丕留守。帝友爱诸弟,及将别,不忍早分,诏羽从至雁门。及 令羽归,望其称效,故赐如意以表心。
十八年,羽表辞廷尉,不许。羽奏:“外考令文,每岁终,州镇列牧守绩状。 及至再考,随其品第,以彰黜陟。虽外有成令,而内令未班。内外考察,理应同等。 臣辄推准外考,以定京官绩行。”诏曰:“论考之事,理在不轻,问绩之方,应关 朕听。辄尔轻发,殊为躁也。今始维夏,且待至秋。”后孝文临朝堂考群臣,顾谓 羽曰:“上下二等,可为三品,中等但为一品。所以然者,上下是黜陟之科,故旌 丝发之美;中等守本,事可大通。”
帝又谓羽曰:“汝功勤之绩不闻于朝,阿党之音频干朕听。今黜汝录尚书、廷 尉,但居特进、太保。”又谓尚书令陆睿曰:“叔翻在省之初,甚著善称;自近以 来,偏颇懈怠。岂不由卿等随其邪伪之心?今夺卿尚书令禄一周。”谓左仆射元赞 曰:“计叔翻之黜,卿应大辟。但以咎归一人,不复相罪。今解卿少师之任,削禄 一周。”诏吏部尚书澄曰:“观叔父神志骄傲,可解少保。”又谓长兼尚书于果曰: “卿不能勤谨夙夜,数辞以疾。今解卿长兼,可光禄大夫、守尚书,削禄一周。” 又谓守尚书尉羽曰:“卿恭勤。在集书,殊无忧存左史之事。今降为长兼常侍,亦 削禄一周。”又谓守尚书卢阳乌曰:“卿在集书,虽非高功,为一省文学之士,常 不以左史在意。今降卿长兼王师,守常侍、尚书如故,夺常侍禄一周。”谓左丞公 孙良、右丞乞伏义受曰:“卿等不能正心直言,罪应大辟。但以事钟叔翻,故不能 别致贬。二丞可以白衣守本官。冠服、禄恤尽皆削夺。若三年有成,还复本任;如 其无成,则永归南亩。”谓散骑常侍元景曰:“卿等自任集书,合省逋堕,致使王 言遗滞,起居不修。今降为中大夫、守常侍,夺禄一周。”又谓谏议大夫李彦: “卿实不称职,可去谏议,退为元士。”又谓中庶子游肇及中书舍人李平:“识学 可观,可为中第。”
初,孝文引陆睿、元赞等前,曰:“朕为天子,何假中原?欲令卿等子孙博见 多知。若永居恆北,遇不好文主,卿等子弟不免面墙也。”陆睿对曰:“实如明诏。 金氏若不入仕汉朝,七叶知名,亦不可得也。”帝大悦。
帝幸羽第,与诸弟言曰:“朕亲受人讼,知广陵之明了。”咸阳王禧曰:“臣 年为广陵兄,明为广陵弟。”帝曰:我为汝兄,汝为羽昆,汝复何恨!”车驾南伐, 除开府、青州刺史。诏羽曰:“海服之寄,故唯宗良。唯酒唯田,可不诫欤!”宣 武即位,迁司州牧。及帝览政,引入内,面授司徒。请为司空,乃许之。羽先淫员 外郎冯俊兴妻,夜私游。为俊兴所击,积日秘匿,薨于府。宣武亲临哀,赠司徒, 谥曰慧。
子恭袭,是为节闵帝。
恭兄欣,字庆乐,性粗率,好鹰犬。孝庄初,封沛郡王,后封淮阳王。孝武时, 加太师、开府,复封广陵王,太傅、司州牧,寻除大司马。孝武入关中,欣投托人 使达长安,为太傅、录尚书事。欣于中兴宗室,礼遇最隆,自广平诸王,悉居其下。 又为大宗师,进大冢宰、中军大都督。大统中,为柱国大将军、太傅。文帝谓欣曰: “王三为太傅,再为太师,自古人臣,示闻此例。”欣逊谢而已。后拜司徒。恭帝 初,迁大丞相。薨,谥曰容。欣好营产业,多所树艺,京师名果皆出其园。所汲引 及寮佐咸非长者,为世所鄙。
高阳王雍字思穆,少俶傥不恆。孝文曰:’吾亦未能测此兒之深浅,然观其任 真率素,或年器晚成。”太和九年,封颍川王。或说雍待士以营声誉,雍曰:“吾 天子之子,位为诸王,用声名何为?”改封高阳。后为相州刺史。帝诫曰:“为牧 之道,亦易亦难。其身正,不令而行,故便是易;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故曰是难。” 宣武初,迁冀州刺史。雍在二州,微有声称,入拜司州牧。帝时幸雍第,皆尽家人 礼。迁司空,转太尉,加侍中。寻除太保,领太尉、侍中如故。明帝初,诏雍入居 太极西柏堂,谘决大政,给亲信二十人。又诏雍为宗师,进太傅、侍中,领太尉公, 别敕将作营国子学寺,给雍居之。领军于忠擅权专恣,仆射郭祚劝雍出之,忠矫诏 杀祚及尚书裴植,废雍以王归第。朝有大事,使黄门就谘访之。忠寻复矫诏将杀雍, 以问侍中崔光,拒之乃止。未几,灵太后临朝,出忠为冀州刺史。雍表暴忠罪,陈 己不能匡正,请返私门。灵太后感忠保护之勋,不问其罪。除雍侍中、太师,领司 州牧。
雍表请王公已下贱妾悉不听用织成锦绣、金玉珠玑,违者以违旨论;奴婢悉不 得衣绫锦缬,止于缦缯而已;奴则布服,并不得以金银为钗带,犯者鞭一百。太后 从之,而不能久也。诏雍乘步挽出入掖门,又以本官录尚书事,朝晡侍讲。明帝览 政,诏雍乘车出入大司马门,进位丞相。又诏依齐郡顺王简太和故事,朝讫引坐, 特优拜伏之礼。总摄内外,与元叉同决庶政。岁禄粟至四万石,伎侍盈房,荣贵之 盛,昆弟莫及。
元妃卢氏薨后,更纳博陵崔显妹,欲以为妃。宣武初以崔显世号东崔,地寒望 劣,难之,久乃听许。延昌已后,疏弃崔氏,别房幽禁,仅给衣食而已。未几,崔 暴薨,多云雍殴杀也。灵太后许赐其女伎,未及送之。雍遣其阉竖丁鹅,自至宫内, 料简四人,冒以还第。太后责其专擅,追停之。孝庄初,于河阴遇害。赠假黄钺、 相国,谥文穆。
雍识怀短浅,又无学业,虽位居朝首,不为时情所推。自熙平以后,朝政褫落。 及清河王怿之死,元叉专政,天下大责归焉。
嫡之泰,字昌,颇有时誉,位太常卿,与雍同时遇害。赠太尉公、高阳王,谥 曰文。子斌袭。
斌字善集,历位侍中、尚书左仆射。斌美仪貌,性宽和,居官重慎,颇为齐文 襄爱赏。齐天保初,准例降爵为高阳县公,拜右光禄大夫。二年,从文宣讨契丹还, 至白狼河,以罪赐死。
彭城王勰字彦和,少而歧嶷,姿性不群。太和九年,封始平王,加侍中。勰生 而母潘氏卒,其年献文崩。及有所知,启求追服,文明太后不许。乃毁容憔悴,心 丧三年,不参吉庆。孝文大奇之。敏而耽学,雅好属文。长直禁内,参决军国大政, 万机之事无不预焉。及车驾南伐,领宗子军,宿卫左右。转中书令,侍中如故,改 封彭城王。
帝升金墉城,顾见堂后桐竹,曰:“凰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今梧竹并 茂,讵能降凰乎?”勰曰:“凰皇应德而来,岂桐竹能降?”帝笑曰:“朕亦未望 降之。”后宴侍臣于清徽堂。日晏,移于流化池芳林下。帝仰观桐叶之茂,曰: “‘其桐其椅,其实离离。恺悌君子,莫不令仪。’今林下诸贤,足敷歌咏。”遂 令黄门侍郎崔光读暮春群臣应制诗。至勰诗,帝乃为改一字,曰:“昔祁奚举子, 天下谓之至公。今见勰诗,始知中令之举非私也。”勰曰:“臣露此拙,方见圣朝 之私,赖蒙神笔赐刊,得有令誉。”帝曰:“虽琱琢一字,犹是玉之本体。”勰曰: ‘《诗》三百,一言可蔽。今陛下赐刊一字,足以价等连城。”勰表解侍中,诏曰: “蝉貂之美,待汝而光。人乏之秋,何容方退。”后从幸代都,次于上党之铜鞮山, 路傍有大松树十数根。时帝进伞,遂住而赋诗,令示勰曰:“吾作诗虽不七步,亦 不言远。汝可作之,比至吾间,令就也。”时勰去帝十步,遂且行且作,未至帝所 而就。诗曰:“问松林,松林经几冬?山川何如昔?风云与古同?”帝大笑曰: “汝此亦调责吾耳!”诏赠勰所生母潘氏为彭城国太妃。又除中书监,侍中如故。 帝南讨汉阳,假勰中军大将军,加鼓吹一部。勰以宠授频烦,乃面陈曰:“臣闻兼 亲疏而两,并异同而建。此既成文于昔,臣愿诵之于后。陈思求而不允,愚臣不请 而得。岂但今古云殊,遇否大异。”帝大笑,执勰手曰:“二曹才名相忌,吾与汝 以道德相亲,缘此而言,无惭前烈。”
帝亲讲《丧服》于清徽堂,从容谓群臣曰:“彦和、季豫等年在冲蒙,早登缨 绂,失过庭之训,并未习《礼》。每欲令我一解《丧服》。自审义解浮疏,仰而不 许。顷因酒醉坐,脱尔言从,故屈朝彦,遂亲傅说。”御史中尉李彪对曰:“自古 及今,未有天子讲《礼》。臣得亲承音旨,千载一时。”
从征沔北,除使持节、都督南征诸军事,正中军大将军、开府。勰于是亲勒大 众。须臾有二大鸟从南来,一向行宫,一向幕府,各为人所获。勰言于帝曰:“始 有一鸟,望旗颠仆,臣谓大吉。”帝戏之曰:“鸟之畏威,岂独中军之略也?吾亦 分其一耳!此乃大善,兵法咸说。”至明,便大破崔慧景、萧衍。其夜大雨。帝曰: “昔闻***获胜,每逢云雨。今破新野、南阳,及摧此贼,果降时润,诚哉斯言。” 勰对曰:“水德之应,远称天心。”帝令勰为露布,辞曰:“臣闻露布者,布于四 海,露之耳目。以臣小才,岂足大用。”帝曰:“汝亦为才达,但可为之。”及就, 尤类帝文,有人见者,咸谓御笔。帝曰:“汝所为者,人谓吾制。非兄则弟,谁能 辨之?”勰对曰:“子夏被嗤于先圣,臣又荷责于来今。”及至豫州,帝为家人书 于勰曰:“每欲立一宗师,肃我元族。汝亲则宸极,官乃中监;风标才器,实足轨 范,宗制之重,舍汝谁寄?有不遵教典,随事以闻。”
帝不豫,勰内侍医药,外总军国之务,遐迩肃然,人无异议。徐謇,当世上医。 先是,假归洛阳;及召至,勰引之别所,泣涕执手,祈请恳至。左右见者莫不鸣咽。 及引入,謇便欲进药。勰以帝神力虚弱,唯令以食味消息。勰乃密为坛于汝水滨, 依周公故事,告天地及献文,为帝请命,乞以身代。帝瘳损,自悬瓠幸鄴,勰常侍 坐舆辇,昼夜不离其侧,饮食必先尝之而后手自进御。车驾还京,会百僚于宣极堂, 行饮至策勋之礼,以勰功为群将之最。寻以勰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如故。
俄而齐将陈显达内寇,帝复亲讨之。诏勰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总摄六师。 时帝不豫,勰辞侍疾无暇,更请一王总当军要。帝曰:“吾虑不济,安六军保社稷 者,舍汝而谁?”帝至马圈,疾甚,谓勰曰:“今吾当成不济。霍子孟以异姓受付, 况亲贤,不可不勉也!”勰泣曰:“士于布衣,犹为知己尽命,况臣托灵先皇,诚 应竭股肱之力。但臣出入喉膂,每跨时要,此乃周旦遁逃,成王疑惑。臣非所以辞 勤请逸,正欲仰成陛下日镜之明,下令愚臣获避退之福。”帝久之曰:“吾寻思汝 言,理实难夺。”乃手诏宣武曰:“汝第六父勰,清规懋赏,与白云俱洁;厌荣舍 绂,以松竹为心。吾少与绸缪,提携道趣,每请朝缨,恬真丘壑。吾以长兄之重, 未忍离远,何容仍屈素业,长婴世网。吾百年之后,其听勰辞蝉舍冕,遂其冲挹之 性也。”
帝崩于行宫,遏秘丧事,独与右仆射、任城王澄及左右数人为计,奉迁于安车 中。勰等出入如平常,视疾进膳,可决外奏。累日,达宛城,乃夜进安车于郡事; 得加敛榇,还载卧舆。六军内外,莫有知者。遣中书舍人张儒奉诏徵宣武会驾。梓 宫至鲁阳,乃发丧行服。宣武即位,勰跪授遗敕数纸。咸阳王禧疑勰为变,停于鲁 阳郡外,久之乃入。谓勰曰:“汝非但辛勤,亦危险至极。”勰恨之。对曰:“兄 识高年长,故知有夷险。彦和掘蛇骑武,不觉艰难。”禧曰:“汝恨吾后至耳。” 自孝文不豫,勰常居中,亲侍医药,夙夜不离左右,至于衣不解带,乱首垢面。帝 患久多忿,因之迁怒。勰每被诮詈,言至厉切;威责近侍,动将诛斩。勰承颜悉心, 多所匡济。及帝升遐,齐将陈显达奔遁始尔,虑凶问泄漏,致有逼迫。勰内虽悲恸, 外示吉容,出入俯仰,神貌无异。及至鲁阳,东宫官属多疑勰有异志,窃怀防惧; 而勰推诚尽礼,卒无纤介之过。勰上谥议:“协时肇享曰孝,五宗安之曰孝,道德 博闻曰文,经纬天地曰文,上尊号为孝文皇帝,庙号高祖,陵曰长陵。”帝从之。
既葬,帝固以勰为宰辅。勰频口陈遗旨,请遂素怀。帝对勰悲恸,每不许之。 频表恳切,帝难违遗敕,遂其雅情。犹逼以外任,乃以勰为都督、定州刺史。勰仍 陈让,帝不许,乃述职。帝与勰书,极家人敬,请勰入京。景明初,齐豫州刺史裴 叔业以寿春内属,诏勰都督南征诸军事,与尚书令王肃迎接寿春。复授司徒。又诏 以本官领扬州刺史,进位大司马,领司徒。齐将陈伯之屯于肥口,胡松又据梁城。 勰部分将士,频战破之。淮南平,征勰还朝。初,勰之定寿春,获齐汝阴太守王果、 豫州中从事庾稷等数人。勰倾衿礼之,常参坐席。果承间求还江外,勰衿而许之。 果又谢曰:“果等今还,仰负慈泽,请听仁驾振旅,反迹江外。”至此乃还。其为 远人所怀如此。
勰至京师,频表辞大司马、领司徒及所增邑,乞还中山,有诏不许。乃除录尚 书,侍中、司徒如故,固辞不免。时咸阳王禧以骄矜,颇有不法,北海王详阴言于 帝;又言勰大得人情,不宜久在宰辅,劝帝遵遗敕。禧等又出领军于烈为恆州,烈 深以为忿。烈子忠常在左右,密令忠言于帝,宜早自览政。时将礿祭,王公并斋于 庙东坊。帝遣于烈将壮士六十人召禧、勰、详等引见。帝谓勰曰:“顷来南北务殷, 不容仰遂冲操。恪是何人,而敢久违先敕?今遂叔父高蹈之意。”诏乃为勰造宅, 务从简素,以遂其心。勰因是作《蝇赋》以喻怀。又以勰为太师,勰遂固辞。诏侍 中敦喻,帝又为书于勰,崇家人之敬,勰不得已而应命。帝前后频幸勰第。及京兆、 广平王暴虐不法,制宿卫队主率羽林、武贲幽守诸王于其第,勰上表切谏,帝不纳。 时议定律令,勰与高阳王雍、八坐、朝士有才学者,五日一集,参论轨制应否之宜。 凡所裁决,时彦归仰。又加侍中。勰敦尚文史,撰自古帝王贤达至于魏世子孙,族 从为三十卷,名曰《要略》。
性仁孝。言于朝廷,以其舅潘僧固为长乐太守。京兆王愉构逆,僧固见逼。尚 书令高肇性既凶愎,又肇兄女入为夫人。顺皇后崩,帝欲以为后,勰固执以为不可。 肇于是屡谮勰,因僧固之同愉逆,肇诬勰与愉通,南招蛮贼。勰国郎中令魏偃、前 防阁高祖珍希肇提携,构成事。肇初令侍中元晖以奏,晖不从。又令左卫元珍言之。 帝访晖,明勰无此。帝更以问肇,肇以魏偃、祖珍为证,乃信之。
永平元年九月,召勰及高阳王雍、广阳王嘉、清河王怿、广平王怀及高肇等人。 时勰妃方产,固辞不得已,意甚忧惧,与妃诀而登车。入东掖门,度一小桥,牛伤, 人挽而入。宴于禁中,夜皆醉,各就别所消息。俄而元珍将武士赍毒酒至。勰曰: “一见至尊,死无恨也。”珍曰:“至尊何可复见!”武士以刀环筑勰二下,勰大 言称冤。武士又以刀筑勰,乃饮毒酒,武士就杀之。向晨,以褥裹尸,舆从屏门出, 载尸归第,云因饮而薨。勰妃李氏,司空冲之女也,号哭曰:“高肇枉理杀人,天 道有灵,汝还当恶死。”及肇以罪见杀,还于此屋,论者知有报应焉。帝为举哀于 东堂。勰既有大功于国,无罪见害,行路士女皆流涕曰:“高肇小人,枉杀如此贤 王!”在朝贵戚莫不丧气。景明、报德寺僧鸣钟欲饭,忽闻勰薨,二寺一千余人皆 嗟痛,为之不食,但饮水而斋。追赠假黄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公、 太师。给鉴辂九旒,武贲班剑百人,前后部羽葆鼓吹,辒辌车。有司奏太常卿刘芳 议勰谥,保大定功曰武,善问周达曰宣,宜谥武宣王。诏可。及庄帝即位,追号文 穆皇帝,妃李氏为文穆皇后,迁神主于太庙,称肃祖。节闵帝时,去其神主。嫡子 劭,字子讷,袭封。
劭善武艺,少有气节。明帝初,梁将寇边,劭表上粟九千斛、资绢六百匹、国 吏二百人以充军用。灵太后嘉其至意,不许。累迁青州刺史。孝昌末,灵太后失德, 四方纷扰,劭遂有异志。为安丰王延明所启,征入为御史中尉。庄帝即位,尊为无 上王。寻遇害河阴。追谥曰孝宣皇帝,妻李氏为文恭皇后。
子韶,字世胄,好学,美容仪。初,尔硃荣将入洛,父劭恐,以韶寄所亲荣阳 太守郑仲明。仲明寻为城人所杀。韶因乱,与乳母相失,遂与仲明兄子僧副避难。 路中为贼逼,僧副恐不免,因令韶下马。僧副谓客曰:“穷鸟投人,尚或矜愍,况 诸王如何弃乎?”僧副举刃逼之,客乃退。韶逢一老母姓程,哀之,隐于私家。居 十余日,庄帝访而获焉,袭封彭城王。齐神武后以孝武帝后配之,魏室奇宝多随后 入韶家。有二玉钵相盛,转而不可出。马脑榼容三升,玉缝之。皆称西域鬼作也。 历位太尉、侍中、录尚书事、司州牧、特进、太傅。
齐天保元年,降爵为县公。韶性行温裕,以高氏婿,颇膺时宠。能自谦退,临 人有惠政,好儒学;礼致才彦,爱林泉,修第宅华而不侈。文宣常剃韶鬓须,加以 粉黛,衣妇人服以自随。曰:“以彭城为嫔御。”讥元氏微弱,比之妇女。
十年,太史奏云:“今年当除旧布新。”文宣谓韶曰:“汉光武何故中兴?” 韶曰:“为诛诸刘不尽。”于是乃诛诸元以厌之。遂以五月诛元世哲、景武等二十 五家,余十九家并禁止之。韶幽于京畿地牢,绝食,啖衣袖而死。及七月,大诛元 氏,自昭成已下并无遗焉。或父祖为王,或身常贵显,或兄弟强壮,皆斩东市。其 婴兒投于空中,承之以槊。前后死者凡七百二十一人,悉投尸漳水。剖鱼者多得爪 甲,都下为之久不食鱼。世哲从弟黄头,使与诸囚自金凰台各乘纸鸱以飞,黄头独 能至紫陌乃坠,仍付御史狱,毕义云饿杀之。
北海王详字季豫,美姿容,善举止。太和九年封,加侍中。孝文自洛北巡,详 常与侍中彭城王勰并在舆辇,陪侍左右。至文成射铭所,帝停驾,诏诸弟及侍臣皆 试射远近。诸人皆去一二十步,唯详箭及之。帝拊掌欣笑,遂诏勒铭,亲自为制。 车驾南伐,详行中领军,留守。孝文临崩,顾命详为司空辅政。
宣武览政,为中大将军、录尚书事。咸阳王禧之谋反,详表求解任,制不许。 除太尉、领司徒、侍中,录尚书事如故。详之拜命,其夜暴风震电,拔其廷中桐, 树大十围,倒立本处。初,宣武之览政,详闻彭城王勰有震主之虑,而欲夺其司徒, 大惧物议,故为大将军,至是乃居之。天威如此,识者知其不终。
既以季父崇宠,位望兼极,贪冒无厌,公私营贩。又于东掖门外规占第宅,至 有丧柩在室,请延至葬而不见许,舆榇巷次,行路哀嗟。详母高太妃颇助威虐,怨 嗷然。妃宋王刘昶女,不见答礼。宠妾范氏,爱等伉俪。及死葬讫,犹毁隧视之。 又烝于安定王燮妃高氏,即茹皓妻姊。详既素附于皓,又缘淫好,往来绸密。详虽 贪侈,宣武礼敬尚隆。常别住华林圆西隅,与都亭宫馆相接。帝每潜幸其所,肆饮 终日,与高太妃相见,呼为阿母,伏而上酒,礼若家人。临出,高每拜送,举觞祝 言:“愿官家千万年寿,岁一入妾母子舍也。”初,宣武之亲政,详与咸阳王禧、 彭城王勰并被召入,共乘犊车,防卫严固。高时惶迫,以为必死,亦乘车傍路哭送 至金墉。及详得免,高云:“自今以后,不愿富贵。但令母子相保,共汝扫市作活 也。”至此,贵宠崇盛,不复言有祸败之理。
后为高肇所谮,云详与皓等谋逆。时详在南第。帝召中尉崔亮入禁,纠详贪淫, 及茹皓、刘胄、常季贤、陈扫静等专恣之状。夜即收禁南台。又武贲百人,围守详 第。夜中虑其惊惧奔越,遣左右郭翼开金墉门驰出喻之,示以中尉弹状。详母高见 翼,顿首号泣,不能自胜。详言:“审如中尉所纠,何忧也?人奉我珍异货物,我 实受之,果为取受,吾何忧乎?”至明,皓等皆赐死。引高阳王雍等五王入议详罪。 单车防守还华林馆。母妻相与哭,入所居,小奴弱婢数人随从。防援甚严。徙就太 府寺,免为庶人。别营坊馆于洛阳县东北隅,如法禁卫,限以终身,名曰思善堂, 将徙详居之。会其家奴阴结党辈,欲劫出,密抄名字,潜托侍婢通于详。详始得执 省,而门防主司遥见,突入,就详手中览得,呈奏。帝密令害之。详自至太府,令 其母妻还居南宅,五日一来。此夜,母妻不来,死于奴婢手中。诏丧还南宅,诸王 皇宗,悉令奔赴。赗物一依广陵故事。详之初禁,乃以淫高事告母。母大怒,詈之 曰:“汝自有妻妾侍婢,少盛如花,何共高丽婢奸,令致此罪!我得高丽婢,当啖 其肉。”乃杖详背及两脚百余下。自行杖,力疲,乃使奴代。高氏素严,详每有微 罪,常加责罚,以絮裹杖。至是,去絮,皆至创脓。又杖其妃刘数十,云:“新妇 大家女,门户匹敌,何所畏而不检校夫婿!”刘笑而受罚,卒无所言。详贪淫之失, 虽闻远近,而死之日,罪无定名,远近叹怪之。永平元年十月,诏追复王爵,谥曰 平王。子颢袭。
颢字子明,少慷慨,有壮气。为徐州刺史,寻为御史弹劾,除名。后贼帅宿勤 明远、叱干骐驎等寇乱豳、华等州,乃复颢王爵,兼左仆射、西道行台以讨明远。 频破贼,解豳、华之围。后萧宝夤等大败于平凉,颢亦奔还京师。
武泰初,为相州刺史,以御葛荣。属尔硃荣入洛,推庄帝,授颢太傅。颢以葛 荣南侵,尔硃纵害,遂盘桓顾望,图自安之策。事不谐,遂与子冠受奔梁。梁武以 为魏主,假之兵将,令其北入。永安二年四月,于梁国城南登坛燔燎,年号孝基元 年。庄帝诏济阴王晖业于考城拒之,为颢所禽。庄帝北幸,颢遂入洛,改称建武元 年。
颢以数千之众,转战屡克,据有都邑,号令自己。天下人情,想望风政。自谓 天之所授,颇怀骄怠。宿昔宾客近习之徒,咸见宠待,干扰政事。又日夜纵酒,不 恤军国。所统南兵,陵窃市里,朝野失望。时又酷俭,公私不安。庄帝与尔硃荣还 师讨颢,颢自于河梁拒战。冠受战败被禽。颢自轘辕出至临颍,为临颍县卒所斩。
初,颢入洛,其日暴风,欲入阊阖门,马大惊不进,令人执辔乃入。有恆农杨 昙华告人曰:“颢必无成,假服衮冕,不过六十日。”又谏议大夫元昭业曰:“昔 更始自洛阳而西,初发,马惊奔,触北宫铁柱,三马皆死,而更始卒不成帝位。以 古譬今,其兆一也。”至七月果败。孝武初,赠太师、大司马。
颢弟顼,庄帝初,封东海王,位中书监。及颢入洛,成败未分,便以意气自得, 为时人笑。颢败,潜窜,为人执送,斩于都市。孝武初,赠太尉。
孝文七男:林废后生废太子恂;文昭皇后生宣武皇帝、广平武穆王怀;袁贵人 生京兆王愉;罗夫人生清河文献王怿、汝南王悦;郑充华生皇子恌,未封,早夭。
废太子庶人恂,字元道。生而母死,文明太后抚视之,常置左右。年四岁,太 后亲为立名恂,字元道。于是大赦。太和十七年七月癸丑,立恂为皇太子。及冠恂 于庙,孝文临光极东堂,引恂入见,诫以冠义曰:“字汝元道,所寄不轻,汝当寻 名求义,以顺吾旨。”二十年,改字宣道。迁洛,诏恂诣代都,其进止仪体,帝皆 为定。及恂入辞,帝曰:“今汝不应向代。但太师薨于恆坏,朕既居皇极之重,不 容轻赴舅氏之丧,欲使汝展哀舅氏,拜汝母墓,一写为子之情。山陵北海,汝至彼, 太师事毕后日,宜一拜山陵。拜讫,汝族祖南安可一就问讯。在途当温读经籍,今 日亲见吾也。”后帝每岁征幸,恂常留守,主执庙祀。
恂不好书学,体貌肥大,深忌河、洛暑热,意每追乐北方。中庶子高道悦数苦 言致谏,恂甚衔之。孝文幸崧岳,恂留守金墉,谋欲召牧马,轻骑奔代,手刃道悦 于禁中。领军元徽勒门防遏,夜得宁静。帝闻之骇惋,外寝其事,仍至汴口而还。 引恂数罪,与咸阳王禧等亲杖恂。又令禧等更代百余下,扶曳出外,不起者月余。 拘于城西别馆。引见群臣于清徽堂,议废之。司空、太子太傅穆亮,尚书仆射、少 保李冲,并免冠稽首而谢。帝曰:“古人有言,大义灭亲。此小兒今日不灭,乃是 国家之大祸。脱待我无后,恐有永嘉之乱。”乃废为庶人,置之河阳;服食所供, 粗免饥寒而已。
帝幸代,遂如长安,中尉李彪承闲密表,告恂复与左右谋逆。帝在长安,使中 书侍郎邢峦与咸阳王禧奉诏赍椒酒诣河阳,赐恂死。时年十五余。敛以粗棺常服, 瘗于河阳城。二十二年冬,御史台令史龙文观坐法当死,告廷尉,称恂前后被摄左 右之日,有手书自理,不知状。而中尉李彪、侍御史贾尚寝不为闻。贾坐系廷尉。 时彪免归,帝在鄴,尚书表收彪赴洛,会赦,遂不穷其本末。贾尚出系,暴病数日 死。
初,帝将为恂娶司徒冯诞长女,以女幼,待年长,先为娉彭城刘长文、荣阳郑 懿女为左右孺子。时恂年十三四,帝尝谓郭祚、崔光、宋弁曰:“人生须自放,不 可终朝读书。我欲使恂旦出省经传,食后还内,晡时复出,日夕而罢。卿等以为何 如?”光曰:“孔子称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太子尚以幼年涉学之日,不宜于正昼 之时,舍书御内,又非所以安柔弱之体,固永年之命。”帝以光言为然,乃不令恂 昼入内。无子。
京兆王愉字宣德,太和二十一年封,拜都督、徐州刺史。以彭城王中宣府长史 卢阳乌兼长史,州事巨细,委之阳乌。宣武初,为护军将军。帝留爱诸弟,愉等常 出入宫掖,晨昏寝处,若家人焉。迁中书监。为纳顺皇后妹为妃,而不见礼答。愉 在徐州纳妾李氏,本姓杨,东郡人,夜闻其歌,悦之,遂被宠嬖。罢州还京,欲进 贵之。托右中郎将赵郡李恃显为之养父,就之礼迎,产子宝月。顺皇后召李入宫, 毁击之。强令为尼于内,以子付妃养之。岁余,后父于劲以后久无所诞,乃表劝广 嫔御。因令后归李于愉,旧爱更甚。
愉好文章,颇著诗赋。时引才人宋世景、李神俊、祖莹、邢晏、王遵业、张始 均等,共申宴喜。招四方儒学宾客严怀真等数十人,馆而礼之。所得谷帛,率多散 施。又崇信佛道,用度常至不接。与弟广平王怀,颇相夸尚,竞慕奢丽,贪纵不法。 于是宣武摄愉禁中推案,杖愉五十,出为冀州刺史。
始愉自以职求侍要,势劣二弟,潜怀愧恨,颇见言色。又以幸妾屡被顿辱,内 外离抑。及在州,谋逆。愉遂杀长史羊灵引及司马李遵,称得清河王密疏,云高肇 谋为杀害主上。遂为坛于信都之南,柴燎告天,即皇帝位。赦天下,号建平元年, 立李氏为皇后。宣武诏尚书李平讨愉。愉出拒王师,频败,遂婴城自守。愉知事穷, 携李及四子数十骑出门,诸军追之,见执以送。诏征赴京师,申以家人之训。愉每 止宿亭传,必携李手,尽其私情。虽锁絷之中,饮赏自若,略无愧惧之色。至野王, 愉语人曰:“虽主上慈深,不忍杀我,吾亦何以面见至尊!”于是歔欷流涕,绝气 而死,年二十一。或云高肇令人杀之。敛以小棺,瘗。诸子至洛,皆赦之。后灵太 后令愉之四子皆附属籍,追封愉临洮王。宝月乃改葬父母,追服三年。
清河王怿字宣仁,幼而敏慧,美姿貌,孝文爱之。彭城王勰甚器异之,并曰: “此兒风神外伟,黄中内润,若天假之年,继二南矣。”博涉经史,兼综群言,有 文才,善谈理。宽仁容裕,喜怒不形于色。太和二十一年封。宣武初,拜侍中,转 尚书仆射。怿才长从政,明于断决,剖判众务,甚有声名。司空高肇以帝舅宠任, 既擅威权,谋去良宗,屡谮怿及愉等。愉不胜其忿怒,遂举逆冀州。因愉之逆,又 构杀勰。怿恐不免。肇又录囚徒以立私惠。怿因侍宴,酒酣,乃谓肇曰:“天子兄 弟,讵有几人,而炎炎不息?昔王莽头秃,亦藉渭阳之资,遂篡汉室。今君曲形见 矣,恐复终成乱阶。”又言于宣武曰:“臣闻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是故季氏旅 泰山,宣尼以为深讥;仲叔轩悬,丘明以为至诫。谅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别。宜杜 渐防萌,无相僭越。至于减膳录囚,人君之事,今乃司徒行之,讵是人臣之义?且 陛下修政教,解狱讼,则时雨可降,玉烛知和。何使明君失之于上,奸臣窃之于下? 长乱之基,于此在矣。”宣武笑而不应。
孝明熙平初,迁太尉,侍中如故。诏怿裁门下之事,又典经义注。时有沙门惠 怜者,自云咒水饮人,能差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数。灵太后诏给衣食。事力 优重,使于城西之南,治疗百姓病。怿表谏曰:“臣闻律深惑众之科,礼绝妖淫之 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遏奸邪。昔在汉末,有张角者,亦以此术,荧惑当时。论 其所行,与今不异。遂能詃诱生人,致黄巾之祸。天下涂炭数十年间,角之由也。 昔新垣奸,不登于明堂;五利侥,终婴于显戮。
灵太后以怿孝明懿叔,德先具瞻,委以朝政,事拟周、霍。怿竭力匡辅,以天 下为己任。领军元叉,太后之妹夫也,恃宠骄盈。怿裁之以法,每抑黜之,为叉所 疾。叉党人通直郎宋准爱希又旨,告怿谋反。禁怿门下,讯问左右及朝贵,贵人分 明,得雪,乃释焉。怿以忠而获谤,乃鸠集昔忠烈之士,为《显忠录》二十卷以见 意焉。
正光元年七月,叉与刘腾逼孝明于显阳殿,闭灵太后于后宫,囚怿于门下省。 怿罪伏,遂害之,时年三十四。朝野贵贱,知与不知,含悲丧气,惊振远近。夷人 在京及归,闻怿之丧,为之劈面者数百人。
广平王怀,阙自有魏诸王,召入华林别馆,禁其出入。令四门博士董征授以经 传。孝武崩,乃得归。
汝南王悦,好读佛经,览书史;为性不伦,俶傥难测。悦妃闾氏,即东海公之 女也。生一子,不见礼答。有崔延夏者,以左道与悦游。合服仙药松术之属,时轻 与出采之,宿于城外小人之所。遂断酒肉粟稻,唯食麦饭。又绝房中,而更好男色。 轻忿妃妾,至加捶挞,同之婢使。悦之出也,妃住于别第,灵太后敕检问之。引入, 穷悦事故。妃病杖床蓐,疮尚未愈。太后因悦杖妃,乃下令禁断。令诸亲王及三蕃, 其有正妃病患百日已上,皆遣奏闻。若有犹行捶挞,就削封位。
及清河王怿为元叉所害,悦了无仇恨之意,乃以桑落酒候伺之,尽其私佞。叉 大喜,以悦为侍中、太尉。临拜日,就怿子亶求怿服玩之物。不时称旨,乃召亶杖 之百下。亶居庐未葬,形气羸弱,暴加威挞,殆至不济。仍呼阿兒,亲自循抚。悦 乃为大剉碓,置于州门,盗者便欲斩其手。时人惧其无常,能行异事,奸偷畏之而 暂息。
及尔硃荣举兵向洛,悦遂奔梁。梁武厚相资待。庄帝崩,遂立为魏主,号年更 兴。节闵初,遣兵送悦,置于境上,以觊侵逼。及齐神武既诛尔硃,以悦孝文子, 宜承大业,乃令人示意。悦既至,清狂如故,动为罪失,乃止。孝武初,除大司马、 开府。孝武以广陵颇有德望,以悦属尊地近,内怀畏忌,故前后害之。赠假黄钺、 太师、司州牧,大司马、王如故。谥曰文宣。
子颖,与父俱奔梁,遂卒于江左。
皇子恌,年七岁,景明元年薨,就敛于华林枣间堂,葬于文昭皇后陵东。后以 增广文昭后坟茔,徙窆北岗。
论曰:文成五王,安丰特标令望。延明学业该赡,加以雅谈之美;及于永安, 运迹冠戎。卒致奔亡,亦其命也。
献文诸子,俱渐太和之训,而咸阳终于逆节,广陵毙于桑中。人而无仪,各宜 遄死。高阳器术缺然,终荷栋干,至于桡败,实尸其阙。武宣孝以为质,忠而树行, 及夫在安处危之操,送往事居之节,周旦匪佗之旨,霍光异姓之诚,事实兼之。竟 而功高震主,德隆动俗。闲言一入,卒不全生。鸣呼!周成、汉昭未易遇也。北海 义昧鹡鸰,奢淫自丧,虽祸发青蝇,亦自贻伊戚。颢取若拾遗,亡不旋踵,岂守之 无术,其天将覆之。
庶人险暴之性,自幼而长,终以废黜,不得其终。斯乃硃、均之性,尧、舜不 能训也。京兆早有令问,晚致颠覆,习于所染,可不慎乎!清河器识才誉,以懿亲 作辅,时钟屯诐,始遘墙茨之逼。运属道消,晚扼凶权之手。悲哉!广平早岁骄盈, 汝南性致狂逸,揆其终始,俱不足论。而悦以天人所弃,卒婴猜惧之毒,盖地逼之 尤也。
魏自西迁之后,权移周室。而周文天纵宽仁,性罕猜忌;元氏戚属,并见保全, 内外任使,布于列职。孝闵践祚,无替前绪,明武缵业,亦遵先志。虽天厌魏德, 鼎命已迁,枝叶荣茂,足以愈于前代矣。
作品简介:《汉书》,又称《前汉书》,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二十四史”之一。由汉朝东汉时期史学家班固编撰,前后历时二十余年,于建初年中基本修成,后唐朝颜师古为之释注。其中《汉书》八表由班固之妹班昭补写而成,《汉书》天文志由班固弟子马续补写而成。《汉书》是继《史记》之后中国古代又一部重要史书,与《史记》、《后汉书》、《三国志》并称为“前四史”。 《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下至新朝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共232年的史事。《汉书》开创了“包举一代”的断代史体例。《汉书》包括“本纪”十二篇、"表"八篇、"志”十篇、"列传"七十篇,共一百篇,后人划分为一百二十卷,全书共八十万字。《汉书》记载的时代与《史记》有交叉,汉武帝中期以前的汉朝西汉历史,两书都有记述。这一部分,《汉书》的这一部分,多用《史记》旧文,但由于作者思想的差异和材料取舍标准不尽相同,移用时也有增删改动。在叙事上,《汉书》的特点是注重史事的系统、完备,凡事力求有始有终,记述明白。这为我们了解、研究西汉历史,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至今,凡是研究西汉历史,无不以《汉书》作为基本史料。在体裁方面。《汉书》与《史记》同为纪传体史书。不同的是,《史记》起于传说“五帝”,止于汉武帝时代,是一部通史;而《汉书》却是专一记述西汉一朝史事的断代史。这种纪传体的断代史体裁,是班固的创造。以后历代的“正史”都采用了这种体裁。这是班固对于我国史学的重大贡献。《汉书》把《史记》的“本纪”改称“纪”,“列传”改称“传”,“书”改称“志”,取消了“世家”,汉代勋臣世家一律编入“传”。这些变化,被后来的一些史书沿袭下来。《汉书》比较完整地引用诏书、奏议,成为《汉书》的重要特点。此外,边疆诸少数民族传的内容也相当丰富。《汉书》多用古字古义,文字艰深难懂,以至于班固同时代的人,竟必须为《汉书》作音义的注解方可读懂。据《隋书·经籍志》记载,自东汉至南北朝期间,为《汉书》作注的大约就有近20家,而其中以注释音义居多。关于《汉书》的注本,唐朝以前诸家所注都已失传。清朝的王先谦仿经疏体例注释旧史的代表作《汉书补注》,该书旁采诸家之说,经多年穷究,使疑难不解之处得以通晓,因而至今仍受国内外史学界推崇。这些注释,对于《汉书》中的字音、字义和史实等均有详细考证,为我们阅读《汉书》提供了便利,成为今天使用《汉书》的重要工具。《汉书》在中国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也很突出。它写社会各阶层人物都以“实录”精神,平实中见生动,堪称后世传记文学的典范,例如《霍光传》、《苏武传》、《外戚传》、《朱买臣传》等。除此之外,《汉书》亦记载少数民族历史。《汉书》继承《史记》为少数民族专门立传的优良传统,运用新史料将《史记·大宛传》扩充为《西域传》,叙述了西域几十个地区和邻国的历史以补充,增补了大量汉武帝以后的史实,这些记载,均是研究亚洲有关各国历史的珍贵资料。……
作品简介:《后汉书》,“二十四史”之一,是一部记载汉朝东汉时期历史的纪传体断代史,由中国南朝宋时期的历史学家范晔编撰。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后汉书》中分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取自司马彪《续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25年),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220年),共195年的史事。《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汉朝东汉时期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则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例如,在《王充王符仲长统传》中,范晔详细地收录了八篇抨击时政的论文。《后汉书》自有其特点。从体例上看,与《史记》和《汉书》相比,有一些改进。在本纪方面,它不同于《汉书》的一帝一纪,而是援引《史记·秦始皇本纪》附二世胡亥和秦王子婴的先例,在《和帝纪》(和帝刘肇)后附殇帝(殇帝刘隆),《顺帝纪》(顺帝刘保)后附冲、质二帝。这既节省了篇幅,又不遗漏史实,一举而两得。在皇后方面,改变了《史记》与《汉书》将皇后列入《外戚传》(吕后除外)的写法,为皇后写了本纪。这样改动,符合东汉六个皇后临朝称制的史实。在列传方面,《后汉书》除了因袭《史记》、《汉书》的列传外,还新增了党锢、宦者、文苑、独行、方术、逸民和列女七种列传。……
作品简介:《三国志》,二十四史之一,是由晋朝西晋时期史学家陈寿所著,记载中国三国时期的纪传体史书,是二十四史中评价最高的“前四史”之一。三国志最早以《魏书》《蜀书》《吴书》三书单独流传。为了避免曹魏的《魏书》与南北朝时期北魏的《魏书》相互混淆,北宋王朝在咸平六年(1003年)将三书合为一书,最终成书。因此《三国志》是三国分立时期结束后文化重新整合的产物。此书完整地记叙了自汉末至晋初近百年间中国由分裂走向统一的历史全貌。《三国志》也是二十四史中最为特殊的一部,因为其过于简略,没有记载王侯、百官世系的“表”,也没有记载经济、地理、职官、礼乐、律历等的“志”,不符合《史记》和《汉书》所确立下来的一般正史的规范。《三国志》全书共六十五卷,《魏书》三十卷,《蜀书》十五卷,《吴书》二十卷。《三国志》名:为志其实无志。魏志有本纪,列传,蜀,吴二志只有列传,陈寿是晋朝朝臣,晋承魏而得天下,所以《三国志》尊魏为正统。《三国志》为曹操、曹丕、曹叡分别写了武帝纪 、文帝纪、明帝纪;而《蜀书》则记刘备为先主传、刘禅为后主传;孙权称吴主传,记孙亮、孙休、孙皓为三嗣主传,均只有传,没有纪。从篇幅来看,《魏书》约占全书的二分之一,《吴书》约占三分之一,《蜀书》约占将近六分之一,这可能与史料的多少有关。在陈寿撰《三国志》以前,已经出现了一些有关魏、吴的史作,如王沈的《魏书》、鱼豢的《魏略》、韦昭的《吴书》等,可供陈寿参考取材。但蜀汉不设有史官,仅有陈寿在蜀为官收集,这造成了蜀汉史料的缺乏。《三国志》取材精审,作者对史实经过认真的考订、慎重的选择。这虽使《三国志》拥有文辞简约的特点,但也造成关键人物记载史料不足的缺点。《三国志》主要善于叙事,文笔也简洁,剪裁得当,当时就受到赞许。与陈寿同时的夏侯湛写作《魏书》,看到《三国志》也倍加赞赏,认为没有另写新史的必要,竟毁弃了自己本来的著作。后人更是推崇备至,认为在记载三国历史的史书中,独有陈寿的《三国志》可以同《史记》、《汉书》等相媲美。因此,其他各家的三国史相继泯灭无闻,只有《三国志》还一直流传到现今。陈寿所著的《三国志》,与前三史一样,也是私人修史。他死后,尚书郎范頵上表说:“陈寿作《三国志》,辞多劝诫,朋乎得失,有益风化,虽文艳不若相如,而质直过之,愿垂采录。”由此可见,《三国志》书成之后,就受到了当时人们的好评和称赞。陈寿叙事简略,三书很少重复,记事翔实。在材料的取舍上也十分严慎,为历代史学家所重视。史学界把《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视为纪传体史学名著。《三国志》对汉魏关系有所隐讳,但措词微而不诬,并于别处透露出来一些真实情况。如建安元年(196年)汉献帝迁都许昌,本是曹操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臣之举。陈寿在这里不用明文写曹操的政治企图,这是隐讳。但写迁都而不称天子,却写“董昭等劝太祖都许”,提到了这样的细节,迁都许昌曹操并不是完全没有参与,这就是微词了。《三国志》行文简明。它常用简洁的笔墨,写出传神的人物。《先主传》记曹操与刘备论英雄,当曹操说出“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之时,“先主方食,失匕箸”的记载使刘备韬晦的心情,跃然纸上。《周瑜鲁肃吕蒙传》记载的曹操听到刘备占据了荆州之时,“方作书,落笔于地”的情态,生动地烘托出刘备在曹操心目中和当时局势中的地位。书中写名士的风雅、谋士的方略、武将的威猛,大多着墨不多,却栩栩如生,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为后世所称赞,也为我们如今对历史的研究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史料。习凿齿《汉晋春秋》以蜀汉为正统,与陈寿的《三国志》以曹魏为正统形成对比……
作品简介:《晋书》是中国的《二十四史》之一,唐代房玄龄等人合著,作者共二十一人。该书记载的历史上起于东汉末年司马懿早年,下至东晋恭帝元熙二年(420年)刘裕废晋帝自立,以宋代晋。《晋书》同时还以“载记”形式,记述了十六国政权的状况。原有叙例、目录各一卷,帝纪十卷,志二十卷,列传七十卷,载记三十卷,共一百三十二卷。《二十四史》中的《晋书》是唐朝时期编写,晚于南北朝时期的《南齐书》、《宋书》等,但唐朝之前已经存在几部不同版本的晋书了。唐修《晋书》,一百三十卷,包括帝纪十卷,志二十卷,列传七十卷,载纪三十卷,后来叙例、目录失传,原有一百三十二卷。《晋书》作者共二十一人。监修三人:房玄龄、褚遂良、许敬宗。天文、律历、五行等三志的作者:李淳风。《晋书》采用世家之体而取载记之名,用高于列传的规格完整记述了各族政权在中原割据兴灭的始末,给各割据政权以适当的历史地位,较好解决了中原皇朝与各族政权并载一史的难题,这一作法大得历代史家赞赏。载记中对十六国政权只称“僭伪”,不辨华夷,体现了唐朝统治者华夷一体,天下一家的大一统思想,这更是我们今天阅读《晋书》时要特别注意的。晋代史事错综复杂,比两汉史都要难写一些,《晋书》用四种体裁相互配合,较好解决了这一难题。它的类目比较齐全,反映的社会典章制度内容比较全面。《食货志》和《刑法志》叙事包罗东汉,可补《后汉书》之不足。《地理志》对研究魏晋之际行政区划变更,州县制的变迁,都很有作用。《晋书》十志,多出于学有所长的专家之手,内容比较精当。《天文志》、《律历志》、《五行志》为著名科学家李淳风所修,一直为世所称,其中《天文》、《律历》二志尤为精审。《天文志》记载了汉魏以来天文学的三大流派;盖天说、宣夜说和浑天说,并对浑天说作了肯定;《晋书》·一百三十卷(内府刊本):唐房乔等奉敕撰。刘知几《史通·外篇》谓贞观中诏,前后《晋史》十八家,未能尽善,敕史官更加纂撰。自是,言《晋史》者皆弃其旧本,竞从新撰。……
作品简介:《宋书》二十四史之一。是一部记述南朝刘宋一代历史的纪传体史书。南朝梁沈约撰,含本纪十卷、志三十卷、列传六十卷,共一百卷。今本个别列传有残缺,有纪、传、志而无表,成书草率,叙事又多忌讳,但保存史料较多。少数列传是后人用唐高峻《小史》、《南史》所补。八志原排在列传之后,后人移于本纪、列传之间,并把律历志中律与历两部分分割开。《宋书》收录当时的诏令奏议、书札、文章等各种文献较多,保存了原始史料,有利于后代的研究。《宋书》篇幅大,一个重要原因是很注意为豪门士族立传。宋是继东晋以后在南方建立的封建王朝。大明六年(公元462年),徐爰领著作郎,他参照前人旧稿,编成“国史”,上自东晋义熙元年(公元405年)刘裕实际掌权开始,下讫大明时止。《隋书·经籍志》著录徐爰宋书六十五卷,可见他的书曾和沈约宋书并行,现在《太平御览》等类书中,还保存了徐爰宋书的残篇零段。但徐爰不久为宋朝所斥退,宋朝“国史”的修撰也就停了下来。《宋书》列传名录有姓名者,凡二百三十余人。宋书在长期流传过程中,有不少散失,到北宋时,竟有漏脱数页或全卷的。据北宋末年人晃说之所说;“沈约宋书一百卷,嘉祐末诏馆阁校讐,始列学官。尚多残脱骈舛,或杂以李延寿南史。”(高山集卷十二读宋书)据前人的考订和我们整理过程中所考查到的,宋书卷四少帝纪有阙页,为后人所补。卷四十六除到彦之传阙而未补外,其余都是后人用南史等书补足。卷六十二张敷传和卷五十九张畅传,补阙者没有通检全书,把南史张邵传后的张敷、张畅附传也一起钞录进去。这样就出现了宋书有两篇张敷传和两篇张畅传的情况。卷七十六朱脩之宗悫王玄谟传,原卷也有阙失,由后人采南史等书补入。这些记载虽然是极不充分,而且还是经过严重歪曲的,但终究为我们提供了研究当时阶级矛盾、阶级斗争的线索。此外,宋书的谢灵运传及传末的史论,谈到了魏晋以来文学的发展和演变,以及沈约自己关于诗歌声律的主张,是研究六朝文学批评史的重要资料。夷蛮传对于南朝前期我国和亚洲各国人民之间经济、文化的友好交往,也作了适当的叙述。在宋书八志中,有些志是比较可取的,如《宋书·律历志》收了杨伟的景初历全文,以及何承天的元嘉历、祖冲之的大明历全文,这几种历法都是能够反映当时自然科学水平的著作。《宋书·乐志》保存了许多汉魏乐府诗篇。州郡志对南方地区自三国以来的地理沿革,以及东晋以来的侨置州郡分布情况,讲得比较详细。而且在每个州郡名下,都记载着户口数。这些户口数固然不尽准确可信,但多少使人得知当时南方人口分布的一个大概轮廓。……
作品简介:《南齐书》为二十四史之一,是南朝皇族梁萧子显所撰的历史书,全书六十卷,现存五十九卷。书中记述了南朝萧齐王朝自齐高帝建元元年(公元479年)至齐和帝中兴二年(公元502年),共二十三年史事,是现存关于南齐最早的纪传体断代史。萧子显还著有后汉书一百卷、贵俭传三十卷、文集二十卷,都没有流传下来。《南齐书》同《宋书》一样,都宣扬神秘的思想、佛法的深远,又都过分讲究华丽的辞藻,这是它们的缺点,也是那个时代留下的印记。《南齐书》文字比较简洁,文笔流畅,叙事完备。列传的撰写,继承了班固《汉书》的类叙法,又借鉴沈约《宋书》的代叙法,能于一传中列述较多人物,避免人各一传不胜其繁的弊病。又书中各志及类传,除少数外,大都写有序文,借以概括全篇内容,提示写作主旨。从《后汉纪》、《宋书》到《南齐书》对佛教宣传的不断升格,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出佛教势力从魏晋到南朝不断发展,并取得国教地位的历史过程。佛教势力的扩展,真切反映了统治者自身的腐朽和没落。与《宋书》一样,《南齐书》中也存在着大量歪曲史实之处。萧子显是南齐宗室,他在为其祖父写的《高帝本纪》和为父亲萧嶷写的《豫章文献王传》中,都极力进行褒美虚夸,文中不惜使用上万字的篇幅,极尽铺陈夸张之能事,百般夸饰其功绩,而对篡权夺位之类丑行,则千方百计曲笔讳饰,淹没其迹。对于其他人物,书中也经常按当时的利害得失,决定对其的取舍与夺。史德的亏缺影响了《南齐书》的撰著质量。《南齐书》的论赞在形式上模仿范晔的《后汉书》,在思想见识上,则相差甚远。当然萧子显作为一个史学家,对于历史和现实问题,还是有一些独到看法的,这在《南齐书》的论赞中有所反映。他对东昏侯萧宝卷推行暴政、恣意杀戮和奢侈淫欲,导致南齐政权灭亡的历史教训,在《东昏侯本纪》的论赞中做了很好的总结:“史臣曰:‘……东昏侯亡德横流,道归拯乱,躬当剪戮,实启太平。……’赞曰:‘东昏慢道,匹癸方辛。乃隳典则,乃弃彝伦,玩习兵火,终用焚身。’”对于帝王之子从小养尊处优、脱离社会,造成孤陋寡闻、无德无能的严重后果,他也有很清楚的认识,并在书中作了较好的分析,这些对于统治阶层应是有所教益的。……
作品简介:《梁书》是二十四史之一,是唐初姚察、姚思廉撰纪传体史书。包含本纪六卷、列传五十卷,无表、无志。它主要记述了南朝萧齐末年的政治和萧梁皇朝(502—557年)五十余年的史事。其中有二十六卷的后论署为“陈吏部尚书姚察曰”,说明这些卷是出于姚察之手,这几乎占了《梁书》的半数。姚思廉撰《梁书》,除了继承他父亲的遗稿以外,还参考、吸取了梁、陈、隋历朝史家编撰梁史的成果。该书特点之一为引用文以外的部份不以当时流行的骈体文,而以散文书写。《梁书》除一般评论人物的功过、长短之外,往往还顾及到对于社会风气和时代特点的概括。《梁书》在思想上值得称道之处不多,但它在对历史变化的看法上,阐发了一些可取的观点。姚氏父子都是历经数朝的史学家,梁、陈以至隋、唐之际历史的盛衰兴替、风云变化,促使他们进行认真的思考。书中阐述出的人事对于历史变化起着重要作用的观点,当是他们思考的结果。书中对于政权兴起的解释,虽然使用了一些天意、历数等陈腐的词汇,但把落脚点还是放在了人事与人谋上。《梁书》中的《处士传》,全不同于《后汉书》的《逸民传》,传中所记除了有名的道士,就是奉持佛法的居士。这一方面反映了正宗史学的时代特色,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姚氏父子的思想情趣。《梁书》除一般评论人物的功过、长短之外,往往还顾及到对于社会风气和时代特点的概括。在这方面,姚察的见解比姚思廉更凝重、更具有历史的纵深感。如卷三十五后论,是通过齐、梁两朝在对待“前代宗枝”上的不同态度的比较,说明这是一个关系到全局的问题。《梁书》还比较详细地记载了“海南诸国”的情况,这是它超出以前史书的地方。《梁书》类传中还新增《止足传》,这可能是受到许亨、许善心父子所撰《梁书·止足传》的启发而设立的。《梁书》对当时的门阀制度、崇尚佛教等社会特点,也有突出的记载。《梁书》在记事记人方面,常常有一些时间差误、前后矛盾的地方。如《江苹传》称何敬容掌选,序用多非其人,而《何敬容传》则称其“铨序明审,号为称职”。这些互相抵牾的记载,使人莫衷一是,无所适从。《梁书》在笔法上也存在着曲笔增美讳恶的弊病。对于篡代之际大动干戈的血淋淋事实,书中很少如实反映。对于一些权贵歪曲史实大加吹捧的地方也相当多,与《南史》相比较,《梁书》的这个缺点显得更突出一些。……
作品简介:《陈书》是二十四史之一,唐代姚思廉所著,是南朝陈的纪传体断代史著作,记载自陈武帝陈霸先即位至陈后主陈叔宝亡国前后三十三年间的史实。共三十六卷,其中本纪六卷,列传三十卷,无表志。成书于贞观十年(公元636年)。陈朝封建政权只存在了三十三年,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没有特别的建树,或许与此有关。《陈书》内容比不上《梁书》那样充实,本纪和列传都过于简略。《陈书》的史料来源除陈朝的国史和姚氏父子所编旧稿外,还有陈《永定起居注》八卷,《天嘉起居注》二十三卷,《天康光大起居注》十卷,《太建起居注》五十六卷,《至德起居注》四卷等历史材料和他人撰写的史书。从《陈书》中,我们只见到有两卷本纪的后论署为“陈吏部尚书姚察曰”,说明姚察在陈史撰述方面遗留给姚思廉的旧稿比梁史少得多。姚思廉撰《陈书》,主要是参考了陈朝史官陆琼、顾野王、傅縡等人有关陈史的撰述。《陈书》在内容上和文字上都赶不上《梁书》,这一方面反映了姚氏父子在史学功力上的差距;另一方面也多少反映出陈朝时期各方面状况的江河日下。北宋人说:陈朝的特点就是苟且偷安,它没有什么“风化之美”“制治之法”可以为后世效仿的。这话说得大致是不错的。但是,《陈书》所记载的历史内容,有些还是有意义的。唐朝的魏徵、宋朝的曾巩、清朝的赵翼都认为;《陈书》在记述陈朝“其始之所以兴”“其终之所以亡”方面,尤其是在揭示陈武帝的“度量恢廓,知人善任”和陈后主的“躭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方面,还是有它的历史价值的。要注意到魏徵为《梁书》《陈书》所撰写的总论。唐太宗诏修梁、陈、齐、周、隋五代史时,房玄龄和魏徵为总监修,而诸史总论都出于魏徵之手。《梁书》总论在卷六《帝纪》之末;《陈书》总论也在卷六《帝纪》之末,此外在卷七《皇后传》之末,他对陈后主、张贵妃等人腐朽生活还作了史实上的补充,间或也有议论。阅读魏徵写的总论,可以作为从宏观方面把握和分析梁、陈二代历史的参考。……
作品简介:《魏书》是二十四史之一,纪传体题材,是北朝北齐人魏收所著的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书,《魏书》中记载了公元4世纪末至6世纪中叶北魏王朝的历史。《魏书》共124卷,其中本纪12卷,列传92卷,志20卷。因有些本纪、列传和志篇幅过长,又分为上、下,或上、中、下3卷,实共131卷。《魏书》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也是它的重要性之所在,即它是我国封建社会历代“正史”中第一部专记少数民族政权史事的著作。自《史记》、《汉书》开始,历代“正史”中都有少数民族历史记载的专篇。十六国时,出现了许多记述各个割据政权史事的专书,可惜大部分都失传了。研读《魏书》,对于认识我国历史是由多民族共同缔造的这一客观事实,必定会有很大的收获。《魏书》的另一个特点,是它的作者在反映时代特点方面的自觉性。除了它的列传具有比《宋书》更突出的家传色彩以外,值得注意的是它的志。《魏书》的志,新增《官氏志》、《释老志》两篇。此志乃魏书首创,首次有史书记载佛道两教的流传及变革,尤其对于记载佛教发展十分详实,可看作是一部中国佛教简史。魏书首辟专篇记录宗教,是其在历史上的功劳。历史上有不少人批评《魏书》,仅刘知几《史通》一书,批评魏收及其《魏书》的地方,就有数十处之多。但历史上也是有人肯定它的。唐初,许多史家认为《魏书》“已为详备”;李延寿更是称赞它“追踪班、马,婉而有则,繁而不芜,持论序言,钩沉致远”。隋唐时期,重撰魏史者甚多,但千载而下,诸家尽亡,《魏书》独存,说明它是经得起历史的选择的。……
作品简介:《北齐书》是史类文学作品,为二十四史之一,是唐朝史学家李百药撰的一部纪传体断代史。该作品共50卷,纪8卷,列传42卷。作品记载上起北魏分裂前十年左右,接续北魏分裂、东魏立国、北齐取代东魏,下迄北齐亡国,前后五十余年史实,而以记载北齐历史为主。《北齐书》是史类文学作品,为二十四史之一,唐代李百药撰。它虽以记载北朝北齐的历史为主,但实际上记述了从高欢起兵到北齐灭亡前后约八十年的历史,集中反映了东魏、北齐王朝的盛衰兴亡。到南宋时,五十卷的《北齐书》仅剩一卷帝纪、十六卷列传是李百药的原文;其余各卷,都是后人根据唐代史家李延寿所撰《北史》抄补修成的。《北齐书》成书时原名《齐书》,为区别于南朝梁萧子显所撰的《齐书》,始改称为《北齐书》,而称后者为《南齐书》。《北齐书》共有五十卷,其中本纪八卷和列传四十二卷。《北齐书》成书于贞观十年(公元636年),经历了三个朝代(北齐、隋、唐)、共六十多年时间。《北齐书》成书前李百药先后于唐太宗贞观元年(公元627年)和三年(公元629年)两次奉诏继续完成父撰《齐书》遗稿,并参考了隋朝史家王劭所撰编年体《齐志》。……
作品简介:《周书》,中国历代正史之一,记载了周书四卷为天像地之建立的周朝(557—581)的纪传体史书。《周书》由唐朝令狐德棻主编,参加编写的还有岑文本和崔仁师等人。成书于贞观十年。共50卷,本纪8卷、列传42卷。《周书》,唐代令狐德棻主编,参加编写的还有岑文本和崔仁师等人。贞观三年(629年),唐太宗诏修梁、陈、齐、周、隋五代史,令狐德棻与岑文本、崔仁师负责撰北周史,成书于贞观十年(636年)。《周书》共五十卷,本纪八卷、列传四十二卷,而史论多出于岑文本之手。贞观十年与《北齐书》《梁书》《陈书》《隋书》同时进呈皇家。本书记载了北朝宇文氏建立的周朝(557—581)的纪传体史书。《周书》文笔简洁爽劲,清代史家赵翼说它“叙事繁简得宜,文笔亦极简劲”。《周书》不只是记述西魏及北周皇朝的史事,内容兼顾了同时代的东魏、北齐、梁与陈等四朝的重大史事,对于帝位更迭、重大动乱,皆详加载明,反映了当时中国历史发展的大势及纷繁的历史事件。……
作品简介:《隋书》二十四史之一。是唐代魏征主编的纪传体史书。全书共八十五卷,其中帝纪五卷,列传五十卷,志三十卷。《隋书》由多人共同编撰,分为两阶段成书,从草创到全部修完共历时三十五年。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令狐德棻提出修梁、陈、北齐、北周、隋等五朝史的建议。次年,唐朝廷命史臣编修,但数年过后,仍未成书。贞观三年(公元629年),重修五朝史,由魏征「总知其务」,并主编此书。《隋书》的作者都是饱学之士,具有很高的修史水平。《隋书》是现存最早的隋史专著,也是《二十五史》中修史水平较高的史籍之一。《隋书》志包括梁陈齐周隋五朝制度,分段叙述。《隋书》弘扬秉笔直书的优良史学传统,品评人物较少阿附隐讳。主编魏征刚正不阿,他主持编写的纪传,较少曲笔,不为尊者讳。《隋书》保存了大量政治、经济以及科技文化资料。其中十志记载梁、陈、北齐、北周和隋五朝的典章制度,有些部分甚至追溯到汉魏。关于《隋书》的作者,一直搞得很乱,《旧唐书》记载“魏徽等撰”。而刘知几《史通》则说颜师古、孔颖达等和于志宁、李淳风诸人共同撰成。还有题为长孙无忌撰述的。这是因为参加《隋书》撰述的人很多,几乎集中了当时大部分有名之士;开始以魏徵为其主编,后来魏徵死了,又由长孙无忌续为主编,完成未完成的部分。《隋书》保存了南北朝以来大量的典章制度为后人研究隋代以及前几朝的政治、经济、文化制度,包括礼仪、音乐、律历、天文、五行、食货、刑法、百官、地理、经籍等十志。叙述了自汉至隋凡六百年中国书籍之存亡、学术之演变,是对中国古代书籍和学术史的第二次总结,也是对中国学术文化史的一大贡献。《隋书·经籍志》还有一个重要贡献,就是为中国以后的四部图书分类奠定了基础。为后世遵用达一千余年。《隋书》十志虽成于众手,但作者都是学有所长的专家,因此它的内容丰富、充实。在正史书志中,一直享有较高的声誉。《隋书》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全书贯串了以史为鉴的思想。主编魏徵在给唐太宗上书时曾经说过,“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臣愿当今之动静。以隋为鉴,则存亡治乱可得而知。”惟其想到以史为鉴,所以对隋是如何灭亡的,对隋君臣上下骄奢淫逸的腐朽生活,可谓有淋漓尽致的描写和入木三分的揭露。比如对隋炀帝大兴土木、三游江都,都有翔实的叙写。又因为魏徵等编书者有意写出人民对隋王朝的反抗情绪,因此在《隋书》中也较多地叙述了隋末农民起义的史实,这在《炀帝纪》两卷中记载最为具体。据统计,在纪传部分的五十五卷中有二十多卷,以及在《食货志》、《五行志》里,记载了有关农民起义的情况。……
作品简介:《南史》,唐朝李延寿撰,中国历代官修正史“二十四史”之一。纪传体,共八十卷,含本纪十卷,列传七十卷,上起宋武帝刘裕永初元年(420年),下迄陈后主陈叔宝祯明三年(589年)。记载南朝宋、齐、梁、陈四国一百七十年史事。《南史》与《北史》为姊妹篇,是由李大师及其子李延寿两代人编撰完成的。《南史》没有采取编年体,而是把南朝各史的纪传汇合起来,删繁就简,以便阅读。列传中不同朝代的父子祖孙,以家族为单位合为一卷,对于了解门阀制度盛行的南北朝社会,有一定的方便。《南史》中也有沈约《宋书》、萧子显《南齐书》等书中所未载的材料。虽然记载细微琐事较多,而且杂以神怪迷信,但也不乏有意义的史料。《宋书》未立文学传,《南史》以因袭为主,因而文学传不包括宋而从南齐丘灵鞠开始。这说明李延寿撰写《南史》《北史》的体制是汇集正史的纪传,因而拘泥于原书,没有达到李大师横则沟通南北,纵则贯串几代,综合成为新著的意图。《新唐书》李延寿传的评语说,“其书颇有条理,删落酿辞,过本书远甚”,是不恰当的。《南史》文字简明,事增文省,在史学上占有重要地位。其不足处在于作者突出门阀士族地位,过多采用家传形式。例如将不同朝代的一族一姓人物不分年代,集中于一篇中叙述,实际成为大族族谱。……
作品简介:《北史》二十四史之一。是汇合并删节记载北朝历史的《魏书》、《北齐书》、《周书》、《隋书》而编成的纪传体史书。魏本纪五卷、齐本纪三卷、周本纪二卷、隋本纪二卷、列传八十八卷,共一百卷。记述从北魏登国元年(386(丙戌年))到隋义宁二年(618)的历史。《南史》与《北史》为姊妹篇,是由李大师及其子李延寿两代人编撰完成的。《北史》主要在魏、齐、周、隋四书基础上删订改编而成,但也参考了当时所见各种杂史,增补了不少材料。总的来看,《北史》虽有内容偶呈芜杂之弊,但毕竟体例完整、材料充实、文字简练,在后代颇受重视,以致魏、齐、周三书唐以后皆残缺不完,后人又多取《北史》加以补足。作为研究北朝历史的资料,《北史》与魏、齐、周、隋四书有互相补充的作用,不可偏废。《南史》《北史》的作者李延寿撰写这两部书,本是为了“追终先志”,继承父亲李大师未竟的事业。《南史》《北史》主要取材于宋、齐、梁、陈、魏、齐、周、隋八书。李延寿撰写“二史”的方法是对“八书”进行“抄录”和“连缀”,并“鸠聚遗逸,以广异闻”,“除其冗长,捃其菁华”。这是一个改写、补充和删节的过程,并非一般的抄录可比。不过,李大师原来是打算“编年以备南北”,而李延寿却以纪传体撰成《南史》《北史》,这是后者在“追终先志”过程中的一个变化,无碍于他们共同的目的和旨趣。了解了上面这些基本情况,对于怎样读《南史》《北史》的问题就比较好理解了。在二十五史中,《史记》是完全意义上的通史,而《南史》是通宋、齐、梁、陈四个皇朝的历史,《北史》是通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隋六个皇朝的历史,它们分别把南朝和北朝(包括隋朝)看作一个大的历史阶段,故可视为一定意义上的通史。李延寿说,他撰《南史》《北史》,是“以拟司马迁《史记》”,当然不只是指采用纪传体而言,也包含了“通”的思想和要求。正因为如此,唐代史学评论家刘知几在讲到《南史》《北史》时,把它们都归于“《史记》之流”。这说明前人就很重视《南史》《北史》在“通”的方面的特点。《南史》《北史》也有一些明显的缺点,以至于糟粕。如在歌颂帝王将相方面,在诬蔑人民起义方面,在宣扬祥瑞灾异、神怪荒诞之说方面,散布了许多封建主义思想和唯心主义历史观点。不仅“二史”如此,“八书”也如此,只是形式和程度不尽相同罢了。这是我们在阅读“八书”、“二史”时不能不注意的。……
作品简介:《旧唐书》属于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包括《本纪》20卷、《志》30卷、《列传》150卷。作品原名《唐书》,宋祁、欧阳修等所编著《新唐书》问世后,才改称《旧唐书》。《旧唐书》的修撰离唐朝灭亡时间不远,资料来源比较丰富。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被列为“二十四史”之一。《旧唐书》仅流传了一百年左右,就遭到了厄运。从宋仁宗庆历年间起,北宋朝廷认为《旧唐书》芜杂不精,另命宋祁和欧阳修编撰唐书。这部唐书在1060年(宋仁宗嘉祐五年)写成,开始“布书于天下”,从此,署名刘昫所编的唐书遂不再流传。直至明朝嘉靖十七年(1538年),浙江余姚人闻人诠在苏州征借到当地人士所藏《旧唐书》,请苏州府学训导沈桐在苏州府学里对书稿作校对并开版印刷(工作到一半时,闻人诠离开苏州,但此事在多方支持下继续进行),经历了四百七十八年坎坷命运的刘昫唐书,才又得到重新刊行。后人为区别这两种唐书,把后晋刘昫所著称为《旧唐书》,而将宋祁等后修的唐书命名为《新唐书》。 在北宋编撰的《新唐书》问世以后,《唐书》始有新旧之分。《新唐书》通行,该书受到冷遇。南宋初年刻印之后久无印本。明代中叶,有人在吴中张、王两家分别获得宋版《唐书》的列传和纪志。因为《新唐书》的作者宋祁、欧阳修,都是文坛大家,后人一般也都沿袭他们的看法,对《旧唐书》贬责颇多。的确,它本身有不少缺点。但平心而论,应当说《旧唐书》在如实保存史料方面,有着它巨大的功劳。这一点是应该给予充分肯定的。尽管《旧唐书》存在着缺陷,但其同时也具有了不可抹杀的价值。它保存了丰富的史料,记事比较详细,便于读者了解历史事件的过程和具体情况,因而受到重视。比如对唐顺宗朝王叔文集团当政时期的政治改革措施记载比较具体。唐穆宗以后的本纪,虽然内容芜杂,但也记载了不少有价值的史料,如在《懿宗本纪》、《僖宗本纪》里较详细地记载了宠勋起义、黄巢起义的情况。昭宗、哀帝本纪则较详细地记载了唐朝末年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的情况。因为《旧唐书》记事详细明确,所以司马光着《资治通鉴》的《唐纪》部分,大抵采用《旧唐书》。《旧唐书》还保存了不少很有价值的文章。如《吕才传》、《卢藏用传》分别登载了两人反迷信的重要文章;《贾耽传》登载了他进奏所编地理图志的表奏。这些都是中国思想史和地理学史的重要文献。《旧唐书》记述唐代少数民族以及外国的情况,超过以前各史,保存了唐代民族政策与对外关系的史料。《新唐书》修成后,《旧唐书》就不再传世。直到明朝嘉靖年间,闻人诠多方搜求,重新刊刻,才又流行于世。到清乾隆年间修《四库全书》时,才正式把新旧唐书并列于正史。在《旧唐书》完成一个世纪后的北宋仁宗年间,又修了一部唐史,就是《新唐书》。……
作品简介:《新唐书》是北宋时期宋祁、欧阳修、范镇、吕夏卿等合撰的一部记载唐朝历史的纪传体史书,属“二十四史”之一。全书共有225卷,其中包括本纪10卷,志50卷,表15卷,列传150卷。《新唐书》前后修史历经17年,于宋仁宗嘉祐五年(1060年)完成。《新唐书》在体例上第一次写出了《兵志》《选举志》,系统论述唐代府兵等军事制度和科举制度。这是我国正史体裁史书的一大开创,为以后《宋史》等所沿袭。由于《新唐书》历宋、元、明至清初一直占有正统地位,一般人只读《新唐书》而不读《旧唐书》,所以《新唐书》宋以来的版本远多于《旧唐书》。《新唐书》比起《旧唐书》来,确有自己的一些特点和优点。因为宋代大体上继承了唐代的制度,为了总结唐代的典章制度供宋王朝参考,《新唐书》对〈志〉特别重视,新增了《旧唐书》所没有的《仪卫志》、《选举志》和《兵志》。其中《兵志》是《新唐书》的首创。《选举志》与《兵志》系统地整理了唐朝科举制度和兵制的演变资料。……
作品简介:《旧五代史》,“二十四史”之一。成书于北宋,原名是《五代史》,也称《梁唐晋汉周书》。是由宋太祖诏令编纂的官修史书。薛居正监修,卢多逊、扈蒙、张澹、刘兼、李穆、李九龄等同修。书中可参考的史料相当齐备,五代各朝均有实录。从公元907年朱温代唐称帝到公元960年北宋王朝建立,中原地区相继出现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等五代王朝,中原以外存在过吴、南唐、吴越、楚、闽、南汉、前蜀、后蜀、南平、北汉等十个小国,周边地区还有契丹、吐蕃、渤海、党项、南诏、于阗、东丹等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习惯上称之为“五代十国”。《旧五代史》记载的就是这段历史。《旧五代史》五代各自为书。共一百五十卷,纪六十一,志十二传七十七。按五代断代为书,梁书、唐书、晋书、汉书、周书各十余卷至五十卷不等。各代的《书》是断代史,《志》则是五代典章制度的通史,《杂传》则记述包括十国在内的各割据政权的情况。这种编写体例使全书以中原王朝的兴亡为主线,以十国的兴亡和周边民族的起伏为副线,叙述条理清晰,较好地展现了这段历史的面貌。对于南方和北汉十国以及周围少数民族政权如契丹、吐蕃等,则以《世袭列传》、《僭伪列传》、《外国列传》来概括。因此这部书虽名为五代史,实为当时整个五代十国时期各民族的一部断代史。《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论说:“其时秉笔之臣,尚多逮事五代,见闻较近,纪、传皆首尾完具,可以征信。”因此,宋初《旧五代史》编成后,受到文人和史家的重视。司马光修《资治通鉴》,以及后来胡三省撰《通鉴注》”,皆从中取材甚多;北宋文坛名家沈括、洪迈等人的著作也多加援引。又因为此书修于北宋太祖开宝六年,此时南方诸国尚存,许多编者对南方史事更为熟悉,因而更多地编进了有关十国的第一手资料。直到明清之际,史家吴任臣撰《十国春秋》时,还有记载说他曾向当时著名思想家黄宗羲借过《旧五代史》,这足证在《旧五代史》里包含着许多南方十国的可贵的资料。《旧五代史》也有不少缺点。其中最主要的是因为成书太快,因而来不及对史料加以慎重的鉴别,有的照抄五代时期的实录,以至把当时人明显为了某种政治目的而歪曲史实和溢美人物的不实之辞录入书中。如对后唐的权臣张全义,传中就大肆赞美他的治洛(阳)的功勋,而讳言其大量丑行。而这些丑闻在后来宋人王禹偁写的《五代史阙文》中揭露甚多。正由于这样,赵翼的《廿二史札记》对《旧五代史》指责很多,专门写了“薛史书法回护处”和“薛史失检处”两个专题,举了好些例证说明薛史的不实。但是从史料角度说,“薛史”为后人保存了大量原始资料,这毕竟是它的功劳。尤其经过长期南北分裂混乱,许多五代时期的“实录”和其它第一手材料大部散佚,因而这部近乎“实录”压缩本的史书,价值就更高了。……
作品简介:《新五代史》是宋欧阳修撰纪传体史书,“二十四史”之一。原名《五代史记》,后世为区别于薛居正等官修的五代史,称为新五代史。全书共七十四卷,本纪十二卷、列传四十五卷、考三卷、世家及年谱十一卷、四夷附录三卷。记载了自后梁开平元年(907年)至后周显德七年(960年)共五十三年的历史。《新五代史》撰写时,增加了《旧五代史》所未能见到的史料,如《五代会要》、《五代史补》等,因此内容更加翔实。但《新五代史》对旧“志”部分大加繁削,则不足为训,故史料价值比《旧五代史》要略逊一筹。《新五代史》是唐宋以后唯一的一部私修正史,在中国史学史尤其是唐宋以后史学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欧阳修文采更是引人入胜,可由于提倡“春秋笔法”,近人褒贬不一。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年)八月,在欧阳修去世一个月后,下诏命他的家人奏上。然后藏进国家图书馆。到金章宗时候,这本新的五代史才逐渐代替了《旧五代史》。一般史书的“志”,《新五代史》称作“考”,仅有《司天考》、《职方考》,分别相当于《旧五代史》的《天文志》、《郡县志》。作者认为五代是个名分纲常颠倒的乱世,其典章制度一无可取,所以将《旧五代史》的“志”删除。这也是为了体现以“礼”修史的原则。就整体而论,《新五代史》的史料价值比《旧五代史》要略逊一筹,这是欧阳修在删繁就简时,将不少具体资料也一同削去所造成的。至于他对旧“志”部分的大事砍削,人为造成史料空白,更是不足为训。但《新五代史》后出,采用了实录以外的笔记、小说等多种材料,在删削的同时也新增了一些史料。欧阳修是唐宋八大家之一 ,北宋古文运动的领袖,其文学成就为世所公认。欧阳修杰出的文学才能在《新五代史》中有很好的体现。《新五代史》在二十四史中文笔可谓出类拔萃,全书显出平易通畅、简洁有力的风格和笔削润饰功力的深厚,可与《史记》相媲美,其中的《伶官传序》、《宦者传论》亦为后代所传诵,做到了文史的有机结合。……
作品简介:《宋史》是二十四史之一,收录于《四库全书》史部正史类。于元末至正三年(1343年)由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宋史》与《辽史》《金史》同时修撰,是二十四史中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宋史》最早为至正刊本,次为成化朱英重刊本。《宋史》中《本纪》四十七卷,《志》一百六十二卷,《表》三十二卷,《列传》二百五十五卷,共四百九十六卷,是中国二十四史中最庞大的一部史书。《宋史》卷帙浩繁,共两千多人的列传,比《旧唐书》列传多出一倍,《周三臣传》将韩通、李筠、李重进同列,横跨五代至宋初,弥补过去新旧五代史之不足。根据宋朝的情况,《宋史》还有《奸臣》四卷、《叛臣》三卷,为蔡京、黄潜善、秦桧、张邦昌、刘豫等所作的传记;另有《道学》四卷,为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等道学人物所作的传记。……
作品简介:《辽史》为元脱脱等人所撰之纪传体史书,中国历代官修正史“二十四史”之一。由元至正三年(1343年)四月开始修撰,翌年三月成书。脱脱为都总裁,铁木儿塔识、贺惟一、张起岩、欧阳玄、揭傒斯、吕思诚为总裁官,廉惠山海牙等为修史官。元修《辽史》共116卷,包括本纪30卷,志32卷,表8卷,列传45卷,以及国语解1卷。记载上自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下至辽天祚帝耶律延禧的辽朝历史(907年~1125年),兼及耶律大石所建立之西辽历史(1124年~1218年)。元代《辽史》的编写是从元世祖中统二年(1261年)开始的。直至元顺帝至正三年三月(1343年),在右丞相脱脱、平章也先帖木儿、铁睦尔达世、右丞太平、参议长仙、郎中孛里不花、员外郎老老等人的奏请下,诏修辽、金、宋三史,在君臣同心、而且由脱脱裁定三史各为正统、从而彻底解决正统、义例问题的前提下,《辽史》才最后纂修成功。当时以脱脱为辽、金、宋三史都总裁官。《辽史》的缺陷虽多,但毕竟还是现存比较系统、完整地记载了辽朝历史事实的著作,其珍贵和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而且《辽史》保存了许多由耶律俨的《辽实录》和陈大任的《辽史》二书所记载的许多材料,因而其史料价值还是比较高的。由于耶律俨《辽实录》和陈大任《辽史》都已失传,元修辽史成了现存的一部比较系统、完整地记载辽的官修史书。它提供了一些研究当时阶级斗争、生产斗争、民族关系等问题的材料。后人对《辽史》的增补、校注,有清朝厉鹗著的《辽史拾遗》二十四卷,搜集各类书籍三百余种,对《辽史》加以补充校订,很有参考价值。此外还有清朝杨复去著的《辽史拾遗补》五卷,对《辽史》进一步作了补充。在《辽史》出现后的约300年间,此书及辽朝史没有引起史家的多大重视。有明一代,仅有杨循吉撰《辽小史》1卷。到了清代,情况有所变化,陆续有关于《辽史》补正、考订之类撰述问世。……
作品简介:《金史》是二十四史之一,记载了金朝的始末。撰成于元代,全书一百三十五卷,其中本纪十九卷,志三十九卷,表四卷,列传七十三卷,是反映女真族所建金朝的兴衰始末的重要史籍。《金史》是元修三史之一,最早议修于元世祖中统二年(公元1261年),直到元顺帝至正三年(公元1343年),才决定“各与正统”,《辽》、《金》、《宋》三史分别撰修。翌年(1344年)十一月,《金史》告成,前后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元朝脱脱等主持编修的《金史》,历代对《金史》的评价很高,是由于原有的底本比较好,及金朝注重史书的编纂工作。认为它不仅超过了《宋史》、《辽史》,也比《元史》高出一筹。在编纂体例和内容方面,便有许多超越前史的独特之处。如《金史》不但记载了金建国以后120年的历史,而且为了专门叙述金太祖先世的生平事迹,回顾了女真族建国前的历史,从而保存了女真族早期历史的珍贵材料,备受今人重视;在史料剪裁及记述方面,处理也比较得体。对重要历史事件、人物一般记载比较详细,从而反映出其历史全貌,避免了像《宋史》那样详略失当、比例失调的现象。记述历史事实也比较客观审慎,因而,真实性是比较可靠的。特别是本书的表和志,使用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将金朝的典章制度比较系统、全面地记载下来。如《礼志》、《乐志》、《舆服志》、《食货志》、《选举志》、《百官志》等。《金史》以“实录”为依据,史料翔实可信。如在记述金与辽的往来和征战中,对金统治者所用的诈谋诡计等,都能如实地叙述;对金朝统治阶级的残暴、荒淫、互相倾轧,也能比较充分地揭露。当然,《金史》也有许多不足之处。有的重要人物没有列传,甚至无记载。如金初建策阿骨打称帝的渤海人杨朴,是阿骨打身边重要的谋臣,金建国之初,“诸事革创,朝仪制度,皆出其手”,这样重要的人物为什么在《金史》中只字未提呢?大约不会是疏漏,而是不愿把阿骨打称帝这件开创金朝基业的事,说成是渤海人的主意。……
作品简介:《元史》,中国“二十四史”之一,记载元朝中国历史事件的一部史书。采用纪传体断代史,成书于1370年。宋濂(1310-1381)、王袆(1321-1373)遵照皇帝朱元璋的诏令,主持编修。《元史》全书210卷,包括本纪47卷、志58卷、表8卷、列传97卷。《元史》中的本纪,以记载忽必烈事迹的《世祖本纪》最为详尽,有十四卷之多,占本纪篇幅的三分之一;其次是《顺帝本纪》,有十卷之多。《元史》的志书,对元朝的典章制度作了比较详细的记述,保存了大批珍贵的史料。其中以《天文》、《历志》、《地理》、《河渠》四志的史料最为珍贵。《元史》的列传有类传十四种,大多沿袭以往的史书,只有《释老》一传是《元史》的创新。《释老》是记载宗教方面的列传,从中可以了解宗教在元朝所居的地位和发展情况。类传中以《儒学》、《列女》、《孝友》、《忠义》四种所记的人物最多,说明宋以来封建的思想统治在逐步加强。《元史》列传还有个特点是,所叙述的事,都有详细的年、月、日记载,这就更增加了参考价值。《元史》的体例整齐,文字浅显,叙事明白易懂,还保留了当时的不少方言土语,这同朱元璋提倡浅显通俗的文字是分不开的。宋濂修《元史》时,遵照朱元璋的意图,强调“文词勿致于艰深,事迹务令于明白”,因此《元史》称得上是一部较好的正史。《元史》的史料来源一是实录,二是《经世大典》,三是文集碑传,四是采访。……
作品简介:《明史》是二十四史中的最后一部,共三百三十二卷,包括本纪二十四卷,志七十五卷,列传二百二十卷,表十三卷。它是一部纪传体断代史,记载了自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至明思宗朱由检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二百七十六年的历史。清朝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设立明史馆,纂修《明史》,因国家初创,诸事丛杂,未能全面开展。在二十四史中,《明史》以纂修得体、材料翔实、叙事稳妥、行文简洁为史家所称道,是一部水平较高的史书。这反映出编者对史料的考订、史料的运用、对史事的贯通、对语言的驾驭能力都达到较高的水平。其卷数在二十四史中仅次于《宋史》,其纂修时间之久、用力之勤、记述之完善则是大大超过了以前诸史。《明史》虽有一些曲笔隐讳之处,但仍得到后世史家广泛的好评。赵翼在《廿二史札记》卷31中说:“近代诸史自欧阳公《五代史》外,《辽史》简略,《宋史》繁芜,《元史》草率,惟《金史》行文雅洁,叙事简括,稍为可观,然未有如《明史》之完善者。”……
作品简介:《史记》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撰写的纪传体史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记载了上至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太初四年间共3000多年的历史,为二十四史之一,最初称为《太史公书》或《太史公记》、《太史记》。太初元年(前104年),司马迁开始了《太史公书》即后来被称为《史记》的史书创作。该著作前后经历了14年,才得以完成。“史记”本是古代史书通称,从三国时期开始,“史记”由史书的通称逐渐成为“太史公书”的专称。《史记》全书包括十二本纪(记历代帝王政绩)、三十世家(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兴亡)、七十列传(记重要人物的言行事迹,主要叙人臣,其中最后一篇为自序)、十表(大事年表)、八书(记各种典章制度记礼、乐、音律、历法、天文、封禅、水利、财用)。《史记》共一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余字,比《淮南子》多三十九万五千余字,比《吕氏春秋》多二十八万八千余字。《史记》规模巨大,体系完备,而且对此后的纪传体史书影响很深,历朝正史皆采用这种体裁撰写。《史记》被列为“二十四史”之首,与《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对后世史学和文学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其首创的纪传体编史方法为后来历代“正史”所传承。《史记》还被认为是一部优秀的文学著作,在中国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刘向等人认为此书“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与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并称“史学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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