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七王 明元六王 太武五王
道武皇帝十男:宣穆刘后生明元皇帝;贺夫人生清河王绍;大王夫人生阳平王 熙;王夫人生河南王曜;河间王修、长乐王处文二王母氏阙;段夫人生广平王连、 京兆王黎;皇子浑及聪母氏并阙,皆早薨,无传。
清河王绍字受洛拔,天兴六年封。性凶狠险悖,好劫剥行人,斫射犬豕,以为 戏乐。有孕妇,绍剖观其胎。道武尝怒之,倒悬井中,垂死乃出。明元常以义方责 之,由此不协。而绍母贺夫人有谴,帝将杀之。会日暮,未决。贺氏密告急于绍, 绍乃与帐下及宦者数人逾宫犯禁。帝惊起,求弓刀不及,暴崩。明日,宫门至日中 不开,绍称诏召百寮于西宫端门前北面,绍从门扇间谓曰:“我有父,亦有兄,公 卿欲从谁也?”王公以下皆失色,莫有对者。良久,南平公长孙嵩曰:“臣等不审 登遐状。”唯阴平公元烈哭泣而去。于是朝野凶凶,人怀异志。肥如侯贺护举烽于 安阳城北,故贺兰部人皆往赴之。其余旧部,亦率子弟,招集故人,往往相聚。绍 闻人情不安,乃出布帛班赐王公以下。
先是,明元在外,闻变乃还,潜于山中,使人夜告北新侯安同,众皆响应。卫 士执送绍,于是赐绍母子死,诛帐下阉官、宫人为内应者十数人。其先犯乘舆者, 群臣于城南都街生脔食之。绍时年十六。绍母即献明皇后妹也,美而艳。道武如贺 兰部,见而悦之,告献明后请纳焉。后曰:“不可。此过美,不善,且已有夫。” 帝密令人杀其夫而纳之,生绍,终致大逆焉。
阳平王熙,天兴六年封,聪达有雅操。明元练兵于东部,诏熙督十二军校阅, 甚得军仪,赏赐隆厚。泰常六年,薨,帝哀恸不已。长子佗袭爵。
佗性忠厚,武艺无过者。后改封淮南王,镇武牢,威名甚著。孝文时,位司徒, 赐安车几杖,入朝不趋。太和十二年,薨。时孝文有事太庙,始荐,闻之,废祭, 舆驾亲临哀恸,礼赗有加,谥曰靖王。
世子吐万早卒。
子僖王显袭祖爵,薨。
子世遵袭。孝明时,为荆州刺史。在边境,前代以来,互相抄掠,世遵到州, 不听侵扰。其弟均时在荆州,为朝阳戍主。有南戍主妻,三月三日游戏沔水侧,均 辄遣部曲掠取。世遵闻之,责均,遂移还本戍,吴人感荷。后颇行货贿,散费边储, 是以声名有损。薨于定州刺史,谥曰康王。
吐万弟钟葵,早卒。
长子法寿,累迁安州刺史。法寿先令所亲,微服入境,观察风俗。下车便大行 赏罚,于是境内肃然。后于河阴遇害。
子庆智,性贪鄙。为太尉主簿,事无大小,得物然后判,或十数钱,或二十钱, 得便取之,府中号为“十钱主簿。”
法寿弟法僧,位益州刺史,杀戮自任,威怒无恆。王、贾诸姓,州内人士,法 僧皆召为卒伍,无所假纵。于是合境皆反,招引外寇。后拜徐州刺史。法僧本附元 叉,以骄恣,恐祸及己,将谋为逆。时领主书兼舍人张文伯奉使徐州,法僧谓曰: “我欲与卿去危就安,能从我否?”文伯曰:“安能弃孝义而从叛逆也!”法僧将 杀之,文伯骂曰:“仆宁死见文陵松柏,不能生作背国之虏!”法僧杀之。孝昌元 年,法僧杀行台高谅,反于彭城。自称尊号,改元天启。大军致讨,法僧奔梁。其 武官三千余人戍彭城者,法僧皆印额为奴,逼将南度。梁武帝授法僧司空,封始安 郡王,寻改封宋王,甚见优宠。又进位太尉,仍立为魏主。不行,授开府仪同三司、 郢州刺史,乃征为太尉。卒于梁,谥曰襄厉王。子景隆、景仲。
景隆初封丹杨公,位广州刺史,徙徐州,改封彭城王。丁父忧,袭封宋王,又 为广州刺史。卒。梁复以景仲为广州刺史,封枝江县公。侯景作乱,遣诱召之,许 奉为主。景仲将应之,为西江督护陈霸先所攻,乃缢而死。
河南王曜,天兴六年封。五岁,尝射雀于道武前,中之,帝惊叹焉。及长,武 艺绝人,与阳平王熙等并督诸军讲武,众咸服其勇。薨。
长子提袭。骁烈有父风,改封颍川王。迎昭仪于塞北。时年十六,有夙成之量, 殊域敬焉。后改封武昌,累迁统万镇都大将,甚见宠待。薨,谥曰成王。
长子平原袭爵。忠果有智略。为齐州刺史,善于怀抚。孝文时,妖贼司马小君 自称晋后,屯聚平陵,年号圣君。平原身自讨击,禽小君,送京师斩之。又有妖人 刘举,自称天子,复讨斩之。时岁频不登,齐人饥馑,平原以私米三千余斛为粥, 以全人命。北州戍卒一千余人,还者皆给路粮,百姓咸称咏之。迁征南大将军、开 府、雍州刺史,镇长安。薨,谥曰简王。
长子和,字善意,袭爵。初,和聘乙氏公主女为妃,生子显,薄之。以公主故, 不得遣出。因忿,遂自落发为沙门。既不幸其母,乃舍显,以爵让其次弟鉴。鉴固 辞。公主以其外孙不得袭爵,诉于孝文。孝文诏鉴终之后,令显袭爵,鉴乃受之。
鉴字绍达,沉重少言,宽和好士。为齐州刺史。时革变之始,鉴上书遵孝文之 旨,采齐之旧风。轨制粲然,皆合规矩。孝文下诏褒美,班之天下,一如鉴所上。 齐人爱咏,咸曰耳目更新。
孝文崩后,和罢沙门归俗。弃其妻子,纳一寡妇曹氏为妻。曹氏年长,大和十 五岁,携男女五人,随鉴至历城,干乱政事。和与曹及五子七处受纳,鉴皆顺其意, 言无不从。于是狱以贿成,取受狼籍,齐人苦之,鉴名大损。转徐州刺史。属徐、 兗大水,人多饥饿,鉴表加赈恤,人赖以济。先是,京兆王愉为徐州,王既年少, 长史卢阳乌宽以驭下,郡县多不奉法。鉴表梁郡太守程灵虬虐政残人,盗寇并起。 诏免灵虬,于是徐境肃然。薨,谥悼王。
和与鉴子伯崇竞求承袭,诏听和袭,位东郡太守。先是,郡人孙天恩家豪富, 尝与和争地,遣奴客打和垂死。至此,和诬天恩与北贼来往,父子兄弟一时俱戮, 资财田宅皆没于官。天恩宗从欲诣阙诉冤,以和元叉之亲,不敢告列。和语其郡人 曰:“我觅一州,亦应可得。念此小人,痛入骨髓,故乞此郡,以报宿怨,此后更 不求富贵。”识者曰:“王当没于此矣!”薨,赠相州刺史。
河间王修,天赐四年封。薨,无子,太武诏河南王曜子羯兒袭,改封略阳王。 正平初,有罪赐死,爵除。
长乐王处文,天赐四年封。聪辩夙成。年十四,薨。明元悼伤之,自小佥至 葬,常亲临哀恸。陪葬金陵,无子,爵除。
广平王连,天赐四年封。薨,无子,太武以阳平王熙第二子浑为南平王,以继 连后。浑好弓马,射鸟辄历飞而中之,日射兔得五十头。太武尝命左右分射,胜者 中的筹满,诏浑解之,三发皆中。帝大悦,器其艺能,常引侍左右。累迁凉州镇将、 都督西戎诸军事、领护西域校尉,恩著凉土。更满还京,父老皆涕泣追送,如违所 亲。薨。
子飞袭。后赐名霄。身长九尺,腰带十围,容貌魁伟,雅有风则。贞白卓然, 好直言正谏,朝臣惮之。孝文特垂钦重,除宗正卿。诏曰:“自今奏事,诸臣相称, 可云姓名;唯南平王一人,可直言其封。”迁左光禄大夫。薨,赐东园第一秘器。 孝文缌衰临霄丧,宴不举乐,谥曰安王。子纂袭。
京兆王黎,天赐四年封。薨。子吐相袭,改封江阳王。薨,无子。
献文以南平王霄第二子继字世仁为后,袭封江阳王。宣武时,为青州刺史。为 家僮取人女为妇妾,又以良人为婢,为御史所弹,坐免官爵。及灵太后临朝,继子 叉先纳太后妹,复继本封;后徙封京兆王,历司徒,加侍中。继,孝文时已历内外 显任,灵太后临朝,入居心膂,历转台司。频表逊位,转太保,侍中如故,加前后 部鼓吹。诏以至节,礼有朝庆,继位高年宿,可依齐郡王简故事,朝讫引坐,免其 拜伏。转太傅,侍中如故。时叉执杀生之权,拜受之日,送者倾朝,有识者为之致 惧。又诏令乘步挽至殿廷,两人扶侍,礼与丞相高阳王埒。后除使持节、侍中、太 师、大将军、录尚书事、大都督、节度西道诸军事。及出师,车驾临饯,倾朝祖送。 寻加太尉公。及班师,继启求还复封江阳,诏从之。继晚更贪婪,牧守令长新除赴 官,无不受纳货贿,以相托付。妻子各别请属,至乃郡县微吏,亦不获平心选举。 凭叉威势,法官不敢纠擿,天下患之。叉黜,继废于家。初,尔硃荣之为直寝,数 以名马奉叉,叉接以恩意,荣甚德之。建义初,复以继为太师、司州牧。永安元年, 薨,赠假黄钺都督九州诸军,录尚书事、大丞相如故,谥曰武烈。
叉字伯俊,小字夜叉。灵太后临朝,以叉妹夫,除通直郎。叉妻封新平君,后 迁冯翊君,拜女侍中。叉女夭,灵太后诏赠乡主。叉累加侍中、领军将军。既在门 下,兼总禁兵,深为灵太后所信委。太傅、清河王怿以亲贤辅政,每欲斥黜之。叉 遂令通直郎宋维,告司染都尉韩文殊欲谋逆立怿,怿坐禁止。后穷案无实,怿虽得 免,犹以兵卫守于宫西别馆。久之,叉恐怿终为己害,乃与侍中刘腾密谋,诈取主 食中黄门胡度、胡定列,诬怿云:“货度等金帛,令以毒药置御食中以害帝。”腾 以具奏。明帝信之,乃御显阳殿。腾闭永巷门,灵太后不得出。怿入,遇叉于含章 殿后,命宗士及直斋执怿衣袂,将入含章东省。腾称诏集公卿议,以大逆论。咸畏 叉,无敢异者。唯仆射游肇执意不同。叉、腾持公卿议入奏,夜中杀怿。于是假为 灵太后辞逊诏,叉遂与太师、高阳王雍等辅政。常直禁中,明帝呼为姨父。自后百 寮重迹。后帝徙御徽音殿,叉亦入居殿右,曲尽佞媚,遂出入禁中,恆令勇士持刀 剑以自先后。叉于千秋门外厂下施木阑槛,有时出入,止息其中,腹心防守,以备 窃发。
初,叉之专政,矫情自饰,劳谦待士。得志之后,便自骄愎,耽酒好色,与夺 任情。乃于禁中自作别库掌握之,珍宝充牣其中。叉曾卧妇人于食舆,以巴覆之。 舆入禁内,出亦如之,直卫虽知,莫敢言者。姑姊妇女,朋淫无别。政事怠堕,纲 纪不举。州镇多非其人,于是天下遂乱矣。叉自知不法,恐被废黜,乃阴遣弟洪业 召武州人姬库根等与之聚宴。遂为誓盟,欲令为乱,朝廷必以己为大将军往伐,因 以共为表里,如此可得自立。根等然其言,乃厚遗根等,遣还州,与洪业买马。
从刘腾死后,防卫微缓。叉颇亦自宽,时宿于外,每日出游,留连他邑。灵太 后微察知之。正光五年秋,灵太后对明帝谓群臣,求出家于嵩山闲居寺,欲自下发。 帝与群臣大惧,叩头泣涕。遂与太后密谋图之。乃对叉流涕,叙太后欲出家忧怖之 心。叉乃劝帝从太后意。于是太后数御显阳,二宫无复禁碍。举其亲元法僧为徐州 刺史,法僧据州反叛。灵太后数以为言,叉深愧悔。丞相、高阳王雍虽位重于叉, 而甚畏惮。会太后与帝游洛水,遂幸雍第,定图叉之计。后雍从帝朝太后,乃进言 叉父子权重。太后曰:“然。元郎若忠于朝廷,何故不去领军,以余官辅政?”叉 闻之甚惧,免冠求解。乃以叉为仪同三司、尚书令、侍中、领左右。
叉虽去兵权,然总任内外,不虑黜废。又有阉人张景嵩、刘思逸、屯弘昶、伏 景谋废叉。嵩以帝嫔潘外怜有幸,说云,元叉欲害之。嫔泣诉于帝云:“叉非直欲 杀妾,亦将害陛下。”帝信之。后叉出宿,遂解其侍中。旦欲入宫,门者不纳。寻 除名。
初,咸阳王禧以逆见诛,其子树,梁封为鄴王。及法僧反叛后,树遗公卿百寮 书,暴叉过恶,言:“叉本名夜叉,弟罗实名罗刹。夜叉、罗刹,此鬼食人,非遇 黑风,事同飘堕。鸣呼魏境!离此二灾。恶木盗泉,不息不饮,胜名枭称,不入不 为。况昆季此名,表能噬物,日露久矣,始信斯言。”叉为远近所恶如此。
其后灵太后顾谓侍臣曰:“刘腾、元叉昔邀朕索铁券,望得不死,朕赖不与。” 中书舍人韩子顺对曰:“臣闻杀活,岂计与否。陛下昔虽不与,何解今日不杀?” 灵太后怃然。未几,有人告叉及其弟爪谋反。先遣其从弟洪业率六镇降户反定州; 叉令勾鲁阳诸蛮侵扰伊阙,叉兄弟为内应,起有日矣,得其手书。灵太后以妹婿故, 未忍便决。群臣固执不已,明帝又以为言,太后乃从之。于是叉及弟爪并赐死于家。 太后犹以妹故,复追赠尚书令、冀州刺史。叉子舒,秘书郎。叉死后,亡奔梁,官 至征北大将军、青冀二州刺史。
子善,亦名善住。少随父至江南,性好学,通涉《五经》,尤明《左氏传》。 侯景之乱,善归周,武帝甚礼之,以为太子宫尹,赐爵江阳县公,每执经以授太子。
隋开皇初,拜内史侍郎,凡有敷奏,词气抑扬,观者属目。陈使袁雅来聘,上 令善就馆受书。雅出门不拜。善论旧事有拜之仪,雅未能对。遂拜,成礼而去。后 迁国子祭酒。上尝亲临释奠,令善讲《孝经》,于是敷陈义理,兼之以谏。上大悦 曰:“闻江阳之说,更起朕心。”赍绢一百匹,衣一袭。善之通博,在何妥之下, 然以风流醖藉,俯仰可观,音韵清朗,由是为后进所归。妥每怀不平,心欲屈善, 因讲《春秋》。初发题,诸儒毕集,善私谓妥曰:“名望已定,幸无相苦。”妥然 之。及就讲肆,妥遂引古今滞义以难善,多不能对。二人由是有隙。
善以高颎有宰相之具,尝言于上曰:“杨素粗疏,苏威怯懦,元胄、元旻,正 似鸭耳。可以付社稷者,唯独高颎。”上初然之。及颎得罪,上以善言为颎游说, 深责望之。善忧惧,先患消渴,于是病顿而卒。
叉弟罗,字仲纲。虽父兄贵盛,而虚己接物。累迁青州刺史。叉当朝专政,罗 望倾四海,于时才名之士王元景、邢子才、季奖等咸为其宾客,从游青土。罢州, 入为守正卿。叉死后,罗通叉妻,时人秽之,或云其救命之计也。孝武时,位尚书 令、开府仪同三司、梁州刺史。孝静初,梁遣将围逼,罗以州降,封南郡王。及侯 景自立,以罗为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改封江阳王。梁元帝灭景,周文帝求罗, 遂得还。除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少师,袭爵江阳王。舒子善住,在后从南入关, 罗乃以爵还善住,改封罗为固道郡公。
罗弟爽,字景哲。少而机警,位给事黄门侍郎、金紫光禄大夫。卒,谥曰懿。
爽弟蛮,仕齐,历位兼度支尚书,行颍州事。坐不为继母服,为左丞所弹。后 除开府仪同三司。齐天保十年,大诛元氏。昭帝元后,蛮之女也,为苦请,自市追 免之,赐姓步六孤氏。卒,赠司空。蛮弟爪,字景邕,位给事中,与兄叉同时诛。
继弟罗侯,迁洛之际,以坟陵在北,遂家于燕州之昌平郡。内丰资产,唯以意 得为适。不入京师,在宾客往来者,必厚相礼遗,豪据北方,甚有声称。以叉执权, 尤不乐入仕,就拜昌平太守。
明元皇帝七男:杜密皇后生太武皇帝;大慕容夫人生乐平戾王丕;安定殇王弥 阙母氏;慕容夫人生乐安宣王范;尹夫人生永昌庄王健;建宁王崇、新兴王俊二王 并阙母氏。
乐平王丕,少有才干。泰常七年封,拜车骑大将军。后督河西、高平诸军讨南 秦王杨难当。军至略阳,禁令齐肃,所过无私,百姓争致牛酒。难当惧,还仇池。 而诸将议曰:“若不诛豪帅,军还之后,必聚而为寇。”又以大众远出,不有所掠, 则无以充军实,赏将士。将从之,时中书侍郎高元参丕军事,谏曰:“今若诛之, 是伤其向化之心,恐大军一还,为乱必速。”丕以为然,于是绥怀初附,秋豪无犯。
初,冯弘之奔高丽,太武诏遣送之,高丽不遣。太武怒,将讨之。丕上疏以为 和龙新定,宜复之,使广修农殖,以饶军实,然后进图,可一举而灭。帝纳之,乃 止。后坐刘洁事,以忧薨,事在《洁传》,谥曰戾王。子拔袭爵。后坐事赐死,国 除。
丕之薨及日者董道秀之死也,高元遂著《筮论》曰:“昔明元末,起白台,其 高二十余丈。乐平王尝梦登其上,四望无所见。王以问日者董道秀。筮之,曰: “大吉”。王默而有喜色。后事发,王遂忧死,而道秀弃市。道秀若推六爻以对王 曰:“易称亢龙有悔。穷高日亢,高而无人,不为善也。”夫如是,则上宁于王, 下保于己,福禄方至,岂有祸哉?今舍于本而从其末,咎衅之至,不亦宜乎!”
安定王弥,泰常七年封。薨,谥曰殇王。无子,国除。
乐安王范,泰常七年封。雅性沉厚。太武以长安形胜之地,乃拜范为卫大将军、 开府义同三司、长安镇都大将。范谦恭惠下,推心抚纳,百姓称之。时秦土新离寇 贼,流亡者相继,请崇易简之礼,帝纳之。于是遂宽徭,与人休息。后刘洁之谋, 范闻而不告。事发,因疾暴薨
长子良,太武未有子,尝曰:“兄弟之子犹子。”亲抚养之。长而壮勇多知, 尝参军国大计。文成时,袭王,拜长安镇都大将、雍州刺史,为内都大官。薨,谥 曰简王。
永昌王健,泰常七年封。健姿貌魁壮,所在征战,常有大功。才艺比陈留桓王 而智略过之。从太武破赫连昌,遂西略至木根山。讨和龙,健别攻拔建德。后平叛 胡白龙余党于西海。太武袭蠕蠕,越涿邪山,诏健殿后。矢不虚发,所中皆应弦而 毙,威震漠北。寻从平凉州,健功居多。又讨破秃发保周,自杀,传首京师。复降 沮渠无讳。薨,谥曰庄王。子仁袭。仁亦骁勇有父风,太武奇之。后与濮阳王闾若 文谋为不轨,发觉,赐死,国除。
建宁王崇,泰常七年封。文成时,封崇子丽济南王。后与京兆王杜元宝谋逆, 父子并赐死。
新兴王俊,泰常七年封。少善骑射,多艺。坐法,削爵为公。俊好酒色,多越 法度。又以母先遇罪死,而己被贬削,恆怀怨望,颇有悖心。后事发,赐死,国除。
太武皇帝十一男:贺皇后生景穆帝;越椒房生晋王伏罗;舒椒房生东平王翰; 弗椒房生临淮王谭;伏椒房生广阳王建;闾左昭仪生吴王余;其小兒、猫兒、真、 彪头、龙头并阙母氏,皆早薨,无传。
晋王伏罗,真君三年封,加车骑大将军。后督高平、凉州诸军讨吐谷浑慕利延。 军至乐都,谓诸将曰:“若从正道,恐军声先振,必当远遁。潜军出其非意,此邓 艾禽蜀之计也。”诸将咸难之。伏罗曰:“夫将军制胜,万里择利,专之可也。” 遂间道行。至大母桥,慕利延众惊,奔白兰。慕利延兄子拾寅走河西,降其一万余 落。八年,薨,无子,国除。
东平王翰,真君三年封秦王,拜侍中、中军大将军,参典都曹事。忠贞雅正, 百僚惮之。太傅高元以翰年少,作《诸侯箴》以遗之,翰览之大悦。后镇枹罕,羌 戎敬服。改封东平王。太武崩,诸大臣等议欲立翰,而中常侍宗爱与翰不协,矫太 后令立南安王余,遂杀翰。子道符袭爵,拜长安镇都大将。皇兴元年,谋反,司马 段太阳斩之,傅首京师。
临淮王谭,真君三年封燕王,拜侍中,参都曹事。后改封临淮王。薨,谥宣王。
子提袭,为梁州刺史。以贪纵削除,加罚,徙配北镇。久之,提子员外郎颖免 冠请解所居官,代父边戍,孝文不许。后昭提从驾南伐。至洛阳,参定迁都之议。 寻卒,以预参迁都功,追封长乡县侯。宣武时,赠雍州刺史,谥曰“懿”。
提子昌,字法显。好文学。居父母丧,哀号孺慕,非感行人。宣武时,复封临 淮王,未拜而薨。赠齐州刺史,谥曰康王,追改封济南王。
子彧,字文若,绍封。彧少有才学,当时甚美。侍中崔光见而谓人曰:“黑头 三公,当此人也。”少与从兄安丰王延明、中山王熙,并以宗室博古文学齐名,时 人莫能定其优劣。尚书郎范阳卢道将谓吏部清河崔休曰:“三人才学虽并优美,然 安丰少于造次,中山皁白太多,未若济南风流宽雅。”时人为之语曰:“三王楚琳 琅,未若济南备员方。”彧姿制闲裕,吐发流美。琅邪王诵,有名人也,见之未尝 不心醉忘疲。奏郑庙歌词,时称其美。除给事黄门侍郎。
彧本名亮,字仕明,时侍中穆绍与彧同署,避绍父讳,启求改名。诏曰:“仕 明风神运吐,常自以比荀文若,可名彧,以取定体相伦之美。”彧求复本封,诏许 复封临淮,寄食相州魏郡。又长兼御史中尉。彧以为伦叙得之,不谢。领军于忠忿, 言之朝廷曰:“临淮虽复风流可观,而无骨鲠之操,中尉之任,恐非所堪。”遂去 威仪,单车而还,朝流为之叹息。累迁侍中、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兼尚书左仆射, 摄选。后以本官为东道行台。会尔硃荣入洛,杀害元氏,彧抚膺恸哭,遂奔梁。梁 武遣其舍人陈建孙迎接,并观彧为人。建孙称彧风神闲俊。梁武亦先闻名,深相器 待。见彧于乐游园,因设宴乐。彧闻声歔欷,涕泪交下,梁武为之不乐。自前后奔 叛,皆候旨称魏为伪,唯彧表启常云魏临淮王。梁武体彧雅性,不以为责。及知庄 帝践阼,彧以母老请还,辞旨恳切。梁武惜其人才,又难违其意,遣其仆射徐勉私 劝彧留。彧曰:“死犹愿北,况于生也?”梁武乃以礼遣。彧性至孝。自经违离, 不进酒肉;憔悴容貌,见者伤之。历位尚书令、大司马,兼录尚书。
庄帝追崇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母李妃为文穆皇后。将迁神主于太庙, 以孝文为伯考。彧表谏,以为:“汉祖创业,香街有太上之庙;光武中兴,南顿立 春陵之寝。元帝之于光武,疏为绝服,犹尚身奉子道,入继大宗。高祖之于圣躬, 亲实犹子,陛下既纂洪绪,岂宜加伯考之名?且汉宣之继孝昭,斯乃上后叔祖,岂 忘宗承考妣?盖以大义斯夺。及金德将兴,宣王受寄,景王意在毁冕,文王心规裂 冠。虽祭则魏主,而权归晋室。昆之与季,实倾曹氏。且子元宣王冢胤,文王成其 大业。故晋武继文祖武,宣有伯考之称。以今类古,恐或非俦。高祖德溢寰中,道 超无外。肃祖虽勋格宇宙,犹曾奉贽称臣。穆后禀德坤元,复将配享乾位。此乃君 臣并筵,嫂叔同室,历观坟籍,未有其事。”时庄帝意锐,朝臣无敢言者,唯彧与 吏部尚书李神俊并有表闻。诏报曰:“文穆皇帝勋格四表,道迈百王,是用考循旧 范,恭上尊号。王表云汉太上于香街,南顿于春陵。汉高不因瓜瓞之绪,光武又无 世及之德,皆身受符命,不由父祖。别庙异寝,于理何差?文穆皇帝天眷人宅,历 数有归。朕忝承下武,遂主神器。既帝业有统,汉氏非伦。若以昔况今,不当移寝。 则魏太祖、晋景帝虽王迹已显,皆以人臣而终,岂得与余帝别庙,有阙余序?汉郡 国立庙者,欲尊高祖之德,使飨遍天下”非关太庙神主,独在外祠荐。汉宣之父, 亦非勋德所出,虽不追尊,不亦可乎?伯考之名,自是尊卑之称,何必准古而言非 类也。复云君臣同列,嫂叔共室。当以文穆皇帝昔遂臣道,以此为疑。《礼》‘天 子元子犹士’,禘祫岂不得同室乎?且晋文、景共为一代,议者云世限七,主无定 数。昭穆既同,明有共室之理。礼既有祔,嫂叔何嫌?《礼》,大祖、祢一庙,岂 无妇舅共室也?若专以共室为疑,容可更议迁毁。”庄帝既逼诸妹之请,此词意黄 门侍郎常景、中书侍郎邢子才所赞成也。又追尊兄彭城王为孝宣帝。彧又面谏曰: “陛下作而不法,后世何观?历寻书籍,未有其事。”帝不从。及神主入庙。复敕 百官悉陪从,一依乘舆之式。彧上表以为:“爰自中古,迄于下叶,崇尚君亲,褒 明功懿,乃有皇号,终无帝名。今若去帝,直留皇名,求之古义,少有依准。”又 不纳。
尔硃荣死,除彧司徒公。及尔硃兆率众奄至,出东掖门,为贼所获。见兆,辞 色不屈,为群胡所殴,薨。孝武帝末,赠大将军、太师、太尉公、录尚书事,谥曰 文穆。彧美风韵,善进止,衣冠之下,雅有容则。博览群书,不为章句,所制文藻, 虽多亡失,犹有传于世者。然居官不能清白,所进举止于亲娅,为识者所讥。无子。
弟孝友,少有时誉,袭爵临淮王,累迁沧州刺史。为政温和,好行小惠,不能 清白,而无所侵犯,百姓亦以此便之。魏静帝宴齐文襄于华林园,孝友因醉自誉, 又云:“陛下许赐臣能。”帝笑曰:“朕恆闻王自道清。”文襄曰:“临淮王雅旨 舍罪。”于是君臣俱笑而不罪。孝友明于政理,尝奏表曰:
令制百家为党族,二十家为闾,五家为比邻。百家之内,有帅二十五,征发皆 免,苦乐不均。羊少狼多,复有蚕食。此之为弊久矣。京邑诸坊,或七八百家,唯 一里正、二史,庶事无阙,而况外州乎?请依旧置,三正之名不改,而百家为于, 四闾,闾二比,计族少十二丁,得十二匹赀绢。略计见管之户,应二万余族,一岁 出赀绢二十四万匹。十五丁出一番兵,计得一万六千兵。此富国安人之道也。
古诸侯娶九女,士有一妻二妾。《晋令》:诸王置妾八人;郡君、侯,妾六人。 《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 第八有一妾。所以阴教聿修,继祠有广。广继嗣,孝也。修阴教,礼也。而圣朝忽 弃此数,由来渐久,将相多尚公主,王侯娶后族,故无妾媵,习以为常。妇人多幸, 生逢今世,举朝略是无妾,天下殆皆一妻。设令人强志广娶,则家道离索,身事迍 邅,内外亲知共相嗤怪。凡今之人,通无准节。父母嫁女,则教之以妒;姑姊逢迎, 必相劝以忌。持制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工。自云受人欺,畏他笑我。王公犹自一 心,以下何敢二意!夫妒忌之心生,则妻妾之礼废;妻妾之礼废,则奸淫之兆兴, 斯臣之所以毒恨者也。请以王、公、第一品娶八,通妻以备九女;称事二品备七; 三品、四品备五;五品、六品则一妻二妾。限以一周,悉令充数。若不充数,及待 妾非礼,使妻妒加捶挞,免所居官。其妻无子而不娶妾,斯则自绝,无以血食祖父, 请科不孝之罪,离遣其妻。
臣之赤心,义唯家国,欲使吉凶无不合礼,贵贱各有其宜。省人帅以出兵丁, 立仓储以丰谷食。设赏格以禽奸盗,行典令以示朝章。庶使足食足兵,人信之矣。 又冒申妻妾之数,正欲使王侯将相,功臣子弟,苗胤满朝,传祚无穷,此臣之志也。
诏付有司,议奏不同。
孝友又言:“今人生为皁隶,葬拟王侯,存没异途,无复节制。崇壮丘陇,盛 饰祭仪,邻里相荣,称为至孝。又夫妇之始,王化所先,共食合瓢,足以成礼。而 今之富者弥奢,同牢之设,甚于祭槃。累鱼成山,山有林木,林木之上,鸾凤斯存。 徒有烦劳,终成委弃,仰惟天意,其或不然。请自兹以后,若婚葬过礼者,以违旨 论。官司不加纠劾,即与同罪。
孝友在尹积年,以法自守,甚著声称。然性无骨鲠,善事权势,为正直者所讥。 齐天保初,准例降爵,封临淮县公,拜光禄大夫。二年冬,被诏入晋阳宫,出与元 晖业同被害。
昌弟孚,字秀和,少有令誉。侍中游肇、并州刺史高聪、司徒崔光等见孚,咸 曰:“此子当准的人物,恨吾徒衰暮,不及见耳。”累迁兼尚书右丞。灵太后临朝, 宦者干政,孚乃总括古今名妃贤后,凡为四卷,奏之。迁左丞。
蠕蠕主阿那瑰既得反国,其人大饥,相率入塞,阿那瑰上表请台振给。诏孚为 北道行台,诣彼振恤,孚陈便宜表曰:
皮服之人,未尝粒食,宜从俗因利,拯其所无。昔汉建武中,单于款塞,时转 河东米Я二万五千斛、牛羊三万六千头以给之。斯则前代和戎,抚新柔远之长策也。 乞以牸牛产羊,糊其口食。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
又尚书奏云:如其仍住七州,随宽置之。臣谓人情恋本,宁肯徙内?若依臣请, 给振杂畜,爱本重乡,必还旧土。如其不然,禁留益损。假令逼徙,事非久计。何 者?人面兽心,去留难测。既易水草,疴恙将多;忧愁致困,死亡必甚。兼其余类, 尚在沙碛;脱出狂勃,翻归旧巢,必残掠邑里,遗毒百姓。乱而方塞,未若杜其未 萌。又贸迁起于上古,交易行于中世。汉与胡通,亦立关市。今北人阻饥,命悬沟 壑;公给之外,必求市易。彼若愿求,宜见听许。
又云:
营大者不计小名,图远者弗拘近利。虽戎狄衰盛,历代不同,叛服之情,略可 论讨。周之北伐,仅获中规;汉氏外攘,裁收下策。昔在代京,恆为重备,将帅劳 止,甲士疲力。计前世苦之,力未能致。今天祚大魏,乱亡在彼。朝廷垂天覆之恩, 廓大造之德,鸠其散亡,礼送令反,宜因此时,善思远策。窃以理虽万变,可以一 观;来事虽悬,易以往卜。昔汉宣之世,呼韩款塞,汉遣董忠、韩昌领边郡士马, 送出朔方,因留卫助。又光武时,亦令中郎将段彬置安集掾史,随单于所在,参察 动静。斯皆守吉之元龟,安边之胜策。计今朝廷成功,不减曩时,蠕蠕国弊,亦同 畴日。宜准昔成谋,略依旧事,借其所闲地,听使田牧。粗置官属,示相慰抚。严 戒边兵,以见保卫。驭以仁宽,縻以久策。使亲不至矫诈,疏不容叛反。今北镇诸 将,旧常云一人代外逻,因令防察。所谓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者也。
又云:
先人有夺人之心,待降如受强敌。武非寻外,亦以防内。若从处分割配,诸州 镇辽远,非转输可到,悔叛之情,变起难测。又居人畜业,布在原野,戎夷性贪, 见则思盗;防彼肃此,少兵不堪。浑流之际,易相干犯。驱之还本,未必乐去,配 州内徙,复不肯从。既其如此,为费必大。
朝廷不许。
孚持白武幡劳阿那瑰于柔玄、怀荒二镇间。阿那环瑰众号三十万,阴有异意, 遂拘留孚。载以韫车,日给酪一升、肉一段。每集其众,坐孚车厢,称为行台,甚 加礼敬。阿那瑰遂南过,至旧京。后遣孚等还,因上表谢罪。有司以孚事下廷尉, 丞高谦之云孚辱命,处孚流罪。
后拜冀州刺史。孚劝课农桑,境内称慈父,邻州号曰神君。先是,州人张孟都、 张洪建、马潘、崔独怜、张叔绪、崔丑、张天宜、崔思哲等八人,皆屯保林野,不 臣王命,州郡号曰八王。孚至,皆请入城,愿致死效力。后为葛荣所陷,为荣所执。 兄祐为防城都督,兄子礼为录事参军。荣欲先害子礼,孚请先死以赎子礼,叩头流 血,荣乃舍之。又大集将士,议其死事。孚兄弟各诬己引过,争相为死。又孟都、 潘绍等数百人皆叩头就法,请活使君。荣曰:“此魏之诚臣义士也。”凡同禁五百 人,皆得免。荣卒,还除冀州刺史。元颢入洛,授孚东道行台、彭城郡王。孚封颢 逆书送朝廷,天子嘉之。颢卒,封孚万年乡男。
永安末,乐器残缺,庄帝命孚监仪注。孚上表曰:
昔太和中,中书监高闾、太乐令公孙崇修造金石,数十年间,乃奏成功。时大 集儒生,考其得失。太常卿刘芳请别营造,久而方就。复召公卿量校合否,论者沸 腾,莫有适从。登被旨敕,并见施用。往岁大军入洛,戎马交驰,所有乐器,亡失 垂尽。臣至太乐署,问太乐令张乾龟等,云承前以来,置宫悬四箱,栒虡六架,东 北架编黄钟之磬十四。虽器名黄钟,而声实夷则;考之音制,不甚谐韵。姑洗悬于 东北,太蔟编于西北,蕤宾列于西南。并皆器象差位,调律不和。又有仪钟十四, 虡悬架首,初不叩击,今便删废,以从正则。臣今据《周礼凫氏》修广之规,《磬 氏》倨句之法,吹律求声,叩钟求音;损除繁杂,讨论实录。依十二月为十二宫。 各准辰次,当位悬设。月声既备,随用击奏。则会还相为宫之义,又得律吕相生之 体。今量钟磬之数,各以十二架为定。
奏可。于时搢绅之士,咸往观听,靡不咨嗟叹服而反。太傅、录尚书长孙承业 妙解声律,特复称善。
复从孝武帝入关,除尚书左仆射、扶风郡王。寻监国史。历位司空、兼尚书令、 太保。时蠕蠕主与孚相识,先请见孚,然后遣女。于是乃使孚行。蠕蠕君臣见孚, 莫不欢悦,奉皇后来归。
孚性机辩,好酒,貌短而秃。周文帝偏所眷顾,尝于室内置酒十瓨,瓨余一斛, 上皆加帽,欲戏孚。孚适入室,见即惊喜,曰:“吾兄弟辈甚无礼,何为窃入王家, 匡坐相对?宜早还宅也。”因持酒归。周文抚手大笑。后遇风患,手足不随,口不 能言,乃左手画地作字,乞解所任。三奏不许。迁太傅。薨。帝亲临,百官赴吊。 赠大司马、录尚书事,谥曰文简。
子端嗣,位大行台尚书、华州刺史。性疏佷,颇以基地骄物,时论鄙之。
广阳王建,真君三年封楚王,后改封广阳。薨,谥曰简王。子石侯袭,薨,谥 曰哀王。子遗兴袭,薨,谥曰定王。无子。
石侯弟嘉,少沉敏,喜愠不形于色,兼有武略。孝文初,拜徐州刺史,甚有威 惠。后封广阳王,以绍建后。孝文南伐,诏嘉断均口。嘉违失指授,令贼得免。帝 怒责之曰:“叔祖定非世孙,何太不上类也!”及将大渐,遗诏以嘉为尚书左仆射, 与咸阳王禧等辅政。迁司州牧。嘉表请于京四面筑坊三百二十,各周一千二百步, 乞发三正复丁,以充兹役。虽有暂劳,奸盗永止。诏从之。拜卫大将军、尚书令, 除仪同三司。
嘉好饮酒,或沉醉,在宣武前言笑自得,无所顾忌。帝尊年老,常优容之。与 彭城、北海、高阳诸王,每入宴集,极欢弥夜,数加赏赐。帝亦时幸其第。性好仪 饰,车服鲜华。既居仪同,又任端首,出入容卫,道路荣之。后迁司空,转司徒。 嘉好立功名,有益公私,多所敷奏,帝雅委付之。爱敬人物,后来才俊未为时知者, 侍坐之次,转加谈引,时人以此称之。薨,遗命薄葬。宣武悼惜之,赠侍中、太保, 谥曰懿烈。
嘉后妃宜都王穆寿孙女,司空从妹也。聪明妇人。及为嘉妃,多所匡赞,光益 家道。
子深,字知远,袭爵。孝明初,拜肆州刺史。预行恩信,胡人便之,劫盗止息。 后为恆州刺史,在州多所受纳,政以贿成。私家有马千匹者,必取百匹,以此为恆。 累迁殿中尚书,未拜。坐淫城阳王徽妃于氏,为徽表讼。诏付丞相、高阳王雍等宗 室议决其罪,以王还第。
及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反叛,临淮王彧讨之失利,诏深为北道大都督,受尚书 令李崇节度。时东道都督崔暹败于白道,深等诸军退还朔州。深上书曰:
边竖构逆,以成纷梗,其所由来,非一朝也。昔皇始以移防为重,盛简亲贤, 拥麾作镇,配以高门子弟,以死防遏。不但不废仕宦,至乃偏得复除。当时人物, 忻慕为之。及太和在历。仆射李冲当官任事,凉州土人,悉免厮役;丰沛旧门,仍 防边戍。自非得罪当世,莫肯与之为伍。征镇驱使为虞候、白直,一生推迁,不过 军主。然其往世房分,留居京者,得上品通官;在镇者,便为清途所隔。或投彼有 北,以御魑魅,多复逃胡乡。乃峻边兵之格,镇人浮游在外,皆听流兵捉之。于是 少年不得从师,长者不得游宦。独为匪人,言者流涕。
自定鼎伊洛,边任益轻,唯底滞凡才,出为镇将。转相模习,专事聚敛。或有 诸方奸吏,犯罪配边,为之指踪,过弄官府;政以贿立,莫能自改。咸言奸吏为此, 无不切齿增怒。及阿那瑰背恩,纵掠窃奔,命师追之。十五万众度沙漠,不日而还。 边人见此援师,便自意轻中国。尚书令臣崇时即申闻,求改镇为州,将允其愿,抑 亦先觉。朝廷未许。而高阙戍主,率下失和,拔陵杀之为逆命;攻城掠地,所见必 诛。王师屡北,贼党日盛。此段之举,指望销平。其崔暹双轮不反,臣崇与臣,逡 巡复路。今者相与,还次云中。马首是瞻,未便西迈。将士之情,莫不解体。今日 所虑,非止西北,将恐诸镇寻亦如此。天下之事何易可量!
时不纳其策。东西部敕勒之叛,朝议更思深言。遣兼黄门侍郎郦道元为大使, 欲复镇为州,以顺人望。会六镇尽叛,不得施行。深后上言:“今六镇俱叛,二部 高车亦同恶党,以疲兵讨之,必不制敌。请简选兵,或留守恆州要处。更为后图。”
及李崇征还,深专总戎政。拔陵避蠕蠕,南移度河。先是,别将李叔仁以拔陵 来逼,请求迎援,深赴之,前后降附二十万人。深与行台元纂表求恆州北别立郡县, 安置降户,随宜振赉,息其乱心。不从。诏遣黄门侍郎杨置分散之于冀、定、瀛三 州就食。深谓纂曰:“此辈复为乞活矣。祸乱当由此作。”
既而鲜于修礼叛于定州,杜洛周反于幽州,其余降户,犹在恆州,遂欲推深为 主。深乃上书乞还京师。令左卫将军杨津代深为都督,以深为侍中、右卫将军、定 州刺史。时中山太守赵叔隆、别驾崔融讨贼失利,台使刘审考核未讫,会贼逼中山, 深乃令叔隆防境。审驰驿还京,云深擅相放纵。城阳王徽与深有隙,因此构之。乃 征深为吏部尚书、兼中领军。及深至都,明帝不欲使徽、深相憾,敕因宴会,令相 和解。徽衔不已。
后河间王琛等为鲜于修礼所败,乃除深仪同三司、大都督。章武王融为左都督, 裴衍为右都督,并受深节度。徽因奏灵太后构深曰:“广阳以爱子握兵在外,不可 测也。”乃敕章武王等潜相防备。融遂以敕示深。深惧,事无大小,不敢自决。灵 太后闻之,乃使问深意状,乃具言曰:
往者元叉执权,移天徙日,而徽托附,无翼而飞。今大明反政,任寄唯重,以 徽褊心,衔臣次骨。臣以疏滞,远离京辇,被其构阻,无所不为。然臣昔不在其后, 自此以来,翻成陵谷。徽遂一岁八迁,位居宰相;臣乃积年淹滞,有功不录。
自徽执政以来,非但抑臣而已,北征之勋,皆被拥塞。将士告捷,终无片赏; 虽为表请,多不蒙遂。前留元摽据乎盛乐,后被重围,析骸易子,倒悬一隅。婴城 二载,贼散之后,依阶乞官,徽乃盘退,不允所请。而徐州下邳戍主贾勋,法僧叛 后,暂被围逼,固守之勋,比之未重,乃立得州,即授开国。天下之事,其流一也, 功同赏异,不平谓何!又骠骑李崇北征之日,启募八州之人,听用关西之格。及臣 在后,依此科赏。复言北道征者,不得同于关西。定襄陵庙之至重,平城守国之要 镇,若计此而论功,亦何负于秦楚?但以嫉臣之故,便欲望风排抑。
然其当途以来,何直退勋而已。但是随臣征者,即便为所嫉。统军袁叔和曾经 省诉,徽初言有理,又闻北征隶臣为统,应时变色。复令臣兄子仲显异端讼臣,缉 缉翩翩,谋相诽谤。言臣恶者,接以恩颜;称臣善者,即被嫌责。甄琛曾理臣屈, 乃视之若仇雠;徐纥颇言臣短,即待之如亲戚。又骠骑长史祖莹,昔在军中,妄增 首级;矫乱戎行,蠹害军府,获罪有司,避命山泽。直以谤臣之故,徽乃还雪其罪。 臣府司马刘敬,比送降人,既到定州,翻然背叛,贼如决河,岂其能拥。且以臣府 参僚,不免身首异处。徽既怒迁,舍其元恶,及胥徒。从臣行者,莫不悚惧。顷恆 州之人,乞臣为刺史,徽乃斐然言不可测。及降户结谋,臣频表启,徽乃因执言此 事。及向定州,远彼奸恶,又复论臣将有异志。翻覆如此,欲相陷没。致令国朝, 遽赐迁代。贼起之由,谁使然也?
徽既优幸,任隆一世,慕势之徒,于臣何有!是故余人摄选,车马填门。及臣 居边,宾游罕至。臣近比为虑其为梗,是以孜孜乞赴京阙。属流人举斧,元戎垂翅, 复从后命,自安无所;僶俛先驱,不敢辞事。及臣出都,行尘未灭,已闻在后,复 生异议。言臣将兒自随,证为可疑之兆。忽称此以构乱。悠悠之人,复传音响,言 左军臣融、右军臣衍皆受密敕,伺察臣事。徽既用心如此,臣将何以自安?窃以天 步未夷,国难犹梗;方伯之任,于斯为急。徽昔临籓,乃有人誉,及居端右,无闻 焉尔。今求出之为州,使得申其利用。徽若外从所长,臣无内虑之切。脱蒙,公私 幸甚。
深以兵士频经退散,人无斗情,连营转栅,日行十里。行达交津,隔水而阵。 贼修礼常与葛荣谋,后稍信朔州人毛普贤,荣常衔之。普贤昔为深统军,及在交津, 深传入谕之,普贤乃有降意。又使录事参军元晏说贼程杀鬼。果相猜贰。葛荣遂杀 普贤、修礼而自立。荣以新得大众,上下未安,遂北度瀛州。深便率众北转。荣东 攻章武王融,融战败于白牛还。深遂退走,趣定州。闻刺史杨津疑其有异志,乃止 于州南佛寺。停二日夜,乃召都督毛谥等六七人,臂肩为约,危难之际,期相拯恤。 谥疑深意异,乃密告津,云深谋不轨。津遣谥讨深。深走出,谥叫噪追蹑。深与左 右行至博陵郡界,逢贼游骑,乃引诣葛荣。贼徒见深,颇有喜者。荣新自立,内恶 之,乃害深。庄帝追复王爵,赠司徒公,谥曰忠武。
子湛,字士渊,少有风尚。孝庄初,袭封。孝静初,累迁冀州刺史。所在聚敛, 风政不立。入为侍中,后行司州牧。时齐神武作相,以湛颇有器望,启超拜太尉公。 薨,赠假黄钺、大司马、尚书令,谥曰文献。初,湛名位渐重,留连声色,始以婢 紫光遗尚书郎中宋游道,后乃私耽,出为冀州,窃而携去。游道大致纷纭,乃云紫 光湛父所宠,湛母遗己。将致公文,久乃停息。论者两非之。
湛弟瑾,尚书祠部郎。后谋杀齐文襄。事泄,合门伏法。
湛子法轮,紫光所生也。齐王矜湛覆灭,乃启原之,复其爵土。
南安王余,真君三年封吴王,后改封南安王。太武暴崩,中常侍宗爱矫皇太后 令迎立之,然后发丧。大赦,改年为永平。余自以非次而立,厚遗群下,取悦于众。 为长夜之饮,声乐不绝。旬月之间,帑藏空罄。尤好弋猎,出入无度。边方告难, 余不恤之,百姓愤惋,而余晏如也。宗爱权恣日甚,内外惮之。余疑爱变,谋夺其 权。爱因余祭庙,夜杀余。文成葬以王礼,谥曰隐。
论曰:枭獍为物,天实生之。观夫元绍所怀,盖亦特钟沴气。平阳以降,并多 夭促;英才武略,未显高年。靖、简二王,为时称首。鉴既有声,浑亦见器。霄、 继荷遇太和之日,名位岂妄及哉!叉阶缘宠私,遂乱天下,杀身全祀,固为幸焉。
乐平、乐安俱以将领自效,竟以忧迫而逝,验克终之为鲜。庄王才力智谋,一 时之杰,与夫建宁、新兴,不同日也。
太武之子,秦、晋才贤。而翰之遇酷,倚伏岂可量矣。临淮之后,彧为盛德; 广阳之世,嘉实为美,深之阙恶于元徽,所谓盗憎之义。作之见杀,不基晚欤!
作品简介:《汉书》,又称《前汉书》,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二十四史”之一。由汉朝东汉时期史学家班固编撰,前后历时二十余年,于建初年中基本修成,后唐朝颜师古为之释注。其中《汉书》八表由班固之妹班昭补写而成,《汉书》天文志由班固弟子马续补写而成。《汉书》是继《史记》之后中国古代又一部重要史书,与《史记》、《后汉书》、《三国志》并称为“前四史”。 《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下至新朝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共232年的史事。《汉书》开创了“包举一代”的断代史体例。《汉书》包括“本纪”十二篇、"表"八篇、"志”十篇、"列传"七十篇,共一百篇,后人划分为一百二十卷,全书共八十万字。《汉书》记载的时代与《史记》有交叉,汉武帝中期以前的汉朝西汉历史,两书都有记述。这一部分,《汉书》的这一部分,多用《史记》旧文,但由于作者思想的差异和材料取舍标准不尽相同,移用时也有增删改动。在叙事上,《汉书》的特点是注重史事的系统、完备,凡事力求有始有终,记述明白。这为我们了解、研究西汉历史,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至今,凡是研究西汉历史,无不以《汉书》作为基本史料。在体裁方面。《汉书》与《史记》同为纪传体史书。不同的是,《史记》起于传说“五帝”,止于汉武帝时代,是一部通史;而《汉书》却是专一记述西汉一朝史事的断代史。这种纪传体的断代史体裁,是班固的创造。以后历代的“正史”都采用了这种体裁。这是班固对于我国史学的重大贡献。《汉书》把《史记》的“本纪”改称“纪”,“列传”改称“传”,“书”改称“志”,取消了“世家”,汉代勋臣世家一律编入“传”。这些变化,被后来的一些史书沿袭下来。《汉书》比较完整地引用诏书、奏议,成为《汉书》的重要特点。此外,边疆诸少数民族传的内容也相当丰富。《汉书》多用古字古义,文字艰深难懂,以至于班固同时代的人,竟必须为《汉书》作音义的注解方可读懂。据《隋书·经籍志》记载,自东汉至南北朝期间,为《汉书》作注的大约就有近20家,而其中以注释音义居多。关于《汉书》的注本,唐朝以前诸家所注都已失传。清朝的王先谦仿经疏体例注释旧史的代表作《汉书补注》,该书旁采诸家之说,经多年穷究,使疑难不解之处得以通晓,因而至今仍受国内外史学界推崇。这些注释,对于《汉书》中的字音、字义和史实等均有详细考证,为我们阅读《汉书》提供了便利,成为今天使用《汉书》的重要工具。《汉书》在中国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也很突出。它写社会各阶层人物都以“实录”精神,平实中见生动,堪称后世传记文学的典范,例如《霍光传》、《苏武传》、《外戚传》、《朱买臣传》等。除此之外,《汉书》亦记载少数民族历史。《汉书》继承《史记》为少数民族专门立传的优良传统,运用新史料将《史记·大宛传》扩充为《西域传》,叙述了西域几十个地区和邻国的历史以补充,增补了大量汉武帝以后的史实,这些记载,均是研究亚洲有关各国历史的珍贵资料。……
作品简介:《后汉书》,“二十四史”之一,是一部记载汉朝东汉时期历史的纪传体断代史,由中国南朝宋时期的历史学家范晔编撰。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后汉书》中分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取自司马彪《续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25年),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220年),共195年的史事。《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汉朝东汉时期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则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例如,在《王充王符仲长统传》中,范晔详细地收录了八篇抨击时政的论文。《后汉书》自有其特点。从体例上看,与《史记》和《汉书》相比,有一些改进。在本纪方面,它不同于《汉书》的一帝一纪,而是援引《史记·秦始皇本纪》附二世胡亥和秦王子婴的先例,在《和帝纪》(和帝刘肇)后附殇帝(殇帝刘隆),《顺帝纪》(顺帝刘保)后附冲、质二帝。这既节省了篇幅,又不遗漏史实,一举而两得。在皇后方面,改变了《史记》与《汉书》将皇后列入《外戚传》(吕后除外)的写法,为皇后写了本纪。这样改动,符合东汉六个皇后临朝称制的史实。在列传方面,《后汉书》除了因袭《史记》、《汉书》的列传外,还新增了党锢、宦者、文苑、独行、方术、逸民和列女七种列传。……
作品简介:《三国志》,二十四史之一,是由晋朝西晋时期史学家陈寿所著,记载中国三国时期的纪传体史书,是二十四史中评价最高的“前四史”之一。三国志最早以《魏书》《蜀书》《吴书》三书单独流传。为了避免曹魏的《魏书》与南北朝时期北魏的《魏书》相互混淆,北宋王朝在咸平六年(1003年)将三书合为一书,最终成书。因此《三国志》是三国分立时期结束后文化重新整合的产物。此书完整地记叙了自汉末至晋初近百年间中国由分裂走向统一的历史全貌。《三国志》也是二十四史中最为特殊的一部,因为其过于简略,没有记载王侯、百官世系的“表”,也没有记载经济、地理、职官、礼乐、律历等的“志”,不符合《史记》和《汉书》所确立下来的一般正史的规范。《三国志》全书共六十五卷,《魏书》三十卷,《蜀书》十五卷,《吴书》二十卷。《三国志》名:为志其实无志。魏志有本纪,列传,蜀,吴二志只有列传,陈寿是晋朝朝臣,晋承魏而得天下,所以《三国志》尊魏为正统。《三国志》为曹操、曹丕、曹叡分别写了武帝纪 、文帝纪、明帝纪;而《蜀书》则记刘备为先主传、刘禅为后主传;孙权称吴主传,记孙亮、孙休、孙皓为三嗣主传,均只有传,没有纪。从篇幅来看,《魏书》约占全书的二分之一,《吴书》约占三分之一,《蜀书》约占将近六分之一,这可能与史料的多少有关。在陈寿撰《三国志》以前,已经出现了一些有关魏、吴的史作,如王沈的《魏书》、鱼豢的《魏略》、韦昭的《吴书》等,可供陈寿参考取材。但蜀汉不设有史官,仅有陈寿在蜀为官收集,这造成了蜀汉史料的缺乏。《三国志》取材精审,作者对史实经过认真的考订、慎重的选择。这虽使《三国志》拥有文辞简约的特点,但也造成关键人物记载史料不足的缺点。《三国志》主要善于叙事,文笔也简洁,剪裁得当,当时就受到赞许。与陈寿同时的夏侯湛写作《魏书》,看到《三国志》也倍加赞赏,认为没有另写新史的必要,竟毁弃了自己本来的著作。后人更是推崇备至,认为在记载三国历史的史书中,独有陈寿的《三国志》可以同《史记》、《汉书》等相媲美。因此,其他各家的三国史相继泯灭无闻,只有《三国志》还一直流传到现今。陈寿所著的《三国志》,与前三史一样,也是私人修史。他死后,尚书郎范頵上表说:“陈寿作《三国志》,辞多劝诫,朋乎得失,有益风化,虽文艳不若相如,而质直过之,愿垂采录。”由此可见,《三国志》书成之后,就受到了当时人们的好评和称赞。陈寿叙事简略,三书很少重复,记事翔实。在材料的取舍上也十分严慎,为历代史学家所重视。史学界把《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视为纪传体史学名著。《三国志》对汉魏关系有所隐讳,但措词微而不诬,并于别处透露出来一些真实情况。如建安元年(196年)汉献帝迁都许昌,本是曹操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臣之举。陈寿在这里不用明文写曹操的政治企图,这是隐讳。但写迁都而不称天子,却写“董昭等劝太祖都许”,提到了这样的细节,迁都许昌曹操并不是完全没有参与,这就是微词了。《三国志》行文简明。它常用简洁的笔墨,写出传神的人物。《先主传》记曹操与刘备论英雄,当曹操说出“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之时,“先主方食,失匕箸”的记载使刘备韬晦的心情,跃然纸上。《周瑜鲁肃吕蒙传》记载的曹操听到刘备占据了荆州之时,“方作书,落笔于地”的情态,生动地烘托出刘备在曹操心目中和当时局势中的地位。书中写名士的风雅、谋士的方略、武将的威猛,大多着墨不多,却栩栩如生,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为后世所称赞,也为我们如今对历史的研究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史料。习凿齿《汉晋春秋》以蜀汉为正统,与陈寿的《三国志》以曹魏为正统形成对比……
作品简介:《晋书》是中国的《二十四史》之一,唐代房玄龄等人合著,作者共二十一人。该书记载的历史上起于东汉末年司马懿早年,下至东晋恭帝元熙二年(420年)刘裕废晋帝自立,以宋代晋。《晋书》同时还以“载记”形式,记述了十六国政权的状况。原有叙例、目录各一卷,帝纪十卷,志二十卷,列传七十卷,载记三十卷,共一百三十二卷。《二十四史》中的《晋书》是唐朝时期编写,晚于南北朝时期的《南齐书》、《宋书》等,但唐朝之前已经存在几部不同版本的晋书了。唐修《晋书》,一百三十卷,包括帝纪十卷,志二十卷,列传七十卷,载纪三十卷,后来叙例、目录失传,原有一百三十二卷。《晋书》作者共二十一人。监修三人:房玄龄、褚遂良、许敬宗。天文、律历、五行等三志的作者:李淳风。《晋书》采用世家之体而取载记之名,用高于列传的规格完整记述了各族政权在中原割据兴灭的始末,给各割据政权以适当的历史地位,较好解决了中原皇朝与各族政权并载一史的难题,这一作法大得历代史家赞赏。载记中对十六国政权只称“僭伪”,不辨华夷,体现了唐朝统治者华夷一体,天下一家的大一统思想,这更是我们今天阅读《晋书》时要特别注意的。晋代史事错综复杂,比两汉史都要难写一些,《晋书》用四种体裁相互配合,较好解决了这一难题。它的类目比较齐全,反映的社会典章制度内容比较全面。《食货志》和《刑法志》叙事包罗东汉,可补《后汉书》之不足。《地理志》对研究魏晋之际行政区划变更,州县制的变迁,都很有作用。《晋书》十志,多出于学有所长的专家之手,内容比较精当。《天文志》、《律历志》、《五行志》为著名科学家李淳风所修,一直为世所称,其中《天文》、《律历》二志尤为精审。《天文志》记载了汉魏以来天文学的三大流派;盖天说、宣夜说和浑天说,并对浑天说作了肯定;《晋书》·一百三十卷(内府刊本):唐房乔等奉敕撰。刘知几《史通·外篇》谓贞观中诏,前后《晋史》十八家,未能尽善,敕史官更加纂撰。自是,言《晋史》者皆弃其旧本,竞从新撰。……
作品简介:《宋书》二十四史之一。是一部记述南朝刘宋一代历史的纪传体史书。南朝梁沈约撰,含本纪十卷、志三十卷、列传六十卷,共一百卷。今本个别列传有残缺,有纪、传、志而无表,成书草率,叙事又多忌讳,但保存史料较多。少数列传是后人用唐高峻《小史》、《南史》所补。八志原排在列传之后,后人移于本纪、列传之间,并把律历志中律与历两部分分割开。《宋书》收录当时的诏令奏议、书札、文章等各种文献较多,保存了原始史料,有利于后代的研究。《宋书》篇幅大,一个重要原因是很注意为豪门士族立传。宋是继东晋以后在南方建立的封建王朝。大明六年(公元462年),徐爰领著作郎,他参照前人旧稿,编成“国史”,上自东晋义熙元年(公元405年)刘裕实际掌权开始,下讫大明时止。《隋书·经籍志》著录徐爰宋书六十五卷,可见他的书曾和沈约宋书并行,现在《太平御览》等类书中,还保存了徐爰宋书的残篇零段。但徐爰不久为宋朝所斥退,宋朝“国史”的修撰也就停了下来。《宋书》列传名录有姓名者,凡二百三十余人。宋书在长期流传过程中,有不少散失,到北宋时,竟有漏脱数页或全卷的。据北宋末年人晃说之所说;“沈约宋书一百卷,嘉祐末诏馆阁校讐,始列学官。尚多残脱骈舛,或杂以李延寿南史。”(高山集卷十二读宋书)据前人的考订和我们整理过程中所考查到的,宋书卷四少帝纪有阙页,为后人所补。卷四十六除到彦之传阙而未补外,其余都是后人用南史等书补足。卷六十二张敷传和卷五十九张畅传,补阙者没有通检全书,把南史张邵传后的张敷、张畅附传也一起钞录进去。这样就出现了宋书有两篇张敷传和两篇张畅传的情况。卷七十六朱脩之宗悫王玄谟传,原卷也有阙失,由后人采南史等书补入。这些记载虽然是极不充分,而且还是经过严重歪曲的,但终究为我们提供了研究当时阶级矛盾、阶级斗争的线索。此外,宋书的谢灵运传及传末的史论,谈到了魏晋以来文学的发展和演变,以及沈约自己关于诗歌声律的主张,是研究六朝文学批评史的重要资料。夷蛮传对于南朝前期我国和亚洲各国人民之间经济、文化的友好交往,也作了适当的叙述。在宋书八志中,有些志是比较可取的,如《宋书·律历志》收了杨伟的景初历全文,以及何承天的元嘉历、祖冲之的大明历全文,这几种历法都是能够反映当时自然科学水平的著作。《宋书·乐志》保存了许多汉魏乐府诗篇。州郡志对南方地区自三国以来的地理沿革,以及东晋以来的侨置州郡分布情况,讲得比较详细。而且在每个州郡名下,都记载着户口数。这些户口数固然不尽准确可信,但多少使人得知当时南方人口分布的一个大概轮廓。……
作品简介:《南齐书》为二十四史之一,是南朝皇族梁萧子显所撰的历史书,全书六十卷,现存五十九卷。书中记述了南朝萧齐王朝自齐高帝建元元年(公元479年)至齐和帝中兴二年(公元502年),共二十三年史事,是现存关于南齐最早的纪传体断代史。萧子显还著有后汉书一百卷、贵俭传三十卷、文集二十卷,都没有流传下来。《南齐书》同《宋书》一样,都宣扬神秘的思想、佛法的深远,又都过分讲究华丽的辞藻,这是它们的缺点,也是那个时代留下的印记。《南齐书》文字比较简洁,文笔流畅,叙事完备。列传的撰写,继承了班固《汉书》的类叙法,又借鉴沈约《宋书》的代叙法,能于一传中列述较多人物,避免人各一传不胜其繁的弊病。又书中各志及类传,除少数外,大都写有序文,借以概括全篇内容,提示写作主旨。从《后汉纪》、《宋书》到《南齐书》对佛教宣传的不断升格,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出佛教势力从魏晋到南朝不断发展,并取得国教地位的历史过程。佛教势力的扩展,真切反映了统治者自身的腐朽和没落。与《宋书》一样,《南齐书》中也存在着大量歪曲史实之处。萧子显是南齐宗室,他在为其祖父写的《高帝本纪》和为父亲萧嶷写的《豫章文献王传》中,都极力进行褒美虚夸,文中不惜使用上万字的篇幅,极尽铺陈夸张之能事,百般夸饰其功绩,而对篡权夺位之类丑行,则千方百计曲笔讳饰,淹没其迹。对于其他人物,书中也经常按当时的利害得失,决定对其的取舍与夺。史德的亏缺影响了《南齐书》的撰著质量。《南齐书》的论赞在形式上模仿范晔的《后汉书》,在思想见识上,则相差甚远。当然萧子显作为一个史学家,对于历史和现实问题,还是有一些独到看法的,这在《南齐书》的论赞中有所反映。他对东昏侯萧宝卷推行暴政、恣意杀戮和奢侈淫欲,导致南齐政权灭亡的历史教训,在《东昏侯本纪》的论赞中做了很好的总结:“史臣曰:‘……东昏侯亡德横流,道归拯乱,躬当剪戮,实启太平。……’赞曰:‘东昏慢道,匹癸方辛。乃隳典则,乃弃彝伦,玩习兵火,终用焚身。’”对于帝王之子从小养尊处优、脱离社会,造成孤陋寡闻、无德无能的严重后果,他也有很清楚的认识,并在书中作了较好的分析,这些对于统治阶层应是有所教益的。……
作品简介:《梁书》是二十四史之一,是唐初姚察、姚思廉撰纪传体史书。包含本纪六卷、列传五十卷,无表、无志。它主要记述了南朝萧齐末年的政治和萧梁皇朝(502—557年)五十余年的史事。其中有二十六卷的后论署为“陈吏部尚书姚察曰”,说明这些卷是出于姚察之手,这几乎占了《梁书》的半数。姚思廉撰《梁书》,除了继承他父亲的遗稿以外,还参考、吸取了梁、陈、隋历朝史家编撰梁史的成果。该书特点之一为引用文以外的部份不以当时流行的骈体文,而以散文书写。《梁书》除一般评论人物的功过、长短之外,往往还顾及到对于社会风气和时代特点的概括。《梁书》在思想上值得称道之处不多,但它在对历史变化的看法上,阐发了一些可取的观点。姚氏父子都是历经数朝的史学家,梁、陈以至隋、唐之际历史的盛衰兴替、风云变化,促使他们进行认真的思考。书中阐述出的人事对于历史变化起着重要作用的观点,当是他们思考的结果。书中对于政权兴起的解释,虽然使用了一些天意、历数等陈腐的词汇,但把落脚点还是放在了人事与人谋上。《梁书》中的《处士传》,全不同于《后汉书》的《逸民传》,传中所记除了有名的道士,就是奉持佛法的居士。这一方面反映了正宗史学的时代特色,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姚氏父子的思想情趣。《梁书》除一般评论人物的功过、长短之外,往往还顾及到对于社会风气和时代特点的概括。在这方面,姚察的见解比姚思廉更凝重、更具有历史的纵深感。如卷三十五后论,是通过齐、梁两朝在对待“前代宗枝”上的不同态度的比较,说明这是一个关系到全局的问题。《梁书》还比较详细地记载了“海南诸国”的情况,这是它超出以前史书的地方。《梁书》类传中还新增《止足传》,这可能是受到许亨、许善心父子所撰《梁书·止足传》的启发而设立的。《梁书》对当时的门阀制度、崇尚佛教等社会特点,也有突出的记载。《梁书》在记事记人方面,常常有一些时间差误、前后矛盾的地方。如《江苹传》称何敬容掌选,序用多非其人,而《何敬容传》则称其“铨序明审,号为称职”。这些互相抵牾的记载,使人莫衷一是,无所适从。《梁书》在笔法上也存在着曲笔增美讳恶的弊病。对于篡代之际大动干戈的血淋淋事实,书中很少如实反映。对于一些权贵歪曲史实大加吹捧的地方也相当多,与《南史》相比较,《梁书》的这个缺点显得更突出一些。……
作品简介:《陈书》是二十四史之一,唐代姚思廉所著,是南朝陈的纪传体断代史著作,记载自陈武帝陈霸先即位至陈后主陈叔宝亡国前后三十三年间的史实。共三十六卷,其中本纪六卷,列传三十卷,无表志。成书于贞观十年(公元636年)。陈朝封建政权只存在了三十三年,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没有特别的建树,或许与此有关。《陈书》内容比不上《梁书》那样充实,本纪和列传都过于简略。《陈书》的史料来源除陈朝的国史和姚氏父子所编旧稿外,还有陈《永定起居注》八卷,《天嘉起居注》二十三卷,《天康光大起居注》十卷,《太建起居注》五十六卷,《至德起居注》四卷等历史材料和他人撰写的史书。从《陈书》中,我们只见到有两卷本纪的后论署为“陈吏部尚书姚察曰”,说明姚察在陈史撰述方面遗留给姚思廉的旧稿比梁史少得多。姚思廉撰《陈书》,主要是参考了陈朝史官陆琼、顾野王、傅縡等人有关陈史的撰述。《陈书》在内容上和文字上都赶不上《梁书》,这一方面反映了姚氏父子在史学功力上的差距;另一方面也多少反映出陈朝时期各方面状况的江河日下。北宋人说:陈朝的特点就是苟且偷安,它没有什么“风化之美”“制治之法”可以为后世效仿的。这话说得大致是不错的。但是,《陈书》所记载的历史内容,有些还是有意义的。唐朝的魏徵、宋朝的曾巩、清朝的赵翼都认为;《陈书》在记述陈朝“其始之所以兴”“其终之所以亡”方面,尤其是在揭示陈武帝的“度量恢廓,知人善任”和陈后主的“躭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方面,还是有它的历史价值的。要注意到魏徵为《梁书》《陈书》所撰写的总论。唐太宗诏修梁、陈、齐、周、隋五代史时,房玄龄和魏徵为总监修,而诸史总论都出于魏徵之手。《梁书》总论在卷六《帝纪》之末;《陈书》总论也在卷六《帝纪》之末,此外在卷七《皇后传》之末,他对陈后主、张贵妃等人腐朽生活还作了史实上的补充,间或也有议论。阅读魏徵写的总论,可以作为从宏观方面把握和分析梁、陈二代历史的参考。……
作品简介:《魏书》是二十四史之一,纪传体题材,是北朝北齐人魏收所著的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书,《魏书》中记载了公元4世纪末至6世纪中叶北魏王朝的历史。《魏书》共124卷,其中本纪12卷,列传92卷,志20卷。因有些本纪、列传和志篇幅过长,又分为上、下,或上、中、下3卷,实共131卷。《魏书》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也是它的重要性之所在,即它是我国封建社会历代“正史”中第一部专记少数民族政权史事的著作。自《史记》、《汉书》开始,历代“正史”中都有少数民族历史记载的专篇。十六国时,出现了许多记述各个割据政权史事的专书,可惜大部分都失传了。研读《魏书》,对于认识我国历史是由多民族共同缔造的这一客观事实,必定会有很大的收获。《魏书》的另一个特点,是它的作者在反映时代特点方面的自觉性。除了它的列传具有比《宋书》更突出的家传色彩以外,值得注意的是它的志。《魏书》的志,新增《官氏志》、《释老志》两篇。此志乃魏书首创,首次有史书记载佛道两教的流传及变革,尤其对于记载佛教发展十分详实,可看作是一部中国佛教简史。魏书首辟专篇记录宗教,是其在历史上的功劳。历史上有不少人批评《魏书》,仅刘知几《史通》一书,批评魏收及其《魏书》的地方,就有数十处之多。但历史上也是有人肯定它的。唐初,许多史家认为《魏书》“已为详备”;李延寿更是称赞它“追踪班、马,婉而有则,繁而不芜,持论序言,钩沉致远”。隋唐时期,重撰魏史者甚多,但千载而下,诸家尽亡,《魏书》独存,说明它是经得起历史的选择的。……
作品简介:《北齐书》是史类文学作品,为二十四史之一,是唐朝史学家李百药撰的一部纪传体断代史。该作品共50卷,纪8卷,列传42卷。作品记载上起北魏分裂前十年左右,接续北魏分裂、东魏立国、北齐取代东魏,下迄北齐亡国,前后五十余年史实,而以记载北齐历史为主。《北齐书》是史类文学作品,为二十四史之一,唐代李百药撰。它虽以记载北朝北齐的历史为主,但实际上记述了从高欢起兵到北齐灭亡前后约八十年的历史,集中反映了东魏、北齐王朝的盛衰兴亡。到南宋时,五十卷的《北齐书》仅剩一卷帝纪、十六卷列传是李百药的原文;其余各卷,都是后人根据唐代史家李延寿所撰《北史》抄补修成的。《北齐书》成书时原名《齐书》,为区别于南朝梁萧子显所撰的《齐书》,始改称为《北齐书》,而称后者为《南齐书》。《北齐书》共有五十卷,其中本纪八卷和列传四十二卷。《北齐书》成书于贞观十年(公元636年),经历了三个朝代(北齐、隋、唐)、共六十多年时间。《北齐书》成书前李百药先后于唐太宗贞观元年(公元627年)和三年(公元629年)两次奉诏继续完成父撰《齐书》遗稿,并参考了隋朝史家王劭所撰编年体《齐志》。……
作品简介:《周书》,中国历代正史之一,记载了周书四卷为天像地之建立的周朝(557—581)的纪传体史书。《周书》由唐朝令狐德棻主编,参加编写的还有岑文本和崔仁师等人。成书于贞观十年。共50卷,本纪8卷、列传42卷。《周书》,唐代令狐德棻主编,参加编写的还有岑文本和崔仁师等人。贞观三年(629年),唐太宗诏修梁、陈、齐、周、隋五代史,令狐德棻与岑文本、崔仁师负责撰北周史,成书于贞观十年(636年)。《周书》共五十卷,本纪八卷、列传四十二卷,而史论多出于岑文本之手。贞观十年与《北齐书》《梁书》《陈书》《隋书》同时进呈皇家。本书记载了北朝宇文氏建立的周朝(557—581)的纪传体史书。《周书》文笔简洁爽劲,清代史家赵翼说它“叙事繁简得宜,文笔亦极简劲”。《周书》不只是记述西魏及北周皇朝的史事,内容兼顾了同时代的东魏、北齐、梁与陈等四朝的重大史事,对于帝位更迭、重大动乱,皆详加载明,反映了当时中国历史发展的大势及纷繁的历史事件。……
作品简介:《隋书》二十四史之一。是唐代魏征主编的纪传体史书。全书共八十五卷,其中帝纪五卷,列传五十卷,志三十卷。《隋书》由多人共同编撰,分为两阶段成书,从草创到全部修完共历时三十五年。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令狐德棻提出修梁、陈、北齐、北周、隋等五朝史的建议。次年,唐朝廷命史臣编修,但数年过后,仍未成书。贞观三年(公元629年),重修五朝史,由魏征「总知其务」,并主编此书。《隋书》的作者都是饱学之士,具有很高的修史水平。《隋书》是现存最早的隋史专著,也是《二十五史》中修史水平较高的史籍之一。《隋书》志包括梁陈齐周隋五朝制度,分段叙述。《隋书》弘扬秉笔直书的优良史学传统,品评人物较少阿附隐讳。主编魏征刚正不阿,他主持编写的纪传,较少曲笔,不为尊者讳。《隋书》保存了大量政治、经济以及科技文化资料。其中十志记载梁、陈、北齐、北周和隋五朝的典章制度,有些部分甚至追溯到汉魏。关于《隋书》的作者,一直搞得很乱,《旧唐书》记载“魏徽等撰”。而刘知几《史通》则说颜师古、孔颖达等和于志宁、李淳风诸人共同撰成。还有题为长孙无忌撰述的。这是因为参加《隋书》撰述的人很多,几乎集中了当时大部分有名之士;开始以魏徵为其主编,后来魏徵死了,又由长孙无忌续为主编,完成未完成的部分。《隋书》保存了南北朝以来大量的典章制度为后人研究隋代以及前几朝的政治、经济、文化制度,包括礼仪、音乐、律历、天文、五行、食货、刑法、百官、地理、经籍等十志。叙述了自汉至隋凡六百年中国书籍之存亡、学术之演变,是对中国古代书籍和学术史的第二次总结,也是对中国学术文化史的一大贡献。《隋书·经籍志》还有一个重要贡献,就是为中国以后的四部图书分类奠定了基础。为后世遵用达一千余年。《隋书》十志虽成于众手,但作者都是学有所长的专家,因此它的内容丰富、充实。在正史书志中,一直享有较高的声誉。《隋书》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全书贯串了以史为鉴的思想。主编魏徵在给唐太宗上书时曾经说过,“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臣愿当今之动静。以隋为鉴,则存亡治乱可得而知。”惟其想到以史为鉴,所以对隋是如何灭亡的,对隋君臣上下骄奢淫逸的腐朽生活,可谓有淋漓尽致的描写和入木三分的揭露。比如对隋炀帝大兴土木、三游江都,都有翔实的叙写。又因为魏徵等编书者有意写出人民对隋王朝的反抗情绪,因此在《隋书》中也较多地叙述了隋末农民起义的史实,这在《炀帝纪》两卷中记载最为具体。据统计,在纪传部分的五十五卷中有二十多卷,以及在《食货志》、《五行志》里,记载了有关农民起义的情况。……
作品简介:《南史》,唐朝李延寿撰,中国历代官修正史“二十四史”之一。纪传体,共八十卷,含本纪十卷,列传七十卷,上起宋武帝刘裕永初元年(420年),下迄陈后主陈叔宝祯明三年(589年)。记载南朝宋、齐、梁、陈四国一百七十年史事。《南史》与《北史》为姊妹篇,是由李大师及其子李延寿两代人编撰完成的。《南史》没有采取编年体,而是把南朝各史的纪传汇合起来,删繁就简,以便阅读。列传中不同朝代的父子祖孙,以家族为单位合为一卷,对于了解门阀制度盛行的南北朝社会,有一定的方便。《南史》中也有沈约《宋书》、萧子显《南齐书》等书中所未载的材料。虽然记载细微琐事较多,而且杂以神怪迷信,但也不乏有意义的史料。《宋书》未立文学传,《南史》以因袭为主,因而文学传不包括宋而从南齐丘灵鞠开始。这说明李延寿撰写《南史》《北史》的体制是汇集正史的纪传,因而拘泥于原书,没有达到李大师横则沟通南北,纵则贯串几代,综合成为新著的意图。《新唐书》李延寿传的评语说,“其书颇有条理,删落酿辞,过本书远甚”,是不恰当的。《南史》文字简明,事增文省,在史学上占有重要地位。其不足处在于作者突出门阀士族地位,过多采用家传形式。例如将不同朝代的一族一姓人物不分年代,集中于一篇中叙述,实际成为大族族谱。……
作品简介:《北史》二十四史之一。是汇合并删节记载北朝历史的《魏书》、《北齐书》、《周书》、《隋书》而编成的纪传体史书。魏本纪五卷、齐本纪三卷、周本纪二卷、隋本纪二卷、列传八十八卷,共一百卷。记述从北魏登国元年(386(丙戌年))到隋义宁二年(618)的历史。《南史》与《北史》为姊妹篇,是由李大师及其子李延寿两代人编撰完成的。《北史》主要在魏、齐、周、隋四书基础上删订改编而成,但也参考了当时所见各种杂史,增补了不少材料。总的来看,《北史》虽有内容偶呈芜杂之弊,但毕竟体例完整、材料充实、文字简练,在后代颇受重视,以致魏、齐、周三书唐以后皆残缺不完,后人又多取《北史》加以补足。作为研究北朝历史的资料,《北史》与魏、齐、周、隋四书有互相补充的作用,不可偏废。《南史》《北史》的作者李延寿撰写这两部书,本是为了“追终先志”,继承父亲李大师未竟的事业。《南史》《北史》主要取材于宋、齐、梁、陈、魏、齐、周、隋八书。李延寿撰写“二史”的方法是对“八书”进行“抄录”和“连缀”,并“鸠聚遗逸,以广异闻”,“除其冗长,捃其菁华”。这是一个改写、补充和删节的过程,并非一般的抄录可比。不过,李大师原来是打算“编年以备南北”,而李延寿却以纪传体撰成《南史》《北史》,这是后者在“追终先志”过程中的一个变化,无碍于他们共同的目的和旨趣。了解了上面这些基本情况,对于怎样读《南史》《北史》的问题就比较好理解了。在二十五史中,《史记》是完全意义上的通史,而《南史》是通宋、齐、梁、陈四个皇朝的历史,《北史》是通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隋六个皇朝的历史,它们分别把南朝和北朝(包括隋朝)看作一个大的历史阶段,故可视为一定意义上的通史。李延寿说,他撰《南史》《北史》,是“以拟司马迁《史记》”,当然不只是指采用纪传体而言,也包含了“通”的思想和要求。正因为如此,唐代史学评论家刘知几在讲到《南史》《北史》时,把它们都归于“《史记》之流”。这说明前人就很重视《南史》《北史》在“通”的方面的特点。《南史》《北史》也有一些明显的缺点,以至于糟粕。如在歌颂帝王将相方面,在诬蔑人民起义方面,在宣扬祥瑞灾异、神怪荒诞之说方面,散布了许多封建主义思想和唯心主义历史观点。不仅“二史”如此,“八书”也如此,只是形式和程度不尽相同罢了。这是我们在阅读“八书”、“二史”时不能不注意的。……
作品简介:《旧唐书》属于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包括《本纪》20卷、《志》30卷、《列传》150卷。作品原名《唐书》,宋祁、欧阳修等所编著《新唐书》问世后,才改称《旧唐书》。《旧唐书》的修撰离唐朝灭亡时间不远,资料来源比较丰富。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被列为“二十四史”之一。《旧唐书》仅流传了一百年左右,就遭到了厄运。从宋仁宗庆历年间起,北宋朝廷认为《旧唐书》芜杂不精,另命宋祁和欧阳修编撰唐书。这部唐书在1060年(宋仁宗嘉祐五年)写成,开始“布书于天下”,从此,署名刘昫所编的唐书遂不再流传。直至明朝嘉靖十七年(1538年),浙江余姚人闻人诠在苏州征借到当地人士所藏《旧唐书》,请苏州府学训导沈桐在苏州府学里对书稿作校对并开版印刷(工作到一半时,闻人诠离开苏州,但此事在多方支持下继续进行),经历了四百七十八年坎坷命运的刘昫唐书,才又得到重新刊行。后人为区别这两种唐书,把后晋刘昫所著称为《旧唐书》,而将宋祁等后修的唐书命名为《新唐书》。 在北宋编撰的《新唐书》问世以后,《唐书》始有新旧之分。《新唐书》通行,该书受到冷遇。南宋初年刻印之后久无印本。明代中叶,有人在吴中张、王两家分别获得宋版《唐书》的列传和纪志。因为《新唐书》的作者宋祁、欧阳修,都是文坛大家,后人一般也都沿袭他们的看法,对《旧唐书》贬责颇多。的确,它本身有不少缺点。但平心而论,应当说《旧唐书》在如实保存史料方面,有着它巨大的功劳。这一点是应该给予充分肯定的。尽管《旧唐书》存在着缺陷,但其同时也具有了不可抹杀的价值。它保存了丰富的史料,记事比较详细,便于读者了解历史事件的过程和具体情况,因而受到重视。比如对唐顺宗朝王叔文集团当政时期的政治改革措施记载比较具体。唐穆宗以后的本纪,虽然内容芜杂,但也记载了不少有价值的史料,如在《懿宗本纪》、《僖宗本纪》里较详细地记载了宠勋起义、黄巢起义的情况。昭宗、哀帝本纪则较详细地记载了唐朝末年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的情况。因为《旧唐书》记事详细明确,所以司马光着《资治通鉴》的《唐纪》部分,大抵采用《旧唐书》。《旧唐书》还保存了不少很有价值的文章。如《吕才传》、《卢藏用传》分别登载了两人反迷信的重要文章;《贾耽传》登载了他进奏所编地理图志的表奏。这些都是中国思想史和地理学史的重要文献。《旧唐书》记述唐代少数民族以及外国的情况,超过以前各史,保存了唐代民族政策与对外关系的史料。《新唐书》修成后,《旧唐书》就不再传世。直到明朝嘉靖年间,闻人诠多方搜求,重新刊刻,才又流行于世。到清乾隆年间修《四库全书》时,才正式把新旧唐书并列于正史。在《旧唐书》完成一个世纪后的北宋仁宗年间,又修了一部唐史,就是《新唐书》。……
作品简介:《新唐书》是北宋时期宋祁、欧阳修、范镇、吕夏卿等合撰的一部记载唐朝历史的纪传体史书,属“二十四史”之一。全书共有225卷,其中包括本纪10卷,志50卷,表15卷,列传150卷。《新唐书》前后修史历经17年,于宋仁宗嘉祐五年(1060年)完成。《新唐书》在体例上第一次写出了《兵志》《选举志》,系统论述唐代府兵等军事制度和科举制度。这是我国正史体裁史书的一大开创,为以后《宋史》等所沿袭。由于《新唐书》历宋、元、明至清初一直占有正统地位,一般人只读《新唐书》而不读《旧唐书》,所以《新唐书》宋以来的版本远多于《旧唐书》。《新唐书》比起《旧唐书》来,确有自己的一些特点和优点。因为宋代大体上继承了唐代的制度,为了总结唐代的典章制度供宋王朝参考,《新唐书》对〈志〉特别重视,新增了《旧唐书》所没有的《仪卫志》、《选举志》和《兵志》。其中《兵志》是《新唐书》的首创。《选举志》与《兵志》系统地整理了唐朝科举制度和兵制的演变资料。……
作品简介:《旧五代史》,“二十四史”之一。成书于北宋,原名是《五代史》,也称《梁唐晋汉周书》。是由宋太祖诏令编纂的官修史书。薛居正监修,卢多逊、扈蒙、张澹、刘兼、李穆、李九龄等同修。书中可参考的史料相当齐备,五代各朝均有实录。从公元907年朱温代唐称帝到公元960年北宋王朝建立,中原地区相继出现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等五代王朝,中原以外存在过吴、南唐、吴越、楚、闽、南汉、前蜀、后蜀、南平、北汉等十个小国,周边地区还有契丹、吐蕃、渤海、党项、南诏、于阗、东丹等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习惯上称之为“五代十国”。《旧五代史》记载的就是这段历史。《旧五代史》五代各自为书。共一百五十卷,纪六十一,志十二传七十七。按五代断代为书,梁书、唐书、晋书、汉书、周书各十余卷至五十卷不等。各代的《书》是断代史,《志》则是五代典章制度的通史,《杂传》则记述包括十国在内的各割据政权的情况。这种编写体例使全书以中原王朝的兴亡为主线,以十国的兴亡和周边民族的起伏为副线,叙述条理清晰,较好地展现了这段历史的面貌。对于南方和北汉十国以及周围少数民族政权如契丹、吐蕃等,则以《世袭列传》、《僭伪列传》、《外国列传》来概括。因此这部书虽名为五代史,实为当时整个五代十国时期各民族的一部断代史。《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论说:“其时秉笔之臣,尚多逮事五代,见闻较近,纪、传皆首尾完具,可以征信。”因此,宋初《旧五代史》编成后,受到文人和史家的重视。司马光修《资治通鉴》,以及后来胡三省撰《通鉴注》”,皆从中取材甚多;北宋文坛名家沈括、洪迈等人的著作也多加援引。又因为此书修于北宋太祖开宝六年,此时南方诸国尚存,许多编者对南方史事更为熟悉,因而更多地编进了有关十国的第一手资料。直到明清之际,史家吴任臣撰《十国春秋》时,还有记载说他曾向当时著名思想家黄宗羲借过《旧五代史》,这足证在《旧五代史》里包含着许多南方十国的可贵的资料。《旧五代史》也有不少缺点。其中最主要的是因为成书太快,因而来不及对史料加以慎重的鉴别,有的照抄五代时期的实录,以至把当时人明显为了某种政治目的而歪曲史实和溢美人物的不实之辞录入书中。如对后唐的权臣张全义,传中就大肆赞美他的治洛(阳)的功勋,而讳言其大量丑行。而这些丑闻在后来宋人王禹偁写的《五代史阙文》中揭露甚多。正由于这样,赵翼的《廿二史札记》对《旧五代史》指责很多,专门写了“薛史书法回护处”和“薛史失检处”两个专题,举了好些例证说明薛史的不实。但是从史料角度说,“薛史”为后人保存了大量原始资料,这毕竟是它的功劳。尤其经过长期南北分裂混乱,许多五代时期的“实录”和其它第一手材料大部散佚,因而这部近乎“实录”压缩本的史书,价值就更高了。……
作品简介:《新五代史》是宋欧阳修撰纪传体史书,“二十四史”之一。原名《五代史记》,后世为区别于薛居正等官修的五代史,称为新五代史。全书共七十四卷,本纪十二卷、列传四十五卷、考三卷、世家及年谱十一卷、四夷附录三卷。记载了自后梁开平元年(907年)至后周显德七年(960年)共五十三年的历史。《新五代史》撰写时,增加了《旧五代史》所未能见到的史料,如《五代会要》、《五代史补》等,因此内容更加翔实。但《新五代史》对旧“志”部分大加繁削,则不足为训,故史料价值比《旧五代史》要略逊一筹。《新五代史》是唐宋以后唯一的一部私修正史,在中国史学史尤其是唐宋以后史学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欧阳修文采更是引人入胜,可由于提倡“春秋笔法”,近人褒贬不一。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年)八月,在欧阳修去世一个月后,下诏命他的家人奏上。然后藏进国家图书馆。到金章宗时候,这本新的五代史才逐渐代替了《旧五代史》。一般史书的“志”,《新五代史》称作“考”,仅有《司天考》、《职方考》,分别相当于《旧五代史》的《天文志》、《郡县志》。作者认为五代是个名分纲常颠倒的乱世,其典章制度一无可取,所以将《旧五代史》的“志”删除。这也是为了体现以“礼”修史的原则。就整体而论,《新五代史》的史料价值比《旧五代史》要略逊一筹,这是欧阳修在删繁就简时,将不少具体资料也一同削去所造成的。至于他对旧“志”部分的大事砍削,人为造成史料空白,更是不足为训。但《新五代史》后出,采用了实录以外的笔记、小说等多种材料,在删削的同时也新增了一些史料。欧阳修是唐宋八大家之一 ,北宋古文运动的领袖,其文学成就为世所公认。欧阳修杰出的文学才能在《新五代史》中有很好的体现。《新五代史》在二十四史中文笔可谓出类拔萃,全书显出平易通畅、简洁有力的风格和笔削润饰功力的深厚,可与《史记》相媲美,其中的《伶官传序》、《宦者传论》亦为后代所传诵,做到了文史的有机结合。……
作品简介:《宋史》是二十四史之一,收录于《四库全书》史部正史类。于元末至正三年(1343年)由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宋史》与《辽史》《金史》同时修撰,是二十四史中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宋史》最早为至正刊本,次为成化朱英重刊本。《宋史》中《本纪》四十七卷,《志》一百六十二卷,《表》三十二卷,《列传》二百五十五卷,共四百九十六卷,是中国二十四史中最庞大的一部史书。《宋史》卷帙浩繁,共两千多人的列传,比《旧唐书》列传多出一倍,《周三臣传》将韩通、李筠、李重进同列,横跨五代至宋初,弥补过去新旧五代史之不足。根据宋朝的情况,《宋史》还有《奸臣》四卷、《叛臣》三卷,为蔡京、黄潜善、秦桧、张邦昌、刘豫等所作的传记;另有《道学》四卷,为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等道学人物所作的传记。……
作品简介:《辽史》为元脱脱等人所撰之纪传体史书,中国历代官修正史“二十四史”之一。由元至正三年(1343年)四月开始修撰,翌年三月成书。脱脱为都总裁,铁木儿塔识、贺惟一、张起岩、欧阳玄、揭傒斯、吕思诚为总裁官,廉惠山海牙等为修史官。元修《辽史》共116卷,包括本纪30卷,志32卷,表8卷,列传45卷,以及国语解1卷。记载上自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下至辽天祚帝耶律延禧的辽朝历史(907年~1125年),兼及耶律大石所建立之西辽历史(1124年~1218年)。元代《辽史》的编写是从元世祖中统二年(1261年)开始的。直至元顺帝至正三年三月(1343年),在右丞相脱脱、平章也先帖木儿、铁睦尔达世、右丞太平、参议长仙、郎中孛里不花、员外郎老老等人的奏请下,诏修辽、金、宋三史,在君臣同心、而且由脱脱裁定三史各为正统、从而彻底解决正统、义例问题的前提下,《辽史》才最后纂修成功。当时以脱脱为辽、金、宋三史都总裁官。《辽史》的缺陷虽多,但毕竟还是现存比较系统、完整地记载了辽朝历史事实的著作,其珍贵和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而且《辽史》保存了许多由耶律俨的《辽实录》和陈大任的《辽史》二书所记载的许多材料,因而其史料价值还是比较高的。由于耶律俨《辽实录》和陈大任《辽史》都已失传,元修辽史成了现存的一部比较系统、完整地记载辽的官修史书。它提供了一些研究当时阶级斗争、生产斗争、民族关系等问题的材料。后人对《辽史》的增补、校注,有清朝厉鹗著的《辽史拾遗》二十四卷,搜集各类书籍三百余种,对《辽史》加以补充校订,很有参考价值。此外还有清朝杨复去著的《辽史拾遗补》五卷,对《辽史》进一步作了补充。在《辽史》出现后的约300年间,此书及辽朝史没有引起史家的多大重视。有明一代,仅有杨循吉撰《辽小史》1卷。到了清代,情况有所变化,陆续有关于《辽史》补正、考订之类撰述问世。……
作品简介:《金史》是二十四史之一,记载了金朝的始末。撰成于元代,全书一百三十五卷,其中本纪十九卷,志三十九卷,表四卷,列传七十三卷,是反映女真族所建金朝的兴衰始末的重要史籍。《金史》是元修三史之一,最早议修于元世祖中统二年(公元1261年),直到元顺帝至正三年(公元1343年),才决定“各与正统”,《辽》、《金》、《宋》三史分别撰修。翌年(1344年)十一月,《金史》告成,前后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元朝脱脱等主持编修的《金史》,历代对《金史》的评价很高,是由于原有的底本比较好,及金朝注重史书的编纂工作。认为它不仅超过了《宋史》、《辽史》,也比《元史》高出一筹。在编纂体例和内容方面,便有许多超越前史的独特之处。如《金史》不但记载了金建国以后120年的历史,而且为了专门叙述金太祖先世的生平事迹,回顾了女真族建国前的历史,从而保存了女真族早期历史的珍贵材料,备受今人重视;在史料剪裁及记述方面,处理也比较得体。对重要历史事件、人物一般记载比较详细,从而反映出其历史全貌,避免了像《宋史》那样详略失当、比例失调的现象。记述历史事实也比较客观审慎,因而,真实性是比较可靠的。特别是本书的表和志,使用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将金朝的典章制度比较系统、全面地记载下来。如《礼志》、《乐志》、《舆服志》、《食货志》、《选举志》、《百官志》等。《金史》以“实录”为依据,史料翔实可信。如在记述金与辽的往来和征战中,对金统治者所用的诈谋诡计等,都能如实地叙述;对金朝统治阶级的残暴、荒淫、互相倾轧,也能比较充分地揭露。当然,《金史》也有许多不足之处。有的重要人物没有列传,甚至无记载。如金初建策阿骨打称帝的渤海人杨朴,是阿骨打身边重要的谋臣,金建国之初,“诸事革创,朝仪制度,皆出其手”,这样重要的人物为什么在《金史》中只字未提呢?大约不会是疏漏,而是不愿把阿骨打称帝这件开创金朝基业的事,说成是渤海人的主意。……
作品简介:《元史》,中国“二十四史”之一,记载元朝中国历史事件的一部史书。采用纪传体断代史,成书于1370年。宋濂(1310-1381)、王袆(1321-1373)遵照皇帝朱元璋的诏令,主持编修。《元史》全书210卷,包括本纪47卷、志58卷、表8卷、列传97卷。《元史》中的本纪,以记载忽必烈事迹的《世祖本纪》最为详尽,有十四卷之多,占本纪篇幅的三分之一;其次是《顺帝本纪》,有十卷之多。《元史》的志书,对元朝的典章制度作了比较详细的记述,保存了大批珍贵的史料。其中以《天文》、《历志》、《地理》、《河渠》四志的史料最为珍贵。《元史》的列传有类传十四种,大多沿袭以往的史书,只有《释老》一传是《元史》的创新。《释老》是记载宗教方面的列传,从中可以了解宗教在元朝所居的地位和发展情况。类传中以《儒学》、《列女》、《孝友》、《忠义》四种所记的人物最多,说明宋以来封建的思想统治在逐步加强。《元史》列传还有个特点是,所叙述的事,都有详细的年、月、日记载,这就更增加了参考价值。《元史》的体例整齐,文字浅显,叙事明白易懂,还保留了当时的不少方言土语,这同朱元璋提倡浅显通俗的文字是分不开的。宋濂修《元史》时,遵照朱元璋的意图,强调“文词勿致于艰深,事迹务令于明白”,因此《元史》称得上是一部较好的正史。《元史》的史料来源一是实录,二是《经世大典》,三是文集碑传,四是采访。……
作品简介:《明史》是二十四史中的最后一部,共三百三十二卷,包括本纪二十四卷,志七十五卷,列传二百二十卷,表十三卷。它是一部纪传体断代史,记载了自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至明思宗朱由检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二百七十六年的历史。清朝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设立明史馆,纂修《明史》,因国家初创,诸事丛杂,未能全面开展。在二十四史中,《明史》以纂修得体、材料翔实、叙事稳妥、行文简洁为史家所称道,是一部水平较高的史书。这反映出编者对史料的考订、史料的运用、对史事的贯通、对语言的驾驭能力都达到较高的水平。其卷数在二十四史中仅次于《宋史》,其纂修时间之久、用力之勤、记述之完善则是大大超过了以前诸史。《明史》虽有一些曲笔隐讳之处,但仍得到后世史家广泛的好评。赵翼在《廿二史札记》卷31中说:“近代诸史自欧阳公《五代史》外,《辽史》简略,《宋史》繁芜,《元史》草率,惟《金史》行文雅洁,叙事简括,稍为可观,然未有如《明史》之完善者。”……
作品简介:《史记》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撰写的纪传体史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记载了上至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太初四年间共3000多年的历史,为二十四史之一,最初称为《太史公书》或《太史公记》、《太史记》。太初元年(前104年),司马迁开始了《太史公书》即后来被称为《史记》的史书创作。该著作前后经历了14年,才得以完成。“史记”本是古代史书通称,从三国时期开始,“史记”由史书的通称逐渐成为“太史公书”的专称。《史记》全书包括十二本纪(记历代帝王政绩)、三十世家(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兴亡)、七十列传(记重要人物的言行事迹,主要叙人臣,其中最后一篇为自序)、十表(大事年表)、八书(记各种典章制度记礼、乐、音律、历法、天文、封禅、水利、财用)。《史记》共一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余字,比《淮南子》多三十九万五千余字,比《吕氏春秋》多二十八万八千余字。《史记》规模巨大,体系完备,而且对此后的纪传体史书影响很深,历朝正史皆采用这种体裁撰写。《史记》被列为“二十四史”之首,与《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对后世史学和文学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其首创的纪传体编史方法为后来历代“正史”所传承。《史记》还被认为是一部优秀的文学著作,在中国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刘向等人认为此书“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与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并称“史学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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